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李瑾瑜把短刀塞进了鹤丸怀里，不带半点留恋地离开。
“瑾瑜！！你……不要我们了吗？”鹤丸国永看着药研的本体，带着一丝祈求。“你……不要我们了，是吗？”
伽卡菲斯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一步一步走远的李瑾瑜，心里头算是有点欣慰。
【起码有了六道骸，她还不会放弃自己。】
听着鹤丸国永的话，李瑾瑜尝试着让自己狠心起来，虽然曲灵现在不知道发什么生了什么，至今没有出来搞事，但是四魂之玉的力量在恢复，比起突然被他攻击到付丧神们，自己还是呆在没有特殊力量的人类世界比较好，她不想再失去什么了，也不能再失去什么了。
她，已经弄丢一个了，本丸里还有这么多本尊已经不见了的付丧神，就算是从战场上捞回来的，也不再是原来的了。
“对，是我不要你们了。”清冷的嗓音从远处传来，银丝在狂风中飞舞。“不要再来找我了，鹤丸国永。”
“看在我当过两年你们主人的份上，我下达最后一个命令，带着他们回去。”
“我……好像有点知道长谷部那家伙为什么讨厌织田信长了……”鹤丸国永握着短刀苦笑，原本充满活力的金眸注满了苦涩。“真的不带半点犹豫，我们这是被送人了吗？”
伽卡菲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弃了？”
“小子，如果这就放弃了，那就太脆弱了。”
他面具下的脸很严肃，“李瑾瑜并不是真的不要你们，她只是不想因为自己再伤到你们了。”
“那孩子很好懂，她是那种不吭声的人。就像是被一期一振捅刀，三日月宗近分灵被鸣二碎刀她都没有向她弟弟和大空之子透露过半分。”
“说一个你不知道的事，”伽卡菲斯那磁性的声音响起，“她活不久了。”
鹤丸国永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脸上的苦笑都消失了。
“你开玩笑吧！！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伽卡菲斯！！”
“我根本不需要骗你，一玉双生子，善直恶曲。”伽卡菲斯像唱歌一样，“历史上的四魂之玉是被毁灭在战国时代的。”
“作为玉灵之一的曲灵被消灭了，那么……直灵呢？身为玉灵之一的李瑾瑜会怎么样？”
“那丫头的传承记忆是翠子那个狠心的女人负责的，”伽卡菲斯抬手拉了拉自己的爵士帽帽檐，“一个能把自己灵魂都拿来封印妖怪的巫女，会对四魂之玉的玉灵怎么样？”
“当初，翠子与我约定。她将曲灵封印，让直灵强大后，让曲直双灵自相残杀。”
“那丫头，心太软了，对你们，对一期一振，对鸣二，还是对曲灵。”
“曲灵是直灵的双生兄长，虽然正邪不两立，但他也是一个很疼自己妹妹的妖怪。灵物间诞生双灵是极罕见的，弱者通常会被强者吞噬，但是直灵既然能曲灵手里撑到我和翠子把他们从玉里分离，我相信，他对直灵手下留情了。”
“毕竟从诞生初就只有直灵陪在他身边。”
鹤丸国永并不相信，如果他真的疼瑾瑜，为什么要让她如此狼狈，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对曲灵来说，这副模样才是直灵应有的样子，如果他不疼瑾瑜，早在当年她被艾斯托拉涅欧给彻底杀死了，他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自己的妹妹。”
“她年幼的时候坠过一次楼，后来灵魂到了战国时代的大阪城遇到了一期一振和三日月宗近他们，这应该是曲灵救她的第一次；大阪城被烧，他把瑾瑜带走，这是第二次；被艾斯托拉涅欧杀死，她来到22世纪，这是第三次，被鸣二追杀，被生生逼到妖化，这是第四次。”
“曲灵的力量一直比直灵要强，为什么这么久了，他都没有下杀手？”
“那是因为他需要瑾瑜的力量帮他突破翠子的封印！”鹤丸国永道。
“封印？不，过了这么多年，他的力量应该是足够突破封印的。”他背过身，“他选择了瑾瑜，他在封印和妹妹之间，选了妹妹。”
“你以为为什么曲灵在到了22世纪后杀了那么多人和付丧神，因为他的力量全部用来突破时空了，他强弩之末为了自保，他当然不会放过他们，把他们全部吸干补充自己。”
“这是你编的吧？曲灵心狠手辣……”鹤丸国永听着伽卡菲斯的话，突然找不到话反驳。
【曲灵每一次出现都是直灵有危险的时候，可为什么偏偏唯独那一次复活鲶尾他们时候，他被乱看到了……】
“那为什么……乱他们会……”
伽卡菲斯微微一笑，他说。
“因为欲望，他们想要复活的欲望，引来了曲灵，别忘了鹤丸，那毕竟是四魂之玉的玉灵。”
“曲灵，对欲望这种东西，一向很敏感啊。”
“当初我把直灵带到这个时空，就是想看看，曲灵为了他妹妹能做到什么地步。后来因为直灵自己的魅力，我才真的喜欢上这个傻傻的小姑娘。”
“现在好像养了个女儿一样。”
一个人走在一片雪白的平原上，心想着白兰那边，布鲁西可能需要自己帮忙，可是自己是跟着伽卡菲斯一起来的，该怎么回去？
【……好打脸……】
然后她从口袋里摸到了两个东西，一个是伽卡菲斯给她的怀表，一个是当初鸣二给她的微型日晷。
“日晷……”她看着这个日晷，有点愣神。“这个……应该可以用吧。”
她调了时间，地点后启动了装置。
平原上除了印在雪地上的脚印，已经空无一人了。
六道骸和一期一振不对头，只要不聋不瞎的都知道。
从飞机上一直怼到飞机下，要不是鲶尾强行敲晕了六道骸，他可能就要拖着那具泡在水牢十年的身体和一个全盛的付丧神打起来了。
“唉……”鲶尾藤四郎觉得自己脑子要炸了，“一边是自己兄长，一边是主人最疼爱的兄弟，那边都不能帮啊……”
“辛苦了……”加州清光和石切丸深有同感地拍了拍这位同伴的肩膀。
鲶尾藤四郎，泪流满面。
【主殿！！！你快回来！！！我应付不来啊！！让我回去扫马厩，搜集马粪都好过这份差事！！】
过了一整天，六道骸的身体恢复了一点，但是泡了十年的水，肌肉萎缩得厉害，明天就决战了，要赶不上了吗……还有一件事……
坐在床上的六道骸皱眉，李瑾瑜把他救出来后，就和那个鹤丸国永不见了。
【你去哪了……】
“怎么，很想我吗？”李瑾瑜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这才一天不见啊，布鲁西。”
“！！！”
李瑾瑜用鸣二给她的微型日晷顺利地从复仇者监狱来到了日本并盛町，先前把ghost和他调换的时候留下了印记，她感知了一下六道骸大概的方位后启动日晷便来到了六道骸身边。
时政渣是渣，技术到是挺先进的。
“姐姐什么时候到的？”六道骸努力地想撑起身，“能不能给个通知，好让我有个心里准备。”
“这样突然出现的，是要吓死人的。”
看着狼狈的六道骸，身体早就停留在16岁的瑾瑜抱住了已经长大变成男人的弟弟。
“抱歉啊，我没有保护好你……我是没用的姐姐，抱歉……”
从前像是小巨人一般保护自己的姐姐，现在小小的窝在自己怀里，他吃力地抬着自己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现在，就由我来保护你了。】
原本漂亮的黑发变成了和白兰一样刺眼的银发，那双黑曜石变成了这样，真的……好想把那个一期一振给碎了！
可是，她会生气的吧……
【姐姐最喜欢谁呢？鲶尾？骨喰？三日哥？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一直很温柔的一期尼啊！一期尼是瑾瑜最喜欢的人，三日哥也比不上！】
我该怎么开口，姐姐。我直接问出来你会说吗？我……
“以后……我就叫你骸吧……”她问，“变成六道骸……是你的选择对吗？”
他点头，这的确是我的选择。
“那，我叫你骸可以吧？”李瑾瑜从他怀里退出来，“因为好像只有这么叫感觉没那么奇怪。”
“顺带一提，你的品味还是这么奇怪啊。”
【这张嘴还是这么讨厌……】
“kufufufufu～你有意见？”
“没有，只是想吐槽一下你现在的名字和你的发型还有笑声一样奇怪了。”
“这是特色！”
“哦。”
六道骸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经常斗嘴，互相吐槽。
“现在高兴没？刚刚哭丧着脸的。”李瑾瑜拍了拍六道骸的凤梨头，“我帮你治一下身体吧，不然就要赶不上了明天的最终决战了吧。”
“把你左手伸过来。”她坐在他床边，用自己温和的灵力给他按摩，神色很认真，一点一点的用灵力把萎缩的肌肉恢复，“当初你不应该杀那么多人，不然就不会被关进复仇者监狱了，另一只。”
六道骸听话的把另一只手伸过去。“可是他们不但都是害死爸妈的人，你的死也有他们的一份。”
“黑手党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说的你好像不是黑手党一样，你自己不也一样是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吗？五十步笑百步，要点脸。”
六道骸笑得很奸诈，“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好人啊，瑾瑜你的智商依旧感人～kufufufu～”
“你信不信我立刻把你的手给折了，还有把你的狗腿伸过来。”
“kufufufufu~我抬不起来啊，怎么办？”
“那就砍掉。”
两个人一边互损一边安慰对方，气氛很温馨。
等李瑾瑜帮六道骸治好后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啊～我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先走了。”李瑾瑜拿了遥控熄灯后从床上下来，伸了个懒腰，“我去外面守着……”
话没说完就被六道骸扯回床上了，“能不能陪我一晚？”他像八爪鱼一样把李瑾瑜抱了个结结实实。“我们很久都没有像现在一样躺在同一张床上了，就当做哄我这个大龄儿童睡觉，可以吧？”
六道骸完全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出来，因为常年泡水里，本来就苍白的肤色在透过窗户撒进来的月光下显得更加白，皮肤下的血管几乎都能看见。
“睡吧，我陪你。”
“姐姐你会唱小星星吗？”
“睡不睡？”
“……我睡。”
【看在你还没好透的份上，等决战后再和你算总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