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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朱门泣妇(1 / 0)

宇文直的卫国公府在长安城里,是除了皇宫,大冢宰府,第三漂亮的宅子。论富丽,大冢宰府排第一,论典雅,卫国公府排第二,而皇宫,只不过是占地面积大而已,论富丽、典雅,远不及大冢宰府和卫国公府。

宇文直和宇文邕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叱奴太后的亲儿子,宇文邕比宇文直大一岁多不到两岁。周宫里有个规矩,皇子们出生后一律抱到宫外抚养,十三四岁再接回宫中,就怕嫔妃之间争斗,伤及皇子。宇文直出生后,宇文泰让孔妃的父亲司徒孔安国接回府中抚养,一养就是十二年,宇文直和孔妃同岁,比孔妃大了三个月,二人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宇文直坐在卫国公府自己的寝室里,面前的桌面上,摆着那只被孔妃退回来的钿盒。定定地望着桌面的美丽钿盒,宇文直的胸部剧烈起伏,心中风起云涌,涌到一定程度,他猛然抬手,挥袖拂向钿盒。大力扫拂之下,钿盒贴着桌面横飞而出,向寝室门的方向飞去,

两声短促的惊叫在下一刻响起,宇文直循声望去,就见他的正室夫人孔惠风和她的陪嫁丫环小莲,怯生生地站在敞开的房门口,主仆二人皆是满脸惊愕,想进又不敢进的模样。

看到孔惠风的一刹那,宇文直的眉毛厌烦地皱了起来。拂飞钿盒的胳膊横放在桌子上,宇文直微歪着头,一语不发地望着在房门口踌躇不决的孔惠风,面色阴沉,目光阴鸷,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一份令人窒息的戾气。

孔惠风的心在宇文直阴鸷的目光中轻轻发抖,她不露声色地作了个深呼吸,露出一抹温婉的浅笑,迈过门槛,向宇文直走去,小莲端着一只托盘跟在她身后。

主仆二人走到桌前站下,小莲把托盘轻轻放在桌子上,宇文直斜了一眼托盘里的东西:一只精美的波斯银碟,碟里整齐地码放着几只浅黄色的酥皮点心,一只精美的白瓷注子,外加一只波斯的海蓝色雕花颇梨盏,空的。

放下托盘,小莲向后倒退几步,退到了孔惠风的身后。孔惠风一样样将托盘里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在宇文直面前,“臣妾这几日跟膳房作点心的厨娘学着做了几样点心,这几日暑气渐渐上来了,这几样点心都是用清热解暑的食材作的,”她心里哆嗦脸上微笑,“殿下尝尝,看看妾身手艺如何。”

她的语音轻柔温婉,说话间,拿起瓷注子,一手按着注子盖,往颇梨盏中倒了些饮品。很快,一股浓郁的桂花香,飘进了宇文直的鼻子。

木然垂下眼,宇文直面无表情地看着颇梨盏中液体,一动不动,一语不发。孔惠风的脸上还维持着笑,从她从嫁进卫国公府那天起,大部分时间,宇文直对她就是这副面孔,这还算好的,毕竟她的衣服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她的耳朵里还没听到震耳欲聋的咆哮,她的身体还没受到大力的握攥摧折。

“除了这些小把戏,你还会干什么?”半晌沉默后,宇文直平静地声音响起在安静的室内,平静之中带着浓浓的讥诮。

孔惠风愣了,一愣过后,她的心提了起来,这是宇文直发火的前兆。每次宇文直爆发前,无论声音、脸色都特别平静,然后就在下一刻,他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爆发,非常疯狂的爆发。她的脑子里闪过宇文直发疯时的情景,再出声,嗓音有些发颤,“殿下……”她想跟宇文直解释,让他别生气,不想殿下二字刚出口,宇文直就爆发了。

嚯然起立,抬起另一条胳膊,两条胳膊一起把桌上的点心、注子、颇梨盏扫落在地,“滚——,滚出去——,下贱的娼/妇,”宇文直翻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孔惠风,眼中射出狼样的凶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你以为你耍这些小手段,小花样,就能笼络住我,就能得到我的心?”他探身凑近不住向后缩去的孔惠风,“你当我是什么?三岁小孩,还是傻子?嗯?”

孔惠风眼中含泪,使劲摇头否认,“没有,臣妾没有……”

“住口!”宇文直两边的太阳穴青筋暴跳,“我让你说话了吗?”他一把擒住孔惠风的下巴,使劲捏住,不让孔惠风往后退,“我让你说话了吗!”

疼痛,委屈和害怕,让孔惠风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掉下来,掉到了宇文直的手上,宇文直厌恶地一皱眉,用力往外一甩,孔惠风踉跄着向后退去。

“小姐!”小莲惊叫出声,手疾眼快地扶住她。

宇文直上前一步,一把扯住孔惠风的胳膊往自己怀里一带,同时用另一只手扯开了小莲的手,“滚出去!”

小莲在宇文直的厉声喝斥中大大地打了个哆嗦,从前在司徒府,作为小姐的贴身侍女,府里的人待她都很和气,自从跟着小姐嫁到卫国公府,她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六殿下打骂小姐的同时,会连同为小姐辩解的她一起打,一起骂。怕归怕,但是她并不打算出去,看六殿下的模样,小姐肯定又有苦头吃了。

“殿下……”小莲双手攀上宇文直扯住孔惠风胳膊的手,“殿下……”她一声声哀叫着“殿下”,希望宇文直别打她的小姐,然而她却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她怕说出来会激起宇文直的逆反心理。有几次,她求宇文直别伤害她的小姐,结果不等她话音落下,宇文直扯着孔惠风的头发就往地上狠搡下去,小姐的额头当时就磕破了,出了不少血。

宇文直本打算把孔惠风扯到睡榻上去,小莲的人和小莲的拉扯很是碍手碍脚,将孔惠风向前一推搡,他倒出手来提起小莲的后衣领,提小鸡般,将小莲提到门口推了出去,然后关上了房门,插上了门栓。几大步走回来,他扯起孔惠风,拖到睡榻前推倒,随后压了上去。

“你不是想勾/引我吗?不是想让我喜欢上你吗?好啊,我给你机会,”宇文直骑坐在孔惠风的身上,双手粗暴地撕扯着孔惠风身上的衣服。几声裂帛声响起,孔惠风身上的精美上衣变成了几条破布,破布之下,露出了深紫色的软缎心衣。

羞耻和恐惧之情,紧紧地包围了孔惠风,她一边动手进行螳臂当车式的抵抗,一边出声哀求,“殿下,求求你别这样,臣妾肚子里已经有殿下的骨肉了。”

宇文直的动作在孔惠风的话中停了下来,呆呆地看了孔惠风片刻,片刻之后,一抹无情的光在他眼中一闪而过,“有我的骨肉了?”他不带感情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孔惠风使劲眨了下眼,眨掉了眼里的泪水,颤声解释,“一个多月了。”

“为什么不早说?”

“当时臣妾也不确定,还以为是月事错后,直到这几天臣妾不时呕吐,想吃酸食,小莲说臣妾可能是有身孕了,臣妾让小莲找了个女大夫看了下,大夫说臣妾确实是怀了殿下的骨肉。”

面无表情地听完孔惠风的解释,宇文直下了睡榻,走到桌前坐下,虚直着目光,淡淡道,“滚。”

听闻此言,孔惠风连忙从睡榻上爬起来,把被成几条的破衣服捂回前胸,跌跌撞撞地向房门走去。在她身后,宇文直保持着呆坐的姿势,一动不动。

哆嗦着手拉开门栓,拉开房门,孔惠风抬起如有千斤的腿迈过门槛,小莲守在门外,一见孔惠风出来了,连忙上前扶住她,“小姐!”悲羞之中,孔惠风勉强对小莲使了个眼色,要她别出声,赶紧走。小莲会意,扶着孔惠风,主仆二人,逃命似的走了。

孔惠风走时,并没有关房门,所以,房门就这么大敞四开着,宇文直木雕泥塑般坐在圆桌旁,直着眼睛,面无表情,不知心里在想什么。闷热的夏风,顺着敞开的房门,毫不客气地闯进来。风中,知了令人烦躁的叫声,一声声传进宇文直的耳朵里。

孔惠风离去后不一会儿,一名侍婢和一名家丁探头探脑地出现在房门外,大概是想要看看宇文直的状况,需不需要打扫下房中的垃圾,宇文直扔在地上的钿盒和钿盒里的东西,孔惠风带来的托盘和托盘里的物什,混杂在一起,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堆破烂。

就在下人探头探脑地向房中窥视之际,宇文直脖子一动,恶狠狠地向他们瞪去,“滚——,都给我滚——”他攥着拳头用力一捶桌子,青筋暴跳地长声嘶吼。

两个下人吓得一缩脖子,一溜烟儿地跑了,宇文直恢复了先前的模样,继续发呆。

他要作父亲了,宇文直在恼人的蝉鸣中想,他应该高兴的不是吗?没有人不喜欢当父亲。可是,他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孩子的母亲,不是文寿,他唯一爱的女人。

如果当初不是他四哥生了恶病,母后就不会找人给四哥冲喜,如果当初进宫冲喜的是下贱的孔惠风,而不是他心爱的文寿,那么现在,他和他的文寿,该是一对多么幸福,多么令人称羡的小夫妻。可是,一切都毁在孔惠风母亲手中,那个老贱婢!是她谎称孔惠风生了急病,不能冲喜,是她对宫中来人称,他的文寿可以代替孔惠风那贱婢冲喜。

他的幸福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他知道孔惠风那贱婢从小就喜欢他,所以,他让母后赐婚,把那贱婢赐给她。他的幸福,被贱婢的爹娘毁了,他要让他们付出刻骨铭心的代价!他不快乐,他们也休想!他要慢慢地折磨孔惠风,他要让孔惠风的爹娘看看,他们的掌上名珠,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又过了一会儿,宇文直目光微闪,大喊一声,“来人!”

一名皂衣家丁应声而入,缩首垂肩地走上近前,“殿下有何吩咐?”

“去,把管家叫来。”宇文直冷着脸,声音也是冰冷的,听不出情绪来。

“是。”家丁应了一声,脚下生风地去找管家。殿下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他让你办的事,赶紧去办,若是稍迟一二,板子鞭子伺候。

很快,管家跟着家丁一起来了,家丁止步于宇文直的寝室门外,管家一撩袍子前襟,抬腿迈走门里,“殿下,你找小人?”四十出头的管家不动声色地瞧了瞧一地狼藉,躬身抱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柔和些。

“你去……”宇文直保持着管家进来前凝然直视的发呆状态,面无表情地吩咐了管家一些事情。

“这……”管家听了宇文直的话,脸上的肉不自在地抽/动了两下,宇文直翻起眼,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一眼力道很足,扫得管家心头一凛,脱口而出,“明白,老奴这就去办。”

宇文直收回目光,随意地挥了挥手,管家一躬身,别别扭扭地挤出点笑,连连向后退出几步,退到房门口,转身出去。

宇文直在寝室里发呆,命人找管家吩咐事情时,孔惠风坐在自己的寝室,凄戚悲泣。嫁进卫国公府的第二天,她就和宇文直分开睡了,一人一个院子,两个院子相隔很远,一个府东,一个府西,宇文直几乎不到她这里来。

孔惠风坐在睡榻上,眼泪成串地往下掉,任由小莲重新给她擦脸,梳头,换衣服。“小姐,别哭了。”系好了孔惠风腰间的束带,小莲蹲在孔惠风的脚前,仰着脸给孔惠风擦眼泪,“大夫不是说了,怀孕的时候不能哭,对孩子不好。”

闻听此言,孔惠风悲从中来,眼泪落得更凶了,“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她想起宇文直冰冷的眼神。

小莲和孔惠风一样难过,可是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哭,她要是哭了,还怎么劝小姐了,眼眶里汪着浅浅的泪,小莲强颜欢笑,“这孩子又不光是殿下一个人的,还有一半是小姐的呢,殿下不在乎,我们自己在乎。”说着,她把手覆在孔惠风的手上,目光真诚,“小莲在乎。”

孔惠风含泪对小莲笑了一下,“小莲,要是没有你,我可能真的活不下去了。”

孔惠风的话让小莲十分感动,感动之余外加感慨,忍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小姐,”小莲回了孔惠风一个像哭多过像笑的笑容,“小莲会一直陪着小姐。小姐,你在好好活下去,等小殿下出生了,殿下就会对你好了。”

孔惠风泪眼迷离地望向远处,“可是,万一是女孩儿呢。”

小莲默了下,“女孩儿也是殿下的骨肉,殿下不会不疼的。”

孔惠风低下头,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下摩动了两下,没有说话。她有一种预感,无论她生出来的是男是女,宇文直都不会喜欢。他不喜欢自己,又怎会喜欢自己生的孩子,就像……她想起了父亲的侧室,她的庶母——父亲不喜欢她,连带着也不喜欢她生出来的孩子,无论是家中唯一的男孩,还是男孩的姐姐——她的妹妹孔文寿。

心底里,孔惠风不十分认可小莲的话,嘴上,她却没说。说了,只会让自己更难过,也更难堪。外人,包括她娘家人,都认为她嫁得好,都羡慕她,可不是吗,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太后最喜欢的儿子,放眼整个大周朝,除了大冢宰和皇上,她的夫君该是最有权有势的那一个。可是,有谁知道她的苦?

夫君根本不喜欢她,自打她嫁进门来,一次好脸色没给过她,要么冷漠以对,要么咆哮如雷,咆哮之外还有丝毫不顾及她尊严的污辱,不考虑她的感受,不顾及她的意志的粗暴侵犯,不是污辱是什么?

“小莲,我累了,想要休息会,你也去休息会儿吧,刚才你也受惊了。”连惊吓带哭泣,浓重的疲倦感席卷而来,孔惠风想要休息一会儿,也借此缓解下此刻过于悲伤的气氛。

小莲连忙扶孔惠风躺下,又轻轻给孔惠风盖上凉被,“小姐,你休息吧,我不累,我在外面守着你。”说完,她左一够,右一够,将挂在睡榻两边的纱帘从挂钩上取下来,交叠挂好。然后,她轻手轻脚地来到东窗下。东窗下安着一张小榻,小榻上放着一只浅黄色的小竹笸箩。小莲在小榻上坐下来,扯过小笸箩放在膝上,从笸箩里拿起一件没做好的小小婴孩服,一针一线地缝了起来。

室内很安静,在主仆二人给宇文直送点心前,房里就已经熏着香,此时,西窗下的的紫金香炉里,不断向外逸散着袅袅青烟。房中充满了令人不知不觉中就会沉静下来的淡雅香气。

在这淡雅的香气中,小莲静悄悄地作飞针走线,纱帘后的孔惠风闭着眼,脑子里开始还乱糟糟的,各式人物走马灯样你方唱罢我登场,慢慢地,那些人物一个个隐去,无边的黑暗如潮般漫上来,最终将她淹没。

在孔惠风沉沉睡去之时,几条街之隔的皇宫里,她的同父异母妹妹孔妃孔文寿,正在御花园里和一位刘昭嫔散步。周宫的妃嫔名目不类齐陈繁多,极是简省,皇后以下仅设三妃、六嫔,九人而已。

孔妃和刘昭嫔在御花园中缓缓而行,盛夏时节,御花园中,花木成阴,花香馥馥,鸟叫虫鸣,景色极为优美。

二人行到一座小石桥上,桥下池水幽绿,水面上飘着一些翠绿的浮萍,几尾或红或白的胖鱼,悠闲地在池中甩着尾巴游来游去。

孔妃立在桥下,望了一眼水中的游鱼,抬起头望向石桥另一边的一大丛紫红色的玫瑰花,脸上微微而笑,“李世妇的命可真好,若是生下皇子就是皇长子,生下皇女就是长公主。”她短促地笑了下,“本宫真有点儿羡慕她。”嘴里说着羡慕,眼睛深处,却是涌动着一股寒意深深的暗流。

刘昭嫔听了孔妃的话,马上附和,“可不是,妹妹也很羡慕呢。在这宫里,母凭子贵,要是我怀了龙嗣,该多好。唉,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怀上龙嗣。”

孔妃扭过脸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向上一勾,“妹妹年轻貌美,怀上龙嗣不过是早晚之事,不必心急。只是这皇长子之位,怕是无论如何落不到妹妹的子嗣头上了。”她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是冷冷一哼。别人看不透这位刘昭嫔,只道她贤良恭谨,是个不争不妒的好人,那是她们眼瞎,她可不瞎。司徒府中庶女岁月,别的没学会,观人识人她看得比谁都准。

果然,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就见刘昭嫔的眼中有妒恨的光一闪而过。一闪过后,刘昭嫔无奈地笑了笑,“妹妹也不求什么皇长子,长公主的,只求皇上能给我一个孩子,妹妹就心满意足了。”

孔妃作出感慨地模样,不失时机地奉承刘昭嫔,“妹妹真是大度。”

刘昭嫔受了夸奖,含羞一笑,“姐姐谬赞了,妹妹不过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罢了。”

孔妃缓缓向前走去,刘昭嫔和她并肩而行。一边走,孔妃一边悠悠道,“妹妹大度,宫里其他人却未必有妹妹这样的胸怀。若是有人咽不下这口气,弄个什么猫啊狗啊,丸啊散啊,今后这几个月,李世妇可得小心提防了,尤其是伺候她的人,务必严加防范,要是有人收买了她们,让她们给李世妇的饭里,茶里,放点什么,那可就危险了。妹妹你说是不是?”

孔妃说这番话时,刘昭嫔认真地听着,及至孔妃说完了,问她的意见,她尤自发呆。

“妹妹?”孔妃看着她发呆的模样,心中暗笑。

“啊?啊,是,姐姐说得极是。”刘昭嫔一眨眼,回过神来,连声称是。

孔妃笑微微地看着刘昭嫔,看上去非常温柔,非常无害。刘昭嫔嘴角微翘,回了孔妃一个同样温柔无害的笑。

“妹妹你看这花,开得真美。”二人来到玫瑰花丛前,孔妃赞美道。

“是啊,又美又香。”刘昭嫔微笑着认同。

一丛盛开的玫瑰,一对如花似玉的美人,远看近看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画面。美人们轻声轻语,不时微笑,看上去美丽又无害。只是,有没有害,想要害谁,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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