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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真有件事希望元叔叔帮忙。”她深吸了一口气。
他点头。
“以后少发脾气，对身体不好。”她想到很有可能引起新的矛盾，便省去了很多关于昨天场景的描述。
这大大出乎了元秋烨的意料，他笑容不改，低声问：“昨天晚上谁跟你说了些什么吗？”
“没有。”她斩钉截铁的，本来就是来化解矛盾的。
“锦瑟。”元秋烨低声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
她摇了摇头。
“我希望你的人生永远是最美好的时光。”他说完便笑了。
想到林锦瑟过往的所作所为，夏小青叹道：“让您失望了。”
“并没有。”他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没有谁的成长会一帆风顺，我很高兴看到现在的你，锦瑟，你懂事了，终于开始了真正的锦瑟年华。”
夏小青低头，轻轻一笑：“不知道您是如何理解锦瑟年华的，我却觉得，真正的锦瑟年华除了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实现自我价值，最应该的是活得心安理得。”
元秋烨盯着她看了很久，欣慰地笑道：“锦瑟啊，你真是变了一个人。”
她忽然有种莫名的负罪感，沉沉一笑：“元叔叔，我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虽然距离实现自我价值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但我会努力的。”
“这孩子，意思是现在只欠心安理得了？”元秋烨笑出声来。
“是的。”她说，“如果因为我的过错让别人过得不好，我是不会心安理得。”
“说话一套一套的。”元秋烨释然一笑，站起身来，舒展身体，郑重其事地说，“别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堂堂正正地心安理得吧！昨天晚上我发脾气，和你没有关系。”
“假话。”她学着他的样子伸了伸腰。
元秋烨瞥了她一眼，才又笑道：“你是个引子，根源是我们父子自己的问题，由来已久，积重难返。”
夏小青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玄逸愣头愣脑的样子和暴躁的个性，轻轻叹了一口气。
“对了。”元秋烨看着她笑，“你对锦瑟年华的描述，好像还欠了爱情吧？”
“您说的是多巴胺吧？”她笑。
“什么东西？”元秋烨问。
“爱情的毒药，多巴胺。”夏小青忍住笑，“情侣会陷入热恋，会分手，会痛苦，会执着等待，会难以忘情，都是多巴胺的功劳，当人类的大脑皮层分泌出这种叫做多巴胺的神经递质帮助细胞传送脉冲，这个时候，人体就会很自然地出现心跳加速，面红耳赤、产生欲望等等一系列的感觉。叔叔你让我把一个化学制剂当做人生的目标吗？太小看我了吧？”
“是不是真的？”元秋烨大笑起来。
“千真万确，早在2000年的时候，阿尔韦德就因为多巴胺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呢！”她一本正经地解释，“我接下来就算研究得再好再彻底，也不可能超越他了。”
轻松愉快中结束见面，辞别元秋烨，夏小青回到实验室准备整理明天上课用的东西，辛文沐还在办公室里，头发还滴着水，吃着泡面，喝着清茶，身后是个放平了的躺椅，上面放着被褥，下面放着拖鞋。
“主任晚上要加班吗？”她好像没听说最近有什么重点课题。
他低声回答：“你先走吧，明天上课的东西我来准备就好。”
“被赶出来了吗？”她想起夏小青症侯群，再想起他背后的抓痕。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他将方便面盒子盖上，抬头看着她，“回去吧。”
“因为夏小青吗？”她问。
“你听谁说过夏小青？”他很是吃惊。
“夏小青是你公开的秘密，整个实验室的人都知道。”她面不改色撒了个谎。
难得的是，辛文沐居然相信了，平日里和大家交流少，总归是好骗一些。
“他们都知道些什么？”辛文沐咬着牙，痛苦地闭上眼睛，喃喃地问。
夏小青关于辛文沐所有的记忆，都是嘻嘻哈哈，纳了闷了，为什么他却有如此痛苦的表情，而且时过境迁那么多年，还搞得家无宁日？
“就知道个名字。”她听听到更多，限定内涵，自然就能无限度拓展外延。
辛文沐深吸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回去吧！”
“跟我讲讲夏小青吧。”她说，“或许我能帮你呢？”
辛文沐抬起头，神色凝重：“谁都帮不了我。”
“我有个朋友住在苏荷街区，说是认识夏小青呢。”她看着他。
“真的吗？”辛文沐从椅子上弹起来。
“夏小青，纽约大学生物化学系最年轻的硕士研究生，米克生物科技公司科研部业务主管，个人拥有药物专利9项。”说来也可悲，关于夏小青，除了剽悍的战绩外，没有别的。
辛文沐长大了嘴，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焦灼地问：“你的朋友在哪里？”
“苏荷区。”她淡然，反正他和自己一样，有很长时间的脱密期，不可能出国，自己信口胡诌出来的人，他也无从查证。
她从未见过辛文沐如此焦灼，像热锅上的蚂蚁，立刻就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立刻给刘安国打电话，意思是自己要出国。
夏小青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了将近十几年，从不知道还有个男人对自己如此牵肠挂肚，她看着这个平日里对一切事情都处之坦然的男人近乎疯狂的举动，被吓坏了。
好在，刘安国也无能为力。
“锦瑟。”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焦灼地看着她，“让你的朋友帮忙问问，小青现在在哪儿？能不能要到她的联系方式？”
她问：“她知道的不比你知道的多。”
他双手抓住她的胳膊拼命摇晃：“她都知道些什么！”
“十年前，夏小青父母的实验室事故之后，就再没人见过她。”她挑眉，辛文沐的激动毫无道理。
“是吗？”他的眼睛一下就黯淡了，从椅背上抓起外套，“我现在就去找刘警官！只要他开口，总能想到办法的！”
“你要去纽约吗？”她讶然，放着有裂痕的夫妻关系不去修补，反而想千里迢迢寻找荒诞的“初恋女友”。
“是的。”他咬着牙，“我一定要去！我一定要见到你的那个朋友！”
说想心安理得，想锦瑟年华，现在好像捅了马蜂窝，彻底背道而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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