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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溪木镇(1 / 0)

溪木镇是个风景优美的小村庄,清澈的白水河从边上奔涌过去,欢快的推动着村口的磨坊水轮。一条卵石铺就的大路横贯全村,边上分散着两排质朴的木屋,麻雀在铺满干草的屋顶上跳来跳去。接近村口时,一个身穿赭色长衫的小男孩带着一条大狗冲出来,差点撞到Elsa身上:“跑,Stump,跑!”

Jack及时藏进了Elsa阴影里,于是小男孩只扫了Elsa一眼就跑过去了——夜莺套的遮蔽效果还是很给力的。残阳如血照亮整个村庄,街道上人并不多,最靠近村口的房外,一个老妇#人坐在廊下,双眼发直的扯着一个金发年轻人:“我看见了!我告诉你,我真的看见了!”

“什么?”年轻人无奈的去掰她的手,“这回你又看见什么了,妈妈?”

“是龙,真的是龙!”老妇#人疯疯癫癫的念叨着,“我看到了一条龙!又大又黑,从海尔根的方向飞过来的!”

“那些都是传说而已……”

Elsa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溪木镇是个很安宁的聚#集地,磨坊边上有一座打铁铺,满脸络腮胡#的铁匠袖子挽得高高的,钳着一根发红的铁条一下下的捶打。街边一座两层小楼,门口挂着“溪木镇杂货店”的牌子。一个头发散乱的大胡子男人靠在墙边,双颊红通通的,身上一股浓重的麦酒气味。见Elsa看过来,他还很不客气的道:“看什么看?”

Elsa回头,继续往前走。杂货店的边上是一间比较大的木屋,门上歪歪扭扭而写着“沉睡巨人客栈,提#供热饮和烤肉”。木屋前用栅栏圈起一小片土地,一位身着简单蓝色长裙的女子背对着门口,正弯腰把地里的卷心菜拣出来扔进背篓。Elsa走上楼梯,推开客栈的门;一股混着着酒精、炭火和烤肉的暖香迎面扑来,她忍不住捂住鼻子打了个喷嚏。客栈中#央横着一条长方形的火炕,两边摆放着木制桌椅,一个骨架纤细的木精灵背着弓坐在酒桌旁,左手一杯麦酒,右手拿着半块面包在啃,精灵族特有的细腻皮肤在炉火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金光。

房间尽头摆着一座凹字形酒柜,一个身材粗#壮的酒保手肘撑着桌子靠在上面,红褐色的头发编成鞭#子,粗短的脸上顶着一只圆圆的酒糟鼻。见Elsa靠近,他开口了,声音很粗:“想租床位去找Astrid,我这里只买酒食。”

Elsa一愣,Jack仍躲在她身后,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整个人几乎都融进了阴影。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手指轻轻碰上她的腰:“把头套脱掉,等他看见你是个美#女后说不定态度就好了。”

清新的气息喷在耳廓上,Elsa不自觉的一抖,竭力忽视他,转向酒保:“Astrid是谁?”

“哎呀,别不理我嘛……”

酒保正要说话,客栈的门突然开了,门口看到的蓝衣女子走过来,将装满蔬菜的背篓放到酒柜边上:“你想租房?10个金币一天,不讲价。”

她走路的姿#势有点怪,两#腿分得很开,大马金刀的像个男人似的。Astrid嗓音略粗,又有点嘶哑,仿佛是声带受过伤,初听上去年纪很大;然而走进一看才发现她其实很年轻,棱角分明的脸庞不失美艳,沙金色的长发整齐的梳到脑后,一双美丽的翠色#眼睛锐利而警觉的看着她,看着是个很不好糊弄的人。

Jack安静下来,不再作妖。Elsa从钱袋里数出十个金币放到柜台上:“我想租一个房间,谢谢。”

Astrid看也不看就把金币扫进了抽屉,指着左侧离柜台最近的木门道:“这个房间就是,不要乱动屋里的东西。”

Elsa瞥了眼墙角的木桶:“可以洗热水澡吗?”

Astrid伸开五指在她眼前一晃:“5个金币,Orgnar会帮你把水拎到房间里。”

Elsa干脆倒了十个金币出来:“给我打一桶热水,再来一些吃的。”

回到房间的时候,Jack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刚才趁机从墙根下的阴影里溜了出去,免得回房时被她报复。Elsa锁上#门,调整烛台的位置,保证房间里每个角落都被照得亮堂堂后,才脱#下皮甲和内#衣,踏进浴桶搓洗身上的尘垢。她打散辫子检#查了下,用匕#首将被烧黑分叉的发尾仔细清理掉了,再用香皂濯洗得干干净净。洗好之后,她套#上旅馆自备的木屐,从行李中拣出一条样式最普通的棉布长裙穿上,柔#软潮#湿的金发松垮垮的散落在肩上。

门外透出热汤和烤肉的诱人香气,Elsa犹豫片刻,还是直接伸手推开了门——她十年没回过天际了,想来溪木镇这个小村里也不会有人认识她。身材魁梧的酒保Orgnar正听着啤酒肚将一盘食物放到房门口边的桌子上,看到她出来时愣了一下,脸瞬间变得通红:“啊,着个,啊,你出来了。呃,这个,嗯,食物,好了,你,你慢用。”

在帝都时Elsa也曾遇到惊艳于她美貌的人,但他们都不曾表现得这样直接。酒保的表现搞得Elsa也尴尬起来,好容易绷住表情,矜持的跟他点头道谢,并请他帮忙把浴桶收回去。酒保就差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了,离开时还双眼发亮的频频回头,撞到柱子上后才罢休。Elsa坐到桌边,不出意料的发现Jack正坐在对边,整个人隐藏在烛#光的阴影中,满脸不高兴的瞪着酒保。

“之前的话我收回,”Jack说着用叉子戳起一块烤肉扔进嘴里,“你还是戴着头套的好,不然引起骚#乱就麻烦了。”

“是吗,”Elsa学着他的样子漫不经心的挑眉,“我就当你在夸我好了。”

Jack明显被噎了一下,瞪向她。Elsa冲他微微一笑,低头喝起了牛肉羹。Orgnar的手艺不错,牛肉炖得又软又烂,胡萝卜带着些甜味,配上微酸的西红柿,蘸着香脆的面包吃下去,简直是对疲惫旅人最好的慰藉。Jack斜斜的坐在长凳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秉着酒杯,边往嘴里灌蜂蜜酒边观察着旅店里的众人。

Jack从她盘子里叉走一块牛肉:“那个木精灵在看你呢。”

“吃你自己盘子里的!”Elsa瞪他一眼,随即扭头,正好对上木精灵的眼神,对方一愣,立即垂下了眼睛。Elsa回头,见Jack正往杯子里加酒,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我说,你不会喝醉的吧?”

“不会,”Jack欢快的摆手,“我现在喝多少都不会醉,这就是死亡的好处——能让我喝醉的身#体在几千里外的古墓里摆着呢。”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就有点醉呢?”

“哪里,我生前就是千杯不倒好吗?”

Elsa决定不跟他讨论这个,只是默默把一盘烤土豆推过去,让他好歹有点东西下酒。Jack笑眯眯的接了,还伸手撩了一下她的长发:“真不愧是我的秘密情人,好生体贴。”

“你少来!”Elsa差点举起餐刀戳他,“刚才乱#摸的账还没算呢!”

“我摸哪儿了?”Jack无辜的摊手,“再说,我只是提前让你感受一下被小偷下手是什么感觉呀,等真碰上了你就能警惕了。”

Elsa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际,没摸#到什么才想起自己的东西都放在了房间里,她现在身上什么都没带,只好又瞪了他一眼:“你就没个正经的时候吗?”

“我现在就很正经啊,正经的喝酒,正经的聊天,”Jack把餐刀捻在食指和拇指之间转圈,“不过说真的,你有没有发现那个叫Astrid的女人很奇怪?”

Elsa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蓝衣女子一眼:“呃……是有点特别。她的眼神很犀利。”

“她是练家子,”Jack语气笃定,“那种走路姿#势只有经常骑马才会练出来。看到她手上的茧了没有?用惯单手剑的人就是那种手,还有那肌肉,啧,比男人的还发达。”

“你能看出她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可能是猎人?”Jack摸#着下巴,“不对,应该是当过兵,只有出身行伍才会有那种说话的语气,还有那眼神……像侦察兵。”

Elsa悄悄瞄过去,ar说话,背脊笔挺,果然越看越像:“那左边的木精灵呢,你能看出什么吗?”

Jack看过去,随即笑了起来:“呵,同行呢。”

“哈?”

“这小子身上有盗贼的气息,瞧那眼神和姿态,”Jack不以为然的抿了一口酒,“不过是个很不熟练的盗贼。唔,弓箭保养得不错,应该也经常打猎。”

Elsa感叹一声:“还有什么人是你看不出来的吗?”

Jack把酒杯放回桌面,双手指尖呈金字塔形支着下颌,笑眯眯的望着她:“你啊。”

“什么?”Elsa愕然,随即反应过来,撇了撇嘴:“你不是早看出来了么?我在帝都长大什么的。”

“我能看出的都是表面的东西,”Jack耸肩,“像你为什么有冰法,还有当时在石墙之前看到了什么,我就看不出来。”

“……这些你要能看出来才真是见鬼了呢。”

“别啊,告诉我嘛,”Jack冲她乖#巧的笑,漂亮的冰蓝眸子中烛#光#明灭,“咱们现在可是结伴而行的好朋友,分享一下人生经历不是很正常的么?”

“哦是吗?”Elsa轻描淡写的把问题推回去:“你还说离开古墓后会跟我说自己的故事呢,怎么没有说?”

Jack唇角的弧度更明显了:“你想听什么?我的会长生涯?我在天际的冒险?还是……?”

Elsa静静凝视他半晌,伸手轻轻#按了下他的唇角:“别这么笑,很假。”

Jack一僵,笑容落了下来,偏开了头:“你想知道什么?”

Elsa收回了手,脸上表情虽然平静,心里却砰砰直跳。她也不知自己刚才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矜持的动作,只是Jack脸上的表情让她很不舒服,敷衍的笑容像是个不合适的假面具般黏在上面,破#坏了那张脸原本的美#感——啊,她承认Jack是很英俊啦,但再帅也不该随便碰啊!她刚才的行为真是太轻浮了!

肯定是被Jack传染了……_(:зゝ∠)_

她勺了一口肉羹,垂眸掩饰自己的慌乱:“唔……你,为什么要加入公会呢?或者说,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当盗贼?”

“你以为呢?”Jack反问,长长的睫毛在眼眸中投下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影,“当然是……因为钱了。我不是你,Elsa,我只是个庶#民,父亲是个矿#工,母亲在农场工作,还有个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妹妹……”

他轻笑一声,脸上透出一丝怀念:“十岁以前一切都还好,虽然家里余钱不多,但至少我们吃得饱穿得暖。只可惜十岁那年——就是我生日过后的那天晚上,附近的一伙儿强盗洗劫了村子。”

Jack用#力闭了闭眼,摇了摇头:“村子里一个人都没剩下。爸爸被他们砍倒在马厩边上,而妈妈……哦,妈妈,她只来得及把我们藏进水缸里,让我们不要出声。当时我就藏在里面,捂住Kate的嘴,听着外面,听着他们对妈妈……”

Elsa轻轻#握住他的手:“Jack。你不用说下去的。”

Jack摆摆手:“我没事。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已经给他们报了仇。总之,等外面彻底安静了,我们才爬出来的。我本来想带着Kate去裂谷城乞讨——那是离我们最近的主城市,也许我还能在码头上找到一份工来做,至少要养活Kate。但我们根本没走过去……半路上又碰到那群强盗了。”

Elsa瞪大了眼睛:“然后呢?他们找你麻烦了吗?”

“他们没认出我们来,”Jack摇摇头,“只是把我们当成了路上随便流浪的两个小孩。他们那时候抢得盘满钵满,心情正好,没直接砍人;有个家伙把Kate吊在树上,说要拿她喂鸟——”

“什么?”Elsa不敢置信,“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干?这么做有什么作用?”

“没什么作用。”Jack从微卷的长睫下瞟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得她莫名羞愧:“他们只是觉得好玩,觉得小女孩的头骨是个很好看的装饰品。很多人都是这样的,Elsa,这就是天际,这就是最真#实的底层世界。我当时跪下去求他们放过Kate,不要杀她,我可以帮他们跑腿做事。”

Elsa的心提了起来:“他们放过你了吗?”

Jack耸耸肩,脸上轻#松得不像是在回忆自己的悲惨过去:“他们把我揍了一顿。我当时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就抱头缩在地上……啧。那时候真是弱得跟一只小虫子一样。然后有人说话了,好像是骂了句变#态还是什么的,强盗们就吵起来,然后就分成两派开打了……”

“等我缓过气,他们已经打完了,半数人都死在地上,另一半分了钱就走了。之前引起内讧的人把Kate放了下来,走过来跟我说,小子,我要去裂谷城加入盗贼工会,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走?”

“你就这么跟他走了?!”

“不然呢?”Jack反问,眼里冷冷清清的没什么情绪,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他好歹也算是救了我们,跟着他至少还有个引路的。我当时只想护住Kate,活下去,如果加入工会能让我赚#钱,能让我学到本领,那我为什么不去?”

“所以你就加入了工会?”

“这个么……当时他们其实是不同意的,”Jack唇角浮起一丝笑来,“他们觉得我太小了,工会又不是收#容所。我只好拉着Kate在街上乞讨,做一副可怜相儿让贵#族老#爷们掏钱,晚上就睡在下水道里。过了半年,工会有人找过来,说他们观察过我了,觉得我够机灵,是个天生骗人的料,有入会的资格。”

“他们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去‘蜂蜜诗人’酒馆的顾客里随便偷一件东西,悄悄放到孤儿院院长Grelod的房间里,然后引守卫去抓她。”

Elsa已经不想去评论他的是非观了:“你当初才11岁吧,他们就让你去栽赃?做这些有什么用啊?”

“不过是客户之间的小纠纷罢了,”Jack喝下一口蜂蜜酒,“至于Grelod,能教训她一下我也是很高兴的。刚来裂谷城的时候我还带着Kate去找过她呢,明明是孤儿院院长,她却不接收我们,说我们‘身上没什么油#水’,直接把我们扫地出门了。你以为孤儿院了孩子很喜欢她么?那些孩子都是父母死#于#非#命的,Grelod接收了他们的财产,在这些遗孤身上却半块金币都舍不得花,听里面有个孩子说,每晚睡觉之前Grelod都会用鞭#子抽他们,让他们‘忏悔自己的淘气行为’。”

Elsa听得直皱眉,她从前一直是生活在阳光下的,对生活的了解几乎全部来自书本,对这样卑劣的事迹真是闻所未闻。突然间,她有些佩服Jack了——经历过这些黑#暗的事情,他的心竟没有完全冷硬,还保持着人性的柔#软和善意,真的是很难得啊。

“不论如何,我把任务完成了——他们一般不会特意去提防一个小孩子。工会的人很满意,让我加入进去,给我发了夜行的衣服,还教了我很多战斗的要诀……”他微微一笑,“我有了住处,食物,甚至还把Kate弄进了药店当学徒。我在那里长大,学到本领,甚至还打出了名声……可以说,盗贼工会就是我的家。”

最后一句话音量很低,充满感怀和眷恋。Elsa微微歪头,打量着对面的人。Jack脸上挂着与平日嬉笑不同的感伤忧郁,明亮的冰蓝色#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白霜,云遮雾绕如水中望月,让人既想一探究竟又不敢唐突。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周围的背景音无限放大,温暖的气氛中突然侵入一丝寒风,又有顾客进入客栈。

Elsa认出了下午时看见的铁匠,身后一个年纪相仿的女人牵着个小姑娘,很是熟稔的叫着Astrid的名字,让她开个大房间给自己一家人:“……家里进了熊……战友团说明天派人来……”

随着他们的到来,客栈里热闹起来,铁匠妻子开始和Astrid闲谈,交换着最新的流言,关于海尔根和Callaghan的一条消息引起了Elsa的注意:“……海尔根被巨龙袭#击了,是真的龙,不是谣传,整个镇子都毁了……Callaghan逃脱了,我侄#子——他当时正好在押#解的帝#国军里服役,他认为是Callaghan是龙裔,他召唤了龙去帮自己逃跑……”

Astrid似乎很感兴趣,沙哑得恰到好处的声音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太巧了啊。而且之前r国王的时候,据说他就用了龙吼……”

“会用龙吼也不一定是龙裔,”Astrid指出,“你没听说过吗?Callaghan小时候在那帮灰胡子僧侣那边受过训练。龙吼估计是他们教的。”

龙吼?灰胡子僧侣?

Elsa打起精神想继续听下去,铁匠却在此时跟在客栈驻唱的吟游诗人点了一首《好战年代》,维埃勒琴(vielle)的拨弦声一响,Astrid和铁匠妻子的谈话声很快就被盖下去了。Elsa有些惋惜的想要站起来,Jack却在此刻回神,拍了拍她的手:“去睡觉吧Elsa,看你眼皮子都黏在一起了。”

“可是——”Elsa有些不舍的回头看着闲话的人群。

“我去帮你听,”Jack向她保证,又好笑的将一缕发#丝从她唇#间拿走,“就算你自己去,你觉得他们能无所顾忌的在你面前闲聊么?毕竟不是溪木镇的本地人。”

Elsa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只好妥协了:“好吧,晚安了。”

Jack笑了笑,眉眼间一闪而过醉人的温柔,眸中仿佛盛满璀璨星光:“晚安,El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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