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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心意(1 / 0)

来人正是汝阳郡公独孤凌云,他生的十分高大,且仪表堂堂,只是和两个兄弟相比,却多有不堪之处,文不成武不就,一母同胞的两个兄弟都是凭着真本事,在疆场之上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功名爵位,他只因是嫡长子,独孤楷病逝之后,因独孤家与皇家粘着亲,也不曾降等,依旧承袭了汝阳郡公的爵位。

独孤凌云原本在前厅待客,听下人来报,说是窦氏在独孤策院子里大发雷霆,又让人去唤长孙氏,这才急匆匆赶来。

结果一进来就看见长孙氏跪在地上,老母窦氏气得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他虽然不堪,为人又愚笨糊涂,却也是个纯孝的,见老母动怒,纵然平日里与长孙氏恩爱异常,却也不禁恼了。

独孤策见着独孤凌云,虽然对这个生父没多少感情,也连忙躬身行礼,独孤凌云只是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接着便跪倒在窦氏面前。

独孤策见独孤凌云都跪了,他身为人子,哪还敢站着,也连忙跪倒在地。

窦氏见了,吩咐人将独孤凌云和独孤策搀扶起来,却仍旧让长孙氏跪着:“策儿!你方才痊愈,地上凉,仔细再反复了,看祖母今日为你做主!”

独孤策闻言起身,只站在一旁,火已经烧起来了,接下来也就不该他多嘴了,自然有窦母来Carry全场,他只安心吃经验就成了。

窦母接着厉声对独孤凌云道:“你媳妇做的事,你难道便当真不知道!?”

独孤凌云闻言,不禁一阵糊涂,他平日里只顾着享乐,府上的一切都交由长孙氏打理,从来不曾理会,此时,窦氏问起,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长孙氏,怒道:“贱妇!你到底做了何事,惹得母亲动怒!”

长孙氏心里发苦,可她做的那些事如何敢说出来,只好讷讷不言。

窦氏见长孙氏不肯说,吩咐下人都出去,等屋内只剩下了他们祖孙四人,这才将方才一切都说了,说过之后,一想到自己的长孙任由长孙氏苛待,便不由得悲从中来:“我这策儿究竟哪里不好,他性子绵软,你这狠心的妇人做出这等事,他都不曾对我说过一句,方才还为你求情,你倒是个狠心绝情的,看着老婆子年纪大,脑子糊涂了,便瞒着我,肆意苛待我的策儿。”

独孤凌云知道了原因,看向长孙氏的目光也变了,以往长孙氏在他面前总是一味的贤惠,谁知道竟然会做出这等事,虽然他心里也不喜欢独孤策,可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子。

“母亲!孩儿实在不知,这贱妇竟然会如此大胆!”

“你不知道!”窦氏怒道,“策儿也是你的儿子,你且去看看盛儿他们的吃穿用度,再来看看策儿的,但凡你心中顾念一丝父子之情,也不会让策儿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独孤凌云只能连连告罪,心中恼恨长孙氏,却也更加不喜独孤策,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事,独孤策却趁着窦氏来探望,借机闹了起来,惹得家宅不安,更是不孝。

窦氏哪里知道独孤凌云的心思,只想着为独孤策做主:“长孙氏,你若是觉得策儿在这府上,碍了你的眼,老婆子便带着他回老家去,为他祖父守陵,总也好过被你这狠心的妇人刁难。”

长孙氏见窦氏说出这等诛心之语,倘若当真逼得窦氏带了独孤策回老家,她也就不用活了,到时候御史台的言官一道奏折递上去,到时候,怕是连皇后都要降下懿旨责问,她的名声也彻底臭了。

连忙膝行上前,泣道:“母亲说这话,真的是让儿媳没处活了,儿媳知错了,儿媳当真不曾要苛待策儿,都是那起子下人胡作非为,儿媳这就去打发了他们。”

窦母虽然心中恼恨,却也不想把事情闹大,真要是闹起来,传扬出去,无论是对独孤氏一门的声誉,还是独孤凌云,独孤策的名声都有妨碍。

“你也不用在老婆子面前说这些,总归你自家做过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从今以后,策儿这里,老婆子是要常来的,但凡让我见着你再有一点不妥的地方,老婆子也不怕舍出这张脸去,到时候开了祠堂,自有族规处置!”

目的达成,独孤策心中窃喜,重生过来,第一件事自然是要改变自己的生活水准,生活安定了,接下来才是前途的问题。

长孙氏听着不禁一阵阵的心冷,她的堂姐虽然是当今皇后,可是却和她并不亲近,她父亲长孙顺德如今虽然身居高位,可是权势也大不如前。

更何况,独孤家与皇家也是粘着亲的,先汝阳郡公独孤楷与太上皇是姑表兄弟,窦氏更是时常被宫中召见,就连当今天子登基之前,私下里都要称呼窦氏一声叔母,窦氏要真的豁出丢了独孤氏一门的脸面,到宫中去告上一状,到时候,天子震怒,还能有她的好处。

心中虽然恼恨独孤策,但是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连连称是。

一场风波,或者说婆媳大战,最终以窦氏老夫人大获全胜而告终,当天,便有下人送来了各种吃穿用的,陈设摆件,还有明晃晃五百两黄金。

袭人自然喜不自胜,独孤策在这府上的境遇得到改善,她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小心思都挂在了脸上,收拾东西的时候,都是笑盈盈的。

独孤策见了,打发了长孙氏新安排的下人都出去,这才对袭人道:“值得什么,让你高兴成这样!”

在独孤策看来,今日不过是小胜一场,往后的日子可还多着呢,至于长孙氏会不会报复,他也不放在心上,他一个穿越众,若是连一个内宅的妇人都斗不过,也就别混了。

袭人闻言,道:“奴婢自然高兴,有老夫人做主,日后看那些个势利眼的奴才们,谁还敢欺负了大爷!”

独孤策心中一笑,到底是个小姑娘,没什么见识,也看不长远,自然如今有窦氏老夫人做主,他在这府上的日子确实会好一些,可是窦氏老夫人到底年岁大了,说一句不孝的话,还能有几年好活,等到老太太过世了,只要有父子大义在,到时候,独孤凌云和长孙氏想要将他搓圆捏扁,还不是由得他们。

所以说,凡事都只能靠自己,指望别人维护,终究是不会长远的。

独孤策想着,心里也盘算了起来,今后该怎么做,重生一回,他自然不想庸庸碌碌,尤其是生在这贞观盛世开启的年代,倘若不施展一番,岂不是愧对了上天的厚赐。

第一步已经达成,接下来按照穿越流的标配,该是种田,积累,扬名,坐上大唐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想想真是美滴很。

袭人见独孤策不言语,哪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好奇,道:“大爷不高兴!?”

独孤策一愣,有心提醒一下袭人,省的她张扬了,碍了长孙氏的眼,以后吃亏,可想到《红楼梦》书中袭人的性子,倒是不用他担心,况且又不想让她跟着一起操心劳力,大事自然都该然男人来做就是了,只能笑道:“你又哪里看出我不高兴了!”

说着话,突然看到了被袭人放在了妆台上的帕子,那里面可是抱着老太太赏赐给她的碧玉手镯。

袭人顺着独孤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块帕子上面,顿时羞红了脸,赶紧上前去,将帕子和手镯都收好了。

见袭人一副娇羞的模样,独孤策的心情也不禁跟着好了起来,前世看《红楼梦》,那大观园中的女子,他所喜爱的,其中一个就是袭人。

虽然后世很多红学家对袭人持批判的态度,认为她外表贤惠,内心狠毒,晴雯病中被赶出大观园,其中就有她的手笔,更是奉承着薛宝钗,打压林黛玉,让她成了众多黛玉粉讨伐的对象。

可是独孤策却认为,袭人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贾宝玉,她是个实心眼的人,认定了贾宝玉,便从来不再做它想,只是一心一意的,所作所为也只是为了贾宝玉好,一个女儿家能有多少见识,又有什么值得批判的。

今日,窦氏老太太说的那些话,独孤策自然也明白,对此,他并不反感,他又不是卫道士,既然重生到了这以男为尊的大唐,难不成他还想着要去自由恋爱,一生一世一双人什么的,怕是他刚生出这个念头,就会立刻被窦氏老夫人给打压了。

如今似独孤家这样的豪门大族,男人除了要顶门立户,光宗耀祖之外,还有一项更为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开枝散叶,独孤策身为独孤家的长房长孙,他肩膀上的责任自然轻不了,后世的那些恋爱观,婚姻观,放在当下,那就是离经叛道,说的严重一些,都能被指责不孝了。

更何况,袭人这么一个俏丫鬟,独孤策怎么可能不喜欢,能名正言顺的做种.马,这可是多少男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袭人!你既然收了老祖宗给的聘礼,什么时候去给老祖宗敬孙媳妇茶!”

袭人冷不防独孤策竟然说出这么一句来,羞得面红耳热,叱道:“大爷哪里学来的这些浑话,让人听了去,让奴婢还活不活了!”

袭人说完,转身就要逃,却被独孤策一把拉住,抱在怀里,袭人一惊,仰头看着独孤策,不由得痴了,她虽然是独孤策的贴身丫鬟,可平日里何曾有过这等逾礼的举动,一时间身子都僵住了,两行泪珠滑落。

独孤策见了,忙将袭人放开,也暗暗责怪自己孟浪了,大唐虽然风气开放,对男女大妨并不是那么严苛,可袭人终归是个女儿家,哪能让他这么轻薄。

况且,今日都是窦氏老夫人自说自话,袭人心意如何,尚未可知。

“袭人!你若是不愿,我也不会逼你!”

袭人闻言一怔,眼泪流得更凶了,泣道:“大爷可是嫌弃奴婢出身卑贱!”

独孤策闻言,忙道:“我何时曾说过那种话,只是,老祖宗虽然说了,但我却不愿意强迫你,你若是不愿,等再过上一年,我就将你的卖身契给了你,或是回家另嫁,或是寻见了好的,我给准备你一副嫁妆就是了!”

袭人闻言,顿时如遭雷击,只觉得双腿发软,跪倒在了独孤策跟前,独孤策见了,更是慌乱,连忙要将她扶起,可袭人却挣扎着不肯起。

“大爷若是嫌弃奴婢,不如早早的打发奴婢出去,横竖奴婢也没脸活了,出去了,寻个没人的地方一头碰死就是!”

独孤策见袭人面色冷然,大感荒唐,道:“哪里就要生要死的了,你快快起来,我何曾说过要赶你的话,只是,怕你不愿意留下!”

袭人流着泪,红了脸,低下头,颈边一抹粉红,低声道:“奴婢也不曾说过不愿意的话,如果当真不愿意,今日老夫人赏赐的镯子,奴婢才不会接!”

独孤策听了,这才知道自己是误会了,连忙将袭人搀扶起来,笑道:“你既然接了,想来心中自然是愿意的!”

袭人红着脸,垂首道:“横竖奴婢都是大爷的人了,大爷若是今日就要奴婢的身子,奴婢就是给了大爷~~~~~~又有何妨!”

敢情这丫头方才是以为独孤策要霸王硬上弓,这才一时惊了落泪。

独孤策闻言,笑道:“你这丫头每日里都在想些什么,你还小呢,快快收拾好了,你现在可是我的管家娘子,这么些东西摆弄的一地,当心招了外人的眼!”

袭人听独孤策又说出这等话,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拿着帕子捂了脸就向外跑,到了屏风前,突然站住,垂首道:“大爷!奴婢是个没什么见识的,既然心中认定了大爷,此生无论生死,都是大爷的人了!”

说完,袭人便急匆匆的跑了,独孤策听着袭人吐露心意,不禁暗笑,他都不知道自己方才是怎么了,或许是受了原先那个独孤策记忆的影响,刚刚差一点儿就对着个初中生禽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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