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临近,加上白硕无声无息中消灭了两个暗沙的监控者,王广隶带领着一帮人在玉皇血玉之中,以最小目标的形式去离开百堤寨,去另一个未知的地方,做重新的崛起,这有点像红军长征一样的东西。
既然暗沙已经行动了,那么暗沙肯定会对王广隶,或者封长老,或者上官若华做出什么手段,而他们三个如今在一起,就必定会引起暗沙的重视,他们的力度也会更大。
由于不知道暗沙在什么地方观察着他们,所以他们尽量走一些没有人走过的路,一路上东躲西藏的,披荆斩棘,去躲避暗沙的追击,也相当的辛苦。
在途中,他们谈到了邢冬和封长老的关系。
封长老长叹了一口气,慢慢在路上给他们讲述了一个关于邢冬以前的故事。
众人听了之后,才想到原来邢冬还有那么一种人生,怪不得她能够那么坚强地自己脱离封邪族而生存。
曾经的邢冬,是一个弱女子,并没有那么坚强。对了,曾经的邢冬还有个诗意的名字,南十三。
在很多年以前,邢冬是一个完全不在玄学行业内的人,而且根本接触不到玄学,似乎她有着什么精神疾病,抑郁症什么的,误打误撞进入了封长老的眼中。
是封长老看她可怜,便把她收入了封邪族之内。从那以后,邢冬,也就是曾经的南十三,便成为了封长老的一个杀手锏。
下面是她的故事:
南十三静静立在边缘,凝望着无尽的夜,窗上静放着一杯茶,升腾的热气被窗外的冷风裹挟着雨滴,生生落在十三的脸颊。
她双眉紧皱,眼神似乎迷离一般还未睡醒,衣服如刚起床时褶皱不堪,脚上依旧着着她那双钟爱的小熊拖鞋,只是半只脚跟还流连在鞋外,踏在冰冷的陶瓷地板上。她仍不觉,像中邪似的,怔怔望着远方,一片漆黑。
如此已经立了一个多小时,南十三的脑袋仍旧是一片混沌,头疼欲裂。原本纠缠在一起的十指不由得结的更紧,指骨可怕地扭曲着,长时间的供血不足使她的手指变得惨白,如她的脸一般。
这支梦并不是她第一次梦到了,一个小时之前,她利用她强大的精神力,硬生生把自己从睡梦中拉回了现实。
南十三,女,星城十三街一号。
“你是在干什么?亦或是我在干什么?”
她的嘴唇轻启,已经被牙齿咬出了血痕,全身放松地垂了下来,像是被一下子抽干了力气。她拂了拂眉头被风吹的凌乱的长发,漫无目的瞥了一眼窗外,然后轻轻关上窗,拉上了柔软的真丝窗帘,拖着颓圮的身子,回到了床上,垂目,开始了新的小憩,而那支梦,早已经在一个多小时的搅扰中消磨忘却的一干二净了。
钟行至五点,天还未暖,南十三的心情被先前的事情一扰,也已经无心再睡,她披上米色外套,撑一把伞,走进渐感稀薄的夜里。
雨势并没有因为天将黎明而出现减小的趋势。渐渐,脚上的拖鞋被一点一点晕湿,长裤同样无法抵御雨水的侵蚀,靠近膝盖的地方已经生长出一朵朵深色的花,来装点这深秋黎明前的凄厉。
此时的十三,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出来淋雨只是因为刚才做梦的空间太压抑,这让她很不舒服,冰冷的空气只会压制她的焦躁,依然活跃的,是她的迷茫,无助。
十街区。
九街区。
八街区。
她已经走了那么远,却还是不知,她该走向哪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前面牵引着,她停不下来,撑着伞,像与黑暗融为一体。
雨滴拍打着雨伞,一下,两下,就像鼓点一样,密密麻麻倾泻,深秋的风已有些刺骨,虽不如针扎,但是那种感觉,似乎如鲠在喉,吐不得,咽不下的难过。
天,渐渐放明,南十三显得有些不适应,身体开始慢慢颤抖,她回身,开始往回返,返回她的斑驳。渐渐的,她的脚步渐渐变得急促,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迫使自己摆脱冰冷的感觉,温暖起来。出奇的,她得到了安宁,她的心在跑动过程中慢慢变得平和,心跳也恢复了以往安和的频率。
只是雨还在下,未停。她双脚踩在雨滴里,溅起的水花拍打着裤脚,迸溅着土地,开出的花朵绽放又消失,仿佛一个又一个,无尽的轮回。
“阿南,跑那么快干什么,这么早起去锻炼了吗?可是下雨了呢。”
陆芒星是南十三的邻居,住在十二街最后一栋,她的自强与经历,推动着她开了一家店,卖一些室内的摆件和装饰品,店面不大,却布置的十分温馨,因而南十三也十分喜欢这里,常常坐在店里喝喝茶,与老板娘聊天。
“哦。是的。”
南十三放缓了步子,点头微笑。
“雨天就别那么拼命了,真是的,赶快回家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啊!”
陆芒星皱了皱眉头,关切地说。
“哦,知道了,谢谢陆姨。”
“这孩子,真是。”
她摇了摇头,转身继续打开店门。
她的店无论天气如何,都会在每天的清晨五点半准时开门,这已经是一个不成文的店规了。其实说起来也算不上店规,整个小店只有陆芒星一个人,何况她是老板,还谈什么店规不店规的呢。
南十三推开雕花木门,把湿漉漉的伞往旁边一放,然后打开了音乐,躺在浴缸里,好好享受她的温暖时光。
刚才的梦,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个梦。过去的事情终究会过去,未来的事情自然在远方未来等待。只有当下,才是自己应该看到的。而南十三,一直以活在当下作为基准,活着,然后,睡着。
南十三觉得自己的脖子一阵酸痛,然后从甜蜜的睡眠中醒了过来,水已经有些发凉。她活动活动身体的经络,然后穿上衣服,坐在了落地窗前的藤椅上,品尝暖身的红茶。看到墙上的钟表指针已经转到了九的位置。
“啊,已经那么晚了,怎么睡了那么久。”她嘴里喃喃道,敲了敲自己的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