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只是你创造出来的战争机器，”萧岳缓缓开口，“我倒是没想到你对我有这么高的期望，难道对你来说机器需要拥有智慧吗？”
“当然，一个真正完美的机器需要同时兼具聪慧和愚笨这两点，”诡术妖姬用她特有的奇异嗓音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当我需要你愚笨的时候你可以不问理由地执行命令，当我需要你聪明的时候你可以向我汇报你所有观察到的蛛丝马迹，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吗？”
萧岳看着妖姬严肃的面庞，无奈的苦笑，和这种老狐狸打交道真的很痛苦，因为她们实在太聪明了，老而成精可不是说说而已，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不知闯过多少大风大浪，见识阅历与智慧远远超乎常人，根本不是能轻易糊弄的。
和诺克萨斯那群小年轻根本不一样。
“艾斯菲尔，”萧岳沉默着，过了好久才从嘴中挤出了这个名字。
“艾斯菲尔？他怎么了？”一旁的罗妮有些好奇。
“那个老头肯定有问题，”萧岳低沉着嗓音，“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会出现任何巧合，策士统领派往暗影岛的特使和卡尔萨斯在过往有所联系，却没有利用这层关系，这本身就很诡异，我不相信艾斯菲尔恰好和卡尔萨斯在过去见过面只是单纯的巧合。”
“只有这个原因？”诡术妖姬追问。
“还有一些其他细节，但这些都不是什么决定性的证据，”萧岳摇摇头，“不过有时候只要有所怀疑就够了，不是吗？”
以黑色玫瑰在诺克萨斯的恐怖统治力，只要知道了具体的方向，那么接下来的调查根本就不成问题，萧岳可以想象，最多三天，艾斯菲尔过往一切的资料统统都会摆在妖姬面前，到时候肯定会发现其不对劲的地方。
他有这个自信，那个老头肯定有问题！
“既然你做出了判断，那我就相信你的判断，”诡术妖姬直直地盯着萧岳的面庞，然后点点头，“艾斯菲尔的事情我会调查的，那么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
“应该算是没有了吧？”萧岳耸耸肩，“虽然还有很多其他的诡异的地方，但这些东西你也知道个中原因，不是吗？”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如果你没有什么东西瞒着我的话，那么我们的谈话真的可以结束了”诡术妖姬放下手中的饮品，“接下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想从我这里知道？”
例如霜儿什么的？
“哼！”面对妖姬突兀地转移话题，萧岳不屑地哼了一声，别过脑袋，不想承认自己会问这么一个愚蠢的问题，更不想承认自己冒险归来最关心的竟然是一名女子。
但最后，好吧，萧岳还是屈服了。
和这种老不死叫什么劲呢？都是人精。
“那个蠢货，怎么样了？”萧岳斟酌着自己的语言，过了好久才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蠢货？诺克萨斯的蠢货有很多，你指的是那个蠢货？”诡术妖姬玩弄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地询问。
“就是那个真正的蠢货，不要明知故问，”萧岳恶狠狠地看着诡术妖姬。
“难道你觉得我会让她出事？”诡术妖姬放肆的笑着，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玫瑰，“你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哼！”萧岳把头一扭，他就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但不问又不放心。
“最近我们没有多少任务，所以你们最近可以在比尔吉沃特好好地休息一段时间，”诡术妖姬似笑非笑，“虽然这里海盗横行，可是也有不少真正的美景，只要你有本事自保，那么你就能欣赏到你在其他地方永远都看不见的东西。”
“没有什么阴谋？”萧岳才不相信这个家伙会有这么好心。
“至少目前没有，”诡术妖姬漫不经心道，“虽然我想让你帮我找找普朗克的财宝，但这种事也是强求不来的，你放在心上就好。”
“切！”萧岳不屑，“我才不相信你这个专业剥削的‘周扒皮’会给我们放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接下来我的任务应该是在祖安吧，是不是你的交通工具没有准备好？”
“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什么时候聪明，什么时候愚蠢，我刚刚才和你说过的，”可能是被看穿的原因，妖姬面色一红，有些尴尬，“这个时候就不要这么聪明了。”
“切！”这次发出哼声的不是萧岳，而是罗妮。
萧岳忽然想起来，罗妮好像在祖安遇到一个相当和脾气的朋友，两个人曾经结下深刻的友谊，罗妮对前往祖安一直很期待。
好像就是那个被她称为璇姐姐的女子，听罗妮说那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萧岳也很好奇。
纯粹是欣赏，真的。
不过敢当面和诡术妖姬这样说话，罗妮和妖姬的关系恐怕很不一般，毕竟诺克萨斯可不会有任何人敢仗着自己身后的势力这么和妖姬说话。
“接下来我们去结账，各付各的，”诡术妖姬笑笑，刚才的尴尬纯当没发生过。
“这难道不是公款吃喝吗？”萧岳抗议，“我辛辛苦苦帮你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发工资也就罢了，连请一顿饭都不行吗？”
“我身上的钱不够，”诡术妖姬轻描淡写地反驳，瞬间击碎了萧岳所有的幻想。
“呃，我能说我也没钱吗？”罗妮在一旁弱弱地举手，“萧哥哥，帮个忙呗？”
声音轻柔，娇弱可怜，然而——
在萧岳这个吝啬鬼看来，全是满满的恶意，你们又不是老子的女朋友，老子对你们也没兴趣，为什么让我付账的时候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萧岳扫了一眼罗妮面前狼藉一片，刚才他和诡术妖姬谈话的时候，罗妮一直没有插嘴，似乎彻底被这里的食物征服了，一直在吃。
萧岳眼前一黑，忽然觉得自己钱包可能保不住了。
“放心放心，我们两个花不了多少钱的，”诡术妖姬露出了神秘的微笑，“我敢保证你这个只吃了一两口的家伙花的钱肯定比我们多，要不要打个赌？”
“才不要！”萧岳一边站起身来离开包间，一边不屑道，“和你这个老家伙比情报，我还没那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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