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带的头,一群人都开始拼命地向大厅的大门处跑去。
两旁的人不住地涌动,江素果还站在原地傻傻地瞪着眼睛,她摸了摸差不多已经冰凉的没有知觉的两只腿,脑袋只听“嗡”了一声后,疯了一样地也挤着向外冲去。
灯忽然灭了。
整个大厅忽然暗了下来。正剩下门口处的一点光亮。
“不许走。”
黑暗中,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了这样一句话。那是个男音,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磁石轻轻地划过,又像是黑暗中的一个鬼火。
楼内原本成百上千的人,这个时候已经涌出去了绝大部分。人在生死关头的时候,往往跟野兽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的爆发力也是可怕的,无法阻挡的!
“看来没人听你的话呢!我早就说过,像你这样说废话,根本就没人会听。”一个粗犷的女音,带着不屑,轻蔑地说。
砰!枪响了一声。
接着是人们大声的呼喊,女人高叫的声音,混乱嘈杂,一个冗长的声音慢慢响起来,就好像是把天和地拉在了一起。
黑暗中,江素果的脑中嗡嗡作响。她的前面还挡着很多的人,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门处的光亮,正在慢慢闭合,慢慢闭合……最后,连成一条直线,直到——完全关死。
她被关在了里面。
就像是最后渔夫慢慢收网。慢慢上升的时候,确定——她被网在了网里面。
“看看,我们最后捞了多少只鱼。”又是那个女音。
“白瑞,我赌200个。十万欧元,外加我最近收录的一瓶红酒。”一个轻快的男音,还带着外国的强调。
“我赌100。”
“那好,看我们谁最接近!”
屋内亮起了光。虽然是暗淡的光,可这厅中总算能让人们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可等到看清了,江素果的一颗心也就完全凉了。
几十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大约有几十把冲锋枪,身上,全是绿色的防弹衣。
除了三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这群人里唯一的女人。穿着黑色的短旗袍,深红色的眼影,腿部的风光隐约可见。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刚刚那个粗狂的女音的主人。
还有一个穿着休闲服,手里拿着微型笔记本,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却是个蓝眼睛的外国人。那个外国佬一直在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开心。他们两个正在为了刚刚的打赌,审视着手下的人清点屋内的人质。
只有中间的那一个,短风衣,腿上穿着黑色的长靴,一直沉默还没说话。他就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厅内的格局。
下意识的,江素果就知道他一定是这些人中的头目。也应该……就是那个最初的男音。这个男人的年纪也没有太大,目光看起来冰冷了些,这样的一个男人,衣着得体,眉清目秀,可谁能想到,就是他们,劫持了这栋大楼?
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该死!”那个外国佬突然大声骂了一句脏话。
江素果和屋子里的人质们,都被胁迫着蹲在地上,双手背过头顶,终于那些人清点完了数目,150个。
一百五十个人质。
150,介于之间。
似乎按照他们的一贯的规矩,算作距离100更近些,所以那个外国佬输了。黑色短旗袍的女人就这么赢走了他十万欧元和一瓶红酒。可是比起十万欧元,似乎他更心疼那瓶红酒。
江素果一些人蹲在地上,头顶上顶着几把冲锋枪。那个老外在唧唧歪歪,似乎还是在不满打赌输了的事,一脚踢碎了旁边一盏落地装饰。最后他拉了一个吓得颤抖的女人,“standup!”(起来!)
那女人吓得大叫了几声,被他抓着头发,硬是像拖死人一样,向里面一个已经跑光了人的职员办公间走去。
“汤姆!”这是亮起了灯之后,那个穿短风衣的男子第一次说话,“不要耽误了正经事!我们不是来这里疯的。要女人,什么时候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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