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077有点感觉(1 / 0)

祁寒傲正在府里处理事情,最近几日事情接二连三,尤其是昨夜薄兮铭和四皇子的回来,他似乎察觉到微妙的变化,这一切就像是有人在暗处,拉着一根绳子,操作着。

这次和谈,他虽然不再负责,但是免不了为祁云夜担心。如今,能做的就是分析形势,给她提供参考。

“扣扣――”

“进来。”祁寒傲头也不抬,听脚步声应该是徐平。

门被推开了,果然是徐平,只是后面跟了个人。

“王爷,这位将士求见,说是城外农庄有事情禀报。”

城外农庄?

祁寒傲这才恍然想起,他带回来的九十八名新兵还安排在那里,怎么?

进来的是农庄的负责人,直接将几日来的情况一一禀报给祁寒傲,末了,补充了一句:“将军,九十八人中少了一个。”

新兵不见了,这意味什么,那就是无故潜逃,这在天启那是重罪,军营中最痛恨的便是逃兵。这样的兵,如何能为国家效力,如何上的了战场。

“谁?”

“沐遥。”

祁寒傲眼神一缩,凌厉的眯在一起。若是他没记错,当初参加染儿的及笄宴,擅自带她离开,气的裴家少主脸色铁青的也叫沐遥。

沐遥,是否就是同一个人?

“其实说起来,这沐遥可是出色,当初在训练时成绩是遥遥领先,而且颇得郭将军赏识。只是总是和郭将军抬扛,没想到训练还没结束,人就逃了,唉……”

一声叹气,也让祁寒傲明白,当初在边境让郭秦峰气的牙痒痒的就是这个沐遥。听的来人的禀报和描述,他几乎可以肯定,就是那个沐遥。

“将这个沐遥的资料全数拿来,我要一一过目。”

将士愣住了,但马上领命,匆匆的折回去拿资料。

祁云夜从宫里出来,心情算的上好,辕穆蚺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至少,机会有了。三月十八,天启的开元百花节,庆贺大地逢春,万物复苏的节日。

不知辕穆蚺哪里得知的这个事情,竟然定在这一日和她彻谈。

这样也好,四日的时间,够她做准备了。

现在?回府休息去!

祁云夜步履轻松,一路走着回府。

人刚走进大门,就向着祁寒傲的书房去了,结果扑了个空。一问徐平才知晓,原来是在后院。

“父亲,我回来了。”

祁云夜将事情稍微说了下,祁寒傲也算是放心,还有四日,应该够了。

“接下来可还有事,没事就陪为父坐坐,云夜,我们从未有机会如此坐下来过。”祁寒傲感叹不已,心里有些泛酸。

祁云夜点头,坐下。

是啊,她三岁就离家,这种机会,真的是可望而不可即。父亲,心里也是想这样相处的吧。

两父女,坐在后院,一张简单的桌子,摆着一些茶果,时不时的聊天说几句。温馨的气氛,渲染的四周都一片暖洋洋,直到。

“王爷。”

那资料的将士回来了,一叠厚厚的资料被整齐的放在桌上,祁寒傲立刻打开,细细的查看。

沐遥,天启属国卫城人氏,三岁父母双亡,随后街头流浪四年。七岁,遇到一个好心的夫子,教导几年,然后到处游历,拜师学艺……

一切看起来很平常,但正是这份平常,才显得不简单。这根本就是捏造,太简单也意味着太假。沐遥,单就是他这么个人,他第一眼见到就知道,绝对不是普通人。

这种背景,怎么会是他的!

“当初你们是如何审核!”祁寒傲一把甩开资料,有些发怒。

祁云夜也惊讶了,很少见父亲发火,怎么了?

“将军,这沐遥实在难查,这身份我们真的无法核实,再者,他也无亲友。如今逃走了,这,如何是好?”

“噗――”

祁云夜一口茶,险些喷出。

父亲这是在查她!

沐遥,她心里一片汗滴滴,祁云夜回家了,沐遥确实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事,还真是无头案。只不过,看着祁寒傲那纠结的模样,祁云夜很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其实云夜就是沐遥?

“父亲,那个?”

“云夜,你先回去,为父先处理事情。”

不待她开口,祁寒傲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偌大的后院,她一个人坐着,手上还握着一杯快凉的茶。

呃……

是他自己走的急,不是她不想说。

安慰自己一番,索性也会自己的院子。

一连几日,咸沅好像安静了。

除了一开始的躁动如今再无声响。

薄兮铭没有来祁王府,凌慕扬也很识趣,自那日离开,没有载来找她。

倒是辕穆蚺,时不时的派人送一盘水果过来,每日的花样都不一样,宫里的人对她好奇,究竟和这西枫国的皇子是何关系?

其实,她和辕穆蚺压根不熟!

这一盘盘的水果,无一不是提醒她,时间快到了。

这个辕穆蚺。

三月十八,开元百花节。

咸沅是要大肆庆贺的,而这咸沅最大的庆贺点,却在颐柳山庄。

颐柳山庄,祁云夜拿到那邀请函时,心里就沉下去了。

曲无风,她几乎快忘了这么一个人。当年,就是在颐柳山庄,英雄大会上,才会发生一番变动,瑶白派才会被薄衾铭盯上,而自此之后,曲无风似乎就消失了,她在江湖一年多,再没有听到曲无风的消息。

关于他的事情,江湖各种谣传,而最多的便是在传,曲无风效忠了朝廷。

她笑,曲无风,本就是朝廷之人。

只是,这些年,江湖上没有他的消息,应该是薄衾铭召回去。

打开邀请函,一字字看下来,视线停留在最后的几个字上。

曲无风,颐柳山庄。

时隔一年多,曲无风,居然回来了。

开元百花节,只是个盛宴而已,竟然让他回来了。是薄衾铭故意为之?偏偏挑在辕穆蚺他们还在,和谈之际,看来薄衾铭也不是什么也不做。

当晚,天色还没有暗下,她就一身白衣,出府。目的地,自然是颐柳山庄。曲无风都回来了,怎么说也不该错过这“旧时”。

弯曲的小巷子,她从后门出去的,只是图个方便。不想,却被人盯上了。

这人她熟,看着巷子口的那个直立的人,她无奈了。

不过才清净几日,又来了。

凌慕扬一身墨色,穿的很随意,一根发带简单的束了发。望着对面的白衣少女,眼里一片柔和。

这打扮,一白一黑,和瑶白派是几乎是一样的。

只是,如今,他知道,他是她。

“你出门?”

“嗯。”

走近凌慕扬,她抬起头,看了眼,心里暗自不爽,这家伙太高了。同为男装,她只能传出清逸的感觉,而凌慕扬却可以将阳刚,冷峻,邪佞融于一体。

这张脸,其实仔细看,长得很有个性,有棱有角。从她的角度望过去,凌慕扬的侧脸,似乎更加有魅力。

咳咳~

“让让。”

凌慕扬果然让开了,只是跟在祁云夜身后,一直跟到城门口。

她怒了,不带这么玩的。她一出府,他就跟着,这算是做什么!

“不要跟着,凌慕扬,我们之间还不算理清了。”

凌慕扬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红帖,晃了晃,“我也去。”

她认出来,是颐柳山庄的邀请函,在咸沅各大有名望的公子贵族间发放的,凌慕扬作为皇子,居然也收到了。看来这次开元百花节排场很大。

“走吧,再晚会迟到。”

凌慕扬走在前头,身后是祁云夜。

她心里挺不愿意,但是,没办法,这通往颐柳山庄就一条路。好在,这一路上,人很多,热闹。他们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竟然也感觉挺和谐。

颐柳山庄,已经有很多人都聚集了。但是受邀请的进的山庄内,被特别安排的就只有那些拿了邀请函的人。她和凌慕扬自然进去了,然后就看到很多熟悉的脸孔。

毫无意外,看到了辕穆蚺和穆隐。

辕穆蚺注意到祁云夜走进来,扬起手中的杯子,冲着她微微一笑,魅惑横生。

她心中咒骂一句,妖孽。但是,已经向他走过去,她今晚除查探曲无风和薄衾铭的阴谋,更重要的是将辕穆蚺这厮拿下,把和谈的事情谈妥当。

后日,可是三月二十。

那就真的是和谈的大日子,定下来的时候。

薄衾铭不急,辕穆蚺不急,她却不能无动于衷。

“云夜,没想到和四皇子一道来的,真是巧啊!”说着,辕穆蚺就对上凌慕扬,眼里满是挑衅。

凌慕扬眼一沉,看着辕穆蚺,直勾勾的。那一声云夜,叫的似乎太亲热了,而且,这家伙看这祁云夜的眼神很不好,不正直。

凌慕扬将这些自己看到化为讯息记在脑子里,对辕穆蚺列为不友好之类。

穆隐看见凌慕扬,心里情绪很杂,喊了声:“二师兄。”

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凌慕扬补充道:“已经不再门派,二师兄这称呼免了。”

……

默。

半响穆隐才讷讷的喊了一声四皇子,那叫一个不情愿。

祁云夜将这些人都看了一遍,皇子似乎就只邀请四皇子凌慕扬,五皇子薄辰,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在。傅寒卿也没来,其他的她也就不甚关心了。

曲无风出来的时候,她正在和穆隐说话,就听到身后不远一阵笑声。

“各位,赏脸,欢迎之至,颐柳山庄这次的开元百花节,真是蓬荜生辉啊!”

“曲庄主,幸会幸会。”

……

寒暄,曲无风一个个交谈过来,步子很自然的停在她面前。

一抹深思,一种别样的笑,曲无风对着祁云夜说道:“祁王世子,真是荣幸,曲某发了邀请函,就怕世子繁忙,没想到世子竟然真的来了。曲风之幸。”

“曲庄主,别来无恙。”

她含笑,冷冷的,回应着。

曲无风也不尴尬,目光往下看去,停在凌慕扬身上,“这位是?”

没有回答,凌慕扬压根不理人。曲无风问的好脸色,但是他连个眼角都没给他,一时,倒是一片鸦雀无声。

辕穆蚺轻笑,“这四皇子,顶顶大名,曲庄主不知?”

曲风无恍然的神情,然后很自然的与辕穆蚺谈去了。一番下来,时间花费不少。

末了,曲无风才正式说明这次发邀请函的用意,原来是要进行一次特殊的比试,外面那些人大概也是慕名而来,而他们却是座上宾对待。

“今年开元百花节,颐柳山庄将会拿出一幅罕见的稀世珍藏,而今晚,山庄内都是设下各种机关和难题,谁能在天明之前找到这幅稀世巨作,那它就归谁所有。这也是增加这次开元百花节的趣味。”

稀世巨作?

金银珠宝?

“什么东西?看似很神秘。我进来时就看到外面山庄内外挤满了人,他们也是为此而来?”

曲无风点头,停顿片刻,才缓缓说道,“他们也可以参与这次比试,但是他们要进的到你们所在的位置就有一定的时间了,所以各位是直接可以开始的。而这巨作,不是别的,而是失踪近三十年的百鸟朝圣图。”

“嘶――”

一片抽气声。

她眉头紧皱,看着曲无风,深思,探究。百鸟朝圣图,据说是一幅带着无限瑰宝的画,而在当初因为战乱而失踪,如今曲无风居然以这图来作为比试的夺魁?

他是真的有这副图?还是,欲盖弥章?

“这,不会吧!”

有人不相信。

“这可是世间珍品啊!”

曲无风只笑不语,退开几步,拿出一幅画,展开。

画上,是栩栩如生的百鸟,朝着一个方向,东方,齐齐扬起头,就像是朝圣一般。而画面,却是艳*丽新颖。

“这是我命人临摹的,当然,真正的百鸟朝圣图远不止这些,想必从这一角可以窥探。”

画意很精湛,但是这韵味,即使是临摹,若是没有真品,是做不出这种效果。

颐柳山庄,真的有百鸟朝圣图。

“好了,时间已经开始,曲某静候佳音。”

曲无风走了,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珍品,谁不想要,更何况,据传闻,这百鸟朝圣图可是藏着一个大秘密。

不甘落后,一群人,快速散去,屋内,留在辕穆蚺两兄弟,凌慕扬和祁云夜。

“你信这话?”辕穆蚺看着祁云夜,他是不相信的,什么百鸟朝圣,他听也没听过。西枫国,想来不喜书画,对这些,辕穆蚺直接一无所知。

但是穆隐却若有所思,看着祁云夜,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口。

“那幅画很珍贵?”

她点头,确实是。

不过,看辕穆蚺的样子并不感兴趣。但是那狐狸一般的兴味,让她觉得这家伙肯定有事情。

果然。

“我们比试比试,若是你先拿到那什么百鸟的图,和谈,本皇子就和你好好谈。而且一定让你满意,如何?”

“可以。”

“但是你拿不到,那就?”辕穆蚺将祁云夜打量一番,意思很明显,输了,就是他的主动权了。

“你没有机会。”凌慕扬直接拉着祁云夜闪人,将辕穆蚺抛在后头,辕穆蚺回过神,心中憋气,这个家伙!

“皇兄,你真的要拿百鸟朝圣图?”

“本来不想,但是现在,我要定了!”

辕穆蚺火气大了,被凌慕扬气的,本只想和祁云夜开开玩笑,如今,倒真的想抢先一步拿到。

祁云夜一路被凌慕扬拉走,那速度,就好像辕穆蚺那就是瘟疫,躲都躲不及。

“够了!”

狠狠的甩开,她不悦。他做任何决定前,似乎都是主观想法,点穴也是,如今拉着她离开也是,从不过问她的意思。他就拿木笃定,她是随他的意?

“他不安好心。”

“你难道不是!”

没好气的回应,她就看不明白,凌慕扬对辕穆蚺好像很不待见,他们几乎没见过几面。再者,穆隐也还在。他们和穆隐是关系不一样的,这么走了,也说不过去。但是凌慕扬从来不管不顾,他不会想到这些。

“这个,拿回去。”

祁云夜从怀里拿出月牙形的挂坠,一把抓起凌慕扬的手腕,放进去。

凌慕扬摊开手,月牙形的挂坠在夜色下,淡淡的散发着紫气,他眸子亮光一闪,定定的看着祁云夜,“你一直带在身上?”

“是,不过是为了可以随时还给你。”她解释一番。

凌慕扬却毫不在乎,嘴角一弯弧度,十分的愉悦。

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但同时也是个无心的,他说会对她负责,那就一定会。

但是,并不是谁都可以让他说出这样的话,祁云夜,是第一个。

他说出来了,而且,也做了。

也许,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对祁云夜很特别,但是,他总有种愿望,想和她靠的近一些。

“既然拿了,就收好,我送出的,绝不会收回。”凌慕扬拿起挂坠直接挂在祁云夜脖子上,大手一撩,将那些发拨开,月牙的玉贴在她的胸前。

她伸手触及,似乎还留有他的余温。一时,两人无话。

她默然了,凌慕扬这是什么意思?

送出去就不会收回,他难道真的想负责,可是,他们什么也没发生过。

“你不用,我们什么也没。”

“女儿家,不许如此说。既然同床共枕过,那么,我一定负责。”

她想哭,他到底懂不懂,负责意味着什么!

“你若不是真心,那么,我不需要,凌慕扬,我对情从不随便,也不奢求,。有就是有,但是,你若不是真的对我有情,那么,不要许下承诺。”

说完,便离开。

那玉,她直接取下来,塞给凌慕扬。

颐柳山庄的布局很特别,就像是迷宫,一圈套一圈,明明走完了,却又转回来。有时,看着是一条明路,最后竟绕到了死胡同。

她走了几遍,就停下来。

思索,她似乎遗留了什么。

回形的迂回道路,每一次都是碰到死角……

霍然,她明白了。这是阵法,而且是回形阵,最普通也最复杂的阵法,以前在万峰上,她最不想做的就是祁壑布置的回形阵,看似简单但破解起来很费时,而且一次错了必须从头再来。

还好,爷爷是个严格的人,她这些年没白学,回形阵,解过次数也是很多次,这个应该不难。

这是相对于祁云夜而言的,那是因为她一直潜心学习,祁壑又是悉心教导,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在几次试验后,祁云夜终于走出了回形阵。

阵外,是一片安静,但是这静带着虫鸣,他们出来了。

“颐柳山庄,才走出一角,要想找到百鸟朝圣图,还有其他地方。”凌慕扬看得很清楚,刚才那一个阵法,只是一个山庄小角,曲无风只是一个阵法就困住了大半,有几个是精通阵法的,说是谁找到谁得。

估计,真的能找到百鸟朝圣图的没几个。

更进一步说,曲无风的估计,是一个也不行。

而这图,有或者没有,都不可能从他那里流出去。

好一个计策,祁云夜心里突然明白,天亮之前,若是所有走不出来,即便天亮,他们也不知道,那么,过了几日也不知晓。

最后出来,只要稍加说辞也就过去了,但是,她错过的就是和谈的大事。

而且,西枫国的皇子也被困在山庄内,她是全权负责的,这罪责,终归是她。

薄衾铭是想这和谈谈不拢,他根本,就不想和谈!

西枫国和谈,他只是顺势做做样子,他真的想要的,还是打仗。

狼子野心。

瞪了眼凌慕扬,甩头走人。这会儿想起薄衾铭不爽,看着凌慕扬也不舒服。

凌慕扬被弄得一头雾水,但还是跟了上去。

他,也感觉曲无风是有计谋的。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眼底,一片冰寒。

算计她,薄衾铭可以,他会站在她前头。但是曲无风,绝对不行。

凭着他之前银面鬼剑和他相识,他就知道,曲无风是个心思城府的人。他是薄衾铭一手训练出来的,手段绝不会简单。

今夜,他要护着她。

凌慕扬心里已经自动的将祁云夜划为他要保护之人,这种想法也越来越强烈,连他自己都不知,心里的某处,慢慢的,感情在酝酿,在发酵。

而等待的,就是一次契机,让这感情破土,发芽。

山庄,一排排的屋子,她毫无细漏的翻过来,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一处藏书楼。

这里,很安静。

但是,安静的过了头。这便透着古怪。

“没有把守。”

她点头,是没有,但越是如此,越可疑。山庄其他各处都是人,唯独这里,静悄悄的。曲无风仍旧在他的房间,而且很平静,她一眼掠过,便知晓了。

相信,他也察觉到有人已经出了阵法,只是他仍旧没有动作。

“进去,看看。”

两抹身影,如鬼魅一般,随风而动,闪进去。

藏书楼,顾名思义都是藏书。

祁云夜将一排排的藏书看过来,颐柳山庄,藏书很浩大。随手翻了翻,都是些名贵的书籍有些已经好几十年的历史了。

突然,她的手停顿在一本很破旧的书上。

泛黄的纸张,记载的很不清楚,但她看见了一幅破败的画,那画画的是昆仑山,而一处处标记,却是昆仑山的七处山脉,赤,橙,黄,绿……

一页一页,翻阅过去。

书虽然破旧,但记载的很清楚,这昆仑山原先并不是天启的属地,二十归属于南望的,但是三十年前,甚至再久远些,不知为何归入了天启。

书上记载,昆仑山的七处山脉,乃是对着南望的圣地,七星宫殿,后面,祁云夜想要再看下去,却发现字迹已经模糊了。

她记得,当初在石室内找到的瑶白派历史记载,写明瑶白派是建于三十年前,那么也就刚好差不多是昆仑山从南望画出,进入天启的时候。

想起这件事,祁云夜心里有种感觉,这应该不是凑巧。

而且,当初在青字山脉发现那些事情,苍木白听后让她保守秘密。为什么苍木白会在昆仑山创建瑶白派?

一个个疑问伴随而来,祁云夜有些浑浊了。

“有人。”

凌慕扬突然出声,一把拉过祁云夜。她顺势将这本书藏于袖中,和凌慕扬躲了起来。

门被打开,进来的是几个侍卫,将藏书楼察看一边,然后又出去了,只是出去前,将大门锁上了。

他们,被锁在了里面。

她走出来,看看夜色,快天亮了。

而门,他们已经出不去。

她甚至怀疑,曲无风早就知道他们进了藏书楼,然后才来这么一手。

藏书楼的建筑牢固,而且,密不透风。他们,进退两难。

她苦笑,这下好,瓮中捉鳖了。只是,她是那只鳖而已。

不过,祁云夜的心里素质不是一般好,索性的盘腿而坐,拿出刚才的书继续看起来,后面还有些内容,她还没有看完。

里面记载着昆仑山的事情,从最开始一直记录下来,而最难的是很详细的讲述了它的分布。这一切,让她有了大概的认识。看完之后,便将书放回原位,这件事不急,目前还是找出路。

某种波光微闪,藏书楼一般为了通风不会形成闭封式,那么必定有其他出口。

凭着感觉,祁云夜开始摸索着,身后的人也不出声,就静静的跟着,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一直走到楼的尽头,道路越来越狭窄,祁云夜停住了。

“怎么不走?”凌慕扬收回步子,不看路,只是望着祁云夜。昏暗的空间,两人的呼吸都是可以清晰听见,他透过一点点的光,看见她的睫毛扑闪,一下一下,跳跃。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有动律。

“前边有水声。”有水声那就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外边有河道,还有一种可能,山庄内有流动的湖。颐柳山庄很大,通道外边的河床一般不可能,那就是说,这里会连着湖。

藏书楼需要的干燥通风的位置,为何,曲无风会明知这些还如此建造?

越往里,越加潮湿,最后,真的看到一处低洼,一片水潭大小的水面。

是从这里游出去还是返回?

曲无风会不会就在那一头等着?

其实容不得她多想,某个人已经率先行动了,拉着她噗通一声越进去,水没进脖子,将人掩盖。随着水流的急速,他们也越来越往前。

“哗啦――”

祁云夜浮出水面,用手大力的抹了一把,才睁开眼。

是颐柳山庄的一处幽僻,之前他们经过这边,但由于太荒凉没有进来。

凌慕扬用劲撑在水中,望向祁云夜,全身浸水的她,犹如那一晚,显得那样妖娆。尤其,是在这真容之下,朦胧的月,瓷玉般的肌肤,让他眼前的一幕美的不像话。

凌慕扬呆住了,第一次,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

强烈,有劲。

十九年,他从没有这般为一个女子的容貌而心动过,今夜,破例了。

突然,他似乎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她有点特别。

似乎在很久之前,在她还是男子装扮时,他就觉得她特别。不同于对裴晏的情谊,这种感觉,很微妙。让他有点说不清楚。

满脑子都是寻找出路的祁云夜,根本没看到凌慕扬微变的目光,那一抹抹深思也毫不察觉。

从这里出去,先烘干衣服要紧,暴露身份那就得不偿失。

她这样想着,也这么做了。

慢慢的往湖边游去,根本不管身后的人。只是她的手脚却像是被束缚一样,根本不能动弹。一回头,凌慕扬竟然不知何时靠了过来,几乎是贴着她,带着探究。

“别动。”

他一把抓住人,用自己特有的力量将她圈固在他伸手可及的位置,也不在靠拢,静距离的看着。

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祁云夜有些发懵。

此时的凌慕扬,三分探究,三分不解,三分炽热,还有仅剩的一分是一片无辜。眼底,从他的眼底,她看到了自己,眼里是一片懵懂和呆愣,神经啪的一下裂开。心也跟着颤了颤,猛地一下子推开他。

她快他却更快,就像是知道她的反抗,下意识的他就将她拉近自己。

狠狠的,祁云夜跌进凌慕扬的怀里。

身与身的贴合,紧紧的拥着,他主动,她被动。

湿透的衣衫更像是润滑剂,明明该是冷的,却异常的感觉到发烫。

祁云夜被凌慕扬压住,死死的靠着他的胸膛,男人的心跳声壮烈有力,一下一下抨击着她的神经。凌慕扬的气息很好闻,带着清凉的味道,舒适。

但此刻,她有些发窘。

好吧,上辈子就是孤家寡人,没尝过男女情感,这辈子,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第一次靠在男人怀里。而且这男人不是她父亲,而是凌慕扬。

“你,放开。”

祁云夜是清冷的,即便察觉到自己的窘迫,也即刻的恢复冷静。冷冷的说道。

“不放。”入怀的柔软,如同暖玉闻香,让他的心跟着战栗,背后一下子就绷紧了,而手下意识的搂的更紧。第一次,他的那些生人勿近都全然抛弃,此刻,他倒是有点像讨好似的,沉闷的说道,“一会儿。”

“凌慕扬,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火气蹭的一下就冒起来,这个男人似乎抱着不肯放手了。

简直,混蛋!

湖面下的水用力施展,一个劲道打过去,生生的分开两人。

不理会凌慕扬,快速上了岸。

天已经快亮了,祁云夜和凌慕扬最后定格在山庄的东方,望着那将要日出的天际,心中的念想破土而出。

清晨,鸟开始出动了,一只两只的飞过天际,在天边滑过一道道图。

祁云夜突然看明白,释怀的笑开。

根本没有百鸟朝圣图,曲无风不过是打了个哑谜,所谓百鸟朝圣,就是日出东方,百鸟齐出,而这指代的就是颐柳山庄的最东边,拿出的崖壁上。

太阳渐渐升起,顺着崖壁折成一条线,最后将这忽明忽暗的线投射在颐柳山庄,那位置就是山庄的正中心。

就是那里!

祁云夜快速的往山庄中心赶过去,曲风无已经站在那里。

看到赶过来的是祁云夜和凌慕扬,也不觉得讶异,反而笑道:“我相信,最快知道的应该就是你,是吗?小兄弟。”

曲无风叫她小兄,就好像一年多前,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

她莞尔,这算是一次游戏,最后谁也没有赢,但是也没有输。

今日是十九,她没有时间了,找到辕穆蚺,和谈,刻不容缓。

“世子,难道不想要最后的胜利品?”曲无风款款走上前,将一个锦囊一般的东西放在她手心,然后低下头,“和谈,你会用得上。”说完,就离开了。

一句话,全然暴露他自己。

曲无风,是代表薄衾铭的意思。

看着手中的锦囊,她却不拆开来看,这些日子,薄衾铭毫无动作,原来是早有准备。那这一次,是在试探她,而她,所示侥幸的通过?

回去的路途,祁云夜沉闷不响。一道的辕穆蚺也是默不作声,似乎两人都对昨夜发生的事情撇过不提,知道咸沅城,祁云夜在抬头,看着辕穆蚺。

“我有话和你谈。”

辕穆蚺一笑,“正好,我也是。”

一间茶楼,一处雅间,一杯茶,两个人。

祁云夜拿出锦囊,递上去。

辕穆蚺不明所以。

“会是你想要的。”

只是一句话,却让原木让更加好奇,打开锦囊,手,定格在半空。

“你!”辕穆蚺脸上是少有的惊愕,望着祁云夜,连话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祁云夜挑眉,看来这东西是西枫国想要的,难怪,薄衾铭如此笃定。

辕穆蚺千丝百转,最后收起锦囊,“祁云夜,本皇子代表西枫国,许天启边境处一片山林,食粮一年,愿天启与西枫交好。”

“好。”

谁也没有再谈及和谈的事情,锦囊被辕穆蚺放入怀中,自始至终,祁云夜都不曾看一眼。

天色近黄昏,两人在路口站着,一边是前往皇宫,一边是通向祁府。

“明日,和谈的事情会告一段落,祁云夜,我们会再见面的。”

和谈结束,辕穆蚺会回西枫。

“但愿不见。”

她看了眼天色,往家走去。

身后,辕穆蚺的目光一长一短,斑斑驳驳。

祁府,一家人平平淡淡的吃了饭,祁云夜就回院子去。

第二日的和谈,她不用参与,最后的仪式,自有专门的主持,而辕穆蚺说的这些条件当夜她已经禀报薄衾铭,所以当辕穆蚺和穆隐的大队人马离开咸沅时,她独自一人在院子里晒太阳。

眯着眼,享受着没有人的时光。

真是,好舒服啊!

祁云夜长叹一声,翻了个身,继续将脑子放空。

和谈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祁王世子回来,四皇子也回来了。她和凌慕扬的身份是对立的,真是尴尬的处境。这般想着,祁云夜再也眯不下去,坐直身体,望着院子的假山处发呆。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处理好她和凌慕扬的关系,不伦不类,不尴不尬,十分不舒服。她一想到凌慕扬看似认真却不懂的神色,就觉得自己很惨烈,她也许不懂情,但是却不是不知道。

十三岁的身体,但心智已经二十好几了,若是她真的喜欢凌慕扬,那就算他是薄衾铭的儿子,她也不会在乎。但是关键就在于,她并不喜欢他,至少此刻,她心中十分确定,对凌慕扬没有情感。

这不像是裴晏对她二姐,有一些朦胧在里面,是有好感的。

对他,她顶多是看得深一些。

说朋友,算不上,但是关系却比朋友又近那么一点,似乎是夹杂着他外祖父和她爷爷的关系,又因为两人曾经是师兄弟。

------题外话------

今晚还会有二更,估计晚点,十点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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