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大会结束后,我和虞泽霖几乎是被一大堆人挤到了赵婕妤的帐篷里。
许多我熟悉但是想不起来的面孔关切的问着我在柔然这三年的状况。
虞泽霖则是和魏帝他们坐在一起,调笑般的胡扯着我和他之间的‘相爱’过程和‘恩爱’日常,许多未嫁的姑娘甚至听着听着就落下了泪来,看着虞泽霖的殷切眼神就像是恨不相逢未娶时,一个个好像恨不得三年前替我出嫁到柔然一样。
我听的是满脸黑线,但又碍于不想和那些热情过头的人说话,只能安安静静的坐在虞泽霖旁边做贤妻状。
于是第二天狩猎大会正式开始时,我和虞泽霖两个人一人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上了阵。
对于参加狩猎大会这码子事,虞泽霖本来是拒绝的,柔然随时随地都可以狩猎,所以比起在长安浪费时间打几只兔子,我和虞泽霖都更愿意翘着二郎腿在那里悠哉悠哉和魏帝喝茶吃点心聊会儿天。
可惜,他还是敌不过魏帝的盛情相邀,最后竟和我同乘一骑也参加了这个狩猎大会。
既然参加了,就要认真起来。
虞泽霖是这么想的。
他也不想和我的那些在长安的故友搭上什么关系,在那个昨天起坐叫我梦儿皇妹的白衣皇子骑马靠过来前,虞泽霖就让他的玉逍遥像疯了一样往前飞奔而去。
更可恨的还不是这个,在虞泽霖发现一只银狐在我们面前一闪而过时,就彻底灭绝了人性,他竟然当时就把我提溜下马,告诫我让我在原地等着,一人一马就脱缰了一样直追向银狐,谁知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我目瞪口呆——虞家哥哥,这里是猎场啊!
随时从那里冲出一只豹子都有可能啊!
您老竟然就让我下马了?!
于是,我在木桩子上坐下,一个人托着腮,百般无聊的数着数,看他到底能什么时候良心发现,回来接我。
这时,一人在背后唤了我一声:“殿下。”
我回头去看,发现竟是昨日给那蓝袍奴婢递剑的男子。
如果我没记错,他就是燕洵世子?
我对他扯开一个微笑。
燕洵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表情复杂的望着我,最后,他把表情放柔,轻轻问道:“殿下可还记得我吗?”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虞泽霖不都说了我撞坏了脑袋了吗?
你这不是没话找话吗?
虽然这么想,但我觉得这么说好像有点儿不太好。
于是我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放的既不显亲近也不显疏远:“燕洵世子见谅,但世子怕是昨日也听我泽哥哥说了,我摔坏了脑袋,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紧紧的盯着我,嘴里低声喃喃的又把我的话重复了一遍:“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故作大大咧咧,开玩笑道:“当然啦,泽哥哥我还是记得的。忘了谁都不能忘了我泽哥哥啊。”
他转开眼神,淡淡道:“泽霖可汗怎么不在?”
这下,我的笑脸有点挂不住了,但我还是敷衍般的甜丝丝的说:“泽哥哥为我去猎银狐啦,去年冬天他就答应我要让我养一只小狐狸的。”
他想不想让我养小狐狸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虞泽霖从去年冬天就一直渴望亲手猎一只银狐做袍子了。
燕洵世子转过脸直视着我。
我看不懂他的眼神。
他道:“殿下,这里很危险,不宜久留,让臣把你送回去吧。”
我摇摇头,又强调了一遍:“泽哥哥让我在这里等他。”
我可不想看到那个姓虞的等回来后因为找不到我,跑到魏帝那里去发狂!
这时,燕洵突然像变戏法一样递过来一只棕色的小兔子。
我疑惑的看着他。
燕洵看着我,沉默半响后勉强笑了一下:“臣记得在以前,殿下还在长安时,对元淳公主养的兔子很是感兴趣,它在臣这里也没有什么大用处,不如臣借此把它献给殿下。”
我正要故作惊喜的接过,虞泽霖的声音便在那里响起,他戏谑道:“小梦妹妹喜欢小兔子,本王怎么不清楚?”
我一棒子打死你这个虞泽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