我站在她对面瞧着她,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不管我如何努力,凌云遥毕竟也只是宠爱我一个人,他甚至并不碰其他人,
“说了这么多,你不过就是想告诉我,你恨我,”我冷了下来,失去了跟她再去解释的耐性,
她没有说话,只是神色黯淡了下去,
她看着我,许久说:“看到你,我始终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为什么如此宠爱,如今,我想不了那么多了,方子卉对你用香之事,我并不知道会影响胎儿,否则,我绝对不会允许她那么做,皇上却还是责怪我助纣为昌,他可曾考虑我半分,”
我反问她,“如果你有了孩子,你会随便用香么,你会随便同意被人用香么,若果明知道有人居心叵测,你会信她对你用香的心思么,你以为皇上错怪了你,燕姐姐,你什么时候说话如此自私自利了,”
燕雪怔了怔,
我看着她,“曾经,你不这样,你为了皇上是喜欢本宫有孕的,本宫一直以为你是明白人,你对我说得那些话,虽然不好听,但是感觉你对皇上真心,本宫从不计较,那时候你不是这样,皇上也从来感念你,他不是忘了你的好,只是无以为报罢了,你明知道方子卉对我居心叵测,还留在身边,你怎么能如今怪到了皇上身上去,”
燕雪没说话,瞧着我,半晌说:“都过去了,”
我冷笑,“当真过去了,燕姐姐,若是你当真过去了,本宫无话可说,但是恐怕你一直没有过去,一直在揪心,所以你才会恨我,”
燕雪抬头望着我,确切的承认,“是恨你,特别的恨你,如何,你能奈我何,”
我怔住了,瞧着她,“所以呢,曾经哪怕是我跟你说的那些,你都能抛弃,”
她瞧着我,表情变得嚣张冷笑,“娘娘,臣妾身体有恙,不便闲谈,娘娘还是去御书房见皇上去吧,”
说着,她就转过身,离开了,
柳绿这时候跟我说:“燕美人最近总是有些沉默,听她下面的丫鬟说,她近日来都在吃药,好像一直不能安睡,”
我哦了一声,
却还是觉得她变了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整个人都变了,不是我之前见过的燕雪,
柳绿说:“娘娘,从来后宫有人得宠就毕竟有人失宠,皇上只选了你一个,是为了不给其他人希望,其他人还是蜂拥而至,也并不是娘娘的错,”
我对柳绿说:“若是新人,我能有所不顾及,可是这些跟着皇上的旧人,我于心不忍,也许我该收敛我的性子,少一些对别人的担忧,”
柳绿笑了笑,“那就不是娘娘你了,”
我叹了口气,对柳绿说:“以后,必须防着些燕雪,她若是狠起来,恐怕不会如之前那般好说话,”
柳绿点头,
一路朝御书房去了,
御书房此时倒是安静,
凌云遥在看折子,看了一会就晃了晃脑子,见我进来,对我招招手,
我坐过去,他就抚摸我的肚子,“这几日胎儿如何了,”
我说道:“皇上,您不该关心臣妾一下么,”
他问,“胎儿的娘亲怎么了,”
我笑,“还是关心胎儿啊,这几日踢得厉害,怕是想出来,着急了,”
他说:“真是不老实,在肚子里就这样了,出来可还得力,朕来训斥他,”
我笑开了,凌云遥经常有些玩心不退,看着十分的可爱,
或者,他登基之前,我看到的玩心更重些,
我说道:“皇上,臣妾来是有事的,你不想问问臣妾为什么而来么,”
他立即摇头,“不想,”
我黑了脸,“皇上,臣妾生了孩子,一定告诉他,皇上是个暴戾的父亲,”
“你这是变相的惩罚朕么,朕的儿子若是认为朕暴戾,朕可是要伤心了,”凌云遥假意说,
我附在他耳边说:“臣妾舍不得皇上伤心,”
他笑了起来,温暖洋溢了满脸,“你有什么事,总不会还是询问些方慧的陈年旧事,”
我说:“方慧的事情怕是也都过去了,只是臣妾不明白,为什么还将慕容锦珠留在宫里,皇上是怕被有心的人利用么,”
凌云遥说道:“有些这个道理,你该知道,凌中简曾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孙,父皇宠爱太子多半跟皇孙有些关系,留在宫里是有些好处的,能抑制慕容锦珠凌中简跟其他人的联系,”
我说道:“臣妾也是想过的,只是这慕容锦珠一直呆不住,凌中简看着也似乎被慕容锦珠虐待,有些郁郁寡欢,孩子总是无辜的,”
凌云遥问我,“她又去求你了,”
我点头,“臣妾算是救过凌中简一次,对他有些感情,如今也不想看着他呗慕容锦珠影响,他一辈子还那么长,”
凌云遥点点头,“你说的也是,”
过一会,他又说:“刑儿,凌中简本来若是一直在宫里,朕可以给他优渥的待遇,他也许乐不思蜀,不会再去考虑造反,但若是放回去,生活的差异,反而会叫他有了仇恨,那么,后果就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我怔了怔,着实没想过这些,
他说:“如今怕是还不能放,”
我一想到慕容锦珠天天害怕的那个样子,一直发泄到了凌中简身上,对他不耐烦,若是长期下去,凌中简必定会被憋出毛病来,
凌云遥说:“你倒是十分喜爱凌中简,若是朕没有记错,你是去过七皇子府上救过凌中简的,”
我点点头:“那个时候,的确是急着解救凌中简,去过七皇子府,公良柔对凌中简没有安什么好心,我是知道的,”
凌云遥沉默了一会对我说:“刑儿,你完全不用担心凌中简,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有人替我们解决,”
他的笃定叫我吃了一惊,“谁,谁还能管她这档子闲事,”
凌云遥笑了笑,“从来家私都是会导致一些因果循环,铁木就是镜子,你该知道,铁木最后败在了哪,”
我说:“杨虹,”
他点头,“你该想到的,”
“那天是瞧见杨虹对慕容锦珠的态度了,只是杨虹该怎么抓住慕容锦珠的把柄,她毕竟始终是个仵作,慕容锦珠却一直都是在四方城中运作,慕容锦珠便是之前也很少有把柄落在别人的手中,”
凌云遥笑,“你且看着就是了,不信朕么,”
我赶忙说:“臣妾这不是不信,只是分析一下形势,”
他点我的脑袋,“你不信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笑的心虚,“臣妾只能是帮倒忙,不能算不信,皇上可不能诬陷臣妾,”
我从御书房出来,就想着,这慕容锦珠的事是不着急了,这几天最好也是别见着她,见着了,总是又要苦苦哀求,我到时候又要不忍心,
我路上跟柳绿说,“你说,这慕容锦珠一直野心勃勃,对皇上又是有些想法,我是不是不该对她太过仁慈,”
柳绿说:“娘娘你该知道,这太子妃之前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做事情何曾考虑过娘娘,想要夺权的时候,也不曾见她如何心软,娘娘你要为她开脱什么,”
我有些委屈的说:“倒不是为她开脱,我就是突然觉得,她在宫里,是不是有点吃皇上的意思,我觉得皇上不该养着她,”
柳绿看了我一眼,咽了口口水,“奴婢,奴婢觉得皇宫还是养得起,”
我笑了起来,“也是,皇上如今国库比之前宽松了许多,养她还是养得起的,”
我突然觉得肚子有些疼,
我摁了摁我的肚子,对柳绿说:“好似有点疼,”
柳绿说:“之前没有过么,”
我摇头,突然觉得特别疼,一阵子感觉到下腹在坠,有东西止不住的流出来,
我拉着柳绿的手,疼的我张不开嘴说话,“柳绿,快叫太医,”
柳绿脸色变了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