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十九章(1 / 0)

两人只得退出来,进入那渔村之内,此时家家户户都烧火做饭,炊烟渺渺。那何捕头在岛上还颇有几个相熟的渔民,顺便讨了些吃食。那查理王逢人就问看见一个道士也未,可惜都云未曾见过。

原来,这老妪变成的妖物,从黑船上腾起身来的时候,翅膀根下还趴了一个吸血的鬼物。那鬼物披着夜行的黑斗篷,又躲在妖物翅膀根底下,因此不曾被那阳光灼伤,等妖物驮着李道士来到岛上打斗时,他就趁乱逃走了,只等天色一暗,便要出来害人。李道士早已觉察,把那妖物打得奄奄一息,折了翅膀,便去追踪那吸血的鬼物了。

眼下夜幕降临,那吸血的鬼物从藏身的山洞里走出来,摘掉兜帽,望着林子外的零星灯火就去了。此时查理王和何捕头正挨家挨户的询问,眼见得希望渺茫,便商量再寻些人手,进林搜寻。两人正说话间,突然听到有人大喊“有妖怪”!

何捕头和查理王对视一眼,就往刚才的喊叫处狂奔而去,沿着一条斜斜的小径,那闹妖怪的地方,正是路边的一座茅草屋,两人进门,只见一个穿着黑斗篷的人正摁着一个年轻的渔民吸血,油灯已经被打翻,在地下骨碌乱转,灯油却撒了一地,眼见就燃起火来,旁边瘫坐这一个浑身颤抖的老儿,嘴里正乱叫“妖怪”。

查理王救人心切,上前一把掰住那吸血鬼物的肩膀,然他左手腕上的伤还未痊愈,使不上力,旁边何捕头早挥出刀来,叫声“着!”正中那鬼物后颈。

谁知那鬼物被砍出的伤口居然随着刀的拔出而自动愈合了,血都未曾流出一滴。那鬼物转身对上两人,嘴里的鲜血滴嗒下来,咧嘴就是一个阴笑。

查理王哪里等他扑过来,抬手冲着那鬼物脑门儿就是三枪,谁知正擦着油灯溅出来的灯油,忽的就把那鬼物身上的斗篷都烧着了。那鬼物转眼间变成了一团火球,却一点都不含糊,一把就卡住查理王凑了过来。这边厢何捕头一边救治那个被鬼物伤了的年轻渔民,一边扑火,忙得手脚不沾地。

这边厢查理王因和鬼物缠斗,身上也着起火来,他死命的抵着那对靠的越来越近的尖长犬齿,被火灼烧的浑身颤抖。此时周围已成一片火海,何捕头早拉着那老儿背着那渔民跑出去了,等转过头来要救查理王时,那屋顶上的茅草都掉了下来,秋干物躁,一点就着,此时火苗在门口窜的老高。

何捕头看着那火势,咬了下牙,正准备冲进去时,却发现一个人影早已经从窗户跳了进去,快的就像离弦的剑。原来这查理王的三声枪响,在寂静的夜里分外刺耳,那受了伤的李端白正靠着树休息,听见枪响,心头一紧,便疾步赶来。眼见火势冲天,旁边的人里面有没有查理王,便折断窗棂,不管不顾的跳窗进去了。

这时候,岛上的渔民早提着水桶之类的赶来救火,正奔走间,窗口里窜出一个人来,背上还驮着一个,两人一起在地上滚了滚,好压灭身上的火苗。渔民们见状,早一桶水泼过来把两人浇了个通透,此时茅草屋已经烧塌了,那火光把周围都映的通红,十分骇人。

到得天明,三人一道,坐了渔民的船回了沪上。何捕头自去复命,李道士搀着查理王,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客栈。

查理王身上略有些烧伤,自己写张单子,托侯六去买了药。旁边的梁庆鱼也去叫客栈伙计烧壶水来,与他两个擦洗。

李道士背了背身子,把破烂不堪的外套脱了下来,白衣的后背都被血湿透了,原来和那妖物打斗时,一个不提防,被那妖物拿翅膀扫到了后背,好在只伤了皮肉,未动筋骨。

查理王叫他除了衣物趴在床上,拿硼酸水沾着洗了洗,又拿纱布来给他绕肩膀裹得严严实实。梁庆鱼端着个水盆坐在旁边,看着那身雪练也似的好皮肉,直道可惜,又说:“道长会不会落下伤疤来?要不要去请个郎中?”

查理王笑道:“请什么郎中,我就是郎中。你买卖做的如何?”

梁庆鱼道:“货卖了一小半,赚了不少,这下子你们都伤了,在此处将息几天也好,不差那个钱。还有我那老仆,也得发丧,还得在这里留几日。此番要不是你们,我命都没了,改天请你们吃酒。”

眼下这两人倒不计前嫌,说起话来。三眼两语之后,两人才想起李道士一言不发,拍着他查看时,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日十分平静。李道士和查理王两人将息好了,便和梁庆鱼,带着侯六出门乱逛,这沪上十分繁华,至夜那勾栏酒肆也灯火不息,令人流连忘返。

却说这日正午,梁庆鱼的老主顾来找他,两人着实说笑了一回。这梁庆鱼就把那人送出门外,折身过来,对着正在歪头打盹儿的三人喜滋滋道:“晚上若都有空,我带你们去个好去处。”

侯六一听,便吊精神来,问道:“梁公子,什么地方这样好耍?”

这梁庆鱼却卖了个关子,笑道:“去了便知晓。今天下午且养养精神,晚上好玩个痛快。”

到了晚上,梁庆鱼领着李道士三个人,往那城西一路去了,到得一个小巷子。只见石板铺路,打磨得十分精细。那道旁杨柳依依,拂着两边小楼的檐角上挂的红灯笼。那楼上莺声燕语,间杂着琴声歌声,果然热闹非常。

查理王一见,心里便打起鼓来,扯住梁庆鱼道:“老梁,这不是窑子吗?”

梁庆鱼笑道:“王公子,前些日子太累。我正好得了个路子,有好货色,故而带你们来玩玩,此番花费我出。”

查理王啐了一口,道:“老梁,我还以为你好男风,原来你好女色。那什么,小六还小,是个青头丝儿,以后要正经娶媳妇。李道长是出家人,清心寡欲。我家教甚严,不好这口,你自己玩儿吧。我们便去了。”说着左手拉李道士,右手扯侯六,便往回走。

梁庆鱼道:“看不出来啊老王,居然你还是个老派人。也罢,只我一个人玩,你们也吃个饭,听听弹唱就行,——都来了一回,也坐坐嘛。”

三人见他是好意,便只得跟了他走,行至一处精致的牌楼,仰头看时,只见那匾上写了三个字儿,“得意轩”。查理王念叨着这仨字,心说怎么这般像赌场,原来他平生不好别的,只是好赌,虽常被家人训诫,也改不了恶习。

甫一进门,早有龟公老鸨迎将出来,梁庆鱼也充熟客,让人家开了一间雅间,摆上酒菜来,叫出那吹拉弹唱的小娘,便请三人入座,他自己歪在椅子上嬉笑,只等老鸨把花名册拿来挑选。暗地里却拿眼瞅着面前的三个人。只见侯六战战兢兢的,困窘无比,缩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连茶都不敢吃。人家小娘看了他的窘态,都拿帕子掩口而笑。查理王则心神不定,时不时掏出怀表看看,似乎是只想吃了饭便走。唯有李道士,自饮自酌,半眯着眼,也不管别人如何盯着他看,倒是十分自在,旁若无人。

四人坐了多时,酒已三巡。老鸨早带了一干人等立在梁庆鱼面前,让那些莺莺燕燕供其挑选,侯六看的稀罕,便悄悄对查理王说:“你看那个门边的好生肥胖,花瓶边那个正往这边丢眼色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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