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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第一百六十六章 【谁的谎言】(1 / 0)

“你们听!”哈利突然顿住了脚步,急切地唤他身边的朋友们。

“什么?”金妮一头雾水地问。

“有个声音!”哈利踉跄着抓住石墙,全神贯注地听着,一边环顾四周,眯着眼睛在光线昏暗的过道里上上下下地寻找。

“哈利,你怎么了?”赫敏有点担忧地看着哈利,他像是突然魔怔了,疯狂地到处找那个不存在的声音。

“哪有声音……?”罗恩也莫名其妙地转头到处看。

“有!真的有!你们仔细听!”哈利着急地说,“艾伦,你听见没?”见其他人都不相信,哈利更急了,忙问艾伦,“那个声音,冷冰冰,杀气腾腾的——”

……

“……我闻到了血的味道……我闻到了血的味道!……”

……

“又来了!快听!”哈利急迫地抬起头。

“我什么都没听到哈利。”艾伦的神情与其他小伙伴一样困惑,“是不是刚才幽灵太多,死亡气息太重,让你产生了什么幻听?”

金妮马上紧张又担心地看向哈利,哈利按了按自己的耳朵,自我怀疑了一秒钟,又听见——

……

“……杀戮……是时候杀戮了……”

……

“不!不是幻听!它好像要去杀什么人!”哈利大喊,撒腿就往楼梯口跑,“这边!它上去了!”

罗恩和金妮马上跟着哈利跌跌撞撞地跑起来,赫敏也准备跟着去,但艾伦拉住了她,并冲已经跑起来的三人喊道:“站住你们!”

哈利停下脚步,焦急又疑问地看向艾伦。

“霍格沃茨里什么声音都有,为什么只有你听得见,我们都听不见?你能确定那道声音是善是恶吗?它要杀人?它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我们都听不见那道声音要怎么防备?如此盲目带着大家去追,你有想过其他人的安危吗?!”艾伦厉声指责道。

“艾伦说得没有错,哈利,即使是在巫师界,听到怪声音也不是什么好现象。”赫敏忧心忡忡地说。

“可……可是万一它杀了谁呢,它现在要去杀人了啊!”哈利比刚才更急了,“我不能袖手旁观,我必须去阻止它!”他跑上两格楼梯又马上转身,摆手阻止也跟着跑了几步的金妮和罗恩,“你们都别跟来,我一个人去!”说完他不再停留,即刻蹿上了楼。金妮没有丝毫迟疑,也不管哈利反对,迅速跟着哈利上了楼。

“说什么傻话,怎么能让你孤军奋战!”罗恩追着他们的步子也消失了。

“你们!……”艾伦半句话还没说完他们就已经没影了……

既然无法阻止他们冲上楼去追那道声音……艾伦脸上担心的表情微微波动,心思叵测地缩了缩眼睛,愈发牢牢抓住赫敏的手,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艾尔,我们也去看看吧,我担心他们,多一个人多份力量。”赫敏也急了,想拖着艾伦上楼去。

“当然,哈利——和他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艾伦深深皱了皱眉,露出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但是我更不想你有什么危险,我可不管那个声音要去杀什么东西,反正我不能让你涉险。”

“我不会的,艾尔,我保证,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我也怕你再受伤啊。”赫敏柔声劝道,试图用温柔的语气说动硬脾气的艾伦。

“那个声音为什么只有哈利听到,我们都没听到,这就很让人怀疑了,难保不是他开的恶作剧玩笑。难道他的魔力比我们所有人都高?还是救世主的特殊才能?”艾伦的语气中带了一丝丝嘲讽的意味。

“可是刚才哈利的样子真的不像在开玩笑,我真的很担心他们。”赫敏急得开始掰开艾伦的手指,想要脱出他的手自己前往。

“好吧,好吧,”艾伦按住赫敏的肩头严肃地说,“如果真的有什么杀人的东西,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赫敏马上点了点头。

心忖时间拖延得差不多了,楼梯口也已经传来了礼堂散席的声音,艾伦这才貌似纠结又为难地拉起赫敏向楼上跑。他们遇到了宴会结束后从礼堂涌出来的四院学生们,很快就被挤入人流之中,不得不放开手随着大批的学生们缓缓上楼。

前面好像堵住了,人流停止了移动,艾伦和赫敏都被挤在人群中无法前进,站在一楼与二楼的台阶上进退不得。前方似乎传下来什么消息,惹得周围的学生们开始骚动起来。

“是费尔奇吗?”

“听说好像还有洛丽丝夫人。”

“他们怎么了?”

“好像死了。”

“没有吧?不是说只是看起来僵直,眼睛瞪得老大吗?”

“怎么会这样?虽然费尔奇很讨厌,但是,谁会想杀了他们?”

“不知道,哈利·波特跟他的朋友们在。”

“是哈利·波特下的手?不可能吧?”

“喂,喂,听说楼上的墙面还用血写着字呢。”

“写了什么?”

“是不知道谁的继承人打开了密室!与继承人为敌者都会变成费尔奇那样的下场。”

……

“胡说八道!——”艾伦震怒地打断了周围学生们的窃窃私语。等在后方的人都看向了他,有些学生还貌似了然地恍然大悟。

“让——开——!”艾伦阴沉地大声说。

原本与陌生人挤在一块就很让他不舒服了,无法见到现场,还必须忍受闲言碎语就更糟了。不过学生们现在看向他的目光都或多或少包含着斯莱特林的院首不满被继承人抢了风头,准备去收拾继承人的意味。大家纷纷给他让出一条仅容一人的过道,艾伦眼神凌厉地扫过每一个敢在背后议论的人,拖着袍子迆迆上楼了,还故意放缓了步子,好让赫敏也从人群中挤出来,跟着他直接前往第一现场。

哈利,罗恩和金妮孤零零地站在二楼的走廊中间,走廊两端挤满了学生,所有人都在用惊恐,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们,他们三个无措地不知该做些什么。这时一边的人群涌动起来,开出了一条小道,艾伦和赫敏来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人群中也挤上来了几个人,是邓布利多带着许多老师赶到了现场。他们两边几乎同时见到了对方出现在事发地点,也同时见到了那距地面一英尺高的墙上,用血涂抹着一些字迹,在燃烧的火把的照映下闪着微光:

密室已经被打开。

与继承人为敌者,

警惕。

洛丽丝夫人被人用尾巴倒挂在火把的支架上,费尔奇倒在一地的水滩之中,他们都僵硬得像块木板,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瞪着。

身边的赫敏倒抽了一口冷气,猛地捂起了自己的嘴巴,艾伦见到对面人群最前端的德拉科也是如此惊恐的表情,他正努力给艾伦使着眼色,艾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德拉科才带着惊疑和忐忑悄悄往边上挪了挪,尽量离邓布利多远远的。

邓布利多一到现场,看见站在中央的哈利三人,又见到发生了什么事,不由眉心直跳,他用探究的目光扫过哈利,罗恩和金妮,也没放过站在人群中的艾伦和赫敏。艾伦知道今晚要糊弄过老蜜蜂这事才算完,于是早早开启了大脑封闭术,在邓布利多看向他的时候,假装惊诧又疑惑地盯着费尔奇研究。

水——一定是水。洛丽丝夫人看到地上的倒影后石化了,赶来的费尔奇为了抱起爱猫也见到了倒影,否则费尔奇的姿势不会保持弯腰的动作。只是这字……是用什么血写的呢?艾伦挑起眉看向那些字,他灵敏的嗅觉告诉他绝对不是人血,应该是某种动物的血液,是哪种动物呢?这个问题他还没想出来,就见到邓布利多上前走过哈利身边,将洛丽丝夫人从火把支架上解了下来。

邓布利多移开了注视艾伦许久的视线,转头对庞弗雷夫人和斯普劳特教授说:“麻烦你们二位将阿格斯送到医疗翼吧。”他自己将洛丽丝夫人托在手臂上,“跟我来吧,波特先生,韦斯莱先生,韦斯莱小姐。”邓布利多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你们,斯莱特先生和格兰杰小姐。”

就在这时,洛哈特拨开人群急煎煎地赶上前:“抱歉!我来晚了!我的办公室离这儿最近,校长——就在楼上——你们可以——”

“谢谢你,吉德罗。”邓布利多说着带头先走了。

沉默的人群向两边分开让他们通过,洛哈特非常兴奋,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匆匆跟在邓布利多身后。麦格也领着她的四个学生跟了上去,斯内普和艾伦走在最后。

艾伦收到了斯内普空洞的眼神,接着在脑海中听到了斯内普的声音——

“怎么回事?”

“不知道——”

……

同样开启了大脑封闭术的两人默默地先交流了起来。

“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我知道我是。”

……

在进入洛哈特的办公室前,艾伦朝斯内普微微摇了摇头,切断了脑内的小对话,但斯内普似乎有了另一种令他心情一振的看法。

原来今晚要应付的不止是邓布利多,还有洛哈特,现在被带到了洛哈特的地盘,更得小心谨慎了。洛哈特晚上刚做了那些事,现在居然像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的,跟他平时爱显摆的模样一致无二。现在这个是洛哈特还是里德尔?艾伦吃不准,但他知道里德尔跟他一样,都担心被邓布利多识破。那么好吧,看谁的演技能过关了。

洛哈特的办公室还是那么让人不舒服,就像有许许多多的眼睛在监视着自己……艾伦还必须装作第一次来这间办公室的样子,尽量在脸上露出所有正常男生进来时都会表现出的嫌弃和厌恶。

几张画像上的洛哈特正在做头发呢,看到这么多人进来马上慌慌张张地躲了起来,卷发筒还留在头发上。而真正的洛哈特点燃了桌上的蜡烛,表情无比正常地退到后面,让邓布利多将洛丽丝夫人放到他光洁的桌面上,然后他在旁边徘徊,不停地出谋划策,说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洛哈特不是素有洁癖么,他这是想在校长面前表现,还是另有目的?

五个学生被安排到了五把烛光微弱的椅子上坐下,哈利坐在正中间,他的左手边是金妮和罗恩,右手边是赫敏和艾伦,他们几个都差不多表情地密切注视着邓布利多和麦格检查洛丽丝夫人,只不过坐在最边上的艾伦还分神仔细观察着洛哈特的一举一动,但凡与真正洛哈特的习惯动作不同,就可以证实这个人已经被里德尔代替了——

斯内普就站在邓布利多的后面,半个身子藏在阴影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桌案上的洛丽丝夫人,还不怀好意地扭着讥笑斜视哈利,让哈利与其他朋友比起来更为不安了。对于在他眼前晃悠来晃悠去的洛哈特,斯内普一直保持着冰冷的态度,正如他一贯认为那只是招人厌的苍蝇一般。

邓布利多长长的鹰钩鼻鼻尖几乎碰到了洛丽丝夫人身上的毛,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这里戳戳,那里捅捅,麦格也是如此,眯着眼睛细细地观察着。

“肯定是一个魔咒害死了他们——很可能是变形拷打魔咒。我多次看见别人使用这种咒语,真遗憾我当时不在场,我恰好知道那个解咒,本来可以救他们的……”洛哈特夸夸其谈地叨叨着。

现场只有赫敏和金妮当真了,她们悲伤地看着他,好像还真的充满了遗憾。哈利,罗恩,甚至是斯内普都鄙夷地横了他一眼。艾伦却敏锐地发现这个洛哈特在讲话的时候手想要|插|进西装马甲的小口袋里,但很快又拿出来,换成背到了身后……插口袋是洛哈特的习惯性动作,他确实这么做了,但为何突然又拿出来了?莫非他并未完全被里德尔控制?还保有自己的意识?可他是如何做到在被控制之下还拥有自己的本性?难道跟奇洛一样一体双魂,双重意识地存在?

如果死|物魂器转移到了活人身上,那让自己还怎么吸取力量?不过艾伦转念想到里德尔可能不会依靠洛哈特的这副皮相复生,毕竟如果吸取了洛哈特全部的生命力,里德尔是可以从日记本中以十六岁自己的模样化出实体复生的。既然如此,他应该不会选择洛哈特这副对他来说魔力完全不足的躯体吧。

这样分析起来,艾伦还有些心安,小心地揣好大脑封闭术继续伪装。

这时,邓布利多低声念叨了一些非常高深的解咒,并用他的魔杖敲了敲洛丽丝夫人,然而没有任何反应,洛丽丝夫人还是如同一个刚刚做好的标本一样,僵硬地躺在那里。

“……我记得在瓦加杜古发生过十分类似的事情,”洛哈特见邓布利多失败了,又开始吹起来,“一系列的攻击事件,我的自传里有详细记载。那时我给当地的居民们提供了各种各样的护身符,一下子就解决了问题……”他边夸耀,墙上的那些照片洛哈特们边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但是洛哈特还没能说完,邓布利多已经研究告一段落了,他直起身来,向坐成一排的学生们招手:“斯莱特先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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