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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阴错阳差】(1 / 0)

公共休息室里挤满了人,吵吵闹闹的,大家都在吃着从餐厅送来的食物,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幽绿的环境今晚也被装饰得光彩照人,到处都有雕刻的南瓜灯,还有不少蝙蝠穿梭,各种糖果糕点应有尽有,而学生们似乎完全没有受巨怪消息的影响,尽情玩闹着,说着笑。

突然公共休息室的门又开了,进来的是他们一身黑的院长,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恶作剧变出来的大蝙蝠……玩闹声瞬间停了,音乐声也停了,公共休息室一片安静,大家都转过头看着他们院长,整个空间只能听见斯内普的皮鞋跟踩在石板地面上的吧嗒声。

“请自便。”没想到斯内普却轻柔地如耳语般沉吟了一句,然后没有理任何人,径直穿过公共休息室向男生宿舍走去。公共休息室的众人面面相觑,但谁都没胆子跟上去看看院长究竟有什么事,那个斯莱特也不在公共休息室,估计院长是去找他了,既然院长发话,大家只是疑惑了一下,就继续晚会了,不过话题又多加了一个斯莱特去哪儿了。

斯内普进入男生宿舍,看到门上的名牌,第一间就是‘艾伦·g·斯莱特’,斯内普刚要把手放上门把拧开,就觉得不对劲,他抽出魔杖检测了一下,果然下了封门咒和烈火咒……刚才还暗笑自己多心,现在他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或许他真的不应该把斯莱特当成一个只有十一岁的小孩,这小子的魔咒很厉害,而且会的非常多……

斯内普解除了门上的咒语,缓缓推门而入,没想到刚一推门,一个反侵入咒就迎面而来,接着是锁舌封喉!斯内普凭着出色的格斗能力一一化解了。好不容易进了门,斯内普关上房门,房间里一片昏暗,充满了浓重的血腥气,只有窗外湖水的一点点粼光透进屋子。甩了一个荧光闪烁(荧光咒),又甩了一个检测咒,斯内普发现房间里角角落落都散发出危险的红光,这防御工作做得……他都不禁想为斯莱特林加二十分!但也给自己的行动带来了很大的不便,于是干脆花了不少功夫一一解除了艾伦设下的防御咒和攻击咒,现在这间房间只比普通宿舍多了一点点无碍行动的防护而已。

斯内普点亮了房间的蜡烛,整个屋子一下子亮堂起来,他这才看到平躺着倒在床上的艾伦,右手紧紧捏着自己项链的挂坠,衬衫破得不成样子,左半身鲜血淋漓,左肩甚至血肉模糊。斯内普走过去拨了拨艾伦,还看到了他浑身的鞭痕和背上疥疮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红色疤点,不由冷笑一声。床单上,地板上,到处都染着血迹,艾伦浑身僵冷,脸色煞白,但右手始终紧紧攥着项链挂坠,指节泛白,似乎那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斯内普咧了咧嘴嫌弃了一番,看伤口,确定他就是那个隐形人。

‘不自量力又愚蠢的小子!’斯内普在心里咒骂着,快步走到床边,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药剂,正要给艾伦上药,突然屋里出现‘噗’的一声,斯内普立马举起魔杖对向来人。

“不!不!教授!是我!扑扑是来给斯莱特先生送食物补充体力的!”扑扑闪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小声地说。

“你觉得他现在吃得了东西么?看到你就解释了为什么斯莱特和格兰杰能瞬间从原地离开,霍格沃茨不能幻影移形,但家养小精灵可以。”斯内普嘲讽地冷笑了一声,扑扑把头都缩了起来,吓得直发抖。

“今晚的任何事情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是,教授!扑扑发誓!”

“退下!”

扑扑即刻消失在原地,这时斯内普才发现刚刚扑扑站过的地方,身后放了一只矮柜,半掩着门,里面的****罐罐被烛光映了出来,还有三只排得整整齐齐的坩埚。挑了挑眉看向艾伦,斯内普坐在他床头继续自己的治疗。

白鲜滴在伤口上却不见痊愈,伤口只合起来一半,斯内普给他灌了补血剂和防犬类咬伤的药剂,又试了试念愈合咒,但依旧效果甚微。斯内普从不怀疑自己的魔药功效,但是问题究竟出在哪里?看看艾伦身上坑坑巴巴数不清的疤痕,斯内普坏笑了一下,也许这小子能自己慢慢地恢复,现在这样反正死不了,半死不活的也好,就不能逞强帮着波特胡作非为了。斯内普想着,也没有帮艾伦清理身上的血迹,也没帮他换衣服,甚至懒得帮他盖被子,只单单处理了伤口(还只好了一半的伤口!)就放任他原样躺在床上了,不过有记得给他灌了补充体力的药剂,让他能尽早醒过来自医。

斯内普收起自己的小药箱,站起身来,走到小矮柜边,他还是对这个斯莱特的魔药柜感兴趣啊,让他来看看斯莱特都藏着什么药,如果有违禁品的话……等他打开柜门之时不由大吃一惊,里面藏了各种各样的魔药原料,一些稀有的也只有他自己的私人小库房里有,想不到斯莱特竟然也有!拧着眉瞪了苍白昏迷的艾伦一眼,这个没脑子的家伙一定偷偷去过禁林!柜子里还有各种库存储备,日常备用的什么缓和剂,镇定剂,提神剂,补血剂,牛黄,白鲜,一应俱全。竟然还有复方汤剂,增龄剂,生死水等……

‘这个斯莱特果然是跟波特一路货色!’斯内普又怒瞪艾伦一眼,目光扫到操作台上的三只坩埚,里面还煮着不熄火的复方汤剂??!!这小子想干什么!斯内普想都不想就熄了火,把坩埚里的魔药一扫而空,又把柜子里的复方汤剂和增龄剂,以及它们的制作材料一并没收。他怒气冲冲地走到艾伦床边,扒着床头柜,伏下身子,凑到艾伦紧闭着的眼前,用危险的低音说:“我绝对不会让你和波特在我眼皮底下捣鬼!”

说完直起身准备离开,却意外触动了艾伦设在床头柜上极不易被察觉的咒语机关,只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柜子移动的声音,斯内普立刻警惕地用魔杖指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但那儿什么都没有,只是衣柜被移开,后面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不断有银光散出来。斯内普小心地踱过去,走近了才发现这是一个冥想盆,跟他在校长办公室见过的差不多,但造型不一样,石盆的周边刻着年代非常久远的魔文,连他都认不全,可想而知这是个古老的冥想盆,看起来像是家族传物,可是为什么会在斯莱特的房间里?斯内普疑惑地瞟了艾伦一眼,这时冥想盆却泛起了更强的银光,似乎有画面的波动,回头看了看屋里,又看了看冥想盆,好奇心驱使着斯内普,他给房门加了一个防御咒,就一头扎进冥想盆中。

画面瞬间变成了一片开着太阳,下着微雨的天气,一个穿着一身黑袍,但却无法看清长相的高挑男人发疯似地跑进林子里,他疯狂地一拳拳砸着树干,直到砸出了血,他抽出魔杖朝着无人的林中狂甩着……

‘神锋无影!……’

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段记忆的斯内普愣住了……这是……自己?

他认得自己的魔杖,也认得自己创造的咒语……他搜索着回忆,确定记起自己是去过这片他常去采魔药原料的林子‘发疯’……但后来发生什么就记不清了,再醒来自己已经回到了蜘蛛尾巷。斯内普扁了扁嘴,难道这段是自己忘记的‘发疯’以后的记忆?为什么斯莱特那小子会有?!

接着,斯内普看到的景象让他的眼珠都快突出来了——莉莉出现了???斯内普紧紧盯着回忆画面里的人,心都揪了起来。他看到莉莉轻轻走到自己身边,从身后抱住了他——斯内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呢?!为什么自己没有这段记忆?!这么美好的回忆怎么可能忘记?!怎么可能!!!

然后回忆里的自己开始吻莉莉,莉莉并没有拒绝,而是也回应着他——接着——接着——斯内普觉得不单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恐怕自己的脑子也被邓布利多的甜食糊住了,他跟莉莉发生过关系???该不会哈利其实是他的儿子吧?!怎么可能!波特长得这么像老波特!斯内普狠狠揪了自己一下,确定不是在做梦……

但画面开始扭曲了,接下来看到的一切,斯内普才恍然大悟,那根本不是莉莉,而是他当初为了取最好的月桂木汁而亲手种的古月桂种子,是月桂树精灵幻化而成。看着那个褐发褐眼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向自己走来,斯内普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觉,他默默看着他亲手种出来的精灵,把生命力给了她的孩子,而那条巨蛇给孩子冠了斯莱特的姓氏……

艾伦·斯莱特……

斯内普一直看到巨蛇把孩子送到小汉格顿才被冥想盆的力量给带回了现实。踩着现实的地面,湖底寒气围拢一身,斯内普才缓过神来,他跌坐在另一张没人的床上,一时屋里安静极了,只有蜡烛烧得呲呲的响声,冥想盆里还在不断演绎着回忆里荒唐的一切。

斯内普呆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原本只有半截的蜡烛烧完,房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才醒过神来,举着魔杖的荧光重新换上一根新的蜡烛,房间又恢复明亮,斯内普缓缓踱到艾伦的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似乎……五官确实有点像……哪儿像了?!斯内普猛地摇了摇头,举起魔杖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道口子,贴近艾伦的伤口,然后念了一长串检测血缘的咒语,结果虽在意料之中,也让他大感意外。想不到那精灵的孩子竟然真的是自己的,而自己却一直恨着自己的儿子……还帮邓布利多一起监视,打压艾伦……想到这半年自己从来没给过艾伦一个好脸色,每次都像对待波特一样对待他,斯内普就觉得有些心虚,不知所措。再怎么说,就算这孩子跟波特亲近,也都是自己唯一的儿子……自从莉莉嫁给老波特以后,他就发誓一辈子再也不会娶别的女人,更不会爱上别的女人,这阴差阳错而来的儿子……原来他还能有儿子……斯内普有些窃喜,有些欣慰,有些恐慌,更有些不知所措。

这孩子恐怕还什么都不知道吧,不知道自己其实姓斯内普,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其实是自己最讨厌的斯内普……斯内普想了很多,认真地看着艾伦的脸,现在他倒觉得这张脸没那么令人厌恶了……艾伦有七分像他的母亲,那个长得确实十分美丽的月桂精灵,只继承了自己的黑发,黑眸,高挺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而这满身的伤疤现在看起来,居然让自己觉得触目惊心。无父无母的童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自己的童年虽然不幸,好歹还有母亲偶尔会护着自己……有莉莉……斯内普伸手轻轻触摸着艾伦身上的旧伤,也难怪魔药对他的治愈效果不佳,拥有一半的精灵血统,让他比一般巫师的体质更弱。也许,木系精灵会比较喜欢阳光,晒晒太阳会比吃药更有效吧。斯内普的指腹抚过艾伦的眉眼,那里有深深的疲惫,接着,斯内普做了自己当下最想做的事……

“摄神取念——”

手指贴着艾伦的眉心,念出了摄神取念。重伤昏迷的艾伦此刻毫无还手之力,更无法启动大脑封闭术,脑中的一切对斯内普来说一览无余。

斯内普看到了艾伦阴暗的小时候,福利院,石屋,垃圾堆,鞭子——大雨,森林,被动物收养——奥利凡德,对角巷,魔杖——被雷鸟抓,塔楼——那是?

斯内普眉头紧锁地看完前半段,但当他看到艾伦被雷鸟叼走到一座很高的塔楼时,他的画面瞬间扭曲了,接着无数跟哈利一起玩耍欢笑的画面涌了上来,记忆片段开始混乱,他被迫退了出来。贴在艾伦眉心的手指不由一缩,斯内普立即注视着艾伦,这孩子的大脑封闭术不错啊,丧失了意识还能抵抗,那座阴森的高塔是?艾伦还在昏迷中,却急速喘着气,眉头绞在一起,额上冒出了大量的冷汗,那条项链把他的脖子烫出了一道红肿的焦痕,捏着项链挂坠的手不住地颤抖,嘴里还不停地念着什么……

斯内普紧紧皱着眉看着那条项链,伏下身仔细听见艾伦念叨着:“爹地——爹地——……”

斯内普的眉头更收紧了一分,直起身,直勾勾地看着艾伦挣扎着,苍白的脸上布满了痛苦与不安。

是啊,他还是个孩子……这种时候他一定希望有父亲在身边支持他,给他力量……斯内普松了松眉,缓缓地叹了口气,也脱了鞋坐上床,调整姿势靠在床头,轻轻将艾伦挪进自己的怀里抱着。

“爹地……”

“我在这儿……”

“爹地……”

“是,我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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