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馆长点点头：“上午警察来过，也是这么说的，应该不是我们殡仪馆的人，我们这一共不超过十个员工，身材和视频里的人都不一样。”
“老王，我看不用在人中间找了，这家伙应该不是人。”吴辞道。
“是啊，王道长，所以警察才请您过来的。”
王明灵靠了靠椅子后背，道：“何馆长，我们能去停尸间看看吗？”
何馆长合上电脑，起身做出请的手势，示意吴辞二人跟他走。
路过主厅的时候，正巧碰见秦芳在给一位女死者入殓，余枫笔直的站在旁边，转眼看到吴辞经过，脸上扫过一丝惊喜，还冲他眨了下眼睛。
何馆长带着两个人来到停尸间，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新来了员工？”吴辞瞅了眼中年男人，问道。
何馆长笑笑：“对，鉴于上次差点丢了一具尸体，我们花高薪招了一位守尸人，不过还是没找到保安，多数人不愿意来这上班，这是老包。”
指着开门的守尸人，何馆长向吴辞二人介绍道。
老包冲二人笑笑，看起来样子憨厚老实，个子不高，皮肤黑黑的。
老包走进停尸间，拉出冷藏柜其中一个抽屉，拉开尸体收敛袋展示给三个人。
这是一具女尸，尸体的右上臂被什么东西啃掉了一大块肉，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从缺口周围的牙印来看，啃食尸体的东西，嘴里应该长了锋利的犬齿，除了犬齿印，还能看到整齐的弧形牙印，和人的咬痕类似。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力气很大，冷冻的尸体僵硬，居然能从上面嘶下这么大一块肉，普通人根本做不到。”老包唏嘘着说。
“尸体伤成这样，家属不得闹翻天了。”王明灵盯着女尸很是忧心。
何馆道：“这具尸体是无名尸，到现在都无人认领，在我们这里放了很久了。”
吴辞望了眼停尸间唯一的窗户，是个很小的窗口，半米长半米宽，窗口位置接近天花板，外面的防盗窗已经损毁。
看防盗窗损毁的样子，像是被什么人用蛮力扯开的，所有钢条分别朝两个方向弯曲，上面没有整齐的切口。
窗户玻璃上被人划了一个整齐的圆洞，从洞中伸进手来，正好能摸到窗户的搭扣。
“这窗户也是被视频里那人弄坏的吧？”吴辞问。
老包道：“应该就是了，监控里看不到，但我看那人的来去方向，似乎就是从窗户出入的，而且昨晚我守夜，没听到什么大动静。”
“偷偷摸摸的进来，至少来过这里一次，作案工具准备齐全。”吴辞总结着。
他思索片刻，对王明灵道：“老王，我觉得还是人作案的可能性大，如果是其他东西，也有这么理性吗？”
“难说，”王明灵道：“今晚我们在这守一夜，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情况。”
余下的时间，何馆长带着两个人在殡仪馆各处转了转，认识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员工，吴辞还特意拉着王明灵找到余枫。
余枫果然带了余多多来上班，吴辞满心希望王明灵能想出医治余多多的办法，不过王明灵也是束手无策。
晚上，吃过晚饭后，吴辞两个人重新回到殡仪馆。
多数员工都下班了，偌大的殡仪馆里，只剩下守尸的老包，还有曹老头夫妇。
王明灵的计划是，既然停尸间只有一扇窗户，那他们就守在窗户周围。
如果前一晚那人还来，就能逮个正着，不过这种可能性有多大，谁都说不好。
既然答应别人做事，肯定不能回家睡大觉，没有线索的情况下只能守株待兔。
“幸好不是在停尸间过一夜。”
吴辞背倚着一棵圆柏，划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钟。
此时，他和王明灵正在殡仪馆后的圆柏林中。
殡仪馆后墙往外，有二十来米宽的空地，再往外就是成片的圆柏林，如果从空中俯瞰，整个殡仪馆被三大片圆柏林围绕着。
两个人所在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停尸间的窗户，视野开阔。
“你还怕尸体从冷藏柜跳出来，诈尸啊？”王明灵在一旁打坐，闭目养神道。
“你见过诈尸没？”吴辞心血来潮。
王明灵瞄了他一眼，回忆着说：“见过，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是个雷雨天，一声炸雷之后，尸体从我面前猛地坐起来，
我当时拔腿就跑，因为诈尸之后，尸体抓到什么就会紧紧抱住不放，被它抓住的东西必死无疑，当时那尸体就抱住了一棵大树，
我远远的眼看着大树的叶子枯萎下来，就是看得见的速度，没一会整棵树上的叶子都枯了，那棵树自那之后就死了。”
吴辞啧了啧舌头：“我就说嘛，停尸间还是晦气，能不在里面待就不待。”
王明灵咯咯一笑，吴辞接着道：“你笑什么，不说诈尸，如果昨晚那东西还来，停尸间那么小的空间，我们俩跑都没处跑。”
王明灵啧了一声：“你这是来帮忙的么，首先想到的就是跑。”
“这叫心思缜密，如果我们干不过那东西，当然得跑了，不然还等着被咬啊。”
“我想到这一点了，所以才在外面守着，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当然，也不排除是人的可能。”
“人？”吴辞琢磨了一下：“要是人还好办了，那哥们的身材那么独特，警察要找出这样身材的人很容易。”
王明灵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那个人修炼了什么邪术，身体某种情况下会变异，平常状况下又恢复回来，
我们就不可能找出视频里那样身材的人，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那个人力大无穷，牙齿也不同于常人。”
“如果真的是人，殡仪馆里的人还是首要怀疑对象。”吴辞认真道。
王明灵点头，他突然想到什么，于是问：“你有没有觉得一个人很奇怪？”
“谁啊？”
这么快就有了怀疑对象，吴辞心说。
他首先想到的是老包，因为老包是新来的员工，他来之后不久就发生了这件事。
“曹老头。”
吴辞有些诧异：“你是说火葬场烧尸体的曹老头？”
“对，他嘴里有一股腐臭味，今天下午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