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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亲历者的讲述 3(1 / 0)

“三德,念在你年少无知,私入四层经库的事情本宗主这次可以不予追究,可你如何便能断定那薛绍盗走了藏经阁内的图纸?”

送走供奉长老陆婷,重新返回紫霄宫内的陆羽忽然面色一沉开口问道。

被供奉长老陆婷窥破行藏,马三德早已心乱如鼓,可听闻陆羽此语貌似并没有想要责罚的意思,马三德一时间倒也松了口气。

看了立于陆羽身侧的执法堂长老赵彬一眼,马三德含混答道“弟子也是猜测,或许看错了也未可知!”

“赵长老不是外人,若有隐情但讲无妨!”陆羽老于江湖,自然听出了马三德言语中的顾忌,可既是自己方才已开了口,此刻再让赵彬回避就显得有些不尽情理。

斜眼瞅向赵彬,马三德再次对着二人见过礼数,可一看到某人那副事不关己的漠然表情,马三德由不得一阵腹诽。

“老匹夫,若非你多事,哪里会生出这多麻烦!”

马三德如此记恨赵彬事出有因,两个时辰前,就是执法堂长老赵彬随口说出的一句话让隐月宗宗主陆羽对薛绍此行起了疑心。

“这位左将军大人当真爽利,来时鬼祟,去时匆忙,原以为是出了天大的事儿,却不过是想在我隐月宗内找本经书看看!”

彻查之下,玄清真人陆婷因不知根底,唯有将马三德曾私自进入四层秘库的实情和盘托出,而马三德急于寻个事由推脱,自然变着法儿将陆羽的火气引向薛绍与粱兴。

“弟子也是因一时好奇,便想着上藏经阁四层看看,期间倒是未曾留意薛绍行止,其后弟子因被四层禁制拦阻返回薛绍所在的二层,再次见到薛绍时,此人仍在查阅经书,行止也无不妥,若非师尊让弟子再渡前往藏经阁探查,弟子未必能留意到往日存放古器宗图纸的那个石函貌似有被人打开过的迹象!”

“存放古器宗图纸的石函?那古器宗的图纸是放置于石函之内吗?怎的本宗主便没有一点印象!”

面露些许诧异,隐月宗宗主陆羽望向本宗执法堂堂主赵彬。那赵彬沉思半晌后方开口说道:“若非三德提起,赵彬当真就就给忘了!藏经阁内确有此样物件,只是因古器宗残留弟子寥寥无几,宗内宗外数百年间更是无人可以依图仿制古器,这时日一久,那石函便被摆放于藏经阁二层角落无人问津,赵彬当年也有出于好奇看过石函内图纸,因见那图纸废旧,故而也如宗主一般从未放在心上!”

盯着赵彬,陆羽面色愈发显得有些阴沉,然而双目对视之下那赵彬神态并不异常,陆羽只得再次将目光投向马三德。

“纵然那石函有被人动过的痕迹,你如何便能认定其中的图纸少了一张?”

听闻宗主垂询,马三德心头一紧,赶忙忙跪倒回话。

“启禀宗主,三德自幼便讨得宗内女修欢心,那首饰配饰之物自然份外留意,当日在藏经阁内翻看经书,偶然见到那张绘有钗子的图纸,只因看不出这图纸有何玄妙,故而虽未在意也还是落下了些心思,今日得师尊您口谕前往查验,只因那石函上的灰尘被人抹去,这才打开观瞧,不想一看之下,独独未见那张绘制有首饰的古器宗图纸。”

“真的便只少了一张吗?”

仿佛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陆羽开口追问。

“……这究竟拿了几张弟子也不敢断言,但其中肯定有一张绘有首饰的图纸!不过既然赵长老也曾看过石函内图纸,或许此事他更清楚一些!”

见矛头再次转向自己,赵彬一脸无奈摇头说道:“这时日太久,赵彬如何能记得那许多!不过宗主大可不必为此等小事费心,赵彬早年认得一古器宗后裔,听其所言,古器制作需仰仗于一种玄妙液体,无此液体便是仿制出来至多不过一存毒暗器!”

“存毒暗器!若是存毒暗器何须来我隐月宗找寻?”

小声念叨一句,陆羽转身便欲向大殿外行去,可方至大殿门槛,却是停住转身问道:

“赵长老,你说的那名古器宗后裔现在何处?可否请来宗内一絮!”

“此事恐怕有些不妥,此人姓冯名成,现任涉川京都匠作司掌司,若是当下便招得此人前来,赵彬以为平白为我隐月宗引来猜忌反倒不美!”

“只不知似冯成这等的古器宗后裔涉川还有几人?能仿制出此等古器的又有几人?”

“听冯成所言,其先祖不过古器宗一名外门弟子,古器宗灭宗当日,能活着逃出的不过冯姓先祖与一古器宗内堂弟子,且为了躲避祸端,二人相约不得对外传授宗内制器之法,便是族中子嗣每代授业限定一人。所以赵彬以为,若冯成此语不虚,纵观整个醒言大陆,真正能仿制古器的至多两人。”

“这宗内失物事小,可谁敢断言这薛绍盗走此图便没有旁的用意?古器宗的物件仿制不出来也就罢了!若当真仿制出来,又有哪一件最后不是搞得惊天动地?即便生不出什么动静,赵长老你可有想过,一支存毒的首饰又能做些什么?这宫闱之乱原就是他单家自己的事,可要是牵扯上了我隐月宗,本宗主担心日后平白污了声名,赵长老与那冯成有些交情,既是不便请来,何不前亲往冯成府上探查一番?”

人说少多嘴,多嘴难免自个担待。赵彬自己既是说漏了嘴,那因此而摊上是非也在情理当中。

但有意思的是,这赵彬就如同早就料定陆羽会如此作为,听闻陆羽言语,其人只沉默半晌,随即喃喃自语一般说道:“左右这些时日诸事缠身,能歇上一歇再寻个老友叙叙旧倒也不错!”

然而就是这貌似应承的话语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紫霄宫大殿内忽然响起了陆羽的笑声。

“罢了!罢了!赵长老莫要多心,本宗主也就是随口一言,那些人要折腾那便由着他们去折腾,左右不过是有人枉费气力,有人乐见其成,这过些时日安排三德领人往冯成府上找寻一番也就是了!至于能不能找回图纸,本座以为无关紧要,只是此事便当止于此处,你二人只当宗内从未发生过此等事情!”

……

听完孟浪绘声绘色的一番讲述,谢观星端得是一头雾水。诚如孟浪所言那赵彬显是奉隐月宗宗主陆羽之命在落侠山内挖掘着什么?而当日涉川国主单悯弃国事于不顾,定然要与一众大能修士进入紫霄宫多半也与此事有关,可那些莲花钗究竟是作何用处?若是信物,这些人既为故识,倒要个信物有鸟用?若说是打开某处机关的钥匙,这就更让人难以置信,同一机关便是需多人共同开启,那钥匙总不至于是一个模样!

看了一眼故作沉思之状的孟浪,谢观星忍不住开口问道:“当日在紫霄宫大殿内,谢某仓促之间无缘一窥究竟。孟兄既是隐月宗宗主之子,想必见过其它被宗内长老搜罗而来的莲花钗,孟兄可有看清那些钗子,除了形制是否完全相同?”

许是恰巧说道症结所在,孟浪的眼睛再次瞪得溜圆。

“谢兄你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那些查抄而来的钗子虽与谢兄见过的那支形制相仿,可上面铭刻的花纹却有些差别。再有一事小弟方才忘了提及,也不知对谢兄你有无用处?小弟私下里以为,那赵彬根本就是在说谎,当年小弟因见那张图纸上的钗子样式别致,事隔不久便想着回返藏经阁临摹,其后再找人仿制出来讨得相熟女修欢心,哪晓得再见到图纸时,那图纸已然少了一半。小弟曾问过库官,听库官所言,那段时日便只有赵彬一人进出过藏经阁!”

眼前便仿佛有一扇门户被人缓缓推开,谢观星心动之下不免开口接着问道:“孟兄可还记得那少了的一半上绘制着什么?”

“貌似是一串可以佩于手腕或脚腕上的铃铛!”

“铃铛?不同的纹饰?……孟兄,紫霄宫大殿内是否存有秘道?出事之前,殿内可有什么异于平常之处?”

“事已至此,小弟也无需欺瞒谢兄,那大殿内确有秘道,可除了我爹和我那个死去的兄长,宗内能进入秘道的便只有赵彬一人!至于这出事之前殿内是否有异常之处,这个小弟当真不知。听闻涉川国主要来我隐月宗祭天,紫霄宫数月前便封了殿门,所以除了我爹与几名宗内供奉长老,能进入大殿的便只有几名从武山请来的工匠……。”

提到工匠,孟浪的言语忽然停住,貌似又想起了什么?

“也不知那些工匠自从进入大殿便再也没有出来过算不算是一种异常?只不过此等事换做小弟我,多半也容不得他们走出大殿半步。这帝王家也罢,道家也罢,若没个玄妙哪来的崇信?谢兄是明白人,想必不用小弟我将话儿讲的太过通透……。”

……

“真需要将话儿说通透吗?”消停了许久的命运之轮再次表达了不同意见。

若换作数年前,孟浪言语足以令谢观星心火暗生,可放到今时今日,孟浪对于那几名工匠生死的漠视至多不过换来谢观星一阵白眼。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冥冥中似乎凡事都要讲个因果。可道境之下,这因果又是什么?是两端?是执念?还是心魔?

“谢观星,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以为这道究竟是什么?修道又是为了什么?”

脑海中莫名响起的一个声音让谢观星恍若醍醐灌顶,曾几何时,自己以为生平所求不过“畅快”二字,而自己想要找寻的道也在这畅快之中。可是这些年下来,自己却好像距离那个“道”越来越远,因为每当自己找到了一些“畅快”感觉时,却不得不面对更多的“不畅快”。

悬于谢观星头顶的命运之轮发出一声轰鸣,这或许是一种赞许,又或是一种嘲笑。

一朵盛开在荒原中的野花,一只舔舐幼子的异兽看看也就罢了!“道”就在你眼中,即不因你心动而增减,也不因你感触而生灭,可你何苦定要因为心动将它采摘下来?何苦定要因为感触而留恋忘返?也许就是因为这采摘让你看到了花朵下面腐烂的尸体;也许正是因为这留恋忘返才让你成为了异兽口中的食材。

唯一是道,翻看一面你必定会看到另一面,真正的“修道”不该是这个样子。真正的离幻堪破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倘若修道本身也成了一种执念,任谁都想要去找寻一些印证,至于这些印证究竟是真是假,信又怎样?不信又怎样?“不信”是基于你想要去相信,而“信”同样是基于你想要去相信,这心火不灭,诸法俱为幻像,离了当下,进退仍是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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