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64章 争执(1 / 0)

购买不足40%的亲,6小时候可以看到正文,谢谢。“牛夫人幸会幸会。”吴主薄愣了一下,又向提着棍子跑过来的美人行礼。

美人止住脚步放下裙角,就着提棍子的手,搭在腰间福了半礼,喘着气说道:“吴大人……呼呼……有礼,家里……呼呼……有事,告辞告辞。”然后也一阵风的追着前边的人跑了。

“牛大壮站住,有种别让老娘逮到你!”

前边的汉子听到‘站住’迟疑了一下,听到后边的话接着跑的更快了。

他们鸡飞狗跳的越追越远,空留下吴大人半搭在空中的双手和飘荡的胡子。

街上的行人有议论的“这是哪家娘子,可是够凶。”

“不知道,不过长得是真绝色,比得上倚香楼的……”头牌玉碎姑娘,几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路边的小贩打断了。

“不要命了,那可是正四品亲卫牛大人的夫人。”

“不能吧……”官家夫人就这德行?搁谁也没法子相信。

“哎,你们是外地的吧,我跟你说这在京城早就不稀奇了。”小贩神秘的低语。

“啊?莫非这位夫人不许大人喝花酒?”听得人露出猥琐的样子。

小贩四下看看撇了个白眼低语道:“牛大人别说去喝花酒听小曲,就是小妾的屋子都不敢进去。”

“这么厉害?”行人瞪大眼睛。

“切,你们知道什么,这位牛夫人从乡下来的,在乡下就厉害的很。”旁边的小贩听了一会不以为然的插了一句。

于是几个闲人围在一起,听那小贩说起牛夫人乡下时的故事。

承平三十一年,宝鸡,杏花村。

渭河蜿蜒的流过村后,在有些凉意的秋后清晨,笼着一层轻纱般的薄雾。一直往北是一道垣,中间的田地阡陌纵横,村舍俨然。

此时正是早晌饭的时候,村子里并没有闲人行走。忽然从牛三旺家门口,传来一阵哭嚎:“哎呀我的娘啊~~~这还真是后婆婆,心思这么毒。你干脆掐死我们娘两就行了,何必一点点的磋磨。”

虽说是连哭带嚎,可是一点也不影响村人们,把话听得清清楚楚。

“淹不死我们娘两,你就要饿死我们啊~~~我的亲娘啊,还有没有天理啦~~~”一哭三叹很有些‘韵味’。

牛三旺对门的黄二婶轻轻嗤笑着,对自家男人刘实满说:“这顾氏又闹上了。”

刘实满放下碗筷抹抹嘴:“走吧,既然闹开了就得去看看。”

“要我说早就该闹了,凭白受几年磋磨,还害的臭蛋差点送命。”黄二婶也跟着站起来拍拍衣裙,准备出去看看。

不过最早出来的看的,不是刘实满两口子,而是他们西隔壁的里正家,陈明德家两口子。

“大壮媳妇这是怎么了。”陈明德皱眉看着抱着臭蛋,坐在地上哭嚎的干瘦妇人。

顾默默一手抱紧怀里瘦弱的孩子,坐在地上一手握拳,捶地哭嚎。眼缝里瞄到周围已经聚起一圈人,哭着对陈明德说:

“大舅啊~我婆婆不给我和臭蛋饭吃,是想活活饿死我们啊~~”

“那有的事。”被指责的婆婆杨秋娘,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妇人,干干的笑着解释。可是不等她把话说完,坐在地上的顾默默扯开嗓子大嚎:

“没有?你不许我给臭蛋夹菜!夹一筷子你抽一筷子,可怜臭蛋这么小没饭吃~~~不是亲的就不是亲的,我的那个亲婆婆啊~~你快看看你孙子要被人饿死啦……”

陈明德喝道:“别哭了。”

顾默默还在前仰后合的身子,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哭嚎也嘎然而止。

“我看你们这样整天闹腾也不是个事,不如分家吧。”陈明德干脆的说。

“不能,不能分家。”杨秋娘急了,她僵硬的扯动脸颊露出凶恶的笑,对顾默默说道“好媳妇,都是我不好,老婆子给你赔礼了。”

话到这里,顾默默就知道今天的目的达不到了,就算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面上也得过得去才行。

村里人都散了,顾默默抱着臭蛋回到屋里。一直坐在屋里的牛承祖,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顾默默好像没看到一样,对于这个害死了一条人命,害的自己不得不来顶替的少年,顾默默白眼都懒得给他。

桌上的饭菜还在,顾默默看了一眼,转身去厨房。她把老碗里炒好的肉,拨了一些出来端到屋里,旁若无人放在自己面前,一边喂臭蛋一边自己吃。

臭蛋太弱了,都快三岁了还不会说话。看起来就像两岁的孩子,瘦巴巴的脸上一双眼睛咕噜咕噜的显得尤其大。而顾默默自己也是一把骨头,因此她只吃白面馒头夹肉,要赶紧健康起来。

这娘两吃得香了,另外三个人就食不下咽的瞪她。不过顾默默毫不在意,对于这种逮着软的往死里欺负的狠毒之人,做了□□还要立牌坊的人,她敬谢不敏,连真小人都不如。

吃完饭顾默默筷子一搁,转身就走。顾默默的公公,牛三旺看不下去了:“臭蛋她娘,把碗筷收拾了,光知道吃啊你。”

顾默默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看桌子上的碗筷,再看看满眼嫌弃的牛三旺,她走过去一手抱着臭蛋,一手在桌子上一挥。‘咣当咣当’碗筷全摔地上了。

“你、你、你!”牛三旺气得浑身哆嗦,杨秋娘赶紧过去扶住他。牛承祖提着拳头就要扑过来。

“你动我一下试试。”顾默默静静的站着。

“承祖回来!”杨秋娘连忙喝止,牛承祖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杨秋娘也是气得不行“你不是顾默默,你被恶鬼附身了!我要找人来给你做法。”

顾默默冷笑:“随你,尽管来,我正愁没事可闹呢。”

顾默默抱着臭蛋回到自己屋里,炕上的被褥都是新换的,这也是她闹来的。以前的都不知道是多少年的陈货,晚上冷的她把臭蛋捂在胸口。原来的顾默默就是这样暖着臭蛋。

哎~顾默默叹了一口气,看向怀里软绵绵的孩子。已经两岁八个月了路还走不稳,全靠自己背着抱着。

“娘~”吃饱了的孩子软软的叫了一声,真可怜这么大了只会叫一声娘。可惜一切都急不来,顾默默把臭蛋放在炕上,自己给他缝冬天的袄裤。

想着五天前自己还给大一的新生备课件,顾默默就觉得不可思议。她的祖父是国学大师,尤其擅长工笔画,她自小就跟随祖父学习。自己怎么也是书香门第,如今却坐地撒泼……顾默默叹口气,先分家再谋其他吧。

同一时间很远的北境边城,在一座兵营里,几个粗壮的汉子,正在装扮成普通蒙古人的样子:头戴披肩帽,身穿光板皮袍扎紧腰带,腰带上挂着蒙古刀,脚上穿的毡圪达。这几个人来北境有几年了,风吹日晒比关内的人粗糙许多。加一点颜料伪装一下肤色,瞧上去一时很难看出是汉人。

“牛小旗,咱们几个里,就属你鞑子话说的地道。这次出去要是能套到有用的情报,一个总旗跑不了了。”一个低矮的汉子朱喜子,咧开白牙笑哈哈的说“到时候别忘了哥几个。”

“没问题,咱兄弟谁跟谁。”牛大壮拍着胸脯大声答道。

虽然还在秋天,北境已是滴水成冰的寒冷。这一天晚上趁着夜色,几个人包的严严实实的开关出城。伪装成寻找失散¥N4TCZFiDSVe¥群的牧人,消失在漆黑的草原。

杏花村牛三旺家的正屋,气氛相当凝滞。“这日子没法过了!”牛三旺拍着桌子吹胡子瞪眼。

杨秋娘也是满肚子的火,原本温顺听话的人突然就变了个样子。她没好气的说:“那咋办总不能分家。”

十二岁的牛承祖咬牙切齿:“不行一块弄死算了。”

老大夫一僵,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他疑惑的指指臭蛋问道:“那孩子的爹呢,不在了?”

陈明德叹了一口气说道:“前几年朝廷征兵抵御鞑靼,走了,这几年也不见音信回来。”他的语气慢慢的低沉下来,牛大壮生死未卜他这几年一直挂在心上。

杏花村的人都和牛大壮相熟,听到这里都有些难过。顾默默不想再耽误下去,她说:“将养身子,也不在乎这两天的功夫,我看咱们还是先去府衙吧。”

“这又是为何?”大夫奇怪的问道。

九外婆愤恨的说:“那两个黑心烂肺的东西,弄晕了大壮媳妇,想烧死她呢!”

“没有”杨秋娘急的想站起来解释,被杏花村人狠狠的压着肩膀蹲了下去“大夫,你是大夫你号脉能看出来,那女人刚才没晕过吧。是她放的火,见人来了就假装晕倒。”

大夫看着精气饱满,穿的比年轻儿媳妇好太多的杨秋娘,就没好气:“这小妇人身子虚成这样,就是再有点毛病晕过去也不稀奇。”

顾默默看向杨秋娘说道:“婆婆何必和老先生说这些为难他,今天的火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去了府衙自然有知府大人论断。”

“论断就论断,咱们现在就走!”牛三旺瞪着眼睛冲顾默默吼。

顾默默也不生气,她抱着臭蛋站起来说:“大舅麻烦你替外甥媳妇先垫上诊金,然后咱们一起去府衙论个明白。”

杨秋娘原本不怕去府衙,可是现在见顾默默一心要去,不由得多转了几个心思:没有人证这火凭嘴说,谁也说不过谁,可是……她迟疑的想了想还有什么自己没思虑到的,电光火石间杨秋娘忽然明白了。

看看她和牛三旺的衣裳还有身体状况,一个虐待前房儿媳的罪名跑不了,要是再扯出臭蛋落水的事,再扯出上次王神婆的事情……到时候一个谋害前房血脉图谋家财的罪名,跑不了!杨秋娘一瞬间冷汗连连,她立刻意识到不能去府衙。

杨秋娘情急之间向着顾默默哭道:“大儿媳妇咱们是嫡亲的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要闹到衙门去?不管谁是谁非总归是咱们丢人。”

牛三旺转向杨秋娘呵斥道:“谁还拿你当嫡亲的一家人?咱们就去衙门请官老爷断一断,这泼皮的妇人咱们不要了!”

“好,就依公公所言咱们走吧。”顾默默前边出屋,后边杏花村人围护着一起走。

杨秋娘一急之下竟然挣脱开村人的压制,她跑到顾默默面前展开双臂拦住她,焦急地说道:“别啊大儿媳妇,你一个妇道人家上公堂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是和公婆对质,就是将来臭蛋大了也让他名声有损。”

顾默默心里不得不服气,杨秋娘有一张巧嘴,惯会拿人七寸。她这话说完,顾默默就瞄见陈明德的神情有了几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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