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掉了我，哪儿还有今天咱俩在这儿说悄悄话的机会，你别忘了我还得帮你找血眼鸡冠石和你爸爸去世当日的案件线索，你要是不肯帮我，我就不会告诉你这其中任何一条。
我有可能会找到血眼鸡冠石，也有可能掌握到杀害你爸爸的真凶，反正我现在对这两件事儿有些眉目，你要不想知道就算了。”方阳能够猜到对面的林思瑶被他气得嘴唇颤抖的模样，越想他就越开心，越有成就感。
林思瑶想了一会儿，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对着电话一字一顿道：“你听着，方阳，通过今天这通电话，我已经彻底了解了你的为人了，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渣滓。”说完怒火腹中烧的林思瑶就要挂断电话，其实方阳求助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他的人际关系能够延伸到电信企业那就方便多了。
“你等等，你的意思是，不想知道斐辣毒寨那天发生了什么对吗？”
“我很想知道，但你应该了解我的，我本来就没指望靠别人弄清楚这尘封的案件，更不会为了从别人那里获得线索而滥用职权，我会弄清楚一切的，我会亲手把张峰绳之以法的。”听林思瑶的语气都有点发颤，似乎很生气，方阳生怕这小妞气坏了，赶紧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语气。
“别生气别生气，咱们先别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不会反悔，不过，我不敲诈你你就不会就范这也是铁定的事实，对吗？”
“你在跟我玩儿文字游戏，我挂了。”
“别，我请你仔细回想一下，那天，你们找到我，潘伟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我的天啊，你怎么又绕回去了，你是傻了么？……等等，你是说你！你怎么这样啊！那时我们已经结束巡逻了，他那不算是违反规定。”林思瑶急忙辩解起来，语气非常急促，这让方阳感到有点不爽，因为她在试图维护潘伟。
“结束巡逻之前你们接到了一宗海鸣婚纱摄影的破坏案，所以依照海鸣提供的视频资料锁定了我和王鹏，然后你们一路追到了君景旅馆，在你们上来之前我那时刚好跟魔灵缔结了契约，所以我能离老远看见你们，于是我事先把手机录音打开，当时我有请潘伟喝啤酒，你还记得么？”
“手机录音？但我记得当时他并没有讲接受啤酒的话。”林思瑶故作镇定。
“是没有讲，所以我还留了个心眼儿，把MAC的摄像头打开了，后来虽然那台笔电被大火烧毁，但好在固态硬盘还好好的，不能不感慨米帝的技术啊，我找人恢复了一下，现在潘伟警官在询问期间连喝两瓶啤酒的视频，就存在我手机里。”
“我晕，你真是够无聊的。”林思瑶完全被他牵着走，也可能是因为她潜意识里是把方阳当成了会这样做的人，这真是有点讽刺。“没想到你会不择手段到这种地步，那这样，要我帮你查电话录音可以，但是，潘伟违纪的事情分量太轻，你还要拿出你调查到的线索，我才会帮你查。”
“线索就是害你爸爸丧命的血眼鸡冠石就在能让你的警枪开口说话的人的身上，你能听懂吗？”对面陷入安静，林思瑶的住处落针可闻，他甚至能够听清林思瑶剧烈起伏的心跳，咚咚。
过了几分钟，林思瑶才用沙哑的嗓音回道：“我怎么才能相信你说的？就凭你会用两瓶啤酒的破事儿威胁我，威胁潘伟？既然你曾经去过我的住处翻过我的相簿，你就应该知道潘伟他对我来说就像是亲人一般的存在。我还记得那天的你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灵，硬是把我从时间黑洞里掏了出来……”林思瑶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是方阳和她交流最多的一次，却是为了敲诈，她心里必定不会好受。
方阳沉默了一下，冷着脸严肃道：“你应该明白我们恶魔交易师的本职工作不是搞慈善的，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成了所谓的神明就不应该质疑我的任何决定，在我让你帮我查询电话的时候你应该乖乖地拿出你的小平板儿，戳出你的小手指，打开你那该死的警用平台，然后找出一个叫赛斯.甜的摩洛哥人的通话记录，很难吗？”
“你吓到我了。”林思瑶拭了下眼泪。
“对不起，我最近俗事缠身，这边的合作要是无法成功，我就没有办法在南商圈子里站稳脚跟，就不能以冠冕堂皇的身份接触到商协会的理事长，无论是你的事情也好，还是虫魔的事情也好，再或者是我的创业梦也好，都会因为这点无限期推延。”方阳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咄咄逼人了，如是说道。
尽管方阳没有点明所谓的线索，但是仅凭他透露出的南江市商业协会，林思瑶也能明白那血眼鸡冠石在谁的手里，而在血眼鸡冠石的秘密之上她最想搞清楚的当属爸爸真正死因，所以她终于打败了自己那难以悖逆的职业道德向方阳发出浓重的鼻音：“发到你的邮箱了，关于你今天威胁我的事儿，我希望不会有下次。”
“那我还有个问题要请你帮我解答一下。”方阳笑道，虽然继而连三的无礼要求让他看起来有点厚颜无耻，他还是决定趁林思瑶妥协的好时机告诉一件自己一直以来都想要弄明白的事情。
“我快受不了你了，真的。”林思瑶无力道。
“你刚才有说过，我在时间黑洞里翻过你书橱里的徽章和相簿对吗”没想到方阳问出这句话之后，林思瑶立刻像触电一般显得无比慌乱：“你难道想说你没有看么？”
“我看了，我还见过你儿时穿白色连衣裙，满口牙都是豁着的……”
“咳咳，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挂电话。”林思瑶还以为他要发表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没想到是想拿她的隐私寻开心，语气里有一丝羞涩的同时当然更多的还是愤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