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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89章(1 / 0)

“驾……驾”

马场上随着马儿飞奔扬起的漫天的尘土,世族子弟们策马你追我赶好不逍遥,祁民安一直追随在祁恩佑身后,他倒是没想到他的这位堂兄马术倒却也不差,心里微微有些惊诧,不过分心只是一瞬,祁民安便集中精神往前窜去,因为他已经看见在他前面已经领先了好些人,他本也打算在马场上露上一手,于是便也不隐藏实力了。

而对于场上的赛况似是不甚上心的祁恩佑一直保持着稳定的速度在场上飞奔,待他跑到终点之时,只见早已有不少人等在了那里。祁恩佑见公孙氏的几个公子都已在那擒着那边说笑着,又侧头看了一眼有些兴奋的祁民安没有说话。

祁民安确实有些激动,方才他是第三个跑到终点的,紧随彭靖之后,而他还得到了公孙秀的一句赞扬:“祁家果然人才辈出啊,祁公子好身手!”

祁民安仿若觉得自己总算没有给堂兄丢脸,于是嘴上虽说推说:“哪里?公子过誉了!”脸上还是难掩喜色。

他于是一个上前喊了一声:“兄长!”祁恩佑见他双眼晶亮看着他,仿若一个想要长辈奖励的稚童,心里有些好笑,于是脸上带了丝浅浅的笑意对他点了点头,祁民安见状嘴巴咧开了。

而一旁的早已一直关注祁恩佑的公孙秀见他翻身下马,于是带人便走上前笑着说道:“祁兄马术相于齐州之时更为精进,稍后我等要去后山的林子狩猎,祁兄若是无事不如一同前往如何?”

公孙秀笑意真诚,旁边的刘彦铎跟着接话:“不错,今日难得,不若一同凑个趣儿岂不热闹?”

见场中众人都开合连声附和相邀,祁恩佑嘴角勾起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然后回道:“盛情难却,佑岂可拒之!请!”

见祁恩佑并未拒绝,公孙秀脸上的笑意深了深,一时之间一堆人站在一起气氛十分和谐,如此修整了一番之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往后山骑去,这次每位公子后面皆带了随从,毕竟真正射中了猎物还是需要随从去捡来的,祁恩佑带着平安,祁民安带着云烈,四人在林子入口便与众人分开了路线。

祁恩佑从入了林子开始脸色便一直有些冷漠,祁民安最擅长察言观色,于是便也跟着沉默无话。

“兄长,那边有鹿!”

祁民安指着不远处林子里隐隐约约移动的影子一个利落的动作,抽箭,上弦,松手,动作一切合成,只见一声嘶叫声和倒地声传来,祁民安知晓射中了猎物,待云烈下马将鹿扛回来之后,见着这头血淋淋的鹿个头不小,于是祁民安转头对祁恩佑高兴的说道:“兄长,看来这林子猎物不少。”

祁民安心想这次可不能让那些世族公子小看了他们!非得多猎一些回去才是。

祁恩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只见云烈放下猎物走到他身边说道:“主子,前面有些不对劲。”

云烈脸色有些凝重,后山的林子他们并不熟悉,可常年在外执行任务,他们的警觉性还是有的,虽然不明显,但是周围的一些环境确实像是被人动过。若不是下马仔细查看一番,真的很难发现。

祁恩佑闻言脸色没有惊讶的神色,倒是平安脸上闪过杀意,果然如主子所料,他们终于忍耐不住了!

祁恩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对云烈吩咐道:“见机行事!”

“是!”

按说林子里有多人在里面狩猎,林中的动物受惊便是会引起惊动,可怪就怪在祁恩佑等人越往里走林子便越安静,这便是怪异之处,祁民安脸色越发严肃,只是见祁恩佑平安三主仆虽脸色严肃却不见紧张,于是便只能偷偷按捺下心中渐增的害怕跟在一旁。

马儿有些骚动,祁恩佑一个抬手,他们停了下来翻身下马,突然不远处有些微小的动静,祁民安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只冷箭便射了过来!

四人四散多开,祁民安被祁恩佑推开了一把,待看见那只玄色箭羽射在他脚边之时,脑袋上便自由自主的溢出了汗,他拿手摸了摸额头,暗叹一声:好险!

没有给他们反应时间,越来越多的箭头向他们的方向射过来,看样子是想要他们的命无疑,平安看地势不利,于是对祁恩佑说道:“主子先撤,我与云烈断后。”

祁恩佑摇了摇头,指着祁民安对云烈吩咐道:“带他出林子。”

“可是主子……”

云烈还未说完,便被祁恩佑打断道:“先出去,通知云苍一切照计划行事。”

见祁恩佑神色坚决,云烈不敢再说其他,于是便打算拎着祁民安往后撤退,谁知就在此刻,嗷嗷的巨响便向他们移动过来。

祁民安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他抖着声音道:“是……是熊!”说完他将目光转向了祁恩佑,仿佛需要他拿一个主意。

此时祁恩佑脸色神色亦越发的难看了起来,平安吐了一口吐沫发狠的骂道:“格老子的,看来是下了死手!”

这林子里的大型猛兽,按说早已赛前便被人驱逐了才是,毕竟这么多世家公子在林中狩猎一个不甚羊入虎口那可不就出了事,祁恩佑等人心中明白这并不是疏忽所致,而是有人故意将它们引来的,方才那剑雨不是死招,这些猛兽才是。毕竟弓箭身手灵活还能躲过,这些成群的猛兽以几人之力如何能抗衡?

见那嘶吼的声音越来越近,祁恩佑冷声道:“随我走。”

四人动作毫不迟疑的穿梭在密林之中,“糟了!”祁民安惊恐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熊直直的朝他们本来!

四人各自向外散去躲避,突然一阵箭雨又射了过来,祁恩佑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亦透着几分冷酷,噗嗤一声箭头没入身体的声音传来,祁恩佑转头看,便见祁民安挡在他身侧,腰间还插着一个箭翎。

祁民安见祁恩佑望着他,于是费力的扯出了一个虚弱的笑道:“对不起堂兄,拖累你了!”

他这中箭是为祁恩佑挡的,此时却说这样的话,祁恩佑脸色神色闪过一丝怪异,平安本来想开口说:你小子要是不多事便不是拖累了!本来主子是能躲的过去啊!

但是想到方才看祁民安一丝没有犹豫的便挡了过来,如今又忍痛紧咬着牙关一声没吭,便把话咽了下去,平安一个闪身凑了过来将箭砍断付起了祁民安,对祁恩佑说道:“主子,属下来带二公子。”

不管祁民安从前是何身份,平安知晓方才那一挡,自己主子日后对于祁民安便不会弃于不顾,平安陪伴祁恩佑的时间最长是以最是了解他,看似冷情之人,实则最重情。

二公子当真是好运道!平安在心底叹道。

云烈已经冲出去引熊去了,他身手不错,一时之间倒也没有受伤,祁民安失血有些多,再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祁恩佑嘴抿着嘴不知想着什么,片刻他突然说道:“引手心雷吧!”

“可若如此林子动静过大,恐怕会引来麻烦!”

手心雷不过只有拇指大的药丸大,引爆了之后却能将地面炸出一个深坑,威力可见不是一般厉害,此雷他们并不多还是当日容州从海寇那里所得的□□改装所成,平日里都是拿出防身用的,不得已之时才会使用。原先祁恩佑便告诫他们此行不可将此物拿出使用,是以方才情况危急他们都没有拿出,就怕会引来后续的麻烦,然祁恩佑如此却要拿出,平安有些迟疑。

祁恩佑没有解释过多只是皱着眉道:“此一时彼一时,无碍!先将此处之事解决。”

他说完又声音冰冷的加了一句:“不留活口!”

既然祁恩佑发话,平安和云烈便不再迟疑,两人先是将身后的箭抽了出来射向了不远处的林子,混乱之中,血腥味越来越重,同时引来的猛兽也越来越多,祁恩佑扶过祁民安躲到了一处坡下,然后留下一句:“留在这。”便起身冲了出去。

密林中厮杀伴随着猛兽的怒吼哀嚎声,祁民安躺在坡下虽看不见,却也能想到有多激烈,渐渐声音慢慢散去,祁民安越来越惨白的脸上挂着一丝放松的笑意,接着祁民安便昏睡过去了,所以很多事情他不知晓,待他醒过来之后,许多事情已经落下了帷幕!

“儿啊,你终于醒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祁民安觉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方才一睁开眼,便见母亲张氏搂着他边哭边喊着:“你若有事,娘可怎么对得起你爹啊!”

张氏这时候已经顾不得提起前夫的忌讳了,祁玉儿跟着哭道:“哥,你可吓死我了!你被送回来的时候一身失血又昏迷不醒,我和娘……呜呜呜,以为你不行了……呜呜……”

祁民安听罢方才回过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于是便顾不得伤口强打精神急急地问了张氏一句:“娘,堂兄如何了?”

张氏擦了擦泪回道:“你这孩子,你堂兄那般人物,又如何会有事!”

说着扶起祁民安解释道:“是你堂兄的侍卫送你回来的,后来又送来了大夫,娘当时真是吓坏了……唉……”

张氏问起了祁民安林子里的事情,对于张氏,祁民安倒是没有隐瞒从头到尾将事情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你倒是救了你堂兄,只是他那样通透的人,若是知晓你算计于他,儿啊,只怕你也落不着好啊。”

张氏有些担忧的说道,祁民安却摇头安抚张氏道:“母亲多虑了,虽说算计有,但是儿子当时挡箭却也出自真心,否则箭雨无眼,儿子又不是神仙哪能知晓射不射中要害连累性命。”

祁民安有些话没说的是,祁恩佑之后所行之事并未有隐瞒与他的意思,否则只要平安一个抬手弄晕了自己岂不更好,既然如此,只怕在那位堂兄心里,他如今即使不算自己人,亦不算是外人了,想到这祁民安心里忽的涌上了一股激动。

张氏不放心的接着又道:“既如此,万事还是谨慎些好,你那位堂兄可是个精明人,日后万不可莽撞了!”

祁民安知晓母亲关心于他于是便连声应是。

“对了。”张氏一个惊诧又对祁民安道:“这次围场出了大事,听说刘家的一个公子断了一条腿。”

想到昨日围场的动静,张氏有些唏嘘,好在儿子就算受了伤,到底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祁民安本能的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只是有些事他不愿张氏知晓,于是便没有多问,张氏见他才醒来面色有些疲惫,于是便让他躺下自己下去准备些汤药去了。

祁恩佑平安三人从林中浑身是血走出来之时便放出了信号,此后便先行回了围场的营地,似乎林中的一切与他们都已经没有了干系。

而在另一处的林中原本热烈的围猎氛围之下却发生了令众人脸色巨变的意外,刘家的宝贝疙瘩刘彦铎此时被马踩断了一条腿昏死躺在地方,而公孙氏的两位公子公孙彰公孙守也已经被随从扶在一边,二人衣衫破败形容有些狼狈,可见受惊不小。

方才他们都抢夺一只火狐并未注意何故致使公孙彰的马儿受惊朝刘彦铎跑去,待他们听到动静回头之时,便看见公孙彰慌乱之下随手将刘彦铎拉下了马,接着马儿发狂便将将蹄子踩在了刘彦铎的小腿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刘彦铎亦跟着昏死了过去。

这一变故惊呆了一众人,还是公孙秀最先反应过来,他脸色阴沉滴水的指挥的随从出去报信,刘家一直追随公孙氏多年功不可没,这刘彦铎虽然有些令人不齿的嗜好,却依然是整个刘氏的宝贝疙瘩,此次遭受无妄之灾,还是因为公孙氏,公孙秀知晓如若处理不好,只怕刘氏与公孙氏两族便会起了龃龉。

“大哥!”公孙彰此时有些欲言又止,虽然作为公孙氏的嫡出子弟,他在西北子弟一向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然后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却也知今日惹了祸事。

“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孙秀沉声问道。

公孙彰回道:“我也不知道为何马儿为何发起狂来,我……”

他想说他真是失手将刘彦铎拉下来并不是故意为之,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解释已经没有了意义,最关键的是要找出原因,只有这样方才能消除公孙氏的嫌疑。公孙彰将家丁换来吩咐道:

“来人,将此地封锁,每一匹马都仔细检查一遍!”

出了这等变故,众人已经没有了继续围猎玩闹的心思,见以公孙氏为首的公孙氏的公子们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其余人不管心中到底是何心思皆不敢开口触了公孙秀等人的忌讳便都心有余悸的小声的说着什么,除了彭靖守在刘彦铎身边,低着头看不出脸上的表情。

林中出了事消息很快便传了出去,而木楼之上得了消息的刘家老爷子当即变了脸色,他已经顾不得什么场面了对公孙战一拱手道:“公孙兄,赎为弟冒犯,此事公孙兄如若不给我一个说法,便赎我刘某得罪了!”

刘彦铎本是他幼子,自幼聪明伶俐颇受加重长辈宠爱,即使他长大之后有些让人不喜的嗜好,但在刘老爷子看来,那都不是什么大事,男人嘛有些爱色的毛病并不算啥,只要遇事有分寸把握好度即可,而显然刘彦铎在这些方面做的是令他满意的!而此时乍一听爱子受了公孙氏连累惹的断腿的祸事,刘老爷子如何能不怒!

刘家掌控西北三分粮道,刘老爷子本人虽无任何官职,但刘家二子却在西北军中任职,公孙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让刘家与他离了心的,只是方才报信的来说,是因为公孙彰将刘彦铎拉下马,公孙战知晓此时公孙氏理亏在先,是以他连忙安抚刘老爷子说道:“刘老弟稍安勿躁,彦铎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还是先去救治要紧!你放心,此时为兄必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是啊,刘兄,还是先去看令郎要紧!”

邱冠群也站出来劝道,刘老爷子本已心焦如焚,见公孙战已经表态,一时也不好再纠缠,于是便由着家丁引着疾步离去了。

祁之允见这些人方才还在他面前你来我往的假意试探,这时候到都成了哑巴,心底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畅快!这时他一扫先前的郁闷,想到了先前回来便让人禀告一直躲在营帐称伤不出的祁恩佑。若说此事与他这个侄儿无关,祁之允是不信的,但是这种结果他十分乐意看到。

祁之允走到公孙战面前说道:“公孙兄若是有事不妨先去,我等既倶在西北,日后自有相聚言欢之日。”

祁之允话一出便难免有心灾乐祸之嫌,然他似丝毫没有发现旁人脸上古怪的神色,继续道:“没想到今年的燃火祭这般不太平,我祁氏的儿郎亦是损伤折身的回来,只盼老天开眼,让西北的百姓多享些太平日子才是。”

祁之允并不觉得祁恩佑特意让人禀话称伤是随心之事,既然他那位侄儿让他传话,他可一定会带到,至于听话之人什么心思,祁之允并不在意。

公孙战此时已无与祁之允虚与委蛇的心思,然听他所言,公孙战眸光微深,今日围场之事不但没有达成目的反而出了岔子,想他纵横西北几十年,还从来没有事情脱离的掌控,也许他该重新审视祁氏了。

公孙战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然后看着祁之允道:“也罢,今日确实不是个叙旧的日子,来日公孙府扫榻相迎,今日为兄便先告辞了。”

祁之允笑笑:“请!”

公孙战一走,其余人等便也跟着径相离去,祁之允摸了摸胡子,走回案几便兀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啄一口然后扬声道:“好酒!”

营帐中云苍等人已经回来,顺便将外边的动静禀报于祁恩佑,祁恩佑此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神色,放佛先前在林中大开杀戒的事并不曾发生过。

祁恩佑问:“刘家如今如何?”

“如今那位腿伤不宜移动,公孙氏已经将府中大夫全数送了过来,只是以属下愚见,刘公子的腿只怕难以痊愈!”

云苍木着脸回道,平安见状啧啧了两声嗤笑道:“你这木头,手够黑的嘛!”没有理会平安的调笑,云苍依然木着脸,只是眼中偶尔闪过的幽光方能看出此人绝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木讷无趣。

祁恩佑皱着眉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他对云苍吩咐道:“让王力等人速将西北舆图勘绘出送来。”

他起身走了在帐中踱了两步又道:“令遣青字营密切关注草原十三部,若有异动立马来报。”

云苍领命道:“属下遵令!”

平安见祁恩佑这一通安排便知主子怀疑西北有异族的探子,他们希望西北世族之间自乱,但却不能让异族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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