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杜若秋说出赌坊这么多的坑点,苏婉不禁又埋怨起扬州知府来。“这赌坊如此害人?他吴渊这个知府是怎么当的?怎么也不不管管?任其胡作非为?”
“这也不能全怪吴知府。
赌从贪字起,
懒字方得闲,
闲来无事事,
赌得一场欢。……吴知县虽是一县之长,他还有许多公务要处理,哪得空闲管得了这么多?”上官飞出口就是诗篇地替无知府说情道。
几个人正边走边说着,对面过来一个人,一眼看见骆春龙他们,莫身就跑。
众人都在诧异是怎么回事,只有上官飞反应快,知道定有问题,于是飞快赶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他:“你跑什么?”
“吴蹲?”骆春龙也一眼就认出了他,一把揪起他的衣领,责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吴蹲见没了退路,只得装糊涂。
“你是故意撞翻我东西,然后跟我说新开的赌坊能赢钱,引诱我上当的?”
“嗳,骆秀才,说话可要讲良心?我何时故意过?是你自己好赌,没钱也敢上,怎么能怪我?”吴蹲分辩说。
“吴蹲,陈当家已经把什么都说了,你还敢抵赖?”见他决口否认,上官飞故意说。
“啊?……”吴蹲怀疑地看看陈当家。陈当家嘴被泥巴封住,只是拼命摇头。
“现在不承认也晚了!”上官飞看看他又对吴蹲说,
“你还是老实说吧!三年前,骆家绸缎庄失火案是不是你干的?”
“……”吴蹲大惊。
“说!为什么盗窃放火?”苏婉厉声责问。
“不说我打死你!……”骆春龙现在是悲愤恨一起打四处涌来,轮起痛恨的拳头、上来就打。
“好了好了!快住手!……”上官飞赶紧过来拉走他,又对吴蹲吓唬道:“你说不说?不说我们可就不管了!这再要缺胳膊少腿的,以后的日子可不好混噢?”
骆春龙一听,马上抽出他的佩剑,比着吴蹲说:“不说我现在就废了你的腿?”
“不要!我说……”
“好,你说?”上官飞这才抢过骆春龙手中的剑,插回剑鞘。
“三年前是仇秀才找的我们,说是有笔买卖很赚钱。我当时是输疯了!没钱还债、债主们真要扒我的皮。为了还钱再赌,我才去跟黑市老大们挂勾,然后夜进绸缎庄。还多亏仇秀才引的路,我们才轻而易举地进去搬走绸缎面料,又怕官府追查,所以抱了几堆破烂衣裳,放到不值钱的面料上,然后倒上油,毁灭痕迹……。”
“你满口胡言!三年前,他只是一个穷困僚倒的穷书生,怎么会跟你们勾搭上?更何况他那时与我交情那么深?……”再次有人说是仇利,骆春龙好不痛心!他努力告诉自己不要相信,“那你倒是告诉我?他这是为什么?”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吴蹲直摇头。
“难道真是因为我没帮他说媒?……”骆春龙还在找着自身的原因。”
“骆春龙,你就不要再纠结了!带他们去赌坊对证不就结了吗?”看他这样,杜若秋有些不忍。
苏婉看了看四周,没找到捆绑的东西,干脆给他点了穴,这才推着他们来到尔赢赌坊。可能是早得到消息,尔赢赌坊现在是戒备森严:
几个彪形大汉站立在大门两旁,门内又有几个青壮保丁守在二门待命,进二门又是几十个打手,分站在赌场包间门前,看样子是严阵以待了!
苏婉哪会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推着陈当家和吴蹲就闯了进来:“你们东家呢?快让他出来!”
“找我吗?”柴当家应声出来,看了看他们冷冷地问:“你们是来赌钱的还是来找事的?”
“你就是东家?”骆春龙看看他问。
“是又怎样?”柴当家横着一脸麻子肉傲慢地说。
“哦……”骆春龙一听,心里稍稍平复了些。
“她家娘子呢?你把她藏那里去了?”苏婉质问道。
“你不是也看到了?她是自愿替丈夫抵债的,当然是放在家里,何来隐藏?”柴当家反问道。
“你们赌坊坑人骗赌,还抽老签、玩炒托?还我娘子来!”骆春龙怒火冲天地叫道。
“骆秀才,是你自己抢着下注的,我可没逼你?”柴当家抽抽嘴角冷漠地说。
“你让他撞翻我东西,诱惑我进你赌坊;你还忽悠我说,只是救济最没钱的,我才上当下注的。哪知你们袖筒里藏活塞子,你当然想几点就几点了?”骆春龙气道。
“骆秀才这话就不对了?我这可是正规的赌坊,凭的全是手气,你说的这些我可没用过。”柴当家说着冲手下喊:“把我们赌坊的塞子都拿过来让他们看看。”有人捧出一大堆塞子,放到桌上。
“你们仔细看看可有假塞子?”柴当家指指塞子对他们说。杜若秋一个个拣起来,用手指头使劲捻了捻,又用牙咬了咬,没发现漏洞。
柴当家一搐麻脸说:“怎么样?不假吧?”
“那好,我们就跟你赌一把。”苏婉站到桌前说。
“很好。外面的人给我听好了:把好大门二门,别让这帮人给跑了?”柴当家看着他们气呼呼地冲着门外说道。
“是。”把门的答应一声,关起二门。
“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官飞警觉地抽出佩剑。
“别紧张,你不是也扣了我的人吗?我也是怕有人输不起,撒腿走人。”柴当家鄙视地看看骆春龙说。
“若不是机关活塞,没点就抽老千,还不定谁输不起呢?”骆春龙现在胆也大了,理足气壮地怼回他说。
“那你现在可看仔细了?”柴当家又冲着苏婉他们问,“现在可以说赌什么了吧?”
“当然是人赌人!”没等苏婉答话,杜若秋又抢着说,
“我若赢了,你还他娘子,我若输了,我这人任你使唤!”
“好!我看你们也是专门来挑事的,我就与你们赌一把,如果你们输了,留下性命再走!”
柴当家看都没看她一眼,黑着麻脸把塞子抓进塞盘,恶狠狠地说。
“若是你输了呢?”上官飞追问一句。
柴当家看了看他们,心说:在我的地盘上我还会输?就算是输了,你们也别想走出我的赌坊?……于是冷哼一声:
“我若输了,不但还他娘子房契,还会关掉赌坊,从此再不开赌!”
“好!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