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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一百章 【邓布利多的培养计划】(1 / 0)

禁林方向整夜吼声不断,中心地带的林木不断大面积地巨晃,不少没睡着的教授和学生们都挤在房间里的窗口上往外看,连邓布利多也是彻夜未眠,担忧地注视着禁林方向,仔细观察着一丝一毫的动静。他还以为自己的安排应是万无一失,马人费伦泽会出面救下哈利他们的,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动静,莫非他们错过了?那方向分明发生了大战。

邓布利多第一时间去找过斯内普,从壁炉里发现他的办公室空无一人——‘如果西弗勒斯已经赶过去了’——邓布利多一手紧紧扒在窗棂上,老眉深锁,紧盯着禁林方向。如果斯内普已经赶过去了,那他就必须留在城堡里以应不测。笔直地站在窗口看了整夜,邓布利多的心情也如战事一样起起伏伏,他无比担心安排中出现的意外会导致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如果伏地魔杀了哈利……邓布利多不敢想……

直到——

他见到一只巨大的凤凰守护神从禁林中一跃而出,似乎叼着一团什么东西飞向天边直到消失不见,禁林恢复了宁静……

凤凰守护神?!

邓布利多不禁心下大喜,他太清楚守护神的意义了,但不知道那是今晚在禁林的学生中谁的守护神,看来他可以安心了。虽然如此,邓布利多依旧保持扒在窗户上看的姿势没变,因为孩子们还没出禁林,不知道受伤程度如何。

接着,他看到斯内普凭空出现在了禁林的外围,飞快地跑向禁林。莫非隐形衣在斯内普手上?邓布利多想到自己在哈利他们送走诺伯的那晚去天文台检查过,但没找到隐形衣,估计是提前被斯内普捡去了。正想着,他见到了海格抱着昏迷的哈利,一只小独角兽驮着同样昏迷的艾伦,其他三个孩子似乎完好无损,他们一行快速走出禁林。邓布利多眉心直跳,果然哈利还是受伤了!正想跑去医疗翼看情况,就见到斯内普打横抱起艾伦往城堡冲来,邓布利多下意识觉得斯内普的目的地是自己的办公室,因为艾伦是不肯去医疗翼的,而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又被封了……邓布利多迅速关上窗,在窗边整理出一个长长的沙发,打开门等着斯内普冲进来……

果然没过一会儿,斯内普就抱着艾伦气喘吁吁地冲进办公室,邓布利多立即迎上去搭把手,帮斯内普把艾伦平放在长沙发上。

“阿不思!救救他!我求你救救他!”斯内普慌张地说,手足无措地使劲搓着艾伦僵冷的脸和手。

邓布利多这才看清艾伦像是僵死了一般脸色灰白,嘴唇发紫,身上到处都是血迹,最严重的是腿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渗着血。邓布利多撩开他撕破的裤腿,发现那是用尖利的牙齿拼命咬下去的伤口,简直快把他的骨头咬断,腿上被咬掉了好几块肉……

“你应该先给他灌一些伤药西弗勒斯,冷静一点,他还没有死。”邓布利多召来了福克斯,跟它商量着给艾伦几滴凤凰眼泪,福克斯很快就同意了。

斯内普方寸大乱地拉出艾伦随身携带的小龙皮袋,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在了沙发上,胡乱地抓出各种恢复药剂,使劲撬开艾伦僵住的嘴给他灌下去。福克斯则在艾伦的多处伤口上都滴了眼泪,瞬间他的外伤全部好了,只是还是浑身僵硬地昏死着。

斯内普终于渐渐冷静下来,没有管倒在沙发上的一堆乱七八糟的****罐罐,他抱着艾伦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仿佛经过大战之后整个人丢了魂。邓布利多见到了从小龙皮袋里一起被倒出来的一张空白羊皮纸,叠得非常整齐,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一下子,他看出了羊皮纸上的小把戏,抬眼看了看斯内普。

“西弗勒斯,我可以看看艾伦的信吗?如果那不侵犯他的**的话。”

“如果你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他恢复过来,那么……”斯内普轻声地说着,语气又难过又自责。

“或许这封信上有记载呢?”邓布利多试探地说。

“这是封信?”斯内普把目光移到空白羊皮纸上。

“艾伦不会无缘无故把空白羊皮纸带在身上的,他应该也不会毫无准备就去直面危险。不妨相信这是他所准备的防御措施?”邓布利多引导着,斯内普的情绪也提了上来,他默认了邓布利多的行为。

邓布利多试着念了很多句子,但都没效果,应该是用魔杖指着念几句特定的密语就行了的,究竟是哪句话呢?

鬼使神差地,在斯内普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邓布利多念了一句他信奉了一辈子的话: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结果——

羊皮纸上密密麻麻的字浮了出来,这是他们都不认识的字迹,似乎写信的人刻意改变了笔迹。邓布利多扫了一遍信的内容,有点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看了看斯内普,斯内普疑惑地等着他的下文。

“咳,抱歉西弗勒斯……这是艾伦的教父写给他的信……”

斯内普一下子扬起了眉毛,一把夺过邓布利多手里的信,差点没把怀里的艾伦摔到地上。他从读第一句话起表情就开始扭曲了,邓布利多听着斯内普用他独特沉厚的嗓音念完整封信,两人面对面静坐着,说不出一句话,信的内容太丰富了,让人一时间消化不过来,他们都没想到艾伦居然已经进展到这地步了……

“阿不思,魔法石,艾伦他……”斯内普想要替儿子说点什么好话辩解一下,但邓布利多打断了他。

“那只是一个小玩笑,信上说了。”邓布利多故作深究地注视着艾伦紧闭的双眼,“看来艾伦有个非常好的教父西弗勒斯,不仅教会了他这么多知识,还替他解决了心魔问题,更充当了他的感情顾问,帮他解决成长过程中的心理问题。多一个人疼爱他你也应该感到高兴。”

斯内普这次没有鄙夷地反驳什么,只是轻轻摸了摸艾伦的额发,有些愧疚地看着昏迷的儿子。

“那只凤凰守护神是艾伦的吗?”

斯内普无声地点点头,邓布利多显得很释怀。

“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崇拜你阿不思,真是出乎意料。”

斯内普说着,邓布利多愈发轻松愉快了,“我就猜到今晚一年级的孩子们里面,也就只有艾伦有这个实力足以练成守护神咒,所以证明我上学期的看法没有错,真是个好孩子!西弗勒斯,能给我看看今晚的战况吗?”

“也许你应该先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他清醒过来。”

“他现在处于一种假死状态,我只有看过当时的情况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斯内普犹豫了一下,拿出魔杖抽取了自己今晚的记忆交给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去看冥想盆了,斯内普又开始发呆,他的大脑封闭术现在失灵了,封得住他的思想,却封不住他的心情。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去做点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意识一片空白混沌,他只想抱住自己的儿子,绝对不能让黑魔王抢走……斯内普不敢回想艾伦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与十年前那种天塌了的感觉一模一样……他不知道是该恨梅林让他再次陷入这种痛苦,还是该感谢梅林,好歹这次,他抱在怀里的人虽然冰冷,却还有微弱的心跳……

邓布利多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他显得比刚才更轻松了。

“西弗勒斯,你有一个好儿子。”邓布利多愉快地闪了闪镜片。

“不用你提醒我。”斯内普无神地回答。

“不,我的意思是,艾伦,他已经领悟了爱和勇气的力量,并成功用意念召唤出了守护神,才能把伏地魔从他身体里赶了出去。”邓布利多非常高兴地甚至剥了一颗糖塞到嘴里。

斯内普听到那个名字不可自控地颤抖了一下,把艾伦抱得更紧了:“我宁愿他不是在那种情况下学成意念咒。”斯内普的声音还带着些许的恐惧。

“勇敢一些西弗勒斯,艾伦在面对死亡的时候都能这么勇敢,你应该要比他更勇敢。”

“你不懂!”斯内普突然怪声大吼起来,把邓布利多吓了一跳,“你根本就不明白那种看着最爱的人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痛苦!那种心被挖出来的感觉你不懂!”斯内普一下子变得歇斯底里,猛烈地捶打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对面的邓布利多默默地把嘴里的糖吐回糖果包装纸,神色黯然地摘下了半月形的眼镜。“事实上,我明白那种感觉,西弗勒斯,我的亲人也是这样在我面前死去,我却无能为力……”邓布利多的声音听起来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年。

斯内普安静了下来,注视着邓布利多,老校长像是确确实实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用同样悲伤的湛蓝色眼睛看着他。斯内普别开对视的目光,把脸贴在艾伦的额头上,轻轻抽了一下鼻子。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月桂精灵白天需要太阳呼吸生长,吸收养分,夜晚需要月光调养修复。所以,要让艾伦复原的办法只有一个,让他接受日光和月光的照耀,尽快恢复他的精灵之力,让他能够自行运转生命能量。天文台,是最佳的位置。”

斯内普似是看到救星般腾地起身往办公室的大门冲,但没跑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用深深探究的眼神盯住邓布利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黑魔王在奇洛身上?”

邓布利多镜片后的目光更深邃了几分:“说实话西弗勒斯,我所知并不详细,只知道伏地魔在我们身边,却不清楚他的确切位置,不得不说奇洛掩饰得很好,连我都被他可怜的外表所蒙蔽。”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套说辞吗?!”斯内普紧紧皱着眉死盯着邓布利多,“你明知道禁林有危险,还让波特他们进去送死?凭海格那个比巨怪还蠢的傻大个能保护得了四个一年级?!”

“其实,我有做了准备确保哈利他们能平安无事……”邓布利多还没说完就被斯内普打断了。

“你的意思是艾伦的出现打乱了你的布局?你在怪他多事?!”斯内普就这么打横抱着艾伦站在办公室的空地上,咄咄逼人地质问着邓布利多。

“不不西弗勒斯,我大约能猜到艾伦会不放心他的朋友们从而一同跟去,他总是那么聪明善于思考。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极端,这么……果断地……决定把伏地魔跟自己和哈利一起封印,想要一劳永逸地除去祸患……”

“这么说他就是个自大,做事不经过脑子的蠢货?噢,真是抱歉把你的黄金波特也拉进了封印战圈,让波特小宝贝遭遇到危险了——”

眼看斯内普脸上扭出凶恶憎恨的表情,邓布利多赶紧劝道:“别这么说西弗勒斯,你也看到了,伏地魔的威胁始终萦绕在我们身边,所以孩子们必须得到一定程度的训练,他们才能在未来的战斗中更好地获得生机和胜算。我承认是我的疏忽,让哈利和艾伦都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但反过来想想,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你的脑子里都塞满甜味的鼻涕虫了吗?!”

“你看,经过这次,艾伦就像他的守护神那样,凤凰展翅,涅槃重生,他的人生将会有更光明美好的未来。他突破了自己的心魔,让自己的实力更上层楼,这些难道不是他置之死地而后生换来的成就吗?我敢说,没有这样的大破大立,他很难突破**颈。”

斯内普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邓布利多的话很有道理,但他还是不能释怀因为老蜜蜂和黄金波特,他的儿子现在还跟植物人一样。

“这些话等他醒了再说!”斯内普恨恨地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又叫住了他,顶着斯内普不善的眼神说,“如果这两天艾伦还无法醒过来,不如把他交给我,我会派家养小精灵在天文台看护他的,下周是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周,你的课……”

邓布利多还没说完,斯内普就像完全变成了一条凶恶的毒蛇,表情狰狞,他朝邓布利多恶狠狠地咆哮:“我管不了那些巨怪们!让他们的期末考试见鬼去吧!”

说完再也不停留半刻,猛地冲出了办公室。

看着没关上还被撞得微微发颤的大门,邓布利多又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看来他得找其他代课老师准备暂代一下魔药课和黑魔法防御课了……

缓缓关上办公室的门,邓布利多又扫了眼沙发上散乱的药**,书籍,空无一物的画框,还有那封密语为‘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的信。他又把信通读了一遍,这会是艾伦和他教父的玩笑吗?因为他们都崇拜格林德沃?还是……邓布利多把信再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定不是格林德沃的笔迹,而且那人远在德国,艾伦是不会跟盖勒特有什么关系的吧……邓布利多转念又想到了艾伦的守护神,守护神是不会说谎的,只要艾伦一天还崇拜自己,邓布利多觉得自己几乎可以完全放心。

但他还是有些懊恼没有布局周全,虽然自己跟斯内普说得自信笃定,但他很清楚,今晚那两个孩子的运气有多么的好,否则他真的再也没脸见斯内普了……早在听到奇洛在教室里与伏地魔的对话就该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是自己疏忽了……

邓布利多把信还原成原状,又把所有东西重新装回小龙皮袋,还好奇地观察了一下艾伦的小炼金**,果然这孩子的炼金术小有成就。本来想利用奇洛引孩子们闯关取魔法石,既能除掉奇洛,又能借此训练孩子们。但现在奇洛死了,好在艾伦还是想要偷魔法石,如此也好,训练可以继续了,反正已经跟尼可·勒梅约好了是要毁掉魔法石的,物尽其用,再让孩子们磨练磨练也是不错的。

邓布利多微笑地眨了眨眼,抽紧小龙皮袋的封口,穿过壁炉把它放到了斯内普办公室的办公桌上。接下来,他必须去医疗翼探望一下哈利。噢,忘记问西弗勒斯要回隐形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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