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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0(1 / 0)

跟唯一的亲人转圜后,Jack的心情非常之好,好到他走进关#押Gaston的囚#室时,嘴里还哼着一支帝都流行的小调《公爵小#姐和马夫》。他冲守在门口的下属点头示意,后者恭敬的鞠了一躬,掰#开机#关让他进去,又在后面放下铁门。铁栅刺耳的刺啦声惊醒了牢#笼深处的囚犯,Jack眯了眯眼,随手一团魔光术打向锁链响声传来的方向,囚#室里顿时大亮。血#迹#斑#斑、遍体鳞伤的Gaston被枷在墙上,头顶悬浮着一颗银蓝色的耀眼光团。

他一看到Jack就惊惧的瞪大了眼,嘴里吐出一口带着碎牙的血沫,愤#恨的语气带着压不住的恐#慌:“你!是你!”

“嗯,是我。”Jack好整以暇的答道,从抽屉里拿出一副崭新的手套换上,修#长的手指拂过满是血污的刀锯,像是在波动三弦琴一般赏心悦目。他捻起一把还粘着碎肉,顶端带着钩的短锯,端详片刻后放下,用一种健谈而友善的语气评道:“看来昨天那两个新人的技巧还不太熟练,是不是?用完也不知道把刑#具洗干净。不过他们还是很有学习热情的,想当初我第一次学刑#讯的时候,还不太敢对活人下手呢。告诉我,Gaston,他们昨天剔了你几块软骨?你这么喜欢来刑#讯室,肯定对其中的流程很熟悉吧,他们的手法,在你看来如何,酷#刑专#家?”

他说话很慢,吐字清晰,懒洋洋的拖长腔调跟刑室中弥漫的恶臭血#腥气息形成强烈对比。Jack边说边打开随身带着的大皮箱,露#出里面一排颜色各异、排列整齐的药瓶。Jack仔细打量瓶上的标签,沉吟片刻后抽#出一支不透光蓝色长颈瓶,捻着□□往Gaston的方向走去。后者一看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不由得剧烈挣扎起来,语调尖利恐#慌得近乎破音,破口大骂:“你别过来!别过来!你这狗#娘养的小兔崽子,我他#妈当初就该弄死你,把你送到那个死基佬床#上去,让他弄——

Jack充耳不闻,上前一把掐住Gaston的脖子,见噎得眼球凸出面目紫胀才松开,然后扯掉瓶塞将药水尽数灌入他的嘴巴。等Gaston吞下去,Jack拿药瓶拍了拍他的脸,嘲弄道:“知道你为什么争不过我吗?知道大家为什么不选你,而选我做会长吗?知道你为什么输了吗?”

新晋会长大人冷冷一笑:“因为你蠢。”

Jack刚才掐的时候没有留余地,Gaston现在还说不出话,喉间发出嗬嗬的响声,目眦尽裂的瞪着他。Jack慢条斯理的坐回椅子上,用火舌术点燃了墙边的羊角灯,随即弯腰从药箱中抽#出一本红皮笔记,捏着羽毛笔往上记了几条:“这次你可走运了,Gaston。今天我心情好,给你尝尝斯库马的味道。啊,不过呢,先别急着谢我,”Jack的语气友善得像是治疗师面对病患,“我可能不小心多加了点青颈莲提取液进去。知道这种提取液有什么用吗?哎,看你的样子就不知道,你除了是会长的亲戚之外,还会什么?”

Jack看似可惜的摇了摇头,羽毛笔在笔记本上飞速运#动,记下几行格式措辞都极为标准的实验记录:“你实在是不够聪明,Gaston。要知道,我原本没想把你怎样的。你很烦人没错,但也没到需要我亲自出手的地步;乖乖待在位子上,至少还能好吃好喝混到滚出工会,可你偏要来惹我……那就没办法了。”

听到此处,Gaston愤#恨惊惧的眼神闪了闪,换成了恶#毒的期待,声音沙哑得像蛤#蟆叫:“哈,哈哈,这下谁都知道你妹是我搞过的破鞋了。”

Jack脸色一僵。Gaston越发的得意,横着紫黑泡肿的眼缝看着他,嘴角流涎也不知是被打的还是故意恶心人:“她肚子里还有我的种!她会记得我一辈子,嘿嘿嘿嘿……”

Jack眼神冰凉的看着他,脸色逐渐回#复平静,只有一双眼睛深不可测。待Gaston说完,得意的想要在他脸上找出愤怒受#辱的神情时,Jack却放松的向后一靠,指尖叠成金字塔形搭在交叠的膝盖上,薄薄的唇角慢慢向上拉起,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来:“哦,是吗?”

薄唇的弧度越拉越大,几乎要咧到耳根。Jack大笑起来,歇斯底里的笑声畅快的回响在阴寒的囚#室石墙之间,变调延长的尾音跟空洞回声混合在一起,宛如给他的笑声蒙上了一层癫狂的薄纱。他笑不可抑,捂着肚子身#体颤#抖,直笑得Gaston面色惨白:“你他#妈#的笑什么?!”

Jack好容易才止住了神#经质的大笑,一抹眼角的泪花:“哦,好笑,你知道吗,Gaston,你真是太好笑了。”

他叹了口气,怜悯的看着Gaston:“瞧,你永远都学不会吸取教训,审时度势。Kate的孩子就是我Frost家的孩子,我不会给她记得你的机会,我不会给任何人记得你的机会。那个孩子根本不会知道他还有一个生父,不,他只会知道他有个疼爱他的家庭,有负责的父亲和慈爱的母亲。Kate不会记得你,因为她会有个呵护疼爱她的丈夫;公会不会记得你,因为他们会有能干的新会长,也就是我;裂谷城不会记得你,因为没人会记得一个狐假虎威的废物寄生虫。没人会记得你,Gaston。你以为你会成为别人的伤疤?拜托,”他呵呵一笑,“对活着的人来说,未来比过去重要,谁会去缅怀一个没什么用的死人呢?”

Gaston张#开嘴,却只吐出了一口混着血丝的浓痰。他浑身抽#搐起来,脖颈间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面上却被憋得发紫,五官暴凸十分可怖。Jack很感兴趣的看了他一眼,又在笔记本上添了几行记录,然后弯腰从药箱中抽#出一瓶清澈如水的青绿色液#体,冲正在桎梏中痛苦挣扎的Gaston晃了晃:“噢,刚才说到哪儿了?啊对,青颈莲提取液混合斯库马的药效。嗯,你唱过斯库马,所以你应该也体会过那种血流加速的感觉。斯库马能增强你的神#经兴#奋性,扩张血管,让你的心脏跳得更快更强;至于青颈莲,其提取液能增强你的感觉器官。视觉,听觉,味觉,嗅觉,最重要的是,感觉——痛感,冷热感觉,都会成百上千倍的增强。”

“你现在应该感觉到了,每一寸光线都像是小太阳一样耀眼,每一丝气味都浓烈得像呛人的恶臭,每一句声音——”说到这里Jack故意提高了音调,满意的看着一条血丝从Gaston的耳孔里流了出来,“都像是惊雷炸响在耳边。”

“Oops,抱歉,”他轻快的笑了一声,“我的错,忘记了大声说话是不礼貌的。”

见Gaston快要喘不上气来了,Jack才放下笔,随手一团雷光术打在他身上。这是毁灭系法术中最低级的咒语之一,Jack也没有注#入太多魔力,但对□□作用下的Gaston却是酷#刑中的酷#刑。被雷光打中的瞬间,他僵直了一下,随机发出痛苦凄厉的长声惨叫,剧烈的痉#挛几乎扯脱了固定锁链的钉子。咒语效果很快就过去了,Gaston大小#便失禁,耸拉着头大口的喘气,从牙缝间断断续续挤出一句话:“你……狗#娘养的……小白脸……”

Jack不以为意的一笑,倾身从桌上拿起一把顶端带倒刺的长柄金属小勺子,用抹布仔细擦了擦锋利的边缘,夹在指间灵活的旋转着:“你还不知道吗?你这一辈子就只能待在这里了,Gaston……啊,不,以后你连名字都不会有,因为你只会是被锁在公会地牢里的活#体材料。放心,”他俏皮的一眨眼,“我会让人常来看你的,不会让你寂寞。”

Gaston扯着嗓子痛苦嘶吼:“要杀就杀!别废话!”

“啧,啧,啧,耐心是一种美德,”Jack语气温吞的责备道,将颜色各异的药水从箱中一瓶瓶抽#出,在桌上列成一排,“我之前可曾说过要杀你?唔,也许我说过?”他沉吟片刻,指节敲打着桌面,随即耸了耸肩,“算了,我不记得了。无论如何,计划总是可以改变的,反正对付你也不需要花多少精力。别担心,我不会杀你。”

他微微一笑:“我只会非常,非常大力的折磨你。”

看到桌上一排□□,Gaston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变得更青白了。Jack笑得越发愉#悦,手指爱惜的轻拂药瓶上的标签:“这些可都是我的最新作品。如何?是不是很漂亮?我敢保证效果也很漂亮哦。有的能让你的血从全身各处毛孔里渗出来,有的能瞬间将你的内脏煮沸,有些能慢慢的,慢慢的腐化你的神#经系统,让其变成一滩粘#稠的脓液……啊,我今天还真是慷慨,这些药的原材料可不便宜,你是至今为止第一个让我拿出全#套的人。”

“来,好好看看,你想要我用哪瓶招待你?”Jack语气随和得像是在商量下一餐吃什么,手掌在成排的药瓶前一扫,“如果Maleficent今日特别眷顾你,说不定你还能选中药效发作最快的那瓶呢。”

Gaston绝望的诅咒在囚#室里回荡:“JackFrost你不#得#好#死!!!”

“嘀嗒,嘀嗒,时间不等人哦,”Jack随手抽#出一瓶黄绿色的药水,“你要不想选的话,我就只好一个个试过去了。”

他拿着药水闲庭信步的走过去,嘴角挂着愉#悦的笑:“别着急,我们一瓶瓶的来。”

大约一小时后,Jack将守在囚#室门口的两个手下叫进来收拾尸体,自己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整理药箱和笔记。两人将不成#人形的Gaston从血#淋#淋的枷锁上放下来,粗略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外伤,其中一个跟Jack关系较好的就大胆问了一句:“大人,这家伙怎么死的?”

Jack脱#下手套,掏出手帕细致的一根根擦净手指,漫不经心的道:“全身多处器官衰竭,血压突然升高,心肌撕#裂,导致心脏出#血骤停。”

下属:“……???”什么意思?

Jack将手帕扔到一边,扣上药箱提起就走,抛下一句让两人彻底无语的回答:“意思就是,他是吓死的。”

在□□和恐#吓的联合作用下活活吓死的。

Gaston的死的确如Jack所说,像是一颗砂砾冲进了海里,无声无息波澜不惊。然而,当Jack在湮灭地狱饱受魔神的折磨时,他偶尔会想起当初那句声嘶力竭的诅咒——你不#得#好#死。

这句话他听过太多次了,从勒索恐#吓商户起家,到监#管斯库马的生产交易,Jack经历的冲#突多如牛毛,无论是正面的火拼,还是背地里的陷害暗#杀,他都躲过了致命一击,并在事后狠辣的斩草除根,不给对方留一点可趁之机;若是他根本就没给仇家留机会,又何曾会怕别人日后来寻仇?Jack大胆高调没错,可他也同样心细如发,这是他能在刀尖上行走的自信之源。

公会的成功是他狂#妄的伊始,成为骷髅钥匙的守钥人后,Jack甚至傲然到蔑视魔神,虽然明面上还是谨慎恭敬,内心深处却只将其当成强大一些的合作者。可魔神并不是人,他们是某种概念或自然现象的化身,寿命比凡世的存在还要长,其力量是人类无法想象甚至触#碰的。以人类的思维去揣测他们,去跟他们打交道,迟早都会被魔神坑死——他们可以毫无理由的憎恶你,也可以毫无理由的眷顾你,这就是神,凡世生灵不过是他们的工具。

时间能冲淡所有,却也能沉淀一切。Jack本就不是心胸宽广的良善人,他从根子上就是灰的,即便在墓里被#迫修身养性了一百多年,也只是将那种凄厉怨恨的气息掩藏了起来而已。现在冷不丁被翻出旧事,深埋心底那种不管不顾、毫无理由的怨愤也被激了起来;想起当初眼睁睁看着家人在眼前被折磨致#死的惨状,Jack现在很想砸烂什么东西来发#泄,可眼前只有一个动不得的宝贝,而她也眉头微蹙的看着他。

看到她不慎赞同的神色,Jack心里陡然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来,混着酸楚的委屈痛苦,夹#着强烈的妒忌恐惧,连同他压抑已久的真#实个性,山洪暴发般冲刷下来,冲得他眸中刺痛又湿#润。明明已经做好了跟她坦白,乃至被她讨厌的心理准备,可看到Elsa稍微露#出一点排斥的意思,Jack仍是气怒又难受,很想把她粗#暴的抓过来逼问揉#搓,又舍不得伤她一丝一毫,矛盾得快要分#裂了。于是他采用了害怕时惯用的应对方式,化守为攻先发制人,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逼了过去,双手撑在肩膀两侧的将其困在床铺和自己的身#体之间。

“怕了?”他笑吟吟的问,轻轻她鬓角翘#起的乱发,“你看,我真的不是好人。一瓶斯库马就能让你哭成那样,可你知道吗,曾经我主管斯库马贸易的时候,每天有成百上千瓶的斯库马从我手下经过,用的是我改进过的配方,没有那批货色我没有品尝过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斯库马的危害吗?我知道啊,瘾君子的狼狈形状,我每天都能看到。他们瘦得皮#包#骨头,满是血丝的眼球暴凸,身上、脸上到处都是一戳就流#血水的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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