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55军械与马(1 / 0)

塞上明珠榆林。

室内青铜瑞兽炉燃了奇楠。甘甜的气息袅袅不绝。

戴了面具的福王和贵客相对而坐,每人面前的矮桌上都摆了时下少见的瓜果,塞上闻名的莜面烧卖,更有妙龄女子陆续拿了小刀将架子上刚刚烤得的羊肉切下来奉上。

活泼欢快的舞曲响起,台上一队穿着清凉的女子赤脚舞来,纤细足踝上的金铃发出悦耳的撞击声,曼妙腰肢柔软如蛇,面纱之上一双双蓝色眸子脉脉含情。

“我家主人说,如果您要购入带术法的甲胄,现在只有三十套可以出售。都是防御术法加持过的,并且材料是上好的犀牛皮。”一名仆从自贵客身边站起身,恭敬一礼道,“如果是要购入武器,加持了大力咒的大力腰刀六十把,除了铭刻有咒符,这些刀皆由上好精钢打造,是现货。”

福王面具后的脸色有点不好,他耐着性子问,“为什么这么少?我需要至少五百套甲胄五百把刀具。”

那仆从面带微笑,“您不知道,这样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见。二十名月师,用了了大半年功夫,花费大量珍稀宝物,才做出这么多。”

“那价格呢?”福王默了默,又问。

“每套防御铠甲2000金币。每把大力佩刀2990金币。”仆人和声回答。

“价格有点太贵了。”福王往后一靠,轻声道。

“我家主人说可以给您先看货。您看了这宝贝的实物,就能明白它值得这个价。”

福王一摆手,舞姬悄然退下,“请演示。”

那贵客拍了两下手。

门外走进来两名武士。一名穿着普通重甲,一名穿着明显更为华丽的犀甲。两人每人手里一把大力佩刀,面对面站定。那贵客又一拍手,两人同时拔刀砍向对方。两把刀相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一道强烈的波动从双刀交击之处蔓延开来,如一道骤风将垂落于地的纱幔高高扬起。

这时又两名武士走入,皆着普通盔甲,持常见的佩刀,分别与这两名武士对战。

犀甲武士被普通刀具砍中,毫发无伤,甚至将对手的刀弹起老高。

普通重甲武士被大力佩刀砍中,立即铠甲碎裂,血痕乍现。

普通刀具与加持法力的刀一经相撞,竟铮然一响,断为两截。

贵客又拍了两下手,四名男子转身欲退下。

“且慢。“福王站起身,拔出佩剑,来到那名犀甲武士身边,一剑刺出。他只觉得虎口一麻,一股巨力从铠甲之上弹出,他不禁倒退了数步,才站稳身形。

他将佩剑还匣,冲另一名持了大力佩刀的武士一招手。那男子双手将佩刀递过。福王将佩刀持在手,掂了掂,与一般佩刀并无差异。他持刀随手挥出,砍在青铜几案之上,仓地一声,那几案如同豆腐一般,被齐刷刷斩落一角。他再反手,迅速刺向那犀甲武士前胸,武士嘭地一声倒飞出去,撞上一根柱子,整座房子摇了一摇,这才站稳身形。他胸前的甲胄现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浅坑。

福王喝了声好,将刀归还武士,重新落座。

“所有的存货,铠甲和刀具,我都买下了。“他道,举起酒杯,“希望我们今后能够继续合作。”

那贵客的青铜面具在灯下闪着冷光,发出低沉一笑,亦向他举杯遥祝。

月上中天,双方交接完毕。贵客留下铠甲和刀具,带着金子匆匆离去。

“盯住他们。”福王嘱咐手下。他在残席危坐,脑海里不时闪过贵客面具之后那双泛着绿光的眼睛。

而此时,走出酒楼的那位贵客,以一件黑色大氅遮住全身,低声吩咐,“直接传送吧。”身边没反应。他又叫,“了尘道长。”

后面一位戴着帷帽的男子终于走出来,在地面画了几条线,将几人圈在当中,自怀中掏出几粒宝石,置于线条首尾,飞速掐动法诀,一道蓝光闪过,地上除了几道诡异线条,空空如也。

“主子,不好了,那位贵客直接不见了!”店内,负责跟踪的手下喘息着跑回来跟福王汇报。

“难道是妖怪?”丰生一愣,喃喃。他有点后悔没带谷珩同来。当时考虑到帝都形势瞬息万变,他留下谷珩坐镇还放心一些。没想到交易中碰到了这么诡异的角色。

这一日紫苏是忙碌的。他们四十万大军从城东转移到城西,光从城中经过就花了大半天时间。然后西凉侯携夫人在军中犒赏三军,还带了一队歌舞妓,给将士们表演娱乐节目。

紫苏笑得脸都僵了。尤其是西凉侯夫妇对她,也太过热情了些。她向他们也表达了由衷感谢,毕竟人家儿子帮了自己很大的忙。考虑到大军人困马乏,到后半天的时候紫苏不得不提醒这两尊大神,他们可以回去了。

乔治这才携夫人恋恋不舍地离去。这两位自然是对紫苏很满意的,已经在回去的路上讨论几时迎娶这姑娘比较合适。紫苏年纪还太小,怕还得再等两年,这实在是让温莎夫妇心焦。

紫苏命令全体将士赶紧补眠休整。

这期间她也有同纳兰穆适当交流。纳兰穆起初还没睡醒,不是很活跃。后来逐渐清醒之后,见自家舅父舅母一直在紫苏周围转,也不便多和紫苏说什么。他郁闷地走了开去。舅父舅母这是存心跟自己过不去?纳兰穆觉得自己像棵被遗弃的草。想象中与心上人的欢聚,根本就没有。这就像哪首歌里唱的,越是想得美好,现实就越让人郁闷失望?不知不觉,纳兰穆就转到了军营中区的马棚。大军所有军马都分片儿集中饲养。纳兰穆信步而行,想着一会儿看看自己那匹白马闪电。为了不搞特殊化,他在今日合兵之后特地吩咐也牵到了这里,不知道它是不是呆得习惯。

然而纳兰穆越看越觉不对。他快步从马棚转了一圈,终于找到自己的闪电,看着马槽里的青草久久无语。

紫苏本来已经睡着了,帐外一阵吵闹之后,一只大手将她从床上拖了起来。

“什么事不能稍后说啊纳兰穆。”她揉着眼问。

“你看看这是什么?”纳兰穆将一把青草往她眼前一扔。

“草啊。”紫苏莫名。

“你的大军一直是给战马吃这个?”纳兰穆又问。

紫苏终于有点儿清醒了。她看了看脚下的青草,又抬头看了看纳兰穆,“你是说咱们的战马现在吃的就是这个?”

“是。我刚从马厩转过来。”纳兰穆冷哼。

紫苏也严肃了起来。

马儿吃青草,这本来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战马,根本就不能以常理揣度。要知道,通常情况下一匹马,连续奔跑二十里就吃不消了。因为它吃的是草。先不要说兵强马壮的白金胡人,要想跟强悍的匈奴作战,尤其要长途奔袭追击这些狡猾的草原之狼,那战马就不能吃草。至少不能只吃草。尤其不能吃容易导致腹泻和中毒的青草。它们的饲料里有少量食盐,两成炒黄豆和麦麸压制的豆饼和两成干净无霉变的干草,剩下六成则全是拌了猪油的精粟米。有了这样高品质的饲料,黑水帝国千里挑一的良驹,才能真的来去如风,急行军时一天都能连续跑出五百多里。当然,这也就是黑水帝国,花得起这样大的本钱供养良马,也有足够的资本给30万大军的伙食不会差到让士兵去马槽里抢吃的,若是换做以农耕为主的中部厚土帝国或者赤焰青木两国,不说有没有那么多良驹可乘,光这花费他们也支付不起。

两军刚刚合并,军需官就把饲料换成了青草,这是要拆大军的台吗?

紫苏立即升帐,将军需官和马夫都叫了来。

“解释一下,马儿现在吃的这个是怎么回事?”紫苏指了指地上的青草,一双大眼睛在几个人身上转来转去。

“这,末将不知。”军需官一脑门汗。

“你不知?”紫苏啪一拍帅案,“你不是军需官?战马饲料如果不经你手能配得出来?”

她又看向几个马夫,“难道是你们几个搞的鬼?”

“冤枉啊元帅。我们只是听上面的吩咐。军需大人让给马儿吃青草,我们自然就照做了。我们想喂别的也得有啊。”几个马夫全都跪下了。

在一支骑兵队里,战马就是战力,马比人还要金贵。克扣那些不会说话的马儿饲料,他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紫苏和纳兰穆,都盯着军需官看。这时额尔德也闻讯而来,他施施然在一边落座,漫声道,“要不要贫道来卜一卦?”

满头大汗的军需官终于噗通跪下了。他用眼角偷偷瞟了瞟风雷,“元帅,末将是被逼无奈的。其实是风……”他话音未落,风雷一剑斩出,将他脑袋砍了下来。

帐内一静。军需官无头躯干倒在地上,一腔热血快速浸湿了大帐的地毯。

紫苏俯视军需官双目圆睁的头颅,勾了勾唇角,咬着后槽牙轻声问风雷,“风将军这么急呀?”

风雷一抱拳,粗声道:“对不住元帅。末将也是一时气愤。这厮虐待战马,实在罪不可恕。”

“是吗?难道不是因为别的?比如,将军惧怕军需官吐露实情?”紫苏抬头,盯着他双眼,缓缓问。

“元帅,您这么说末将听不懂。”风雷面色平淡,铁了心不松口。

紫苏看了看纳兰穆,显然他也很气愤。但是死无对证,一时半会还真拿风雷没招。

紫苏抚额。“风雷,这件事最好与你无关。不然……”她冷冷一笑,旋即想起什么,歪头看向额尔德,“国师大人,其实您可以拘魂的吧,麻烦您审一下这个军需官的魂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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