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魔鬼特训？傅言不知道，傅言只知道，听到这句话，他心里咯噔一声，整个人拔凉拔凉的。
“呵呵~”他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干笑道，“大大，我一大早叫醒你，就是想问问你，我们不用去摆档吗？”
“别转移话题了。”傅言抬起尾巴，小猫咪都知道他究竟是拉屎还是撒尿，“一大早谁会去摆摊，下午和晚上再去。现在，你，给我好好恶补吧，骚年。”
……
就这样，傅言被揪着跑到了这附近最大的书店——文绮书城。
文绮书城位于市中心广场的五楼，傅言站在电梯上，有些不情愿地低声道：“大大，能不能不去这里？这书城不靠谱儿啊，买多少都不打折的，老贵了，我可买不起啊。”
“滚粗。”小猫咪怒目而视，“区区小钱还付不起不成。”
“……”抗议无效，傅言认命了，荷包瘪了就瘪了吧。
走到了书城里，看着琳琅满目的各式书籍，傅言有些眼花了。
“我们来这里究竟干什么啊？”
小猫咪哼哼：“来这里不买书，难不成来买厕纸的？”
“……呃，”傅言无奈，“你能不这么粗鄙么，形象啊形象，毁于一旦啊。”
小猫咪睨了他一眼，那倨傲之意跃然其上，“买厕纸怎么粗鄙了？有本事你这辈子别用厕纸啊。”
傅言：“……”
好吧，这辈子就注定要被一只猫压在头上了。
“那我们来买什么书啊？”
小猫咪抖抖胡须道：“作为一个基本的冰人，怎么可以不懂得婚嫁之事呢？骚年，你今天的任务是要买一些婚姻嫁娶的书回去好好研习。”
傅言点头道：“好吧，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小猫咪继续道：“作为一个合格的冰人，怎么可以不懂得婚姻法呢？骚年，你今天的任务还有要买关于婚姻法的书回去好好研习。”
傅言苦着脸，哀嚎：“为什么一个冰人要懂婚姻法?”
小猫咪无视他的抗议，接着道：“作为一个过得去的冰人，怎么可以不懂得随机应变呢？骚年，你今天的任务还要买一些说相声的书回去好好研习。”
“说相声跟随机应变有半毛钱的关系吗？”傅言表示无法接受。
小猫咪好整以暇地说道：“好说。冰人靠的是一张舌灿莲花的嘴，说相声的人最灵活了，无论对方说什么，总有脑子把话漂漂亮亮地接过来。骚年，你这方面还是欠缺火候，回去好好生火，看看什么时候才能熬成老火靓汤。”
傅言嘀咕道：“我觉得我嘴巴其实还不错的说，跟人说话也能噎得人说不出话来。”
“对，但要看对象，”小猫咪毫不留情地揭穿他，“对着熟人机关枪，对着陌生人就没子弹了，有个卵用。所以才推你去做小贩，天天面对陌生人，不把你胆子练肥一点，你这冰人就甭做了。”
正当傅言满心委屈之时，它又说道：“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尽量让你参与更多的练胆项目，敬请期待吧。”
“呃……”他一点都不期待。
傅言绕着偌大一个书城逛了许久，才逛了大半个书城，而这时，他的篮子里已经放着十几本各式各样的书。
“重死了……”他吃力地提着篮子。
小猫咪耳朵一抖，指挥道：“走，结账走人。”
“哎，等等等等。”傅言正准备点头，随后却立马顿住，连忙制止。
“干嘛？”小猫咪觑着他，“要是你嫌不够，想再拿几本，本喵没有意见。”
傅言唯有呵呵一声，心中暗道：“要拿也不拿你这些，靠，要看到什么时候！”
心中是这么想，可不敢说出来，“我不是说要考个体面的好文凭吗？反正我这都到书店里了，大大你给我参谋参谋，怎样考文凭啊？要不要我买什么书回去看？”
对于当初找工作，那个男人对他说的话，傅言一直都记在心里。这文凭一天不考，他就一天梗着梗着不舒服。
“我要不要参加成人高考啊？不过我这高中肆业，没有高中的毕业证书，能不能考？”他不由得担忧了。
“什么成人高考。”小猫咪嗤之以鼻，“以前倒还好，现在这成人高考是一年不如一年，考了不如别考。”
傅言瞪大眼睛，急切地问道：“那我怎么办？难不成不考了？”
小猫咪意味不明地瞥着他道：“骚年，有我在，你冰人的道路上一定是无可限量。到时候名利双收，你还要这个文凭干嘛，不要也罢。”
“不行。”傅言断然道，“总之我就要一个好文凭。”
这股执念存在心中已久，那个招工的男人只是一个导火线。从他退学出来找工作起，不知道因为这个初中文凭招了多少白眼。这几年他换过许多工作，每次到新的工作地点时，总有同事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工作啦？是不是念不下去了云云，他表示他早就受够了。
想当初他念书成绩就算不是拔尖的，那也在中上游的位置打滚，要不是他孤儿院出身，没那么多钱继续念下去，哪儿轮得到那个男人在那唧唧歪歪。
“好，总算有些志气。”小猫咪的语气有些缓和了下来，“虽然你愚钝不堪，但也并非无可救药。本晶体就助你一臂之力，反正当初本晶体已经答应过你了。”
闻言，傅言喜形于色，现在的他已经强大到可以滤过任何小猫咪讥讽他的话，“那我该怎么考？”
这几年他不是没想过，但请原谅一个懒癌症晚期的病人，一拖再拖只是一个常态，这一拖，就拖到现在了。
“骚年，参加自考吧。”小猫咪说道，“自学考试，是统招大学文凭之下含金量最高的，比成人高考和函授那些考出来的文凭实用得多。”
听到含金量最高，傅言已经完全没有意见了，径自就点头道：“那我要考，我要怎么考？”
“呵呵~”小猫咪微微一笑，每次它这样笑都会让傅言浑身打寒战，“听我的就没错。骚年，看来你要面对的不是魔鬼式训练，必须得是地狱式的训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