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梦想进行时六
在短暂的休息时间后，切原和不二再次回到了场上。
这次切原的发球，瞄准了不二的脸。
“切原！”纱季站起身，急切地叫道。
“怎么了吗？不二，”切原赤也捏着球，“刚才与仪不是给你送过绷带了吗？要她再去送一次吗？”
“已经够了！住手吧切原！”纱季喊道。
“不，还远远不够，”切原说着，看向了纱季的方向，“你就看着吧，与仪。我会这样把胜利带给队长的！”
纱季呆呆地站在原地，内心悲伤的情绪不停上涌。
真田是知道纱季的病的，他看了纱季一眼，说道：“与仪，不必在意那家伙的话。”
“可是，”纱季回过神来，一脸嫌弃，“他这球品不是一般的差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仁王叹了口气解释道，“切原自尊心一旦受创就会变成这样。”
“是这样啊。”纱季坐了下来，远远地看着场上又一次被击倒在地的不二周助。
“不二，站起来！”突然场边一个拄着拐杖的人大喊。
切原下一个球准确地打到了那个人脸前的铁丝网上。
接下来的比赛，纱季能够感觉到场中的不二明显地认真了起来，连身上的气场都不同了。
切原没有再找到机会。
青学的天才复制了他全部的必杀技。
纱季眯了眯眼，这样的学习能力，也难怪会被人称为天才了。
但是他明明有这份实力，却没有一开始就把切原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即使自己受伤也没有打击切原，一直到伙伴受到了威胁才完全地展现出自己的实力。
……什么嘛。明明就是个和幸村一样温柔的男孩子。纱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与仪！”小海带不忿地大喊。
“啊抱歉抱歉，”纱季收敛了笑容，“我不是在笑你啦。”
“我知道我输了比赛啊。不过没关系，我下次一定会赢的！立海大的三连胜没有死角！”切原手拄着头嘟囔。
“嗯，这份信心很好。”纱季点头赞许。
接下来就是真田对越前龙马的决胜局了。
“糟糕了，”纱季看了眼手机，“幸村做手术的时间要到了！”
“你们先去吧，我会去向青学的人解释原因。”真田站起来说。
“可是副部长，我们都不在那你不是一个人……”仁王踌躇。
“我一个人可以的。”真田拉了拉帽沿。
“那，我们就先走了。”胡狼桑原背着网球袋和真田告别。
“你们先去吧，我随后也会赶到的。”真田说。
“与仪！”真田突然叫住了纱季。纱季刚刚转过头，一件土黄色的外套就落在了她面前。纱季连忙伸手捞住。
“把这个交给幸村。”真田压了压帽沿。
“嗯，”纱季回应，“真田一定会取得胜利。我会和他这么说的。”
当众人急匆匆地赶到医院的时候，幸村已经躺在了即将送往手术台的床上，鸢紫色的发丝被严密地包裹在手术帽里。
纱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幸村你这是什么鬼造型啊。”
“没办法，要做手术，不剃头发就不错了。”幸村无奈地看着乐不可支的少女。
“真田呢？”幸村的目光在众人间逡巡了一圈，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这里。”纱季举起了手里的土黄色队服。
“是吗。”幸村抿唇笑了笑，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是漫长难熬的。纱季靠着墙站在了手术室门口紧紧盯着门上面红色的“手术中”。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多少生命曾经在这里挣扎消逝。纱季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曾经待过许久的医院如此陌生。
要挺过来啊，精市。
还记得我们曾经约定过的，你会给我向心上人告白的勇气。
眼前似乎又浮现了少年温柔的笑容：“等到我出院的那天，与仪就向手机里的男孩子告白吧。”
纱季双手合十，抵在了额头上。
一定要挺过来啊，幸村君。
——你和我是不一样的。
——你才是那个应该活下来的人。
……
……
所幸幸村的手术非常成功。
在藤井医生走出手术室的门的时候，脸上严肃的表情几乎让纱季以为手术失败了。但很快，藤井医生脸上的线条就慢慢柔和起来：“手术很成功。麻药的效果退了就可以交流了。”
“太好了！”立海大众人开心地互相击掌。
但随即众人脸上的表情就淡下来了。因为马上又出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立海大的皇帝，真田弦一郎负于越前龙马。也就是说，立海大失去了关东大赛的冠军。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没关系啦，”纱季站起来开始安慰众人，“还有全国大赛不是吗？到时候一定能一雪前耻的，你们难道想让幸村醒来看到你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吗？”
“就是啊，与仪说得对，”仁王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开始宽慰队友，“我们还有全国大赛，只要我们一起努力，立海大的三连胜就没有死角！”
“也是呢。”众人附和。
“好啦，别哭丧着脸了，你们的部长可是很快要回来了。”纱季竖起食指晃了晃。
幸村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队友们都不在房间里，只有一个黑发的姑娘靠着椅子打瞌睡。
“纱季？”幸村哑着嗓子，轻声叫着女孩的名字。
说起来，睡着的纱季确实格外的温顺，没有平时鬼灵精怪的表现，凌乱的黑发搭在脸颊边，像是一个日本人偶，但又比人偶多了分灵气。幸村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多跳了几下。
“……幸村？”纱季被幸村轻柔的声音叫醒了，睁大了漂亮的眼睛，“渴吗？我给你倒杯水。”
说完，起身用幸村的瓷杯接了杯水。
“谢谢，”幸村想接过杯子，却被纱季挡住了：“我喂你吧，藤井医生说你刚打完麻药，可能会感觉无力。”
“谢谢。”幸村就着纱季的手喝了一口水，润湿了干裂的嘴唇，“真田他们呢。”
“太晚了我让他们先回去了。”纱季摆了摆手，“不说他们了，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啊。”
“纱季……比赛？”幸村低声问。
纱季顿住了。
“弦一郎输了吗？”幸村看到纱季的反应，心底猜到了怎么回事。
纱季点了点头。
“是这样啊……”幸村靠在了枕头上，抬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不过没关系的，我回来了，立海大依然可以取得三连胜。”
“气势很好。”纱季点头，“藤井医生说你明天开始要做复健，我会陪着你的。但是今天晚上我要回家去睡啦，比琪老师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聊的。”
“纱季，”幸村看着眼前的姑娘，“要去弹钢琴吗？”
“弹钢琴？可以是可以啦……但是你现在能过去吗？”纱季问。
“你下个礼拜就要去参加比赛了吧。”幸村问。
“对啊，”纱季不置可否。
“那就当练习了，能帮我把拐杖拿来吗？”幸村问纱季。
纱季把放在墙角的拐杖拿了过来。
医院里的钢琴被放在一楼的侧厅里，那里隔音很好，不会打扰到其他病人，而且钢琴的声音能够顺着侧门传出好远。
纱季非常喜欢这个设定。
幸村手术后疲累的感觉还没有完全褪去，来到一楼花了不少的时间，但是看到纱季敛裙坐在钢琴前的样子，感觉没有白费力气。
“寇赫尔编号之二六五。”纱季神秘地一笑，手指放在钢琴上开始了弹奏。
叮叮当当，琴声随着拂过脸颊的微风传出好远。
一曲终了。
“小星星？”幸村歪了歪头。
“对的，”纱季比了个手势，“寇赫尔之二六五就是小星星变奏曲。”
侧门被推开，本来在外面玩耍的几个孩子跑到了纱季身边：“纱季姐姐！精市哥哥！刚才听见小星星了！”
纱季笑着点了点头，手重新放在了钢琴上。这次她省略了华丽的变调，单纯地弹出了小星星的乐谱。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孩子们拍着手，跟着纱季钢琴的声音唱。
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