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等我?!
出来一路上我都在不停地思考金慕渊这五个字的意思。
霍丁知道我肚里怀了个宝宝,所以一路上也不敢随便扑腾着要我抱他,或者推着我走快。
他很小心地牵着我,提醒我前面要慢点,过马路要牵紧他的手。
我在想,如果我生出来的孩子是个男孩,真希望他大了能像霍丁这样,绅士礼貌,又会撒娇讨人喜欢。
巴黎街道上人来人往,像庆祝什么高兴的事一样,沿途看到很多女孩子手里拿着捧花或者一支玫瑰,路边走动着几个卖花的中国女孩子。
霍丁很好奇,想冲过去又忙抓着我的裙子跟我说,“你在这乖乖等我哦。”
然后跑到一个卖花的小姑娘那去了。
身边的霍一邢和徐来纷纷看向我。
我:“……”
实在是气氛太过诡异,我朝前走了一步和霍一邢并肩,“霍一邢,那是你儿子,你看我干吗?”
“你要不说,我都差点以为那是你儿子。”他耸耸肩。
我:“……”
“徐来,你为毛也那样看我?”
“哦,我觉得霍少说的对。”
喉头一股冲破洪荒之力涌出的郁闷之血差点破口喷出来,甩这两个男人一脸。
猛然听到后面传来一声稚嫩的童音。
“苏燃,送给你!”
霍丁小小的个子,抱着比他还要大的一束玫瑰花站在我面前。
他看我迟迟没有接,不由从花束旁边露出脸看我。
肤白红唇,浓眉大眼。
这个孩子漂亮到有些女相了。
大概是看我迟迟不接以为我不接受,他瘪着嘴一副要哭了的样子看着我,“姐姐不喜欢我吗?”
瘪嘴这招是跟席南学的吧。
高仿度达百分之九十九啊。
我笑着接过花捧到怀里,又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脸蛋,“谢谢啦。”
霍丁很傲娇的板着脸说,“应该的。”
我看了眼花上的卡片,才知道原来今天是七夕"qingren"节。
明明该是国内的七夕,没想到国外的中国游客愣是把节日的氛围搞起来了。
趁着霍丁走在前面,我连忙转身问霍一邢,“霍一邢,那是你儿子吗?”
他显然对于我第二次挑衅般的疑问有些不满,于是他皱了眉瞪着我,“不然呢,你儿子?”
我缩了缩脖子,“没有,你不觉得他长得有点像...席南?”
徐来悲天悯人地看了我一眼。
什么鬼。
难不成我猜对了?
不等我去猜测,霍一邢已经站到了我面前,他是那种很阴冷的气息,可能和小时候生活的环境有关。
所以,靠近我的一刹那,我就忍不住朝后退了退。
谅他也不敢在巴黎大街上把我碎尸吧。
我又把缩进去的脖子给伸了出来。
霍一邢的瞳仁是那种偏灰色的,他盯着我,声音冷冷的。
他说,“苏燃,那个名字不是你能提的。”
在他转身那一刻,我轻声问,“霍一邢,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俩掰了是因为我吗?”
霍一邢身体僵滞了一瞬。
才说,“不是。”
我不能理解两个同性之间那遮遮掩掩却又地久天长死生契阔的爱情,就像我不能理解我和金慕渊明明可愉快相处并育有孩子,到最后却不得不走向离别一样。
我在这一刻,从霍一邢身上读到的就是。
有一种感情,叫无可奈何。
在街上逛了一圈,发现路人看我们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问徐来他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来。
我又不想再问霍一邢,只好困惑的朝前走着。
等回去的路上,我实在忍不住再次问徐来,“刚刚那个女的怎么那个眼神看我?”
徐来假咳一声,“咳,我也不知道。”
我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他是知道的.
这时候霍一邢冷不丁看了我一眼,说,“一个女人,带着两个男人一个孩子,在七夕"qingren"节这天出来逛街...你觉得别人应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
我,“.....”
我发誓,我要再跟霍一邢独处一个空间,我就掐死自己。
都说毒咒是最灵的。
没想到,往后一个月一直陪伴着我的,恰恰就是讨厌我的这个人。
逛完后,回到医院楼下,霍丁就被霍一邢一手提坐在肩头。
他朝我招手说,“苏燃,晚安。”
还给我飞了个香吻。
我抿住笑,“晚安,豆丁。”
霍一邢就直接转身走了。
我和徐来慢悠悠爬上楼。
拐弯的时候我说,“徐来,你也觉得霍丁像席南的儿子?”
徐来在我身后差点一个踉跄,“苏,苏小姐,别问了,我不知道。”
我笑了,“哦,原来真的是。”
徐来,“.....”
其实,霍丁是有点像霍一邢的,鼻子和嘴巴。
知道这些消息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我迫切地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来巴黎罢了。
可显然,霍一邢这张铁嘴除了损人说不出其他话。
我刚走进病房,才发现里面一片漆黑。
“金慕渊?”
我按了下门口的灯,居然不亮!
“金慕渊!金....唔——”
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
属于金慕渊的气息包裹在周身,我立马放松下来。
紧接着灯亮了起来。
他才慢慢松开手。
我看到了满屋的玫瑰花。
窗台,沙发上,病床上,包括洗手间里都摆满了玫瑰花。
火红色的玫瑰。
妖艳,狂放。
地面铺了满地的玫瑰花瓣。
密密麻麻的。
我有些讶异地回头去看金慕渊。
他下身只系着一条浴巾。
"chiluo"的胸膛一览无遗。
线条分明的肌理。
带着层次质感的腹肌,一块块,壁垒般曲线分明,结实有力。
热气腾腾的人肉包子,四处散发着爆棚的荷尔蒙的味道。
这是"chiluo"裸的色——诱。
还没来得及说话,窗台边流露出一段....
我后来才知道那首歌的名字叫。
对,就是这种调——情——的音乐,听得我鸡皮倒立。
我现在差不多知道了。
金慕渊完全是按照那个中年医生说的话,在铺设现场。
天,玫瑰花应该只要一束才对吧。
幸好我把霍丁送我的那束交给徐来了。
音乐...或许,医生说的或许是莫扎特的小夜曲也有可能啊。
可,这些是金慕渊做的?
我压住上扬的唇角,问他,“金慕渊,这些都是,你做的?”
抬头看他的时候,发现他的眸子深得看不见底。
盯的近了,只能看到里面那个小小的自己。
亚麻色的卷发,白皙嫩滑的小脸,乌黑灵动的眸子。
我又傻傻地朝他笑了笑。
他冷漠坚硬的五官,深邃立体,看着我的时候眉峰拧了拧,眉骨就凸皱在一起。
表情性感的勾人。
调——情的音乐还在耳边充斥着,花香肆意的空间里。
有种叫做暧昧的分子在噼里啪啦炸的到处响。
“喜欢吗?”他低声问。
嗓音低沉质感,带着丝喑哑。
像被火撩过一样,光是听着就觉得浑身发烫发软。
我点点头,“喜欢。”
他对我的反应甚是满意。
他揽着我踩着一地的玫瑰花瓣,走到病房床边。
我才看到,一张摆满玫瑰花的小桌子,上面居然还有红酒和吃的。
我虽然在外面已经吃过了东西,可看到金慕渊的心思,依旧不免心里甜甜地,很给面子的吃了点。
桌上只有瓶红酒,没有高脚杯。
在我四处搜寻高脚杯的踪迹时,金慕渊已经拔掉了瓶塞,仰起脖子喝了小半瓶。
看着他滚动的喉结,我不禁有些口干舌燥地舔舔唇。
看到我的小动作,他放下红酒,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然后准确无误地吻上我的唇。
霎时,唇齿间酒香弥漫。
男人的吻一如既往地霸道狂妄,带着横扫千军万马的气场,如大军压境般直捣长龙。
他热气腾腾的厚舌粗暴急切地抵进我的口腔,在唇齿间激烈地"yunxi"着,刮蹭着口腔内的每一寸。
"yunxi"的力道有些重了,我发出一声含糊地闷哼,痛呼声消弥在唇舌间化成一道暧昧的"shenyin"。
这道情不自禁的"shenyin"像是对他做出热烈的邀请,他欣然接受后更是来势汹汹,不留一丝喘息空隙。
“金,金慕渊...”
我无力的抓着他的背。
有些不明白,今天的他,有些热情的反常。
他安抚性的拍着我的背,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的状态下,衣服被他脱了个干净。
“冷...”我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低头再次噙住我的唇,声音低哑惑人,“等等就不冷了。”
何止不冷。
在我大汗淋漓的时候,他还在我耳边吹着气问我,“还冷吗?”
我大口喘着气,“不,不冷了...”
他低笑,声音好听的醉人。
他说,“那就烧起来吧。”
音落后,便是无休止的动乱。
空气中是花香,酒香,还有属于这个节日的浪漫的味道。
我在这一刻,曾不止一次地想。
眼前的男人,是有可能和我过一辈子的。
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
所有的浪漫,都不过是阳光折射下所映射出来的彩色泡沫。
时间一到。
泡沫碎裂。△≧△≧,
我的梦也就该醒了。
我永远都记得这个夜晚。
不是因为七夕"qingren"节这个节日。
也不是因为金慕渊为我制造的这浪漫一夜。
而是。
在我第二天醒来时。
得知,他一个人飞去峡市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