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78.面见(1 / 0)

刺目的阳光透进来,驱散了梦里的阴霾。赵晓棠眉心一动,慢慢睁开眼睛,脑仁便传来绞痛。

“咝———”她疼得龇牙咧嘴。

“赵姐姐,你醒了?”银花忙放下水盆过来扶她。

赵晓棠抚着太阳穴慢慢坐起来,问:“怎么……是你?”

银花将棉被卷起来让她依靠着,笑道:“我们是来接赵姐姐回宫的。”她看赵晓棠一脸疑惑,继续道,“建南王要见你。”

赵晓棠的精神提了大半,颇有些吃惊:“我并不认识建南王……他为什么要见我?”

银花看出她眼中的警惕和不安,笑着拍拍她的背:“赵姐姐请放心,建南王只是想认识你一下,对你绝对没有恶意。”

见赵晓棠还是半信半疑,银花转身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赵姐姐,昨晚你和九赞师父可是遇见劫匪了?”

水的凉意安抚了她灼痛的脑仁,她渐渐记起昨晚支离破碎的画面。

她想起了季朝已的决绝,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对九赞的举止,又让她懊恼不已。

“银花……”她犹豫半晌,脸红道,“九赞师父……昨晚没事吧?”

银花想了想:“昨晚他抱着你回来时,衣服有点凌乱,脸色也不太好看……似乎很生气……”她皱眉,“九赞师父一直面相庄严…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又看向赵晓棠,“近期有一伙儿自称唐纳王旧党的人到处拦路抢劫惹事生非,所以我担心……”

他们没有遇见劫匪,九赞那个样子,是因为自己对他举止无理,惹怒了他……

自己的情伤,何苦波及无辜的人?何况他是佛门子弟,自己这次做得却是太过分……

思及此,赵晓棠惭愧地垂头:“银花,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宫?”

银花笑笑:“赵姐姐起来就可以走。”

**

在南都建南王登基期间,万国局势也悄然发生变化。

自从那日贤光帝受到惊吓,下令焚烧全国箭矢,万国开始闭关锁国。邻国建交、商贸往来一令禁止从严。许多商户大贾不得不纷纷迁离。

其中便有首富楚氏。一夜之间,楚府人去楼空,家眷不知所踪。

但另有传闻,说楚氏倚仗巨富逼婚麟公主。麟公主誓死不从造成惨剧。贤光帝痛失爱女,欲诛杀楚氏,楚氏为避祸才仓皇逃走。

也有人说,异世人的出现破解了《矿藏之钥》中的秘辛,楚氏担心引来狂徒争抢,这才销声匿迹。

究竟何故,不得而知。只是昔日繁华昌盛的万国,陡然萧条起来。

楚氏撤离后,市面上再难见到“楚”字烙印。不过冷清的街道边,还有一间破败的“塑颜堂”依稀可以辨认。

与寂静的屋外不同,塑颜堂的深房内传来一阵清晰的鞭打声。

“啪———”

铁鞭落下来,在地上之人光洁的后背嵌入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你三番两次违背我的命令,现在该好好算一算帐了。”楚汉阳被人左拥右簇,端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神情淡漠地看向跪地之人,“第一,你有意撮合麟公主与季朝已,干涉麟公主嫁我之事;第二,你在单国皇宫不尽力护我反而私自搭救季朝已等人;第三,你在南都弃我于不顾,又去营救赵晓棠……”

“你说说,这些加在一起,该领什么样的惩罚?”

画墨因刚才一鞭匍匐在地,此时强撑着起来,声音平静:“无论什么惩罚,全凭公子意愿。”

楚汉阳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冷笑两声:“你别以为有净臻散人的徒弟护你,我便不敢动你。如今《矿藏之钥》汉译本已出,天下财富尽在我手,楚氏称霸天下指日可待,还会忌讳区区一个疯癫道士?”

画墨眼神闪了闪:“画墨一人罪责与旁人无关。请公子明鉴。”

“哼,要不是倚仗他们给你撑腰,你有胆量做这些事情?!”

画墨垂首:“画墨不敢。”

“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的!”楚汉阳指着他,怒道,“要不是当时形势特殊,我早就杀了你!”

他平复一下怒气,半晌又轻笑道:“不过念在你也有功的份上,我给你在黄泉路上找了个伴。”说完他抬抬手。

画墨有些吃惊,忙去看被拖出来之人。

只见他满身血迹,须发凌乱,一副枯朽的身体,被人粗鲁地丢在地上。他无力的□□两声,翻转过来,露出一张痛苦不堪的老脸———正是潘相。

画墨稍稍松了口气。

“潘相,这几日的滋味如何?”

潘相佝偻着身体,虚弱的说不出话。

楚汉阳冷笑:“当初提议南都降万时,我虽想惩罚你,但还不至于要你的命。谁想你居然为了私利,挑拨唐纳王在民众心中的地位!祭出赵晓棠?迁民万国?哼!我看你是想下地狱!”

众人见楚汉阳大怒,都不敢出声。

楚汉阳看向地下跪着的两人,疲惫地靠在椅子上:“今儿你们殊途同归,各领三鞭,一起上路吧。”

四个大汉走进来,两两架着一人准备出去。

“画墨慢着。”楚汉阳似又记起什么,挑眉看他,“有一事我得向你求证求证。”

画墨垂头。

“当年季氏灭门案中,是你为季朝已易容,帮他逃过一命的?”

画墨的眼中慢慢起了波澜,沉默良久,他点点头:“是。”

楚汉阳疑惑更甚:“你什么时候认识季朝已的?为什么冒死护他?”

良久的沉默,就在楚汉阳以为他不会回答,准备拖他下去时,却听见他颤抖而痛苦的声音:“当年……代替季公子赴死的男童……是我弟弟。”

**

郊外的夜安静极了。只能听见车轮骨碌碌的滚动和马儿急促的马蹄。坐在车内的赵晓棠莫名有一种不安。

“吁——”一阵马嘶鸣,车停下来。

她的车帘被掀开,银花笑看她:“赵姐姐,我们到了。”

赵晓棠下了车,便看见不远处由重兵把守的一顶巨大的白色帐篷,帐篷顶上插着一面显眼的蓝底兽纹旗。这大概就是建南王的临时皇宫。

陆蓝意这时走过来:“赵姑娘,这边请。”

赵晓棠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有些迟疑。

陆蓝意走了两步,又这身回来:“赵姑娘可是有什么顾虑?”

赵晓棠犹豫半晌,还是问道:“建南王召见我,真的只是想认识我这么简单?”

陆蓝意笑道:“义父找你具体有什么事,我确实还不知道。但是我以项上人头保证,义父对你绝对没有恶意。”

赵晓棠蹙起眉头。

陆蓝意继续道:“何况赵姑娘还是九赞师父和四惠师父的朋友,于情于理,我们都不会对赵姑娘有任何恶意的举动。”

“赵姐姐也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银花补充一句。

赵晓棠思虑片刻,纵然还有一丝疑虑,但既然已来到人家地盘,自己也就没有多余的选择。

她点点头:“陆公子请带路吧。”

门帘被掀开,室内一片亮堂明光并着江野清新之气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不由一振。

“义父,赵姑娘来了。”

案桌上的男人闻言放下手中奏折,慢慢抬起头。赵晓棠不期然就与他四目相对。这是个身体发福的中年大叔,有着跟陆蓝意一样的黝黑皮肤,他眼神敏锐,鼻梁高耸,毛发浓密且微微卷曲,是一副典型的洋人相。

“草民赵晓棠,拜见建南王。”赵晓棠对他一礼。

“嗯。免礼。”他声音雄浑,透着威严的霸气,“坐下来说吧。”他挥手示意。

赵晓棠看了陆蓝意的眼色,挨着他坐下来。

“赵晓棠,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俗!”建南王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她,敏锐的眼睛里透着一丝嘉许。

赵晓棠有点窘迫,也客气笑道:“草民也久仰建南王威名,今日得见,不胜荣幸。”

建安王听后,哈哈大笑几声:“果然跟当世女子有几分不同!”

赵晓棠心下思忖,言语还需小心,可不能再暴露什么。

“听闻,你与我意儿是朋友?”建南王又问。

赵晓棠刚要答话,陆蓝意却接话道:“不只是朋友,她还是银花的救命恩人。”

银花在一旁点点头。

建南王在他们之间来回打量:“哦?因何事相助?”

陆蓝意笑道:“就是上次靠岸银花在雾林遭劫一事。义父,孩儿不是说过吗?”

建南王看向银花,似别有所指:“银花,就是你丢东西的那件事吗?”

银花登时耸拉下脸,神情怯怯:“是的,建安王。”她又看了赵晓棠一眼,“当时若不是赵姐姐把马借给我,我恐怕连小命都会丢没了……”

陆蓝意看他二人神情,笑道:“义父,银花一直都有丢三落四的习惯。你就不要当着贵客的面,指责她了。”

建南王听后大笑:“好好好,不追究。有你护着她,我怎么敢追究?”说着他又看向赵晓棠,突然问:“听闻,楚氏《矿藏之钥》中的秘辛,是你破译的?”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紧张。

赵晓棠偷偷看了一眼陆蓝意银花二人,两人似乎也没有料到建南王会这么问,一时也不知如何暗示她。

建南王敏锐的眼睛一直盯着她,慢慢地她感到破不自在,笑笑:“请恕草民无知……不知……《矿藏之钥》……是什么?”

建南王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半晌,摇着脑袋,故意拖长声音:“年轻人,说谎可不好。”

赵晓棠一惊,见三人都看向自己,抿抿嘴,还是承认道:“……其实,我也不懂什么秘辛不秘辛。只是当时受命与人,我只能按照别人的命令去做……”

建南王点点头,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看来元三皇子这次果然没有白来。”

三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见他扭头朝屏风后喊道:“元三皇子,该见见你的贵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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