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22 章(1 / 0)

碧娥抬起头来,只见一钩残月斜挂天际,冷冷的清光泻在白墙碧瓦上。

血迹早已被黄沙所掩,但仍有蚂蚁昆虫在上面爬来爬去,碧娥疑惑道:“公子,到底是谁杀了三爷?”

封辰洙看着高大的酒楼隐藏在暗夜里,轮廓像巨大的兽,半晌轻笑了数声:“谁知道呢?或许是仇家,或许是麻匪,也或许......是女人。”

先前见过的四个轿夫走过来,行礼道:“封将军,殿下请您过府一叙。”碧娥一看,那巨大华丽的车轿停在马路中央,明珠在月光下显现的更为柔和。

封辰洙气定神闲的双手交握,侧头想了半晌,忽然笑了起来,道:“我已是半残之身,就不打扰太子殿下了。不过,你转告太子殿下,就说空缥峰,青峰映红日;白龙水,金水浴红磷。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话语,循着这两句,就能找到他想找到的东西。”

那轿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又捧着一个方盒回来。

四人高举着方盒跪下,语气比刚才更恭敬:“殿下说,他此次前来,并非单单只为了那两句话而来的,想必您误会他了,他很伤心。又说,您不想来,他也就不强迫您了。不过,他从京城中带来的礼物,一定要给您看看。”

碧娥在一旁接过,打开来呈送给封辰洙。

只见是一本编纂好的诗集并一把弹弓。

诗集封皮上写着“兰集录”三个古篆大字。

那弹弓显是用旧了的了,弓弦不复旧日光泽,皮筋都有些松动。

封辰洙看着这些东西,却微微动容。他从方盒中捏出一枚圆珠,接上皮筋,“啪”的一声,击打着旁边大树的树叶纷纷落下。

“儿时玩物,想不到殿下还保留着。”封辰洙轻轻叹道。

“殿下交待,故交之物,不敢轻言舍弃,儿时之物,全部封存于宫内一处小楼中,盼望您哪日亲自启封,重拾童趣。殿下还说,知您这段时日身遭大难,心思郁结,也不敢十分打扰。盼只盼您何日放下心结,两人同游莫罗池,共饮宣珂酒。”

封辰洙轻笑道:“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为人考量,也罢,他送了礼物给我,我也回送一件礼物给他吧。常先生,劳烦你上前来。”

常守中走上前来,不明所以。

封辰洙端坐在轮椅上,月光淡淡的照射在他身上,使得他周身笼罩了一层如烟似雾的蒙蒙,他说道:“常先生,你不是经常说要建功立业吗?然而封某当不得你的主子,眼下却有更好的人选。”

常守中看着那大道中央的车轿,没有说话。

封辰洙自顾自的说下去:“天下苍生,确是在遭受苦难,然而却不能一味以兵革止之。只有心怀不轨的枭雄,才会出此下策。德被苍生的,只能是心怀仁爱、温和端方的人。”

大道中央的车轿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似乎有了生命,也在静静的聆听封辰洙的话语。

“太子殿下端方仁爱,有仁君之风。他日得登大统,定将中兴天下,赐福于民,岂不比你跟在反贼后面要好?你跟随柏苏殿下去上京,那里,或许是你的遨游之地。”

碧娥望着常守中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不由得开口道“唔,又走了一个。”

封辰洙轻拉她的衣襟,不满的开口道:“怎么,你很失望吗?常守中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

碧娥闻言啼笑皆非:“什么跟什么呀?我是感叹聚散如风,半点不由人。”说完长叹一声,“也不知我四十多岁的时候,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跟谁在一起。”

“你四十多岁么”封辰洙微笑起来,眼睛里沉落着碧海青天,“必定是夫君相随、儿女成群了。”他的脸忽而开始红了起来。

夜色如水,四周万籁俱静。封辰洙安然端坐在轮椅上,晚风将他的衣袍吹的鼓起来,丰神朗目,犹如天童。

碧娥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封辰洙的眼神发亮,声音悦耳低沉,“碧娥,你做什么如此看我?”他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是因为我长的好看吗?

碧娥摇了摇头,轻声开口道:“公子,封三爷之死,让我想起了林护院他们。过几日我想到润州去。找几个得道的风水先生,为润州平原上的林护院他们择坟迁居。这些日子江水倒灌,坟地恐怕开始渗水了。”

回应她的是久久的沉默。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碧娥,你还记得封溶吗?”

夜色漆黑,掩盖了一些深藏人心的细微。碧娥声音涩涩,只回答了一个“是”。

“封溶,他七岁入府,后来就调到我身边,成为我的书童。我们俩虽为主仆,实则情同兄弟。我腿瘸后,其他人都远离我,只有他还是从前的态度。我还记得,临出发前,他用攒的钱买了一个玉坠,兴冲冲的拿给我看,原来他有了意中人,那玉坠要送给她。说是一到岑州,他就会娶了那姑娘。然而,到了润州,他就死了。如果不是他覆在我身上,我是活不了的,”封辰洙的语调颤不成声:“他是为了我死的。”

细细的啜泣在这深夜里响起,过了好久,封辰洙才道:“好了,碧娥,把眼泪擦干吧。我们要代替那些死去的人活着,要活的飘飘亮亮,开开心心的。”

“活着?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要有粮食,要有衣服,要有银两,缺少了任何一样,都会活得很艰难。”礼芳醇柔弱无骨的斜靠在软榻上,发髻上簪着垂丝梅花踏雪钗,梅花花蕊以真金打造,颤颤巍巍。

奶嬷嬷越发看不懂这个自小奶大的孩子了,但她什么也没说,因为她知道,这个孩子再也不是过去那个躲在自己身后怯怯的小女孩了,她现在是正三品诰命、夏津府太守夫人,新近生了男童,越发的地位稳固起来。她的手段愈发狠辣,比起她嫡母的过往,有过着而无不及。

她站在一边,为她通着头:“太子回京,相国大人也已于昨日离府。封家,正在为封从善办头七哪。”

礼芳醇若有若无的“唔”了一声,语音轻袅的像那半空中的烟:“这下我可放心了。不然,每次那孩子一哭,我都提心吊胆。不过——”她握紧了手中缎帕,“谢独眼这事办的太不地道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谢独眼大踏步前来,道:“夫人,您派人唤我?”

奶嬷嬷狠狠的朝他瞪了一眼,悄悄的退了下去。

礼芳醇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礼芳醇裙锯软软垂地,秀足若隐若现,谢独眼咽了一口唾沫,见内室无人,不由得色心大起,膝行几步,悄悄摸过去。

“啪”一声,脸上火辣辣的挨了一掌。鲜血霎时顺着谢独眼的嘴角流了下来,谁知这人不用手擦,却用舌尖轻轻舔舐,那神情,既浪荡又猥琐。

礼芳醇脸现厌烦之色:“癞□□想吃天鹅肉!”接着嗓音转低道:“我问你,我只让你吓一吓他,你为何将他推下高楼?”

谢独眼满不在乎:“谁让他不听话,一直嚷嚷着要找你,还说要把孩子要回来。不除了他,怎么睡的上安稳觉!”

礼芳醇又惊又怒:“这样你就治死了他?你可知道,他是我孩儿的.....孩儿的......”

谢独眼呵呵一笑“那也不一定啊。青山寺那一晚,我们不也是——”

一个巴掌又拍过去,礼芳醇阴森森道:“住口,永不许你提青山寺。你不要忘了,是谁消了你山匪的档案,将你从乞丐堆里解救出来的!”

谢独眼脸色一滞,闭上了嘴。

“宝藏的事寻的怎么样了?”呼吸平复后,礼芳醇问道。

谢独眼摇摇头,“相关人物早就死的差不多了,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礼芳醇急忙问道。

谢独眼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须得让我亲你一下。”礼芳醇大为愤恨,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但过得片刻,还是依言嘟起了嘴。

谢独眼哈哈一笑,捧住礼芳醇脸颊,就往她红唇上吻去。

早在谢独眼大嘴凑过来时,礼芳醇就已闭上了眼睛,只觉一张臭烘烘的嘴唇在自己嘴上擦来擦去,舌头在自己嘴里搅来搅去,心中怒火滔天,同时心中下定主意,一拿到宝藏,立马杀了此人,碎尸万段!

待得亲够了,谢独眼才道,“传言宝藏就在小牛山山脉之间,至于这传言是不是真的,不好说。但不止一人曾在夜间见到小牛山发出万道光芒,照亮夜空。”

礼芳醇听了此话,并未如何欣喜,反而沉思起来,“传言始终是传言,当不得真。还是得有真实线索才好。”

谢独眼一边吃着桌上的糕饼喝着冷酒,一边说道:“要说真实线索,恐怕这世上只有封辰洙才知道。但要从他手上套出线索么——”他打了个寒颤,似乎极为惧怕。

礼芳醇很瞧不上他脓包样,当下冷冷一哼道:“你弄不到,不代表别人套不到线索。没用的东西!快滚!”

冷若冰霜,凛然有不可犯之色,却不知她这幅神情越发让谢独眼心痒难耐,当下也不管白天黑夜,抱起她往榻上一放。

礼芳醇花容失色,连连抗拒,“住手!”却不敢高声喊叫,生怕引来了人。谢独眼一把撕开她前襟,露出内里欺玉赛雪的肌肤来,呜呜的亲上去,口里调笑道:“你十七八青春正貌,房习祖那老儿如何满足得了你,还是让谢某来滋润你一番吧。”

话虽粗糙,但却说出了实情。一亲之下,礼芳醇四肢百骸不觉暖洋洋,心中虽然鄙薄谢独眼为人,但也只得任他为所欲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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