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奴奴回过神来,见江小桐与李持盈用怪异地眼神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李持盈也是一片好意,钟无稽自然不能当场拒绝,他接过那封信,朝着李持盈一抱拳道:“多谢盈盈!”
李持盈还要说什么,却见一人走进了亭子。
“两位郡主也在,真是太巧了!”说话的赫然是李显的贴身内侍杨思勖,“奴才见过金城郡主、玉真郡主!”
“杨公公,你怎么会来这里?”李持盈一脸惊讶地问道。
杨思勖也不隐瞒:“陛下有几句话,让我带给钟公子!”
李持盈还要说什么,李奴奴却拉着她道:“盈盈,杨公公肯定是有紧要的事,我们先走吧!”
对李奴奴的识大体和有眼色,杨思勖很是赞赏,他朝着二人一躬道:“奴才恭送二位郡主!”
江小桐也起身对杨思勖道:“公公请便,民女先告退了!”
杨思勖朝着江小桐点点头。
亭中只剩下了杨思勖与钟无稽二人。
“杨公公,请坐!”
“不了,几句话便走!”杨思勖摆手道。
钟无稽也不勉强,起身恭敬地肃立。
“陛下让我告诉钟公子,他本来是可以下旨让公子留在长安的,可是陛下知道安乐公主的性子心胸狭窄,肯定容不下公子,若强留公子反倒是害了公子!陛下希望公子能体谅他的一片苦心!”
钟无稽点点头道:“草民能够体谅陛下的苦心!”
杨思勖接着道:“陛下还说了,你的那个建议的确不错,待时机成熟,他会下旨召你回长安!”
钟无稽心中颇为感激,李显做皇帝的名声虽然不太好,但对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钟无稽朝杨思勖施礼道:“请公公替草民谢过陛下厚恩!”
杨思勖又递过一个锦盒:“这是陛下留给你的墨宝,请公子收下!”
钟无稽恭恭敬敬将锦盒收下。
“钟公子,一路保重!酒家告辞了!”
钟无稽赶紧从怀中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于杨思勖:“请公公笑纳,添些寒衣吧!”
杨思勖正要婉拒,却听钟无稽怅然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与公公相见,钟某一片诚心,万望公公莫要推辞!”
钟无稽将话说到了这份上,杨思勖只得收了银票,向钟无稽告辞而去。
望着杨思勖远去的身影,钟无稽叹了口气,喃喃道:“再舍不得,终究还是要走的!”
话音刚落,钟宇霄满脸不悦领着一个女子过来。
“她非要见你!”钟宇霄瓮声瓮气道。
钟无稽看向那女子,竟然是上官婉儿的侍女红儿,赶忙道:“红儿姑娘,快快请进来!”
红儿歪头瞅着钟宇霄,啍了一声,气鼓鼓走进亭子。
“若不是娘娘再三吩咐,一定要见到钟公子,我早就转身离开了,好像谁稀罕似的!”
看得出来,红儿余怒未消,一见着钟无稽,便发泄着对钟宇霄的不满。
“不稀罕怎么不走,我看是脸皮厚!”钟宇霄针锋相对道。
为了营救钟无稽,上官婉儿狮子大开口,先后要去了八十万两银子,这让钟宇霄肉痛不已,一直耿耿于怀。
今儿,钟宇霄见了红儿,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你!”红儿一听,顿时怒目看向钟宇霄,一副要发飙的模样。
“好了!三叔,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钟无稽皱着眉头对钟宇霄斥道。
说罢,钟无稽朝着红儿施了一礼道:“红儿姑娘,实在是对不住了,我向你赔礼了。”
钟无稽的态度,让红儿心气稍顺了些,她对钟无稽道:“娘娘说了,她不方便前来为公子送行,有三句话让奴婢带给钟公子!”
“红儿姑娘请讲!”钟无稽郑重其事道。
“第一句话,娘娘让我告诉钟公子,一定要将此次被逼离开长安的前前后后想个通透。若能想明白,便知道今后该如何做了。若想不明白,不如找个清净之地,隐居一世,莫要再回长安!”
钟无稽若有所思,他点点头:“在下记住了,请姑娘继续!”
“第二句话,娘娘说了,钟公子真能想明白,那回到长安便是迟早的事情。若没有周全的准备,那便亦迟不亦早。贸然回来又无力自保,恐怕性命还要丢在这里!”
上官婉儿这话说得很直白,但却很在理,钟无稽自然能听得明白,他感激道:“请转告娘娘,在下谨记娘娘的良言。”
红儿将手中的一个包袱递于钟无稽:“这是娘娘送给你的!”
钟无稽不知红儿这是何意,他打开包袱,里面竟然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沓银票,他赶忙将包袱包好,双手向红儿奉上:“昭容娘娘的心意在下领敢,这些银票,在下不能收!”
“钟公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不迟!”红儿赶忙摆手道,“当初,娘娘一是怕你们不知深浅,胡乱求人,将银子都糟践了。二是怕你们不能把产业处理干净,逗留长安时间过长,再遭不测。所以,才会急于索要大量银两,其实是替公子保管。如今,公子安然无恙,自然要归还了。”
说到这里,红儿还不忘恨恨瞪了一眼钟宇霄,继续道:“当初你们前后总共送来了八十万两,娘娘又补了二十万两,算作她的心意,凑了整数让我给公子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