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诀是破解机关的总纲!
金生水再次动容,现在他一直小看柳家的火诀,没想到这东西居然如此厉害。
何三七笑道:“五行诀,盗门三杰各得到一部分,年家的土木诀,萧家的金水诀,柳家的火诀。乍一听,柳家有些吃亏,其实不然。火诀才是五行诀的总纲,要想贯通五行诀只有拿到火诀才行。”
他看了金生水一眼,淡淡道:“如今火诀已经落到了你的手中,若是能够找到其他的口诀,自然能够融会贯通了。五行决各有功能,其中火诀才是贯通五行的关键。”
金生水怔了怔,不解的看着何三七。
何三七解释了一下,道:“五行中的火又融合的意思,火诀就是五行决的总纲。土木诀是控制动力的,金水诀是破解机关的,那么火诀就是两者之间的桥梁。称它为总诀也不为过。正是拥有了火诀,柳家历代家住对于五行机关的事情懂得要比其他两家多。这也渐渐成就了他们的野心。”
金生水双目精光一闪,道:“柳家的火诀自然是他们的顶级机密,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已经有些怀疑了。
何三七淡淡一笑,道:“其实在盗门三杰的后人眼中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当年柳家的人联合萧家排挤年家为的就是年家的土木诀。因为当时只有柳家才知道土木诀是打开第一道机关的钥匙。”
他摇了摇头道:“索性全都告诉你吧,当年机关门的门主古松龄凭借着地下阴阳海眼为动力,建造了五行机关后。为了防止后人心性不良,特意将口诀分为三部分,非别交给自己的三个传人。三人各的一部分。打开钥匙的必须是三人合力,传到古小年那一代,机关门已经式微了,不过他还是有两位师兄弟的。就是当年凭借着凭借这两位师兄弟的保护,他才能够从乾隆皇帝手上逃得性命。在救助他的过程中,这二位牺牲了。后来古小年才将五行决传给了盗门三杰。分开传授倒不是他有意为之,而是当年传下来就是如此。”
原来如此!
金生水点了点头,问道:“那我们萧家的金水诀又是如何呢?”
何三七笑了笑,道:“五行决若说重要当属火诀,但是要说神秘自当属于金水诀。这段口诀一直在萧家流传,都知道它是打开机关的钥匙,可谁也没有见识过,甚至这世上有没有这段口诀也不得而知。”
他看了看金生水,道:“正是因为金水诀的神秘,大家才不顾一起的拉拢你,因为你毕竟是萧别离唯一的徒弟。”
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如果这个世上有人还能够知道一点金水诀的消息,那就非你金生水莫属了。
金生水苦笑了一声,道:“原来如此!看来我是沾了师父的光。要不是他只有我这一个徒弟,恐怕早就死在别人的手里了。”
何三七嘿嘿一笑,道:“小子,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以为自己是萧别离的传人就得到他的一切了吗?错了,大错特错。其实比起金水诀来,萧家才真正让人感到神秘?”
神秘?
什么意思?
金生水不解的看着何三七,师父有什么来历?
何三七摇了摇头,道:“盗门三杰以萧家为首,可是萧家跟年家和柳家的世家传承不同,它的传承是隐秘的,每三十年只出一个人,三十年后这个人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另一个新人去取代他成为新的萧家之主。”
他看了看金生水,神秘莫测道:“你跟你师父生活了也有几年了,可曾见过他有什么亲人?”
金生水心中一凛,这个还真没有。除了师父一个人,他也在也想不起来有什么亲人了。
何三七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很多人包括我都怀疑,萧别离的身后还有一个家族,只是谁也没有见过。大家都是猜测而已。所以……”
他语气顿了顿,森然道:“大家都断定金水诀并没有失传,早晚会出来了而已,只是这多多少少都会跟你有关系的。”
金生水惊呆了,他没有想到师父的身上居然还有这养的隐秘,萧家居然如此神秘,怪不得师父从来不提他的事情。
难道萧家一直在背地里运营着吗?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德叔的死、秦氏的灾难,那些去路不明的财产。
难道秦氏一直在默默的控制着这一切。
金生水背上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他这些年来一直被蒙在鼓中呢?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何三七先前说的话来,一旦你心中的道跟外面的道发生了碰撞怎么办?
他抬眼望了一下何三七,这会儿这老儿眼中闪过一阵奇怪的神色。
金生水心中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既然萧家是代代单传,为什么他会收自己做徒弟,难道收他做徒弟没有其他的心思吗?
那一刻,金生水凌乱了。
结合何三七的遭遇,他悲哀的感到这件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一定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
这样一来就能够解释那些巨额财产为何会下落不明了。
可惜德叔死了,否则他一定能够从德叔的口中得知一切真相。
何三七感同身受,二人的境遇差不多,他拿起酒坛跟金生水碰了一下,道:“现在不必纠结这些事情了,至少你现在活着不是吗?”
至少还活着!
金生水喃喃的说了一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对啊!
当年要不是师父把他从河南带回来,他早就被饿死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比起生死不知的家人,他算是很幸运的。
“不错,要不是师父,我早就饿死了。”
金生水抓起酒坛喝了一口,哈哈大笑了起来。
何三七暗自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金生水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消化这个信息。
良久,金生水端着酒坛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出了秦氏。
……
安小慧正在埋头工作,忽然听到外面有一阵踉跄的脚步声。
“谁啊!”
她警觉的拿出那只勃朗宁手枪。自从金生水送给她以后,她就一直带在身上。
伍晓薇带着伙计去了仓库忙活,今晚上只有她了,所以她才格外小心。
外面没有动静。
安小慧打开房门,发现一个人影坐在院子中,呆呆的望着月亮出神,身边放着一坛酒。
“金生水,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安小慧收起了手枪,见到金生水有些惊讶,忍不住开口问道。
金生水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今晚上的月色很美,不如来陪我喝一杯。”
安小慧诧异的看了看他,转身走进了房间,过了一会她拿出了一张大衣,披在了金生水的身上。
“天气凉了,你还穿着这么一身单衣,也不怕着凉?”
金生水眼中闪过一阵暖意,不过很快又被一阵悲愤之色代替了。
他站起身来,端起酒坛,重重的喝了一口。
酒水顺着咽喉流进肚子,引发了他一阵剧烈的咳嗽。
安小慧啊了一声,急忙拍着他的后背,关切道:“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吗?”
金生水苦笑了一声,道:“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累而已。”
安小慧再迟钝也知道金生水的内心出现了问题,这一点不像那个谈笑风生的金生水。
想了一下,安小慧也坐了下来,柔声道:“生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金生水沉默了一阵,自从知道自己有可能是萧家摆在世上的一颗棋子之后,他忽然变得无比消极起来。
我是一个棋子。
我的作用就是吸引仇恨的。
现在有作用是能够吸引大家的仇恨,一旦没有了意义就会被无情的抛弃的。
一个棋子又有什么资格谈论人生呢?
金生水拿过酒坛,正要喝下去。
一双小手忽然将他的酒坛夺过来,正是安小慧,只见她道:“我知道你心中不痛快,你要是不想说,那也没什么,我陪你喝酒!”
金生水呆了一呆,他忽然想起来安小慧发酒疯的光荣历史,脑袋顿时有些大了。
自己不爽是自己的事,没必要劳烦这位大小姐喝醉。
万一她喝醉了可不是好玩的。
他咳嗽了一声,道:“小慧,我不过是多喝了几杯,发点牢骚而已。”
安小慧斜眼看了看他,淡淡道:“是吗?”
金生水见隐瞒不住,当下将何三七告诉他的话说了,并且将自己的怀疑也说了出来。
安小慧静静的听他说完,忽然道:“完了!”
金生水点了点头,道:“完了!”
安小慧奇怪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感到悲哀,这才变得消极怠工!”
金生水又点了点头。
被人当了十几年的棋子,这还不够悲哀的。
安小慧忽然笑了,在酒精的催动下,双颊顿时变得红彤彤的。
她淡淡道:“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看法?”
金生水点了点头,他这次之所以来伍家,就是感到有些无助。
安小慧端起酒坛喝了一口,道:“在我心中,你是我最亲密的战友,谁也不可替代的。”
她双目紧盯着金生水,柔声道:“你不是什么棋子,你就是你,革命者金生水,你在革命中做的贡献是无可替代的。”
金生水身子震了震,怔怔的看着安小慧,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是金生水,是北盗王,是盗门的顶尖存在。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别人的棋子呢?
这样的人又怎甘心成为别人的棋子呢?
安小慧的话让他醍醐灌顶,一刹那明白过来。
他就是他,谁也替代不了。
即便是萧家也不行。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
萧家虽然给了他一条路,但是这条路确是他用无数的艰辛和汗水换来的。
我就是北盗王金生水。
金生水长啸了一声,忽然夺过酒坛,扬起头,将酒水倒了出来,剩下的洒在了自己的头上。
安小慧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登时有些哭笑不得,道:“你这是干什么,疯了?”
金生水丢下酒坛子,笑嘻嘻的抱住了安小慧道:“我没有疯,只是头脑有些发热,这会儿清醒清醒。”
安小慧却没有陪他疯,当下一把推开他,嗔道:“你头发都被酒侵透了,会着凉的。我去厨房烧热水给你洗洗头吧。”
说着起身离开了。
望着安小慧的身影,金生水的眼中闪过一阵感激。
谢谢你小慧,谢谢你提醒了我。
他深吸了口气,望着天空。
安小慧再次出来,金生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个金生水!”
她跺了跺脚,目光忽然落到地上的那个酒坛上,眼中忽然闪过一阵柔情。
……
许继斌不解的看着年红药。
什么都交给了金生水,她怎么就这么信任金生水呢?
他咳嗽了一声,道:“年前辈,晚辈有个问题始终想不明白?”
年红药瞧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想说的是我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交给金生水吧?”
许继斌点了点头,这件事他十分不能理解,即便是金生水没有异心,他也不能完全信任的。
年红药站起身来,来到他的身边,道:“你知道金生水诀为什么这么神秘吗?”
许继斌挠了挠脑袋,道:“或许是因为萧家的缘故吧?”
年红药淡淡一笑,道:“错了,金水诀之所以神秘,那是因为它本身的特殊性,就算是你知道了它,也没有本事据为己有。”
许继斌脸上一阵茫然啊。
他根本听不懂年红药再说些什么?
年红药的目光落在许继斌的身上,忽然变得柔和起来,道:“孩子,你听说过赵氏孤儿吗?”
许继斌一愣,道:“看过这部戏!”
赵氏孤儿是一个有名的戏曲。
赵氏孤儿的妈妈(晋灵公的女儿)把孤儿托付给一位经常出入驸马府的民间医生程婴,为了消除程婴对于泄密的担忧,自己立即自缢身死;程婴把赵氏孤儿藏在药箱里,企图带出宫外,被守门将军韩厥搜出,没料到韩厥也深明大义,在韩厥迟疑当中,他指挥程婴把婴儿带了出去,为赵氏留下唯一的血脉放走了程婴和赵氏孤儿,自己拔剑自刎;屠岸贾得知赵氏孤儿逃出,竟然下令杀光全国一月以上、半岁以下的婴儿,违抗者杀全家诛九族;程婴为了拯救赵氏孤儿,决定献出自己的独子,以代替赵氏孤儿,并由自己承担“窝藏”的罪名,一起赴死;原晋国大夫公孙杵臼硬要以年迈之躯代替程婴承担隐藏赵氏孤儿的罪名,然后撞阶而死……20年后,程婴告诉了赵氏孤儿这一切,他就把复仇的烈火射向了血债累累的屠岸贾。
难道她有什么暗示?
许继斌心中一动,不解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