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68章 初关(1 / 0)

她不会平白无奇的一问,秦胤若有所思的眯了下眼,是了,通过这种数法,可避免虚幻迷惑。

他抱着季景澜找到位置,小心翼翼的前行。

算是那么算,可毕竟是纸上谈兵,季景澜心里是没底的,尤其自己现在还是伤残人士。她集中注意力不去看其它虚幻,只累计着秦胤的步伐。

随着他每次移动,她的心也不由的蹦跳。一,二,三,四…待到五的时候,后面哗的一声大响。

“怎么回事——”季景澜浑身一绷,愕然望去,秦胤搂紧了她,他们身后面刚刚所站之处顷刻间全部塌陷!到了他们近前又骤然停止,下面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黑洞!阴森森的…好像还有什么在爬行嘶叫…………

秦胤轻吐了口气:“别怕,是绝关。”所谓绝关,就是机关一旦被侵,就自动毁掉,后来人再无法进入。

季景澜胸口砰砰乱跳,她的手指已经深深嵌进秦胤手臂里。听了他的话,她心神略定。

秦胤继续走,随着他脚步,后面如河岸绝提一般,轰然间都成了断口!季景澜屏着呼吸继续数。十步…十五…二十八……三十二……四十五。

突然秦胤停滞不前,季景澜看向他。

“木板上密密麻麻的凹点可能都是机关。”

季景澜凝目观察,想了一会儿,从手腕的固定处按住弹簧,细细的锥刀立时弹了出来,发出锋利的光,她说:“幸亏那时没有听你的把它给扔了。”

“你何时听过朕话。”秦胤垂眸看她,唇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

季景澜勾了勾嘴角,故作轻松道:“接下来我都听从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吧,应该碰在哪里合适?”

秦胤用眼角飞快看她一眼,又收敛心神往前细细打量,低声说:“这是七星环踞重复,在前面三星之间有些空隙,可以落下。”

一个个凹点好似颗颗星星,镶在门板上,布出错综复杂的的弧度,按着秦胤的说法,那空隙只有一角硬币大小。如果用手去推,凭着单指之力,除非有气功,反正她肯定不行!用锥刀,受力面积小,也需要一定臂力,显然这里的机关只有一次机会能破除,后面早没退路,前方若真是窝弩,如此近距离,后果可想而知。纵然是死,她不想成马蜂窝,更不想被虫蚁毒蛇啃咬,实在是太悲惨!

季景澜目测掌心锥刀把手,低声问:“你的六层把握里有没有包括我的锥刀?!”

“有。”秦胤淡淡吩咐:“现在把它交给我。”

“恐怕你又要说我不听你话了。”季景澜笑着按了弹簧将锥刀收起,轻声说:“你站稳一些,我要脱掉左边的鞋子,这样可能就有七层把握。”是的,锥刀太过锋利,削铁如泥,更何况木头。锥刀的手柄短,只是指环支撑,用起来非常不保险。

秦胤疑惑,目光带着询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季景澜认真问:“站好了吗?”

秦胤一言不发,只是手臂缩紧的依了她。

季景澜收到他配合的信号,将左腿抬起,高抬到近前,她时常拉筋,腿练就的甚软,手指利落的松解着皮靴鞋带。

季景澜单手脱下鞋子后,便用锥刀的小手柄对着鞋后跟弹簧处重重敲击两下。

看着从鞋一侧弹出的匕首,秦胤眉梢微挑,已然明白了她意图。莫名就想,如若五年前她没有出走,而是一直呆在宫中,他会不会早死在她手里了?甚至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秦胤心里生出浓浓复杂。

他们身上都有伤,秦胤不做耽搁,只是单手抱人,用不上全劲。所以,必须拿捏好力道,一举而成!

季景澜忽然低声说:“我可以用双腿环住你的腰,但时间不能长。”

秦胤想了下那姿势:“很好,快些。”说着手臂换了个位置,将她拖抱。

季景澜也不忸怩,拿出瑜伽段数,一手轻环上他脖颈,同时分开两腿,受伤的那只腿以腿根用力,整个盘在他的腰腹........

这样的姿势极暧昧亲密,总会触碰到男女最敏感的欲//望之源,可事关生死,谁会在意?即便双方相抵,心里生出什么异样,也不会表现在这样两人脸上。

季景澜将鞋子递给了秦胤,微垂着眼睛说:“祝你成功。”

“恩。”秦胤注视着她的鞋子。只觉双腿突突直跳,宜速战速决,他深提一口气,左手猛地前探,右掌嗖的从左掌下穿了出去,直击鞋后。一种至刚至阳的重击穿透过去,威力相当惊人。

季景澜为了不妨碍他准头,双手没碰触他,呈自然下垂状,耳中传来砰----的一声!须臾间,前方亮光四射,好一派壮观而神奇的殿堂。

秦胤只觉一股清软甜香围拢了他的口鼻,垂眼一看,季景澜已经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扭头间几缕发丝在他脸上轻轻扫过,她的双唇因为惊讶有些微张,离的他太近,依偎着他,仿佛亲密无间,他不知何时竟用双手拖住了她的//臀,她扭动着上身目视着前方,喜道:“门开了!”眼澄似水,笑意盈盈,嫣红的唇犹如花瓣绽放。

男人轻轻勾起嘴角,迈开脚步,抱紧了不老实的女人继续前行,后面流沙万丈滑陷,哗哗巨响如那湍急的瀑布,险峻壮观的危险,都成了他们的背景。

这是一座大殿,走进去,正中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纯金雕龙宝座,背后是五彩祥云屏风,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而中央大匾上雄踞的那一条巨大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大颗篮球大小的夜明珠,周围环绕着九颗稍小一些的,刚刚外面的光亮正是从这许多夜明珠透门发出。

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栋梁间彩画绚丽,精致非凡,四周围拢着的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多姿多彩,周围衬着流云火焰,犹如巨幅油画从天而降,不知哪里来的风,吹开了锦缎,撩开了霞帐,八角宫灯冉冉的飘荡在四周,富丽堂皇的摆设,翡翠榻前镶嵌钻石、珍珠、珊瑚,水晶等各种珍宝。豪华大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上面落了厚厚一层土!桌子上还有两根红色未燃的蜡烛,连蜡烛上都刻着张牙舞爪的龙。

看的季景澜有些头晕目眩。

一侧石壁旁摆着两口铜角金棺,前方祭献的是一排排封存的百宝箱,唯一打开的那箱,封条碎裂,有些干化,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交相辉映,闪闪发光,不像是偷盗,反而给人感觉只被人打开看看而已。

季景澜的视线飞快转了一圈。眼睛突然一凝,她注意到那些水晶石铸造的物件,像一艘弯弯的小船,中间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如雨后彩虹,绚丽漂亮,可却不是普通的水晶,名为虫晶。产自南疆,本身有很多古怪的特性,据书上记载说是有邪恶的灵魂附在上面,其实是蛊。通过吸收人的体温,散发出蛊气,除非携带解蛊之物,不然附近十米内所有具有温度的东西,会被逐渐腐蚀直到成为脓水,这大殿也绝对不能点火种,否则很快将死于非命。想来是为了保护这些宝藏不让匪徒盗走。

很快的,她发现殿内温度开始下降。

秦胤也发觉异常,他盯着那船型物缓声说:“看来是遇到了虫晶,这里可能有朕要的东西,朕必须停留下来。”说完他看季景澜。

“离开这里要靠皇上了,我自会听皇上的。”季景澜轻叹了口气:“只是既然遇到虫晶,皇上没有完全准备,不要靠的太近,这般折腾,缺水少粮的,时间有限,皇上抓紧。”

秦胤将她远远放下,淡淡道:“朕知你心急出去,如今又没办法只能陪着朕。”他见她垂着眼睛,一声不吭,他又道:“只要不乱动,这里看不出险情,最多一天,你且先随遇而安。”

季景澜坐在那蹙眉不语。

秦胤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火树银花药粉,有愈合伤口之能效,你先用一些。”

季景澜伸手接过来,这个时候不需要丝毫矫情。她见他刚刚上这药来着,想必效果不错。

扫了眼她只着白袜的一足,秦胤转身向门板走去,季景澜凭直觉猜到他要干什么,待他伸出手去碰她的鞋时,季景澜喊道:“别碰!”她摇头道:“好不容易平安进来,我宁愿光脚走路也不想重复险境。”

秦胤轻笑:“你胆子怎么变小了?”

季景澜斜了他一眼:“什么小?这是谨慎好不好?趋吉避凶,懂不懂!”语速稍快,语调含带着些许训斥之意。

秦胤点了点头,他微笑地着看她,下一秒,手臂一收,很快向鞋抓去,他脚尖顶着板角一点,力灌五指,噌!鞋子瞬间被拔了出来。

季景澜睁大眼睛,屏息观察着周围动静……还好…还好没事!接着心里升腾起无名之火!

秦胤走过来,将鞋子放在她脚边,谁让他多事!万一都死在这怎么办?她撇开脸不看他,以此表达她的情绪。他站起身打量着周围,缓缓说:“朕是量力而行。”轻飘飘的一句话像是解释,乍听平平常常,细品浑然自负。

呵,耍酷啊这是!比景昀那家伙还幼稚。季景澜心里冷哼着,小心的曲下一膝坐到了地上。指尖已经发凉,一会儿可能会更冷,她要先处理好伤口,如果感染可就麻烦了...........

掏出小皮囊,将所需之物一一摆出。连带着刚刚秦胤给她的药瓶。

用刀小心的割掉膝盖上的染着血的破布,被血粘在皮肤上,她边咬牙边轻轻的掀开,看见流血的伤口时她倒吸了一口气,赶紧取过干净丝绢,轻轻的把伤口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用药水消毒,疼得她浑身直哆嗦,当把秦胤给的药粉倒上后,这是什么东西啊,季景澜疼的眼泪涌了上来,就差哭爹喊娘了..........她低下头,哼哼唧唧的忍着那一波一波刺痛,等到伤口麻木,她悄悄抹了抹眼。

“................”秦胤冷冷瞥她一下,也不搭理她,转身走了。

季景澜包扎后长长地吐了口气,她看着右腿愣愣出神,她真怀疑自己还能出去吗?或者出去后这条腿会不会坏掉?

多愁善感没用,人活着有时候就是凭着一口气,只要这口气还吊在嘴里,就可能生存下去。季景澜将一缕发丝捋到耳后,双唇微抿,把东西收拾好,又穿上了秦胤取回的鞋,有些发呆。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她有了饥饿感。

因为先前设想趁机逃路,皮囊中有几块压缩干粮,还有一些梅子干果,这些东西在这时会发挥杠杆作用,能把她翘出无底洞..................她打开吃了点。

那一边秦胤徐徐往内走去,四处观察,来回看了又看,眸珠微一移动,开始凝视石壁上的雕画,上面刻出的人物联系起来就像一个一个发生过的故事。他祖父眀元帝被画的面目全非,丑陋不堪,长着两个犄角,对面一个手持权杖的女人点着他的头.........

这边季景澜肚子有了食物,情绪也好了一些,暗自调节身体,边想心事边细细观察周围。

南疆最绝的蛊有两个,分别命名赤阳、赤阴。据描述,中此蛊,无论男女,孕产必是怪胎,这还其次,不生育就是了。蛊发时才难捱,犹如抽筋剥皮,万虫啃咬,痛不欲生,刚中蛊的半年内没多大反应,待蛊种成功,往后就开始日夜折磨寄生体。慢慢的,蛊虫会将寄生体从xing//器官,四肢到心肺,继而大脑,寸寸侵袭,最后寸寸蚕食掉。如果没有高手控制,最多两年时间,寄生体就被‘玩完’。

因为阴损残忍,更因为施了便难解,一直被视为禁忌,当然并不是谁都能练就这种施蛊方法,除了极精通蛊术还必须要有极特殊器具相助,一旦器具丢失施蛊之法便会失传。

没想到秦胤竟然碰到这么个‘大奖’。

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全倚赖于他那一块水晶,与母亲古月给季家的那块乃是阴阳两物。秦胤手上的是赤阳晶,季家的是赤阴晶,天下事物大多相生相克,这两块水晶本就是练就赤阳赤阴蛊之人所有,千百年来,里面含着数不尽的蛊血,配以药物可以暂时的炼化滋养蛊物,控制蛊毒,少祸害些寄生体。可这也只是暂时而已,养料再好,此蛊甚是霸道,在寄生体中最多生存十五年,便会暴体而出。

有绿南星和赤阳晶在控制,他说他寿命也就剩下一年左右,可见中蛊时间不短了。

谁给秦胤下了此蛊?想必是深仇大恨吧,让帝王承受天下之重的同时也承受了同样的痛,可无论是谁,手段太阴毒了些。不如一刀给他个痛快!如果以旁观者的角度,季景澜觉得秦胤有些可怜,但不可否认他真是个人物。可设身处地的想她那不伦不类的身份,秦胤又是她的拦路石,不搬开她怎么继续走路?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也许秦胤就是为了印证这句话而生。

而她,又为何而生?今后又该怎么办?

季景澜手脚冰凉,她双手抱膝的坐在那,精致的下巴抵在左膝上,哈了口气,白茫茫的一团冷气,温度又下降了,她不至于被蛊气腐蚀,如果现在爬上那张床取暖,正赶上腿上出了血,蛊虫们应该奈何不了她?然而她又怎么跟秦胤解释她的血有抗体?太危险了,不能说。

如果这里真有解他赤阳蛊的方法,而他又恰好聪明的窥破了玄机呢?没准他会成为大宇的传说。

季景澜趴在那望着满殿堂的金黄之物,已冷得簌簌发抖,心下自娱自乐的想,棺材里的人得多想‘永垂不朽’才费尽心思弄这些奇门遁甲加以防范。殊不知死了就死了,扒着万千金银财宝又有什么用?当守财鬼吗?她以前钱也不少啊,但到了这个时代有毛用?

糟了,怎么越来越冷了?她牙齿上下撞碰传来了咯咯声。火石是坚决不能点的,她的血液对蛊毒有抵御能力,却抵挡不住燃烧后空气里的那些毒气。

这样不行,那样有顾虑,季景澜想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冻死?然后冷冻升华成干,也许很久以后,人们就会发现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干尸。

她假设着自己可能作为研究对象被陈列在水晶棺里,然后浑身赤///裸,被翻来覆去的检测..........顿觉恶寒。转即又想到,若是真那样,可就成了万古之谜,不同于那楼兰女,马王堆女主人之类的,他们怕是万万猜不到,她乃异时空穿越而来的一个异数。

这些分散注意力的胡思乱想还是无法消除她身体的寒冷,她有恼恨的想,她死了,江晏州肯定是活不成的。明知是恶果他也要紧追不放,他是人是野兽还是疯子!可她没死呢,以他现在的精神病状态,会不会去找家人麻烦?!如果季家人有个三长两短,她当真是万死不能辞其咎。

季景澜突生悲伤,望着空荡的蜿蜒甬道发呆,往后的路会如何?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淌,季景澜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脑子一剜一剜的疼,她不禁深深怀疑,难道是她体质在这里不合适?还是来了月经被那些蛊吸了阳气?为何感觉病来如山倒?她想开口叫秦胤,可又想,叫他干什么呢...............

的确,季景澜现在的体质,与寻常人比较,她有对蛊虫有抗体的同时,在满是虫晶的大殿里,受伤后的她自身免疫力大大的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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