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61.你敢?我敢!(1 / 0)

我惊得瞪大眼睛,想问他是谁。杜清池的眉头紧紧皱起,表情变得很痛苦。

“怎么了?”我赶紧问。

“我也只是一个猜测。”他的眉头皱得愈发的紧,“我暗中查一查,你别声张。”

杜清池和孙洁的态度一样,我差点就要把孙洁的猜测告诉他,但话到嘴边我记着孙洁的警告,犹豫间我又咽了回去。

杜清池醒过来的当天下午,颜未让人通知说去云顶苑开会。来请的年轻男人先上楼给杜清池请了安,随后我便跟着年轻男人走了。

这还是我来景山后第一次参加会议,心里多少还有是有好奇。小来以前也提到过孙洁去开会,但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他也不知道。我来了小半年,颜初一次会议也没有召开过。

云顶苑比较偏远,离夏迎秋的秋筑倒比较近。到了别墅后,我下了车,一进大门我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在此之前,这清澜门最高规格的迎接方式也就是训练有素的人员分站两排,齐刷刷鞠躬以示恭敬。但今天不一样,十个年轻小伙子,看年龄不会超过二十五岁,着统一的灰蓝色衬衫,分两排跪在大门口的入口。

“恭迎颜心。”高声呼喊后,十个小伙子朝我磕头。

这太可怕了,要不是身边跟着颜未的人,我肯定吓得落荒而逃了。我立刻想到孙洁昨天晚上说的话,现在我已经初步领略到了颜未的浮夸。

会议厅设在二楼,我到的时候,会议厅里已经黑压压的坐满了人。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景山上的人员聚齐得如此齐全,看大家都正襟危坐盯着礼台上的样子。我有一种进了传销窝的错觉。

“这边请。”颜未的随从弯着腰领着我往礼台的方向走去。

“好。”我跟在他身后往前走,视线范围的人,我一个都没有见过。走到礼台的最前面,我才看到了孙洁和夏迎秋。

我被领上了礼台,上面放了两张沙发,颜未的人让我坐到了右边的沙发上。我想,左边的沙发是颜未的位置吧。

坐下来后,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袭来,台下的人都在看着我。我暗自咽了咽口水,捏紧的手心已经泛起了汗。从小到大。我因为长得有几分好看,在小范围内也被人围观过,但坐到礼台上成为了众人的焦点,这绝对是第一次。

“咔咔咔咔。”清脆的高跟鞋声音从左侧的后台传来,我盯着台阶,等着颜未闪亮登场。我屏气凝神的功夫,一个身材娇净身高最多一米六左右,并不年轻的女人出现在了台阶下。我没见过颜未,但毫无疑问。眼前的女人就是颜未。因为她身上散发出一种气味,我的说的气味并不是传统意识上食物或者变味的那种气味,而是,我闻到她身上的气味,一种让我立刻产生了强烈排斥的气味。

我不喜欢这个女人,她也不会喜欢我,我脑中有个声音在大喊。

孙洁说颜未是颜初的妹妹,如果是亲妹妹的话,那只能解释为一个像母亲一个像父亲。或者,颜初运气好,继承了父母所有的优点,而颜未,继承了父母所有的缺点。

颜未龅牙得很厉害,她还没开口说话我就看出来。

“颜心。”她上了礼台,站到左边的沙发旁,歪着头看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一种误解,觉得女人歪着头会显得可爱,但她明显失败了。无论是她的龅牙,还是她鼻翼两侧斑驳的斑点,还是她割过显得太夸张的双眼皮。

“是。”我几乎是跳起来了。弯腰向她鞠躬。

“别紧张嘛。”她笑,“很高兴见到你,我是颜未。”她朝我伸手。

我愣了一下才伸手过去。

她握了一下就松开了:“坐。”

我看着她坐下了才跟着坐了下来。

那个年轻男人猫着腰从左侧上来,他递给了颜未一支话筒。颜未接过,先是试了试声。会议室里原本还能听到轻微的窃窃私语,她一试声,会议室就变成了高考考场了。

“我是颜未。”颜未翘着兰花指靠着沙发,作慵懒状,但距离颜初的姿态,她们之间差了一百个孙洁。

“山高水长,别来无恙。”颜未翘起了二郎腿,“你们还好吗?”

鸦雀无声。

我有点想吐,毫无原由,就是想吐。这样的矫揉造作跟搞传销卖安利卖保险的毫无差别,我手背上的鸡皮疙瘩冒了好几层起来。

“很高兴,我还能回到这里。”她又说,“雕栏玉砌应犹在,大家朱颜也没改,挺好的。就是”她转头看我,“多了颜心,大家欢迎她。”

整个会议室的人给我鼓掌,经久不息。

我的尴尬癌要犯了,哆嗦得我尿意都涌上来了。

“今天呢,不是请大家来开茶花会的。”颜未呵呵了两下清了清嗓子。

我真的要受不了了,全都是我不能忍受的恶习,她怎么全占了。

“回来这两天,我让阿东看了看账目。好像有点乱,尤其是邵胡扬那里的账目,看得我有点头晕。”颜未朝旁边站着的年轻男人招了招手,年轻男人抱了台电脑上来。

“我知道,亚姨让大家各自发展自己的产业,所得利益不必上交。这几年来,大家都过得蛮滋润的。只是”她打开了电脑,摆弄了一阵后,抬头,“你们私下抢地盘抢得还过瘾吗?邵胡扬,嗯?”

我看着坐到会议室倒数第三排站了个男人起来,隔着老远的距离,我看不太清他的样子,只能看到他头垂得很低。

“沉静。”颜未又点了一个名字。

倒数第四排站了个女人起来。四十岁上下,她也垂着头。

“上来吧,你们俩个都上来。”颜未说着将电脑递给了旁边的年轻男人。

邵胡扬和沉静一前一后上了礼台。

“都跪下吧,跪下。”颜未不耐烦的说道。

我的尿意更强了。

他们两个二话不敢说就跪下了。

“你是沉字辈,却被邵胡扬吃得死死的。”颜未伸脚踢了踢中年女人,“导致你门下的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你怎么这么没用?”

沉静抿着唇,不说话。

“希望我给你作主吗?”颜未俯身看她。

“求颜姐作主。”沉静话是这么说的,但语气明显的生硬。也是,颜未突然回来。脚还没站稳呢,就开始训人,不服气不甘心也是正常的。

颜未起了身,她顺着礼台踱步:“当然,不止邵胡扬抢沉静的地盘,你们其他人也干净不到哪里去。**,黄赌毒,甚至私下交换房里的男人女人。这景山上都成天堂了,你们赛过神仙,谁舍得离开啊。以至于阿猫阿狗都想凑进来分一杯羹。”

“颜心,你说是不是?”颜未笑眯眯的问我。

我张口结舌,她话里的阿猫阿狗说的不是我么?特指我来这里分一杯羹吧?

“所以,我就想,家也好,国也罢,景山也同样,规矩一定要森严。你们这几年,都懒散了,这样是不行的。”她拍了拍手,那年轻男人又从侧面上来,他手里端着个托盘。

我看清那托盘上的东西时,瞳孔瞬间放大,呼吸也急促起来。我没有见过真枪,但我在电视剧里看过,那托盘上的是枪。

“你们猜猜,我要杀谁?”颜未蹲下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颜姐,求你饶命。”沉静磕起头来。

“颜姐,我再也不敢了。”邵胡扬也慌了。伏地磕头。

“原来怕死啊,我还以为你们不怕呢?”颜未拉了拉保险,手指放在扣机扳上。

“求你。”邵胡扬说话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颜未扑过去。

“砰。”颜未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枪声响了。血喷了颜未一脸,邵胡扬重重的摔下去。血,从他身下往外漫。

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内,全都被镇住了。

“颜小姐,救我。救我。”沉静爬到我面前,她抱住了我的腿仰头看我,她吓得脸都扭曲了。

“砰。”又一声枪响。

我都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身体一沉,沉静的双手缠在我的腿上,双眼圆瞪着。她还有一口气,还在说救我。

“砰。”颜未又补了一枪,补在沉静的头上。顿时,红的白的溅出来,溅了我一脸。

颜未看了一眼沉静,道:“我最恨无能的人。”

我感觉身下湿湿的,我想,我尿裤子了。

“阿东,让人来收拾一下。”颜未将枪放回了托盘上,年轻男人退了下去。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神思也灰飞烟灭了。沉静抱着我腿的双手慢慢的僵硬起来,我有无数的尖叫压抑在喉咙里,我不敢叫,一点儿都不敢叫。我怕我叫出来了,颜未砰一声就将我干掉了。

“新的规章制度这两天我会让阿东送到大家门上去。”颜未重新坐下来,“现在会议继续,刚才说到账目问题,现在我来说一下**的问题。”

“孙洁。”颜未又点名了。

孙洁站起来,相对邵胡扬和沉静的慌乱,孙洁明显就要淡定从容得多。

“没事儿,你坐下吧。”颜未笑笑。

孙洁又坐下来。

颜未不说话了,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扫视着全场,所到之处,没人敢跟她对视。

阿东带着几个男人已经来了,他们先搬走了邵胡扬。然后又过来搬沉静。可是沉静的尸体有点凉了,那手怎么都没法从我腿上扯下去。

几个男人拼命的掰扯,我开始无法自控的发抖。

“把那手切下来。”颜未淡淡道。

阿东从随手拿出了一把小手,那刀比孙洁那管子里刀还要利。只是三两分钟,阿东就把沉静的手指肢解掉了。

沉静搬走了。

“你看你,脸也不晓得擦一擦。”颜未倾身过来,她手里多了张湿纸巾。她轻轻的,温柔的帮我擦拭着。

“怕什么呀?你可是颜心,颜初钦点的。”她帮我擦完脸后,“长得这么好看。我真是羡慕你。”

我想说点什么,但神思怎么也集中不起来。

“接着开会。”颜未收回了手,坐直了身体。

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颜未说了些什么,我都没太听进去。我脑海中反复的回放着那红的白的溅我一脸的情景,我不知道死亡可以这样轻易。

颜未说散会时,会议室里又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我坐在那里,变成了一尊雕像。

“孙洁。”颜未喊了一声,“你上来。”

孙洁上来了。

“颜心吓坏了,都尿裤子了。”颜未笑出声来,“她怕是走不动,你送她回去吧。”

“是,颜姐。”孙洁鞠躬。

我说不出话,但无地自容。

孙洁脱了外面的罩衫,然后将我从座位上拽了起来。她一声不吭的将罩衫系到了我腰上,然后像拎布娃娃一样拎着我往外走。

下了楼,出别墅时,那两边跪着的年轻男人高喊:“恭送颜心。”

孙洁把我拎上了她的车,然后把我扔到了副驾位。车子启动。外面的景物飞快的倒退,孙洁打开了音箱。

“垂下眼睛,熄了灯,回望这一段人生。望见当天今天,即使多转变,你都也一意跟我共行。曾在我的失意天,疑问究竟为何生”

那是哥哥张国荣的歌,我一直很喜欢。我不知道孙洁是特意选了这首歌还是无意中放的,歌声让我渐渐的平静下来。一首歌放完,我终于回过神来。

“我很喜欢他。”孙洁说。

“我也是。”我低声道。

孙洁按了循环播放。放到第四遍时,车子在杜清池的别墅前停了下来。

“我自己可以上去了,谢谢你,孙洁。”我衷心道。

“这是颜未做事的风格,残暴,但有效。”孙洁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看着我。

“嗯。”我应了一声。

“你没有选择,只能比颜未还强,不然,你迟早会死在她的手里。”孙洁道。

我下了车,孙洁离开。

杜清池没有问我颜未在会议上说了些什么,但他看出了我不对劲。我坐在他的床边,他主动伸手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

“不要怕。”他说。

“怕也没有用,对吗?”我低下头。

“对。”他说。

两天后,我进了训练营,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健身和训练枪法。亚姨说只给我半年的时间,而我决定,三个月,我三个月就要学成。

我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杜清池打我一棍子我往前走一步。现在我只要醒着,我就去摸枪。我想,老话是有道理的,勤能补拙。

日子一天一天,山上的天气凉下来了。

刚开始,杜清池隔三差五会来看我一次。我进训练营大约一个月后,他去了外地,然后就一直没回来。

换成小来来看我,他不能常来,一个月最多来两次。

我进训练营两个月时。小来来看我,我给了自己半个小时休息的时间。然后,我带着小来去了训练营后面的山头上坐了一会儿。

山上的风已经很冷了,我们靠着一颗大树坐着。

“姐姐,你的手”小来很心疼的样子。

我看了看我长满老茧的双手,笑道:“是不是糙了?”

“很辛苦吧?”他拉过我的手,轻轻抚摸着。

“还行,能忍受。”我道,“你呢,最近乖不乖?”

“我就那样。还好。”小来握着我的手,“姐姐,你什么时候可以结束训练?”

“快了。”我说。

“那就好。”小来有些喃喃的。

“怎么了?”我心里一动,问他。

“没事啊,就是想你了,想你快点回来。”他又笑起来,“孙洁又下山了一趟,这次的任务好像很顺利,听说颜姐给她奖励了。”

“是嘛?”我笑笑。

“姐姐,我该回去了。”小来抬手看表。然后就起了身。

“等等。”我拉住他,“你这手表什么时候买的?这个牌子很贵。”我盯着他。

他抿着唇,低下了头。

“是不是颜未?”我问,“她对你做什么了?”

“姐姐,你什么都不要问,可以吗?”小来抬头看我。

“你给我说实话,我要听实话。”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我讨厌那种默默为我付出,还自以为很伟大的人。”

“姐姐。”小来吓住,嗫嗫的喊我。

“说。”我盯着他。

“你进了训练营后。颜姐天天来找杜先生。有一天晚上,她还强行在杜先生房里过夜了。杜先生肯定是很讨厌她,然后就下山了。过了没多久,颜姐就让人把我喊到了她那里。她说,如果我敢不从,她不会让你好过。她杀了好几个人了,我认识的阿美,也被她杀了。”小来的领口被我越抓越紧,呼吸都有点困难起来。

我一点一点松开他:“你回去吧。”

“姐姐。”小来笑了一下,“我等你回来。”

“嗯。”我帮他整了整衣服。

他拔开了我的手。还是笑,带着点自嘲。他没再说什么,转了身便走。

颜未故意让他带着手表,故意让我去问他,故意想扰乱我的心。

我回了训练营,将内心的积郁发泄到训练上。我给自己定的三个月到期了,教练给我打了八分,这意味着,我完成了训练。

结束训练从训练营出来那天,天空有些阴沉,眼见着要下雨。我拎着个简单的背包站在路边,小来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他是个守规矩的人,时间观念特别强。

现在,他迟到了,肯定是脱不开身。

我冷笑着,这是颜未又给我下马威吗?我顺着山路往前走,走了十几分钟时,远远的有一辆黑色小车疾驶而来,开到我身边时停了下来。

“上车吧。”孙洁摇下了车窗。

“怎么是你来?”我有些意外。

“小来不太好。”她见我上了车,立刻打方向盘调头。

“他出什么事了?”我拉上安全带。面无表情地问。训练枪法这三个月,教练说得最多的就是不要有脸部表情。

“你面无表情的样子还挺酷的。”孙洁笑起来。

“别废话。”我道。

“小来在颜未那里,颜未把他给打了,下身一片血肉模糊,估计是废了。”孙洁扯着嘴角笑。

我半晌才道:“让你的医生去杜先生别墅等着。”

“你对他可真是有情有义啊。”她说,“可你爱的人不是杜先生么?”

“开快点。”我盯着前方的路况,拳头一点一点收紧。

二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颜未住的梅苑院子前。

“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她拿过了烟盒,点燃了一支烟。

我要下车时。她又喊我。

“颜心。”

我回头,皱眉。

“不要为了一个小来跟颜未起冲突,没必要,他只是一个无姓辈。”孙洁说得很真诚。

我甩上了车门,拎着背包大踏步的往里走,临走时,我带走了那把跟了我三个月的枪。我满身杀气的进了院子,穿过院子,又进了大厅。

“颜小姐。”有个中年妇女等在那里,见了我,慌忙行礼。

“我来接小来。”我冷冷道。

“颜小姐,请跟我来。”中年妇女小碎步领着我往楼梯走去。

我上了楼,颜未半躺在沙发里喝红酒看电视。

“颜姐。”我走到她面前,给鞠了一躬。

“来了。”她晃着酒杯,懒洋洋的看着我。

“小来呢?”我问。

“房间。”她指了指靠北面的一间房间。

我退了一步,转身往房间走去。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我一眼看到躺在血泊中已经奄奄一息的小来,阿东跪在床上,手里拿着根长长的针还在往小来大腿上扎,小来的手指一动一动的,像一条即将死掉的小鱼。

我一步一步走到床边。

“颜小姐。”阿东见了我,这才收了手。

我笑了一下:“阿东,辛苦你了。”

“不,不辛苦。”阿东看着我的笑脸瑟缩了一下。

我缓缓地伸手,闪电般的速度我拿出了枪,拉开保险,瞄准阿东的左手腕,扳下扣机扳。一系列动作,我一气呵成。

阿东惨叫起来,颜未的脚步声传来,她冲进了房间,冲到了我面前。

我拿着枪抵住颜未的头:“颜未,小来如果活不过来,阿东就给他抵命。”

“你敢?”她双眼暴突,喝到。

“我敢。”我收起了枪,装回包里后,我走到了床边,弯腰用力抱起了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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