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45章 5-9(1 / 0)

翌日,早上。

荣棵悠悠转醒,人虽还慵慵懒懒却难掩一身神清气爽。拜那位诗仙李白所赐,他竟十分难得的一夜好眠并且一觉睡到自然醒,倘或换在过去尤其在深受惊吓之后,他通常会噩梦连连,导致一段时间精神萎靡,虽然会加重工作量让自己忙碌得没空去“萎靡”,但心里明白若要真正恢复平静实则并不容易。

荣棵是公正无私的,这笔功劳须得记在多音字小护士头上,她误打误撞助他摆脱困扰。揉揉眼睛刚想打个哈欠,便感觉有些不对劲,眯细眼睛努力对焦,就见Ewa小朋友两手支着下巴,趴在床边正注视着他。

“Hi……”一张嘴一股子中药味溢出,嗓子还哑着倒是不痛了,荣棵慢慢坐起来,握了握拳头,似乎恢复了不少气力。

此刻屋外传来曾与今的声音:“Ewa宝贝,你大爹醒了吗?”

Ewa立时起身冲了出去,不一大会儿功夫曾与今走进来,“荣先生果然醒了,感觉怎么样?睡得还好吧?”

对于多音字小护士未经允许自由出入他的卧室,荣棵已经懒得去计较了,不轻不重的哼了声:“还好。”

曾与今自然而然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喉咙还痛不痛?想不想咳嗽?有痰吗?”

她的手温凉柔软,轻触皮肤细细绵绵的,尚来不及反应她已退开,接着拿出电子体温计在他耳里一量,“嘀”声响过她看电子读数,“三十七度四,还有点低烧哟。”

荣棵本想开口告诉她自己好多了,一点点低烧不碍事,没想到她已坐到床边,两只手一左一右按上他的下颌处,又是那种细细绵绵的触感,惹得他浑身一僵,曾与今仔细打量着他,“我摁下去的地方是不是痛痛的?说明炎症没有完全退下去,怪不得发低烧。”

她是护士不是医生,不过经历得多了,因此“久病成良医”,荣教棵也承认她的确没说错,只是她的手除了让他觉得有一丝丝的痛,更多是凉凉的舒服。

奈何她再次很快的放开了他,顺势站起来,宣布一个令他“痛不欲生”的决定:“中药还得继续喝。”

荣棵一脸灰败,嘴唇都发白了,曾与今却笑得甜蜜蜜,“不要怕,今天这幅药不同于昨天,特别苦的都减了剂量,我专门打电话给我爸爸问过了,所以又多加了黄芪、甘草、陈皮。”

这些药名……能讲他听得懂的中国话吗?荣棵目露抗议,曾与今故意无视,催促道:“起床吧,洗完脸刷完牙过来吃早饭,填饱肚子好喝药。”

“……”

厨房餐桌上零零总总摆了不少碗碟,里面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餐点,鸡蛋培根、吐司面包和牛奶显然是特地为Ewa小朋友而准备,至于稀饭和白胖馒头自是荣教授的主食。

荣棵盥洗完毕,病恹恹的出来,“漂移”进厨房刚拉开椅子,曾与今就问:“刚才有小便吗?”

荣棵噎了一下,眼睛透过镜片瞪向不顾场合问他私隐的小护士,后者压根不觉得哪里不妥又问一遍:“到底小便了没有?”

荣棵无奈点头,曾与今再接再厉问:“什么颜色?黄不黄?像啤酒一样起沫吗?就是有泡泡吗?”

哦,我的天呀!荣棵绝望的看酒柜一眼,那边存着整整一柜子德国空运来的啤酒——本打算夏天快来了,可以喝个痛快的,但现在……

曾与今不解的看着荣棵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不停换色,心说这人怎么了?描述一下自己尿液的颜色很困难吗?“呃……你没看清就冲水了?”

荣棵重重坐下,手也重重搁到餐桌上,刻意制造的动静吓得曾与今一楞,而Ewa小朋友则直接吓掉了手里握着的叉子,两人纷纷睁大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某人。

荣棵没想要吓谁,他只是有点忍无可忍,见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在座的两位女性,连忙敛了敛眉,沙哑道:“抱歉,刚才脚滑了一下。”

“怎么脚滑了?脚后跟无力还是头晕啊?”曾与今作势要过来查看一二,荣棵飞快摆手,“没事,鞋底沾了些水。”

曾与今将信将疑,“有事不要瞒我,否则不利于病情发展。”

荣棵差点没举手发誓,他说:“真的没事。”

“好吧,那你说说究竟看没看清小便什么颜色?”

“……”此时此刻荣棵尤其特别非常的服气,多音字小护士的执着劲儿分毫不输给自己呀!默默在心底抹了一把汗,幽幽叹道:“黄的。”

就在荣棵以为终于“交差”了,准备松口气的瞬间曾与今冒出一句:“把你的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为什么?”哑嗓也情不自禁拔高声调,荣棵抓狂,还能不能愉快的吃个早饭了?!

曾与今老实巴交的举起手机,指着一条微信说:“这是我爸爸要我看的,他想最后再确认清楚,免得给你配错了药。”

看舌头跟配药有关系吗?什么逻辑?荣教授爆发了,他冷道:“不行,你爸爸不是医生,我不喝他配的药。”

“我爸爸看舌苔很准的,对这事儿他深有研究。”曾与今知道要他轻易配合自己不易,不管是她或是她爸爸均不是正牌医生,昨天他肯喝她熬的“铁汉泪”已经耗尽了他对她的信任,这下也只得苦口婆心的劝导,“拜托你再信我一次,我家的药方苦是苦,难喝是难喝,但短短一晚上你的病好了大半不是吗?”

确实“铁证如山”,荣棵没法否认若不是昨天拼死喝了那两碗药,身体不会好转得那么快,可惜要他对着个小姑娘把舌头吐出来……办不到,休想!

曾与今手机陆续进了两条微信,她草草瞄了眼,是爸爸发来的,催她快给回复,然而对面的男人板着脸拖着半天不表态,她颇感为难一时不知该怎么办,估计曾爸爸在那边等得不耐烦了,一个要求视频通话打过来,手机“叮铃铃”骤响,曾与今心一横,起身将手机硬塞给荣棵,“要不,你亲自跟我爸爸聊聊吧。”

荣棵捧着铃声大作的“烫手山芋”,眉头拧成麻花状,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最终妥协按了“接受”。

Ewa适时朝曾与今伸出两只小手,曾与今忙过来抱起她,“你们聊,我带Ewa上一边玩会儿。”

说完就听见电话里传来曾爸爸质疑的声音:“怎么是你?!哇,你脸色可真差,感觉快病死了都!”

曾与今满头黑线,爸爸唉,这是付给你闺女高薪的大老板,你态度能不能和蔼点呢?

荣棵眼角余光瞟到多音字小护士和Ewa去了客厅,这才正视手机里的人,说:“你要看我的舌头?”

“谁要看舌头,是舌苔!撕额舌特哎苔!”曾爸爸嘀咕:跟假洋鬼子说话真费劲。

“舌苔?”荣棵好奇,“看舌苔做什么用?”

“甭废话,跟我学!”曾爸爸一边命令一边“啊”一声吐出舌头来。

荣棵目光呆滞的盯着屏幕中传送出的画面,然后毫无来由的不经思索就跟着把舌头吐了出来,“啊……”

“嘴巴张大点,冲着窗子光线好的方向,我看清楚些。”曾爸爸拧眉。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荣棵扭身冲着窗口,对手机吐着舌头才慢半拍反应过来,我干嘛这么一切行动听指挥?

曾爸爸观察了几分钟,“好了,可以了,把手机给饼饼。”

荣棵默然,曾爸爸没好气道:“就是曾与今,我闺女!”

“……”

一直关注厨房动静的曾与今几乎立刻奔来进来,接过手机就问爸爸:“怎样,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跟我预计的情况差不多。”忽的曾爸爸口风一转,冷嘲热讽道:“一个大男人犯点这种头疼脑热的小病也一惊一乍的至于吗?实在怕死就去住院,他不是可以享受专家待遇嘛,抠什么抠?”

曾与今苦笑,老爸说反了,人家荣大教授就是不怕死才不去医院的,而且要喘口气儿病能好的话他何至于喝“铁汉泪”?

匆匆跟爸爸道了别,曾与今对荣棵说:“先吃点东西,我去把药倒出来,一会儿放凉了些赶紧喝了。”

荣棵心里还在纠结“看舌苔”与“配药”之间的逻辑关系,中医生给人看病的事情他多少是知道的,更深入的却不了解,况且曾爸爸根本就不是医生,这么凭着视频聊天随随便便看了一看,敢给他用药,行吗?

曾与今已经转身去捣鼓药罐里的中药了,浓郁的中药味飘散一室,勾出昨天惨痛的记忆,荣棵口腔中阵阵发酸,两手半天没去碰餐具,曾与今的声音响起:“你别太担心了,但凡我爸认为是小病的,就真代表你没什么大问题,否则他一准建议你去正规医院治,你想呀这人命关天的他哪会拿来开玩笑呢?”

这么解释倒也说得过去,荣棵稍微定了定神,端起碗喝了口白粥,依然寡淡无味,不过鼻子畅通了能闻见清甜的米香,肚子立马发出饥饿讯息,他埋头一口接一口把整碗白粥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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