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愤青泡妞？
宵夜摊这边
“你走吧，我就在这里坐坐”蓝之头也不抬，对坐在对面前两天自我介绍叫林木芳的的女孩说。
“都四天了，你到底想干嘛呢”虽然女孩的语气中带有不满，但是声音却是低声细语。她抬起一直低着的头，偷偷看了一眼眼前那面目邋遢的男孩，咬了咬嘴唇继续小声说：“想说什么你又不说”
“再要四瓶”蓝之答非所问
于是女孩又去拿了四瓶啤酒，顺带还带了几串烧烤。其实蓝之第一天来到现在，都是只点啤酒和一碟花生，老板曾经低声埋怨过，但是为了店里名声又不好明说。女孩子动了小心思，这两天每晚他喝到一半的时候她都会偷偷自己掏钱给他买几串烧烤。于是老板也没再说什么。
蓝之倒也奇怪，明明看得出是女孩子自掏腰包买的烤串，但是每次却都吃得心安理得。
女孩在那个想卡座一样的小桌子上放下啤酒和烧烤，又在他对面唯一的一个椅子上坐下来，低着头，不时偷偷看一眼。如果她不是穿着服务员的围裙，其实两人像极了一对相邀小坐的情侣。
“我喝酒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蓝之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还没活儿呢，而且凳子又不是你的”女孩小声说着，就是不走。
蓝之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也有时候靠着椅子发呆，有时候看着路边来往的人群沉默，有时候摇着塑料酒杯子无言。而更多的时候，则是低着头，让他那凌乱邋遢的长发盖住了自己的眼睛，隔离了这个世界，没有所动，不知所思，不知所想，起初还让对面的女孩都以为他是否已经酒醉了睡去，直到他又自己倒起了酒。
夜渐渐深了，客人渐多，女孩终于开始忙碌起来，再不能坐在他对面。
他坐的是靠店面门口边缘的一个小卡座，只能供两人对面而坐，由于是角落，倒也没人注意到他。
在午夜十一点左右，店里又来了几个客人，赫然竟是前几晚和蓝之等人打架的那几个，只是今天人员似乎有点变化，女的变成了三个，男的还是那四个。
蓝之远远瞥见了他们，然后放慢了喝酒的节奏，低着头不出声，仿似怕别人认出他来。
几个青年坐了下来，就有服务员开始去服务他们点单，当然这次点单的不是林木芳。
红发青年看了看那个点单的女孩，然后左顾右盼，终于看到了林木芳的身影，然后指着林木芳大声说:“我要那个服务员来点单”
桌边的女孩听了有点尴尬，是否自己的服务不好让客人不满，如果被老板知道了那就不好了。但是她又想了想，估计是这桌客人跟阿芳认识，所以叫她来点单吧。所以她听到客人的要求后，只是停了两秒钟，就抱歉地说了声：“好的，我去叫她过来，你们稍等”
林木芳一开始就认出了他们，所以才会远远地躲开，但是终于还是躲不掉。她接过那个女孩子的笔和本子，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各位晚上好，我们店有各式烧烤，还有特色的羊蹄焖田螺和烤鱼，有什么需要的，麻烦点单，谢谢”
红发青年坏笑着看着这个服务员，说:“几天不见，有点想你了”身边开始有人低声坏笑起来。
红发青年继续阴阳怪气地说:“这几天我是有事，以后我会经常来的，你要做好服务哦”
林木芳听了这双关的调戏言语，却只能陪笑然后低头不知所措。
但是，这个时候这群人里面却有个染黄头发，还在右边耳朵上挂了个小耳环的男青年看不下去，对红发青年说：“阿狼算了，屁大点事，也跟她没关系”然后抢在红发青年说话前跟低头站在那里的女服务员说：
“先来一条烤鱼一分田螺，还有两件啤酒，一瓶大的果粒橙，其他的等下再上。去吧”
林木芳如获大赦，赶紧走开。
“豪哥你这是干啥呢，那晚还不是因为她才惹出来的事，害我在家痛了两天。看我以后不好好整整这丫头”红发青年嘟囔道。
“就你事多，为了给你出气，那晚我在朋友们面前脸都丢尽了”被称为豪哥的青年继续说：“再说了，你不服找他们一拳一脚还回去啊，找个小姑娘出气，丢不丢人你，小心眼儿的”
红发青年听了，恨恨不说话，但是看他神色明显没被说服，估摸着以后还是会找这个服务员的麻烦。
这时候，桌边突然站了一个人。他低着头，头发凌乱，胡子稀疏，嘴唇微白，满脸通红。而由于低着头，他凌乱的长发盖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表情。
桌上诸人看到此人，惊讶不已，几个男的心虚地看向周围，发现此人原来那些能打的同伙都不在，才暗松了口气。而三个女孩子中的两个，想起那晚此人说的话，则是气得满脸通红。
“是你？”刚被大哥训话，又想在桌上人前表现的红发青年噌地站了起来，迎向高他半个头的蓝之。故作凶狠地说：“真是冤家路窄，我还不知道什么去找你们呢，你就自己送上来了”
“我在这里等你们几天了”蓝之说。
众人惊讶
“你一个人？”被称豪哥的黄发青年问
“嗯”
红发青年气道：“胆子不小啊，看不起我们是吧，一个人想单挑我们？”
桌上众人听了红发青年的话，热气上脑，也开始气愤，甚至两个女的都跟着站了起来。
“不是”蓝之连忙说道，然后他抬起头，用手胡乱分开了他的长发，露出他猩红却带着诚意的眼睛，看着红发青年的眼睛说：“我只是想请你们喝酒”
听了这话，桌上的人从一个惊讶掉到另外一个惊讶里面，不知这男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蓝之眼见众人不说话，挤出一丝笑容说：“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有得罪的地方，我向你们道歉”
“特别是两位美女，真的对不住”蓝之说完，就低头、弯腰向这桌人道歉。红发青年见此人低头在自己面前不敢抬起来，回想之前种种，又看到两位美女气红的脸色，一股恶气上扬，举手就要向他头上打去，却被黄发青年拉住了。
黄发青年说：“那现在你是唱的哪出，请我们喝酒向我们道歉？”
“嗯”
“说实话，我们又打不过你们，也是我们无理在先，你没必要这样。再说了，也许再过个几天，我们看不到你们，十有八九这事情就揭过去了。你现在突然一个人来唱这一出，不对头啊”黄发青年疑惑地说道。
蓝之直起身，抬起头，淡淡说:“我就是觉得自己错了，过意不去，来跟你们道歉的，没别的”
这时候，红发青年还想说几句狠话，老板却过来了。
其实从红发青年大声叫林木芳来点单的时候，老板就注意到了这伙人，当看到蓝之到了这个桌子边，怕闹出乱子来，赶紧招呼了几个看场的就赶了过来。
老板顾左右而言他，看向蓝之原来坐的桌子对他说到：“这位朋友，你是要结账了吗”
显然是想让蓝之回自己的桌边。
蓝之：“没有，我碰上了几个朋友，想过来拼桌继续呢”
老板听了这话，心中早急得打鼓，什么就有这么不解风情的人——给他台阶都不下，赶紧离开啊，不怕被人群殴啊。
这桌上众人看向原来蓝之坐的桌子，发现他果然是一个人在喝酒，桌上已经摆了七八个空瓶。
黄发青年见老板都带人过来了，本就不愿闹事，又见这个男孩这番模样，心中顿时有了主意：“是啊老板，碰到老朋友了，我们拼桌喝酒，没啥事的。我们都是常客了是不，放心了”
两边都这么说了，老板只能带人离开，但是还是一直提心吊胆地关注这桌人，就怕闹出什么事情来。
于是蓝之就搬了个椅子，坐到了这群人的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