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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可说(1 / 0)

第14章:不可说

北宫突然入宫,拉着司翊就要去梅兮宫,说是有急事要见那大镜公主;司翊不明情况,眼下又不愿见末央,哪肯从他。

“你干嘛非要见那个女人?”

司翊脸色大为不好。

北宫敷衍道:“听说大镜公主是个才女,擅长作画奏乐,南宫大哥马上要二十七生辰,臣且就向国主借个人过去帮帮忙抚琴助兴而已,国主不会那么小心眼吧!”

司翊近来都想着如何找个稍微合理的借口处死末央,哪能同意让她出宫献丑,于是拒绝说:“朕可提醒你啊!这个大镜公主奇丑无比,你最好还是不要见她。再说戌罗擅长抚琴的乐师那么多,你干嘛非要找朕后宫的女人!”

“好,不见就不见。……可怜臣之父亲在臣很小的时候就殉国了,母亲也被病魔带走,臣是活该没有人关心啊!国主……臣只是想给恩人之子好好过个生辰而已,只是想找个人帮忙而已……,只是,”

“好了!”司翊实在受不了他这位从小玩到大的伙伴,简直就是个唠叨大王。他干笑道:“朕带你去就是!”

北宫笑说:“早知如此,何必浪费臣口舌!”

半月不曾下雪,近来还有开晴的时候,地面上的积雪已化了大半。今年戌罗的气候变暖要早许多,在戌罗人看来,这种异象是吉利的象征。

末央那日未伤及重要经脉、器官,修养半月,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因为没有再接近司翊,所以后宫便无人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由于戌罗景色太过苍白,末央也无心四处走动,整日待在院子里也属无聊。偏房里有几根残木,末央便叫无双子戚将木头抬到了院子里,她想用这些木头雕刻一些器皿,顺带打发时间。她喜欢每天过得忙碌一点,这样就能少花些心思去想其他事情。

梅兮宫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末央看了一眼仍在院子里打量木头的无双子戚,快速转头看向大门方向。他怎么会来?她没想过梅兮宫第一位接待的客人会是司翊,撞开门的是他今日随行的小太监。

“怎么?这才多久没见朕,连行礼都不会了吗?”司翊缓缓走向她,眼神一如既往冰冷无比。

他打量了一番四下,轻轻蹙了蹙眉头,不知道末央叫人堆在院子里的木头有何用。

无双子戚见国主突然到来,急忙跑来一起行礼道:“见过国主!”

司翊冷笑着看了末央一眼,“连你的下人都比你要懂分寸!”

北宫一直站在司翊身后,直到靠近末央他才开始露出头细细打量末央。末央这几日待在梅兮宫也不需见什么人,她便省了去画脸,北宫看到她右脸上的红色胎记后震惊不已,比他无意从商铺老板那里看到那块玉佩更为惊讶。

就是她!

末央放下手中的刻刀说:“国主好生无礼,进我的宫门前不知道叫人通报也罢,也不会叫下人敲门吗?国主金步,行无声,若不是您走得近了,还抢先发了脾气,末央都不知道是您来了呢!”

她假意笑着,起身后知后觉向他补了个万福礼。

“放肆!这整个王宫都是朕的,朕要进梅兮宫几时到了要向你通报的地步?”

“对!我就是要你通报我一声!”

末央突然大吼:“你司翊以貌取人,小肚鸡肠,因我几句真话便私下派人害我。为何你们都要将怨气发泄在我身上,就因为我生得难看吗?要是知道我生来会是这张脸,我自己都情愿自己不要出世。况且脸是我的,你们凭什么嫌弃我的嫌弃,你司翊又凭什么以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我也是皇族中人,我凭什么要比你过得卑微!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女人?就因为我是一个丑女人吗?”

“看来你是真的想死想疯了!”

“是!我是疯了!我天生命贱,我活该如此!你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主,你有可以草菅人命的权力!”

北宫完全不明所以,这个大镜公主怎么就跟司翊对上了。只是这司翊也奇怪,以他平时的暴脾气,他该是不等她骂完就叫人将她拖下去重责才是;可他现下却能安静听她骂完,这简直是太反常了。

“朕草菅人命?!明明是你自己一心求死!”

司翊是要疯了,她敢直呼他名字,大骂他小肚鸡肠,说得他好像无比阴险狡诈,可是他做过什么了?他只是救了她!如果那是个错,他是后悔的。

“命是你救的,你若要,随时可以还给你!”末央冷冷地看着司翊说。

司翊狠狠瞪了末央一眼,转头看向北宫:“你要找的人在这儿,朕觉得碍眼,先回去了。”不等北宫应允,司翊便拂袖而去。

末央看着司翊离去的身影,心头已是欢喜亦是忧,她今日这般无礼他都不做处置,这说明他根本无心要她死。

“公主,在下北宫,特来找公主是想询问一事。”

末央缓过神看向一旁的红袍男子,觉得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是何时见过,她微微一愣,“说吧。”

北宫取出一枚玉佩展现给她看,“这枚玉佩公主可是认得?”

末央见了玉佩又是一愣,那玉佩不是被她赠人了吗?怎会在他手里?“不认识。”她说。

既然已经不是自己之物,眼前的人又未必是好人,说了一些不必要的答案还不知道会不会惹祸上身,还是谨慎些好。

北宫笑道:“既然公主不认识,那在下便不再打扰了。”

他从末央的神情中已经猜到了正确答案,况且这个答案并不重要,她脸上的胎记就是最好的答案。

“不送!”末央说。

“告辞!”北宫笑着行了个抱拳礼离去了。

北宫本想告知末央一切,可是又觉得不恰当,她既然已经习惯了大镜公主这个身份,那么,那些所谓的真相对于她来说就不是重生,而是烦恼。

北宫的母亲不曾解释过他的妹妹为什么突然就不在了,直到他母亲逝世那天,他也不知道他的妹妹去了哪里。父母双双离世,妹妹就是他唯一的家人了,他一直都在试着寻到她,仅凭着一块一模一样的,他们兄妹都有的玉佩。

北宫一次例行公事,偶然经过一个村子,一经打听发现是自己母亲口中提及过的老家——氏村,在村子里听说了一个让他极为震惊的习俗。

氏村里居住的都是异族人。他母亲是个孤儿,自打嫁给他爹后便没有回过氏村了。兴许对家乡的记忆不太美好,她极少跟家里人提起氏村之事。

在氏村,女婴一旦出生,三个月大的时候就要接受女巫的洗礼,服下村子里自古传下来的神药。此药一旦进入女婴体内,一年后女婴脸上就会形成大面积血色胎记,伴随着她们长大成人,直到婚配方能消去。

他母亲平时虽不提村子里的事,却跟村子里的人一样——拜巫,这说明她受村子习俗的影响很深;北宫记得他妹妹失踪之前已是有四个月大的,这么算来他的妹妹也极有可能吃过那种秘药。如此的话,他的妹妹可能是一个脸上长有血色胎记的女子。

那日北宫在一古玩商铺老板那儿见到妹妹小时戴在脖子上的玉佩,一经询问,该玉佩来源于一个妇人。他找到那个之前持有玉佩的妇人后,经打听才知道玉佩是一个好心人送给妇人儿子的救命之物;又听她儿子说,赠他玉佩的是位美丽的女子,问起其样貌特征,说是右脸上有一朵好看的牡丹花。

北宫在宫外一听说后宫有个脸上画花的和亲公主,便立即进了宫。他向宫里的宫人打听,确定大镜公主入宫那天右脸上确实画有牡丹花无疑才设法让司翊带自己去见的大镜公主。

末央脸上的胎记跟那时北宫在氏村看到的几个未婚女子的胎记是一样的,且他妹妹当年是在镜国失踪的,和亲公主来自镜国,他由此更加确定了她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妹妹。末央不承认玉佩本是她所有之物,只会造成北宫无法开口向她说明真相,并不会影响他认定她就是自己妹妹的事实。

末央对北宫的身份进行了各种猜测,司翊会突然出现在梅兮宫,显然不是为了单纯地过来看她那么简单。是什么人值得司翊亲自陪同,还能放心地将其单独至于自己的后宫之中?末央不得其解,干脆不去想了。

无双子戚各自端坐在大门口发呆,她们主子倒是有火发了火,可她们呢,今日之事若是钻到其他宫人的耳中,那可就不得了了,先不说末央会被众宫佳人排挤,就连她们这两个陪嫁丫鬟也没得安生日子过了。这宫中不都如此,得势的主子欺负失势的主子,得势的主子的下人欺负失势的主子的下人。

“咱们公主这是第一回如此凶人吧?”无双瞅了瞅屋里正躺在椅子上小睡的末央后轻声说道。

“那仅仅是凶人吗?”子戚也学着无双的样子瞅了末央一眼。

她们主子凶的可是国主,在她看来,司翊今天没有立即处罚末央,是因为还没有想好如何惩罚才能体现最残忍。

“我得赶紧跟膳房的太监拉好感情,一会求他给咱们做几个好菜,我总觉得咱们活不长久了,别做饿死鬼。”无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表情写满了生无可恋。

“乌鸦嘴!咱们公主吉人天相,所以咱们不会有事的!”

无双吐了吐舌头,她这也算是乐观的表现了,若是思维能跟上主子的步伐,那不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吗?

“你说国主是不是对咱公主上了心啊?”

“我倒是觉得公主很奇怪。”子戚若有所思。

“你们得闲了,也会嚼舌根了不是?”

末央背倚在门框上,双手抱于胸前,眼神在两人之间转换。

子戚着实被吓了一跳,无双胆子一向大,也不怕惹得末央不高兴,“公主,可别冤枉奴婢!嚼舌根我可是一直都会哟!”

她说完立马拔腿跑出去几步,怕万一末央兴趣一起真上去揍她一顿。

末央无奈笑了笑,转身又回了屋里,她是累了,却也因为早上的事无法入睡。

“国主,都这个时候了,您吃点东西吧!”尚监再次催促道。

司翊早上从梅兮宫回来后便一直闷闷不乐,看是在批阅奏折,实则是每本看一眼就往地上扔。

尚监早上受天羽美人之托亲自往邀月宫送了宫里新来的盆栽,没赶上陪司翊去梅兮宫,也不知道梅兮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司翊如此生气。

尚监有向早上陪同司翊前去梅兮宫的小太监了解情况,小太监受了国主叮嘱,说是国主不让将此事往外说,否则会被治罪。话虽如此,尚监作为后宫太监总管,那太监自然不会对他隐瞒。

尚监是个明白人,知道司翊是铁了心要护着大镜公主了。只是那大镜公主未必领情,他实在容忍不了那个初入戌罗宫廷的女子冒犯自己的主子。

“朕知道了!朕没胃口!”司翊知道尚监耳朵没有问题,相同的话,他说着不累,他听来都觉得心烦。

“国主,今晚可通知梅兮宫接驾?”

“接驾?”司翊觉得好笑,那个女人怕是巴不得他一辈子不要踏入梅兮宫吧!

“老奴斗胆,大镜公主今日出言不逊,冲撞了国主,国主却不做处置这是为何?”

“看来朕的话是不比你这奴才的话管用啊!”

“奴才该死,国主恕罪!”

尚监自是明白司翊话里的意思,他不是爱嚼舌根的人,不过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罢了。

司翊叮嘱那小太监的话无非是针对后宫那些女人,尚监知道与否也无关厉害,“你出去吧,朕想安静一会儿。”

语罢,他推了推手,又将本不集中的注意力投掷到面前的奏折上。

尚监欲言又止,眼下司翊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他再纠缠也不会得好结果,索性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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