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我问他们二人好！”魏闲云点点头道。笑着，一边打量着沿街的店铺。
没多大一会，跟在后面的影儿上前一步，轻声对江小桐道：“小姐，后面有两个人在跟踪我们，从出门到现在，一直跟着！”
江小桐很有经验，没有回头，继续与钟无稽说笑着，不经意地向影儿问道：“看出来了吗？什么路数？”
影儿摇摇头道：“看不出来，他们似乎不会武功！”
钟无稽笑了笑道：“影儿，不用理他们，你去告诉华叔……”
钟无稽声音越来越小。
听钟无稽说完，影儿哼了声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江小桐一板脸道：“现在是呕气的时候吗？按无稽的意思去办！”
“好吧！”影儿怏怏答应道。
……
见钟无稽进来，挺着大肚子的胭脂，赶紧要下拜，却被江小桐拦住。
江小桐蹙着眉头埋怨道：“胭脂，你怎么不知爱惜身子，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礼数作甚？”
“小桐说的对！胭脂，你是知道的，我不在意什么礼数不礼数！”钟无稽点头赞同。
“那可不行！”胭脂固执地摇头道：“哥哥说了，公子是我们的大恩人，无论什么时候见了，都要行大礼！”
江小桐还要说什么，钟无稽赶紧岔开了话题：“胭脂，杨珂到哪去了，怎么不在屋里照顾你？”
“他在后院呢，忙着研制胭脂水粉呢！公子莫急，我已让丫鬟去叫他了！”
听了胭脂的话，江小桐恨恨地瞪了一眼钟无稽：“都怪你，就你一句话，这下可好，杨珂连娘子都不顾了！”
江小桐的责怪让钟无稽苦笑摇头，却无法反驳，杨珂对研制胭脂水粉的痴迷，的确是源于钟无稽的一句玩笑话。
来潞州的路上，钟无稽心事重重，让一直想报答钟无稽大恩的杨珂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他希望自己能帮钟无稽分担些什么。
终于，当杨珂向钟无稽表达了自己的心意后，钟无稽看着他笑了，随意道：“你若能研制出大唐最好的胭脂水粉，就算帮我的大忙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钟无稽这句玩笑话，杨珂深深记在了心里。
到了潞州，钟无稽执意为杨珂与胭脂夫妇单独购置了一处院落，还为他们雇了下人和丫鬟，让杨珂对钟无稽更加感激，他发誓要为钟无稽研制出大唐最好的胭脂水粉。
除了睡觉和吃饭，杨珂整日猫在后院，捣鼓着各种瓶瓶罐罐。
听江小桐数落钟无稽，胭脂赶忙解释道：“江小姐，这怪不得公子！”
江小桐心疼地看着胭脂：“你不记恨他就罢了，怎么还帮他说话！”
“我怎么能记恨公子？”胭脂真挚道：“哥哥说了，公子是我们的恩人，帮我们那么多，从不图回报。若研制不出大唐最好的胭脂水粉来，他都没脸见公子了！”
正说话间，杨珂从外面进了屋子。
他满头汗水，手上还沾着红红的花泥，显然是来的匆匆，没顾上洗手。
杨珂正要向钟无稽倒头下拜，钟无稽赶忙扶住他：“求你了，杨大哥，千万莫拜了，再拜有人要发飙了！”
“发飙？公子，谁要发飙？”杨珂莫名其妙。
“别听他胡说！”江小桐对杨珂道，“杨大哥，你别整天光顾着捣鼓胭脂水粉，多花些时间陪陪胭脂，毕竟她也快生了！”
“哎！我知道。”杨珂点头应承道，“这几日就差不多了，事成之后，我什么也不干，天天陪着胭脂！”
“真的快成了？”钟无稽很惊讶。
钟无稽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杨珂真能将大唐最好的胭脂水粉研制出来。
“差不多！”看得出来，杨珂也很高兴，“等弄好了，我会请公子来验收！”
“好！”钟无稽拍了拍杨珂的肩头：“到时候我一定来。”
钟无稽不懂做生意，但他心中清楚，如果杨珂真的研制成功，意味着什么。
……
傍晚时分，华叔来找钟无稽。
“华叔，怎么样？查清楚了吗？”钟无稽好奇地问道。
“查清楚了！”华叔点点头道，“白天跟踪我们的，是燕雀帮的人！”
“怎么会是他们？”钟无稽吃了一惊。
若长乐门的人跟踪自己，还在情理当中，没想到却是燕雀帮的人，让钟无稽多少有些意外。
“你确信是燕雀帮的人？”钟无稽疑惑道。
华叔点头道：“我暗中跟着他们，看他们进了一个地方。然后我叫谷儿引着手下的叫花子去辨认了，是燕雀帮的一处分坛！”
“那就错不了！这个宋宁，还挺有意思的！”钟无稽自言自语道：“看来，潞州的这滩水越搅越混了！”
思虑了好一会，钟无稽对华叔吩咐道：“华叔，你去给谷儿叮嘱一声，让他盯紧燕雀帮，有什么消息及时传过来！”
……
“笃笃笃”，一大早屋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钟无稽打开门一看，只见宋迪、姚闳、王守一和李林甫四人齐刷刷站在他面前。
“无稽，我们几个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失去你这个朋友！”宋迪郑重其事道，“我们决定了，听你的话，戒赌！”
“真的？”钟无稽眉头轻挑。
“真的！”四人齐齐点头。
“这就对了！”钟无稽笑嘻嘻道，“咱们还是朋友，来来来，快快请进！”
几人坐定，宋迪从怀中摸出一叠银票递给钟无稽：“这是那天赢的银子，总共四千七百两，无稽，你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