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岑少白点点头，“有四家与白宗远已经合作了好几年！”
钟无稽微微一笑道：“商人总是商人，他们最看重的是赚钱的机会，经营上乘胭脂的巨大利润他们怎会视而不见呢？想必白宗远也约束不了他们了！”
说到这里，钟无稽向杨珂问道：“你答应给他们供货了吗？”
“我都拒绝了！”杨珂摇摇头道。
“这是为什么？”钟无稽不解道。
“岑掌柜不同意！”
“哦？”钟无稽向岑少白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岑少白沉吟道：“一来我对这些客商的底细还不明了，特别是与白宗远合作的那几家，我就没打算买给他们。二来还是我们的产量还很低，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
钟无稽果断吩咐道：“岑大哥，赶紧派人与那些商家联系，答应给他们供货！特别是那几家与白宗远合作的商家，要优先供货！”
“为什么？”这回轮到岑少白不明白了。
钟无稽替他分析道：“这些商家之所以来找我们，是因为他们有盈利的预期。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的预期变成真金白银。只有让他们尝到甜头，他们才会脱离白宗远，慢慢向我们靠拢！”
岑少白恍然大悟道：“无稽，你是意思是釜底抽薪？”
钟无稽狡黠道：“没错！所以，我们要及时给他们供货，但又不能给太多的货，不能让他们一次吃的太饱，只有这样，他们将来才会离不开我们！”
“我明白了！”岑少白心悦诚服道，“我这就去安排！”
“岑大哥，还有，我们的产量一定要上去，这个你来想办法吧！”
“好的！这事交给我来办！”
钟无稽与华叔从香宝斋出来，沐浴着暖洋洋的阳光，走在回府的路上。
“该死！”华叔突然停了下来，恨恨低声骂道。
“怎么了？”钟无稽诧异地看向华叔，只见华叔盯着前方，目光中隐隐有些怒意。
钟无稽顺着华叔的目光看去，发现前方有个人跟在一个老者身后，看情形是要对老者下手行窃。
华叔心中气恼，紧走几步，走上前去，伸手对着刚才行窃的那人拍了一下肩膀，怒目圆睁道：“你要做什么？”
那人打了个激灵，回过头来，上下打量着华叔吼道：“你什么东西，少管闲事！哪儿凉快上哪儿！”
华叔冷笑一声：“这事我管定了！”
华叔话还没说完，那人倒先火了，竟然抢先动起了手，一个马步冲拳，狠狠地朝华叔面门砸来。
华叔没躲没闪，待虎拳逼近，忽地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那人的手腕，不管那人怎么使劲，手臂都没法缩回去。
不一会儿，整条手臂便被夹得酸软麻痛，整个人不由得瘫倒在地。
那人知道遇上高手了，实在受不住啦，杀猪般地嚎叫起来：“哎哟，高人饶命啊！”
就在这时，钟无稽摇摇头道：“华叔，算了，走吧，别跟他一般计较！”
华叔听钟无稽一说，松开了手。
两人撇下那个小偷，继续前行。
谁知那小偷却追了上来，拦在钟无稽与华叔面前。
华叔眉头一皱道：“你可莫不知好歹！”
“您误会了！”小偷赶忙摆手道，“感谢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虽然做着这下滥的营生，却也是知恩图报之人！不知我能为二位做些什么，请尽管吩咐！”
“不用了，你只要好好做人便是了！”华叔说完，便又要前行。
小偷却像狗皮膏药一般紧紧粘着华叔道：“我在潞州城里也算是个消息通，二位若想打听什么消息找我没错，我保证可以为二位效劳！”
“不必了！”华叔有些不耐烦了，对钟无稽道，“姑爷，我们走！”
钟无稽没有说话，一直在细细打量着小偷。
华叔说要走的时候，小偷不经意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虽然他掩饰的很好，却被钟无稽看在了眼中。
钟无稽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二棍！”
钟无稽笑了笑道：“既然你如此有诚意，那就帮我打听个消息吧！”
“公子，您说，无论是什么消息，我一定帮你打探出来！”二棍拍着胸脯道。
“我想知道柳举人的真正死因，你能帮我打听打听吗？”
二棍听了钟无稽的话，脸上露出喜色，得意道：“公子若问这事那可真是问对人了，这事潞州城内恐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钟无稽顿时心头怦地一跳，沉住气，尽量把口气说得温和些：“好吧，走，跟我去个僻静的地方，给我详细说说！”
钟无稽与华叔带着二棍就近来到一个茶楼，要了个雅间，茶博士上了茶离开后，钟无稽向二棍点头示意道：“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公子！”二棍侃侃道，“大前天，也就是八月十一日，深夜，我到聚奎街柳举人家去偷东西，翻墙进了后院，看见有一间房里点着灯。我偷偷踅过去，由窗缝朝里一看，啊呀，可把我吓死了！”
说到这里，二棍突然变得脸色刷白，一脸惊恐。
钟无稽抚慰道：“不要怕，慢慢说下去！”
“我，我看到一男一女站在床前，按住一个躺在床上的人，床上的人光着下身。那站着的男人把一根半尺多长的铁钉刺进床上的人的撒尿的口子，又用手掌猛击！我，我吓得半死，连东西也不敢偷了，就逃了出来……”
钟无稽听了也暗暗心惊：这谋杀太毒太下流了！难道真是鬼使神差，让这个二棍前来揭破真相？
钟无稽当即又问道：“你可认识床上被害的人？”
“面孔被那女人遮住了，看不见。”
“站着的一男一女，你可认识？”钟无稽又问道。
“女的不认识。男的认识，我跟他赌过钱，他叫阿贵，是柳家的佣人。”
钟无稽又问道：“那女的站在你面前，你能认出吗？”
“能，一定能！”二棍毫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