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流氓的风格
张强这种样子，勉强能糊口，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时间久了，性情孤僻，偏激固执，手脚也变得不干净，成了罗湖村人人唾弃的混子。
“没想到张强原来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小偷！”
这着实有些出乎陈凡的意料。
村长知道事情不对，张强那孙子肯定犯事了。一问，没想到几名牌友说是张强从游客那里赚来的。
村长一百个不信，找人一打听，方知昨天村里来了几名游客。几个年轻人，开的好车，出手阔绰。
村长知道不妙，立刻叫人去找张强，自己则去找姚寻道歉。
后面的内容，与姚寻所讲基本重合。
村长请他们吃饭，中途几人接到吕露电话匆匆离开。村长跟上去，撞见不少村民扛着锄头，拿着扁担，道是要打小偷。
村长上前一问，方知在在外面混得不错的张胜回来了。
尔后，姚寻几句话，消除这个误会，村长知道张胜也是个混子，于是压着他赔礼道歉，并让被带回来的张强，将五千块钱还给了姚寻。
“李全富。你又是陪礼，又是道歉，晚上还专门借别墅给他们住，有没有别的意思呢？”
老李面无表情，继续询问。
村长一听，脸上阵红阵白，最终长长一叹。
原来，今年天灾连连，先是春末时连下暴雨，罗湖村虽然没有内涝，但被打死和淹死的稻谷着实不少。这两个月，又连续干旱。幸存下来的稻谷雪上加霜，十亩田的稻谷，怕是有九亩半都枯死了。
罗湖村虽在中国最富的城市深洲，但地势偏僻，又不是什么旅游景点，又没有什么工厂，年轻人大多出去打工了。剩下的全是老人和孩子，今年粮食没什么收成。罗湖村一百多户，几百号人总要吃饭。
好在，早几年，乡政府就鼓励种植其他经济价值高的东西，罗湖村第一年种上了花。老天开眼，虽然稻谷死伤殆尽，但那些花都没有什么事。
村长仍然高兴不起来，乡政府让村民种花，当然已经找到经销渠道。但村长清楚，他们是处于底层供应的最下家，经过层层剥削，到手里的钱其实很少。
要是稻谷没死，组织村民采采花，负工钱的天数算下来，村民还是额外有一笔收入。偏偏稻谷死得差不多，光吃饭就成问题，这些花赚的钱可谓杯水车薪。
村长此时得知，姚寻等人是城里有钱人的子女，出手阔绰。
村长非常清楚，现在城里的有钱的年轻人，根本就不在乎钱。喜欢的都是刺激，有趣，浪漫，文艺等东西……
花这东西可谓自带这种属性。
村长琢磨了许久，想到一个办法。如果能让姚寻拿下这批花，或者他们家族有销售渠道，直接卖到城里各大花店。这种直销模式，没了层层批中间剥削，到手时收入肯定非常可观。
村长也知道姚寻等人不过是几个娃娃，这个办法不一定有用，但俗话说活马当死马医，万一能行呢？
“唉，我请几个年轻人吃吃喝喝，还借别墅给他们住。我知道已经犯了八条规定，加上郑家两口子的失踪，四名年轻人死在村子里。我这次肯定下定了，这都没什么关系，只是苦了今年罗湖村的百来户村民……”
说到这里，村长愁眉苦脸，脸上皱纹都挤在一堆，非常痛心。
陈凡看得眼眶有些红，心中感叹：“村长。虽然自从见你以来，你满嘴官腔，跟平时那些官员没什么不同。但你一心为了村民，真的是位好村长。”
陈凡下定决心，一定要帮罗湖村村民度过难关。
老李继续问了下去。
下面的事情，陈凡已经知晓。他们住进别墅，用过饭，不料张强回去时掉入洞中。他们好奇前去瞧热闹，不顾村长劝阻下了洞，救回张强后。
陈凡和黄枫却掉入地下河，好在有惊无险。
再次回去别墅，村长现这群年轻人太能折腾了，实在害怕了。于是叫来了张胜，祥仔等人来巡逻，看守住他们。
老李问道：“罗湖村有那么多村民，你为什么要叫张胜这种人来巡逻呢？”
村长愁眉苦脸：“你们也知道，罗湖村这几日一直在传闹鬼。这些村民大多都迷信，听说张强在别墅外被土地张开口吃掉，哪个肯来？张胜在外面混过，好歹见过世面，胆子够大。他虽然是个混子，但有我看着，谅他不敢乱来，其实我也是没办法。”
担心生意外，村长除了叫来张胜等人巡逻，甚至用一把大锁将房门死死锁住。
第二天一大早，村长厕所上到一半，方知出了事。
晚上，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现任何异常。
老李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李全富。你怎么看那些村民传两件案子都是小女孩秀儿做的事？”
“啊！”
村长闻言，脸色大变，一阵红一阵白，变幻许久，最终淡淡的道：“我是一名有三十多年党龄的党员，当然不相信这种迷信了。”
然后，村长讲了许多罗湖村展不好，村民迷信，以讹传讹的之类……
陈凡感觉整个事情逐渐清晰，于是打算看非常关键的一名犯罪嫌疑人，张强的审讯视频。
不料，林蓁并没有如他愿，而是放了张胜的审讯视频。
陈凡连忙暂停，很是奇怪：“照当时现场的情况来看。你现在又不放张强的审讯视频，难道是凶手就是张强？”
林蓁嘿然一声，微笑道：“我放给你看视频，结合起来能让你更快理解。”
“好吧。”
陈凡无奈，只得同意。
于是重新打开视频，但瞧张胜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神情非常不屑。
负责审讯的他还是老李和孙队。
老李见怪不怪，先问了一遍张胜的基本资料。
张胜，三十一岁，罗湖村人，家里有个兄长一人，但兄长十多年前死了。他父母也相继去世，后来出去深洲混。
表面是深洲一家夜总会的打手，实际是属于深洲一个叫飞车党的帮派。
顾名思义，这飞车党原是开车抢钱，或者在火车站骗钱等，在本省数大城市作案，早几年势力颇大。
然而，随着本省快的展，政府管理日趋严格。尤其是禁摩的过后，这个帮派简直像是被蛇被打七寸，便逐渐衰落了。
现在，轮到给夜总会看看堂子了。
“既然查清楚了，还问我做什么？”
张胜很是不屑，翘起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老李也不理他，问道：“张胜。你在福田那边案底很多，这次罗湖村命案，你是重要嫌疑人。如果你不配合警方，就算查出来你不是凶手。但事先的案底，加上你在村中意图强*奸黄枫……”
“得了，得了。”
张胜挥了挥手，一脸的不耐烦：“你别当我吓大的啊！局子我没少进，有吃有住，还有漂亮的女警看，我其实很乐意住。”
孙队喝道：“张胜，你老实点。”
张胜嘿嘿一笑，靠在椅子上：“可这一次，我偏偏就不想待了，你们想问什么就快问。”
老李嗯了一声，问道：“自你上次回罗湖村，还是几个月前。这一次，你为什么突然回村子？”
张胜道：“我家就在罗湖村，回家看一下，难道还犯法啊？”
“是吗？”
孙队一冷笑，拿出一个文件案，取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淡淡的道：“我们去移动调查过，根据你的通话记录，你回村那几天。你接到几个电话，都与受害者有关。其中，还频繁接到两个电话，其中一个是镇上的公用电话打的。”
“那又怎么样？”
张胜目光略略一变，骂道：“你们政府一直这样监视人民，我们还有没有自由了？哪像国外有民主，人民有选举权，谁敢监视老子立刻把他选下去……”
孙队手拍拍桌子，喝道：“你住口。你不要忘了，美国可生过斯诺登事件。好，我们就不扯这些，你有本事倒是移民去美国啊！可是，以你的案底，你就算有钱能移得出去吗？”
“警官，你这是威胁我啊！”
张胜切了一声，孙队毕竟年轻，都来了火气，老李阻止了他：“张胜。我们说回案子，那个电话亭很老，附近也没有监控，并没有拍到是谁打电话给你。”
眼瞧张胜很得意，孙队冷笑道：“可是，三天前的通话记录，失踪的郑朝给你打了五个电话。”
“郑朝！？”
张胜愣了愣，跟着哈哈笑了起来，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们。
孙队喝道：“你严肃点。”
“好好好，是是是。”
张胜还笑了一阵，说道：“郑朝和我是同村的村民。他在村口开了个便利店，在农忙季节，也卖卖化肥，谷种什么的。这种时候，就会进城来采购。有一次我们意外碰到一起吃饭喝过酒，几次来回就混得比较熟了。后来，郑朝只要进城，就要来找我喝酒。”
老李和孙队相互看一眼，他们查到的证据应该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