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049 裸体男尸的身份(1 / 0)

“你找谁?”那个人喘息着问。

“请问汤继英住在这里吗?”

“我就是。”那个人说。

“你就是?”石震怀疑地问,再次看了一下手里的单子,没错,这个汤继英42岁,可是眼前这个两眼空洞颧骨高耸枯瘦如柴的女人真的是纸上的42岁的汤继英吗?

“你找我有什么事?”床上的女人问道。问完之后她忽然指着外面桌上的水瓶说:“麻烦你,倒杯水给我喝,我渴死了,喊了半天都没有人,你不倒水给我喝,我也讲不出话,嗓子眼冒烟了。”

石震提起水瓶,里面却是空的,他看了看那个女人,女人露出失望的神色说:“水瓶里也没有水吗?大哥,请你行行好,你帮我烧点水好吗?”她又指了指外面,“院子里的厨房里有电磁炉,你帮我烧点水好吗?”女人坐在床上,勉强支起身子。

石震见她似乎病得厉害,不知为什么家里一个人没有,只好提着水瓶走到院子里,东边有一间厨房,厨房的灶台上的确有个电磁炉,炉子上有个水壶,旁边还有个水池。石震试了一下,居然有水流出,他提起水壶等了半壶水放在电磁炉上,不几分钟,水就烧开了,他将水倒进暖瓶中,回到了堂屋。

女人可能认为他已经走了,待见他回来,欣喜地说:“烧好了?”

石震点了点头。将水倒进杯子里,递给她。女人艰难地坐起身子一边吹一边急促地喝着,几次烫得她呲牙咧嘴的,石震在旁边看得心里直难受,“你没有家人吗?”他问。

“有老公,是二婚的,不知去哪个棋牌室赌博了。”女人咧嘴笑着道。

“子女呢?”石震又问。

“跟这个老公没有子女,跟前夫倒有个女儿,上学去了,星期天会来看我。”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女人喝了一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我想问问你,二十多年前,有没有一个姓顾的女人从你这里抱走一个女孩?”石震心想:她就是他要找的汤继英吗?还是只是同名同姓?

“怎么可能?”那女人一边喝水,一边摇了摇头,我这辈子只生了一个女儿,就是我们家佳佳,现在正在二中上学,谁能从我这里抱走一个女孩呢?”

女人的回答彻底打消了石震的怀疑,她不是他要找的汤继英。

寻找汤继英未果,刑侦八队的人陆续从海龙返回,石震到局里的时候正赶上局里吃午饭,端着餐盘正要找桌子碰到了彭越,彭越手里拿着一张头像,见了他理也不理就走了过去。知道他还在为他跟刘小猛对调的事生气,石震叫住了他。

“彭越,去吃饭啊?手里拿什么?”

“石队,”彭越不情愿地走了过来,“你也吃饭啊?”

“是啊,走,一块去。手里拿着什么?”他又问道。

“是炮台湾礁石缝里裸体男尸的人像摸拟图。”彭越道。

“哦,给我看看。”石震接了过来,边打量边说:“粗眉大眼,国字脸,人也长得五大三粗的。”

“是啊,身高足有一米七八。”彭越说到这里又道:“不好意思,石队,你先去食堂等着,我把这个头像拿给张队再去找你。”

“好。”看着彭越走远,石震微笑着摇了摇头,臭小子,还在生我的气呢。

晚上下班回到家,妻子李倩还没有下班,只有儿子石家辉在家。石震推门进去,石家辉正一边带着耳塞听音乐,一边摆弄着桌上一大堆照片。见石震进来,石家辉只是看了他一眼,仍继续整理照片。

“你这是干嘛?不学习弄啥玩艺?”石震见了生气道。

“看不见啊?欧阳岫雪演唱会上拍的照片。”石家辉不耐烦地说。

“我知道是照片,你摆弄它干啥?不好好学习?”

“爸!”石家辉摘下耳机,电脑里立刻传来欧阳岫雪的声音:……你好比杨柳遭霜打,但等春来又发青……“我要学黄梅戏!”他说。

“学什么?黄梅戏?那种娘娘腔的东西,学它干嘛?”石震嗤之以鼻。

“你懂什么?那是艺术!”石家辉的自尊受到了伤害,恼火地说。

“什么艺术?狗屁!你要做戏子?”

“那也不叫戏子,新中国已经给他们改了名字,叫艺术工作者。”

“换汤不换药,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学习,以后考警校。”石震一边说一边拨拉着儿子桌子上的照片,欧阳岫雪真美,怪不得儿子被迷得神魂颠倒的。

“就不考警校,就不考警校。”石家辉一边顶撞着爸爸,一边胡乱地扯着爸爸手里的照片。

“别动!”石震忽然瞅见了一张照片,一把按住。

石家辉见爸爸神色郑重,连忙停了下来。

石震拿起手里的照片,粗眉大眼,国字脸。这个人跟今天中午彭越拿的那张人像摸拟图怎么那么像?

他掏出了电话:“彭越,你现在在哪?”

“我还在局里,石队,怎么了?”彭越听石震的声音不对,立马警觉到石队有重要的事情。

“我这有张照片,和你白天拿的那张人像摸拟图非常的象,你现在在局里等我,我这就回去。”

“好,我等你。”

石震拿着那张照片匆匆下楼,石家辉见他走了急忙喊道:“爸,你上哪儿去?我还没吃饭!”

“等你妈回来做给你吃。”石震匆匆地下了楼开了车子驶向警局。

石震赶到警局,彭越正等在门口,从石震手里接过照片,彭越也呆了,跟那张人像模拟图真的很象。两个人匆匆地走进张科举的办公室,张科举将照片放在办公桌上,又将那张人像摸拟图放在旁边,三个人头挨头地研究着,“象,真象。”彭越说:“石队,你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我们去看欧阳岫雪的演唱会的时候,小辉的奥尔法数码望远镜里拍到的。”石震道。

“这就是说,他也去看了欧阳岫雪的演唱会?”不过位置不太靠前,而是在h区。彭越道。

“从穿衣打扮上看应该是一个盲流,买一张欧阳岫雪的演唱会的票应该也是倾其所有吧?”石震道。

“一个吃了上顿就没下顿的流浪汉却舍得花五百多块钱买一张欧阳岫雪演唱会的门票,可见他对欧阳岫雪的痴迷一定很深。”张科举道。

“这就是——要饭的牵屎壳郎——玩心不退。”彭越道。

“我看不一定,也许两个是旧相识呢?”石震道。

“不错,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张科举一拍桌子道,“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大。”

经过三个星期的排查,炮台湾礁石缝里裸体男尸的身份已经确定,此人姓贺,名春元,湖北竹海市五通市椿木营乡牛滩村人。

“竹海市,五通市?”张科举听了五通市三个字后狐疑地问。

“是啊,竹海市五通市,与囡囡的老家海龙市相邻并且同是竹海市下辖的县级市,也就是施永芳的女儿季忆工作的那个城市。我们曾经去过。”彭越道。

“死者是做什么工作的?他到上海来做什么?”张科举问。

“我们查了全上海所有宾馆的登记记录,没有发现他入住的痕迹,我想,他可能是一个盲流,住在桥底或公园这些流浪汉住的地方。”彭越道。

“还真的是一个盲流。”张科举说,“他到上海来干什么呢?只是为了看一场欧阳岫雪的演唱会吗?”

“他和欧阳岫雪好象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们查了一下欧阳岫雪的籍贯,欧阳岫雪是贵州省安顺市人,他是湖北省竹海市人,两个人似乎毫不相关,你说他们有可能是旧相识,我觉得不太可能。”彭越摇摇头道。

“这倒不一定。如果在上海查不到他的踪迹,那么竹海市五通市呢?我想一定会查到他的蛛丝马迹。”张科举沉思道。

汽车在一条宽阔的省道上行驶,右边是一望无际的麦田,从高处看,一道道杨树林将麦田划成了网状。从车窗里向外望去,快要成熟的麦子鼓胀着饱满的麦穗在风里摇曳。路左边是一条河,水流平缓,偶尔有一、两只货船在河中心慢慢地向前开着。河岸边是金黄色的沙地,大片的杨树林以及长着或茂密或稀疏的芦苇的荒滩。

这是五月的汉江平原最平常的景色,这里种的几乎全是杨树,杨树多的地方是村庄,少的地方是农田。

从省道上下去,汽车驶上一条不到三米宽的田间小路,刚刚下过雨,但是小路上没有想象中的泥泞,是一条乡村中的水泥路。路两边刚刚抽出的白杨树叶青翠闪亮,风一吹便哗啦啦地响着。空气也很清新。前面是一个村庄,有一百多户人家,茂密的杨树里有楼房也有平房,甚至还有一两间瓦房。房子不仅有高有矮,还前后左右参差不齐,一看就知道是村民乱盖的,毫无规划。村子中间有一条小路,从庄东头一直延伸到庄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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