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诺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只好勉强答应了,于是,便解下了围裙,冲着若寒喊着,“哎,姓沈的,我要出去了,晚饭自己解决。”
其实,若寒都听见了她电话,只是,还是心有不甘地说,“你就这么狠心让我挨饿?!”
“你自己没手没脚啊?!你自己煮。”
“大姐,我可是有交伙食费的。”
“对,那只是伙食费,但不包括保姆费!”安小诺把手上的围裙往他的身上一扔,然后回到房间拼命地打扮。
左文浩也会去,那么,绝对不能让他看扁。
即使自己不能成为全场的焦点,也不能落后于那个小妖精的下风。
当她穿上秦明给自己买的晚礼服之时,才发现胸部露出了深深地***她往上扯了扯,扯不上来,也只好作罢。
头发,是散下来的,很随意,很美。
和晚礼服搭配起来,简直天衣无缝。
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就是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
婚姻也一样,结婚的时候扶着墙进去,因为前程叵测,只能担惊受怕地摸着石头过河,而离婚也是扶着墙出来,因为伤心欲绝,气数耗尽。
“若诗,你要这么多食物,你能吃得完么?”安小诺吃惊地看着她,小小的碟子,叠得比山还高。
“又不用钱的,你怕什么?”若诗又往碟子了放了几只大虾,瞟了一眼安小诺的碟子,空荡荡的,又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干嘛不要食物?不吃白不吃,只有白痴才不吃!”
安小诺笑了笑,也夹了两只大虾,说,“我听不懂你的绕口令。”
说完,双目环望了一眼四周,他,左文浩没有过来。
本来,她以为自己的心里会感到高兴,但是,情况并非如此,原来,刚刚愈合的伤口还是会痛,她还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是肥了,还是瘦了。
若诗看了一眼精神恍惚的她,叹了一口气,说,“很失望吧?!”
“什么?!”安小诺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心虚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而若诗,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安小诺,别想他了。”若诗用叉子把鲜红的大虾举了起来,看了看,然后又移到安小诺的面前,笑着说,“男人,就好像这只虾一样,好吃的话,就把它吃下肚子,但是,发现这只虾是臭的,那么,就要果断地丢弃。勉强的话,受伤的,只有自己。”
“狗屁道理……”安小诺嘴里说不认同,但是,心里还是接受了这一个观点,她拨了拨头发,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口慢慢走了进来。
而他,身边果然带着她。
安小诺没来之前已经做了很多种猜测,他们会一起来。
可是,为什么亲眼目睹,自己的内心会又酸又痛,就好像一根针扎进了肉里一样,麻麻的,很不舒服。
若诗白了左文浩他们一眼,同情地看着安小诺,气愤地说,“瞧她那副***真TMD,我受不了了!!”
说完,她站了起来,向左文浩那边走去。
安小诺试图拉着她的手,慌张地叫着她,“若诗……别乱来……”
只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若诗来到了左文浩和宁思琪的面前,冷笑了一下,说,“很久不见了。“
思琪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支支吾吾好一阵子,一句话也说不上。
文浩点点头,说了一声是的,接着,就想拉着思琪的手离开。
若诗一把抓着思琪的手,样子好像很友好,而语气却冷得要命说,“文浩,借你的小三,哦?!不,应该是正牌夫人才对,那么,借你的老婆用一下,我和她聊一下女人的东西。“
“若诗……“文浩叫了一声她,死死盯着前面的安小诺,语气冰冷地说,“这……就是你想挽留我的手段?安小诺,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觉得,你这样做,还有什么意思吗?好聚好散吧,就当作是放爱一条生路?“
“我……“安小诺皱了皱眉头,鼻子酸酸的,眼泪在眶里打转,她努力地控制着,很难受,很辛苦,很无奈,很迷离。
“思琪,我们走吧。“文浩拉着思琪的手,特意白了安小诺一眼,心,也不好受。
她瘦了,但是,比以前漂亮了,懂得打扮了,自己应该放心才对,怎么会感到这么依恋?!
他慢慢地越过了她,就好像一阵风,来过,又好象没有来过。而安小诺,死死地站在原地,眼泪,一滴一滴地流落在地上,全身都好像被人用针扎过,麻麻的,痛痛的。
很多同学看着她和左文浩,傻了眼,这次不是大跌眼镜,是掉了眼珠子了。
大学里,第一对走进婚姻殿堂的男女已经婚变。
他们除了感到惋惜之外,在背后又多了一个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话题。
若诗心疼地抽出了一张纸巾,递给她,把她拉到附近的椅子坐下,擦了擦,“别哭,别哭,是左文浩没有眼光,喜欢那些浑身浑身狐狸味,一只眼大一只眼小,蒜头鼻子,一嘴四环素牙齿的女人。“
安小诺知道她在斗自己笑,只是,自己真的笑不出来,此刻,多么想逃离,但是,又怎么可以逃离这个世界的苍凉?
若诗见安小诺没有说话,又关心地问,“要不,我陪你回家,这个同学聚会,没有什么意思?真的,才分开一年,大家改变个毛啊?!“
安小诺摇了摇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不,我要参加,待会也要去唱歌,我不能再左文浩的面前退缩,示弱,我要坚强……“
对一个女人来说,这世上最可悲的不是男人的出轨火背叛,而是你爱她太深。
安小诺是这样,爱左文浩,爱得死去活来。
半年的婚姻,对她而言,就好像春天一样,很美,只是,太美丽的东西,或许都不能长久。
若诗和几个男人闹得水深火热,豪爽地喝了好几杯啤酒,而安小诺,躲在沙发的一角,默默看着大屏幕,一语不发。
彷佛,她是多余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几个长舌的女人坐在了她的普遍,八卦地问,“安小诺,你怎么会和文浩离婚的?”
“是他抛弃你了吗?!”另一个附和着,然后又打抱不平地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所以,我都不敢结婚了?!
“安小诺,左文浩身边那个是谁?!长得不咋地啊,你怎么会输给她?”
“安小诺……”
安小诺抱着头,觉得烦死了,就好像有一群苍蝇在耳边乱叫一样,片刻,她才勉强地打醒了精神,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文浩,他正替着思琪挡酒。
“我们是和平分手的?!”安小诺低声说。
“应该是和平离婚,离婚和分手时不一样的。”一个女同学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分手,没有打折身价,而离婚,却标上了“弃妇”的标签。
“是。”安小诺苦笑了一下,仰头喝下了一杯酒,很苦,很涩,难以下肚。
“那你有什么打算?!离了婚,找对象就难了!”对方顿了顿,又说,“倘若我认识什么离了婚的人,一定会介绍给你的。”
离了婚的?!安小诺心里苦笑了一下,没有接话。离婚的女人,一定就要找离了婚的男人吗?!
而若诗的话,却好像刀子一般飞了过来,“你们顾好自己吧,就快是剩女的形象了,还为别人操心?!更何况,我们的安小诺早就有了男朋友。”
“啊?!”安小诺瞪大了眼睛,正想摆手说没有,若诗却抢先一步说了。
“对方还是一个有钱的帅哥呢?!”若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地说,仿佛再说这一件真人真事。
耳朵,脸蛋,一点也没有红。
“啊?!”几个长舌的女人都怔住了,一脸的不解?!有谁会喜欢被抛弃的女人啊?
接着,她们心有不甘地瞪着安小诺,心里暗暗地想,真花心,才离婚多久啊?!这么快就泡上了其他的男人。
难道,她们要看着安小诺一辈子孤孤单单才开心吗?!
“若诗,别胡说,来,陪我喝一杯。”安小诺拿起了酒杯,动作轻盈地倒了一杯酒,像喝着白开水一样,仰头一喝。
而旁边的那几个长舌的女人,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识,打破沙锅问到底,不依不赖地摇着她的手臂,“安小诺,你给我们说说啊,他是什么样子的?!”
她们觉得,安小诺现在的男人是一个糟老头才合情合理,所以,若诗说出她有了一个帅气的男友,这是又嫉妒,却又不相信。
“你们别听若诗胡……”安小诺脸上变得红晕,有点热,而文浩的目光时不时往这边投来。
今夜,她穿着晚礼服,真的很美,很想下凡的仙子一样。
一举一动,还是那么温婉可人,优雅动人。
若诗往安小诺的身边挤了过来,坐下,把她和那群长舌的“是非精”给隔开了,又一副“不吹破牛皮不罢休”的态度,打断了她的话,说,“安小诺,他那么帅,那么有钱,找一个时间带他出来见见大家!”
说完,若诗看了一眼那群女人目瞪口呆的表情,心里爽快的得,恨不得脱下鞋子,站在剔透的桌面上,扭几下水蛇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