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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第一百八十三章 【关心与方向之后】(1 / 0)

星期天上午似乎十分平静,昨晚发生的攻击事件还没有流出医疗翼,学生们照常休假写作业,没有发觉一丝异常。哈利和德拉科早餐的时候就被同意出院了,两人不约而同直向餐厅冲,但在餐厅既没有见到赫敏她们,也没有见到艾伦。德拉科当机立断转头折回地窖,哈利看他匆忙的背影猜测他应该是去找艾伦说情况的,昨天德拉科的态度也表明了他们其实是一条船上的人,这种大事还是要相信马尔福会知轻重去找艾伦商量的。哈利纠结了一秒中,即刻拐去往图书馆检查,他必须找到赫敏,要她小心注意。

德拉科在艾伦的宿舍门口敲了好久都没回应,过往的男生们都说昨天晚上就没见他回来过,德拉科又着急又忧心,马上离开了公共休息室。昨天晚餐时艾伦还去过医疗翼,要是一晚上都没回来……除非去密室了?还是早早就出门了呢?魔药教室刚才也去检查过了,空无一人,德拉科徘徊在地窖走廊里,纠结着要不要进斯内普的办公室问问院长。也许他可以装作自己胳膊还疼,向院长讨药,说不定能顺便套出一些教授们对于袭击事件的什么线索。但是这么早打扰斯内普教授注定是得不到什么好脸色的,德拉科定了定决心,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一阵大力给拉开,斯内普的黑脸果不其然出现在了门后……

星期六半夜里,生死水的药效过去之后,没吃晚餐的艾伦被一阵强烈的饥饿闹醒,他有些发晕,微微睁眼,发现漆黑一片,估计很晚了……艾伦考虑着要不要起来弄点东西吃,他又静躺了会儿,伸手悄悄摸了摸父亲是不是已经在旁边睡着了,如果这样的话说不定他能安安静静到外间的办公室里搞点吃的,结果整张大床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坐起来甩了甩脑袋,感觉耳朵里好像塞着什么东西,眼睛也好像只能睁开一条缝,他碰了碰自己的眼睛,这才发现他头上横七竖八捆着纱布和绷带……艾伦一紧张,脚勾着被子就跳下了床,一个趔趄,整个人摔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发出了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声。

“我怎么……?”艾伦揉着手肘和膝盖坐到地上,发现自己眼前果真还是漆黑一片,是纱布蒙住的原因吗?怎么一点光感都接收不到?不知道现在办公室外面有没有其他人,父亲从医疗翼回来没有……他试着站起来,摸索着往前走,不知道哪个方向是正确的出口,但是没走几步,就又被掉在地上的被子给扯倒了,这下好了,脑袋砸到了衣橱门上,本来就饿得发晕,现在更晕了。

好在这一声惊醒了在外间专注熬药的斯内普,他急忙跑进房间,大力地揉了揉艾伦被撞疼的脑袋。“怎么醒来不叫我?”斯内普把他重新抱回床,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包扎有没有被弄乱。

“父亲!”艾伦死死抓住斯内普的袍子,慌张地问,“我怎么了?我怎么感应不到一点光源?还有我的耳朵,里面有什么东西!”

“别紧张,你睡着的时候我给你上了药,只要坚持敷一天,你的五感应该能在最大程度上得到复原。”斯内普安抚道,他轻柔地拍了拍艾伦的肩。

“你刚刚……有说话吗?”艾伦迟疑地问。

斯内普一下子沉默了,轻轻叹了一口气后把手指按在艾伦的头上,借住两人大脑封闭术的连接,将刚才的话在艾伦脑海里又重复了一遍。

“哦……抱歉……让你担心了……”艾伦嗡嗡地说。

‘既然知道抱歉就继续睡,你的眼药还差火候,我必须去守着。’

“可是……”艾伦不肯放手,带着商量的口气说,“能不能给点吃的……空腹喝生死水好像很伤胃……”

斯内普愣了愣:‘你坐着别动,我去召家养小精灵。’

“你说我需不需要戴副眼镜?以免被别人看出我的眼睛变色了……?”艾伦满足地吃了一大口水果派,他现在就坐在操作台边,方便斯内普一边喂食一边顾火候。

‘像波特那样愚蠢的眼镜吗?’

“也可以像邓布利多那样智慧的眼镜啊,”艾伦狡黠地笑了笑,“是不是因为哈利的眼镜把那双漂亮的绿眼睛给遮住了,你才不喜欢他?”

‘一派胡言——’斯内普轻轻地敲了敲艾伦的脑袋。‘你的心情恢复了?’

“似乎没有下午那么严重了,不过还是不要再提起那件事。爹地的回信来过吗?”

斯内普仿佛能看到艾伦眼中闪出的期待,好在他的眼睛现在被纱布蒙住了……‘来过,送过去的一小时之后就回信了,你那伟大的教父还真是有效率。’

“他说了什么?!”艾伦马上坐直身子,停止了咀嚼。

将办公桌上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小纸条漂浮到眼前,斯内普鄙夷地撇了撇嘴,这种小字条也能算信?他很不情愿地将上面的字传输到艾伦的脑子里,看着艾伦如释重负的微笑,斯内普挑着眉说:‘这跟我说的意思差不多,我看不出有什么新意。’

“嗯……这个嘛——”艾伦拖着长调调侃道,“你给的是关心,他给的是方向,都是我需要的。现在,我才能真正正视那件事,跳脱生死去看待我所追求的更伟大的利益。”

‘我勉强承认这封尤其作用。’

“慎杀,所以我选择了石化,只是个警示和教训,达到效果就行。”

‘若非如此,我可能会阻止你。’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今晚,应该会有袭击事件,不知道是谁,但一定会有。”

‘你下午下了命令?’

“我下了,里德尔在魁地奇比赛之后一定也会去下,蛇怪是里德尔放出来的。”艾伦狡辩说。

斯内普提醒道:‘你要小心计划好自己的所作所为,对手不止一个。’

“是的……如果今晚发生了石化事件,那么……”艾伦顾自思考着,突然说,“父亲,明早我就要拆开包扎,我等不到一天了。”

‘不行。’斯内普马上拒绝了。

“不行——”艾伦也迅速反驳,“我等待多时的机会来了,明天我必须去一趟校长办公室,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兴奋地说。

‘什么机会?’

“暂时保密,但必须按我的计划走,你答应过的,在伟大的事业面前,不以保护我为理由破坏我的计划。”艾伦严肃地说。

斯内普有些生气:‘希望明天邓布利多的眼睛正好瞎了,看不出你的异状!’

“或许我真的需要一副眼镜了。”艾伦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不禁乐得大笑起来。

清早德拉科来敲门的时候,他们正在拆纱布,艾伦在斯内普的帮助下马上躲进了卧室,只留一条门缝方便偷听谈话,不过能听到多少就不知道了……

“抱歉教授,早上好……这么早打扰了,但是……我觉得庞弗雷夫人没把我治好,我的胳膊还疼得厉害,能不能帮我配些药?”德拉科礼貌地说。

“那你应该返回医疗翼让她给你重新治疗。”斯内普沉沉地说着。

“可是教授……”德拉科支支吾吾地瞎说道,“我还是觉得……哦,对了,昨天艾伦送来的药非常有效,可是我暂时找不到他,如果您不方便帮我配药,我找他也是一样的,不知道他在哪儿?”

“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知道斯莱特先生的行踪,他总是不守规矩,行踪成谜不是吗?”斯内普面不改色地喷了下鼻息,“如果你没有别的事,那么我建议你先去吃个早餐,或许斯莱特先生会在餐厅出现也说不定。”

“哦……是,好的教授……打扰了……”德拉科失望地说。看着斯内普当面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他只能灰头土脸地往楼梯口走,就知道没有结果,该怎么把消息传给艾伦呢……

德拉科离开后,艾伦从卧室探出头,灰蒙蒙的眼睛努力观察着办公室的情况。

“已经走了。”斯内普过来把他带回扶手椅里坐下,准备给他滴上昨晚熬好的眼药。

“德拉科一大早来找我,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否则他不会这么急到向你说谎。”艾伦分析道,“一定是昨晚又发生了石化,他昨晚在医疗翼,一定见到了被送到病房的石化者。”

“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不是吗?”斯内普无所谓地说,一边小心地把药剂滴到他的眼睛里,等眼睛吸收了之后,斯内普在他眼前微微挥了挥手。

“还是不行,没有这么快能复原的办法。”艾伦摇头说,“只比昨天好了一点点,重影还在,只是轮廓稍微清晰了一点。”

斯内普忿忿地转身坐回对面的大扶手椅里:“如果不是你非要天亮就解开,敷上一整天一定能痊愈。”

“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我的一言一行都在邓布利多的眼中,怎么敢潇洒地消失一整天呢,这样我就无法解释这伤是怎么来的了。”艾伦无奈地说,“听觉好像恢复得不错,我从刚才就能听到你们说话了,虽然声音有点轻,但要瞒过别人也足够了。”

“你哪来的自信能瞒过邓布利多?”斯内普怀疑地问。

“哈——”艾伦从兜里找出那副卢娜送给他的防妖眼镜戴上,夸张的眼镜戴在瘦削的脸上几乎把脸颊遮住了一大半。“虽然这样会更看不清,但至少有理由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斯内普嫌弃地看着防妖眼镜说。

“防妖眼镜,拉文克劳的卢娜·洛夫古德送我的。”艾伦愉快地说,“关键时刻还是卢娜最有办法。”

“疯疯癫癫的老洛夫古德教出来的女儿果然也是疯丫头。”

“我暂且把这句话当成友好的调侃,哈。”艾伦心情颇好地摆弄了一下眼镜,“我现在必须去找德拉科实施计划,晚上见。”

“希望你不会半路撞得不省人事。”斯内普讽刺道。

“不会的,我的嗅觉比听觉恢复得更好,刚才吃早餐的时候就已经能闻出各种食物不同的味道了,看不见听不清我还能闻,不会有事的。”艾伦乐观地说着,戴着格格不入的丑眼镜小心翼翼地出门了。

还好走得及时,艾伦没花多久就碰上了在地窖踌躇,还没走上楼梯的德拉科,他诧异地看着艾伦滑稽的眼镜,一脸不敢置信地问:“你跑哪儿去啦,我找遍地窖都没有找到。”

“我待在四号教室的角落里,可能你没注意吧。”艾伦笑着推了推眼镜。

“为什么要戴这玩意?”德拉科不乐意地瞅了瞅那副眼镜。

“又发生石化了不是吗?戴着眼镜防妖啊。”艾伦无所谓地说,一边把德拉科往空教室里带。

“你知道了?哦,对……”德拉科马上住口了,等他们进入了空教室后,才放心说话,“昨晚两个,赫奇帕奇的女生和格兰芬多的男生,是邓布利多和麦格一起送到医疗翼的。”德拉科将昨晚的所见所闻都讲给了艾伦听,“其他学生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是明天一上课,事情就遮不住,学校里一定会爆发新一波的恐慌,毕竟这次是麻瓜种学生。”

“邓布利多说,‘我相信他’?”艾伦怀疑地问。

“是的,邓布利多说的‘他’是指你吗?”德拉科看起来很是忧心。

“还能有谁,”艾伦满不在乎地说,“不过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怎么说?”

“现在,我们的时机到了德拉科。”艾伦嘴角轻勾,笑着说。

“可以将我们的理念公诸于众的时机?”德拉科兴奋起来。

“不,那是第一阶段的终极目标,先一步一步来,第一步,就是要重新建立其他人对斯莱特林的信任和依赖。”

德拉科不解地问:“可是现在又石化了两个,还是学生,大家想必都害怕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又怎么会倒向斯莱特林这边呢?该怎么做?”

“听我说,从现在开始,你有一天的时间去召集我们在斯莱特林的第一批核心成员,晚餐后,来第四号地下教室集结,那里最隐蔽,适合集会谈话。”艾伦严肃地说。

“我该怎么跟他们说集会的目的?”德拉科问。

“你只需要告诉他们,我会亲自跟他们谈话。”艾伦傲气满满地回答。

“当然没问题,但是你要答应我,晚上不能再戴着这副愚蠢的眼镜来参加集会,这会使你的追随者夺门而逃的。”德拉科扶额调侃道。

“哈——”艾伦又扶了扶眼镜,“现在先陪我去校长办公室外吧,我有些事情要跟邓布利多谈谈。”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去请示校长?”他们正在上楼,艾伦奇怪的眼镜一路引来不少目光,德拉科显得很尴尬。

“你难道以为我们可以在暗中进行这么大的动员活动而不被他发觉吗?”艾伦轻声快速地说。

“可这样就会把我们的一切摊在校长面前了。”德拉科忧心忡忡地低着头,掩饰着自己的口型。

“纸是包|不住火的,与其这样,不如把一切摆到明面上来,名正言顺地得到他的支持。”艾伦扶着楼梯扶手走得很缓,德拉科还以为他是不适应防妖眼镜特殊的镜片,但他们已经错过了好几趟楼梯转变了,要不是艾伦非常熟悉城堡的道路,恐怕他们一辈子都到不了校长办公室……

“名正言顺的阴谋吗?”德拉科无语地轻笑道。

“啧,这种表述太难听了,要知道虚虚实实才让人捉摸不透。”艾伦低声反驳道,他们还差一小段距离就到巨大的石像前了。“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上去。”

“万一请示不通过,那我还要召集吗?”

“当然,多想想我的话。通过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请示过了。”艾伦坏笑着转向石像,按照规律猜对了邓布利多的新甜食口令,从容地踏上了旋转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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