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此女着实不是什么善类啊！”朝堂上的臣子们终究按捺不住、各个交头接耳的发出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大人所言极是啊！此女不光外表美艳、争宠的谋略和手段更是不凡、否则又如何会辗转多个男人、却依旧可以把他们迷得神魂颠倒呢？”
“就是啊！她嫁给杨广的时候、杨广因为不是嫡长子、本无缘继承大统、但民间传闻说是她在杨广背后出谋划策、提供了不少可圈可点的手段、才让杨广顺利登上了龙位啊！”
“如此高深谋略的妇人、着实可怕啊！倘若进入我大唐后宫、那可……”
“难道陛下有意把她迎进后宫？不可不可、妖女祸国！祸国殃民啊！”
“况且民间传闻说此女到突厥后、先是委身于突厥前可汗、前任可汗死后、她又按照突厥惯例嫁给了前任可汗的弟弟颉利可汗……”
“谁说不是呢？如此**之女怎能侍奉在我朝天子左右呢？”
……
臣子们小声议论着、发出了啧啧的惊叹声、大有深明大义、不齿同流合污之感。
“既然诸位各个都知晓情况、方才寡人问起的时候、诸位又为何支支吾吾不肯明说呢？”李世民显然听到了臣子们的议论声、他睁开眼睛、不耐烦的责问着、冷酷的脸上是一双怒目圆睁的双眼。
“这……这……”群臣们各个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不敢再妄加揣测。
“臣该死！此乃皇家后院之事、臣子们不该肆意妄言、还请圣上恕罪！”一些识趣的大臣们纷纷下跪求饶。殿堂里零零星星跪成了一片、只有魏征、长孙无忌、蔚迟恭等人没有下跪求饶。
“哼！”李世民用余光瞥了一眼诸位大臣的反应、了然于心后冷哼了一声“都起来吧！”
“有谁知道萧皇后的出身、但说无妨！”李世民紧接着又抛出一句问话。
朝臣们又齐刷刷的把目光瞥向了史官、他们的内心无不例外都在想着、反正史官刚才已经说了、他知晓萧皇后的出身、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一个人说给天子听好了、自己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圣上常说、读史可以使人明智，鉴以往可以知未来。臣觉得关于萧皇后的实际情况、还是由史官讲述比较中肯一些。”魏征对着李世民一个施礼过后、便一本正经、不卑不亢的说着。
“准了！”李世民威武的应了一声、又朝着史官一个摆手、示意他继续。
“嗨……”殿堂之上的群臣们都轻轻的叹了口气、各个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些天了、自从那日宴会、封禅之事被搁浅后、他们便觉得早朝之上的天子李世民似乎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们觉得天子的心里似乎背负了无尽的欲望和苦闷、有的时候甚至一脸的戾气、这种压抑至极的感觉让朝臣们各个都很惧怕、他们无一不感慨伴君如伴虎的官场风险、甚至和李世民交情颇深的秦琼、蔚迟恭、长孙无忌等人都有了几分圣心难测的感慨。
……
02
“是！”史官见状、不敢含糊、继续娓娓道来“萧皇后乃梁朝昭明太子萧统的曾孙女，西梁孝明帝萧岿之女，其母张皇后，南兰陵人。萧氏出生于二月，由于江南风俗认为二月出生的子女实为不吉，因此萧氏出生后便交由萧岿的堂弟萧岌收养。养父萧岌过世后，萧氏又辗转由舅父张轲收养。由于张轲家境贫寒，因此本来出身贵为公主的萧氏亦随之操劳农务。幼年时期着实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如此颠沛流离、又如何成为了前朝的皇后？”李世民一语中的的问着。
“前朝的隋文帝即位后，立长子杨勇为太子、封次子杨广为晋王。之后文帝希望从向来与大隋朝关系良好的西梁国选位公主为晋王之妃、实现政治联姻的目的；萧岿知道后大喜、依照祖先惯例、开始为膝下的女儿们占卜比选，但奇怪的是、他占卜所有留在他身边的女儿，结果却皆与晋王杨广八字不合，最后不得以才从民间接回萧氏，请人为她占卜；结果大吉，于是萧氏便顺理成章的入宫、成为杨广之妻，封为晋王妃。”史官说完、摆出一副口干舌燥的模样、他实在不明白当今天子为何要掰扯这些陈年旧事、神色里隐约的浮现出几丝不解与不情愿之色。
“寡人幼时、曾听说此女有母仪天下之命格、史书中可有记载？”李世民似乎故意把母仪天下几个字说的很重。
……
03
“这倒是未曾听说……”史官说完、小心的仰头朝着龙椅上的李世民望去、此刻的李世民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脸上还是一副冷酷的神色、他冷漠的眯着双眼、大有仔细聆听之意。想着圣心难测、自己既然是史官、如今又是皇帝的命令、他自然不敢不从。“哎、既然皇命难违、那就还是接着照实明说吧。”史官在心里暗自思忖后、停顿了几秒钟后便又断断续续的说着“后来突厥处罗可汗的妻子义城公主听闻了萧皇后的遭遇（义城公主乃炀帝宗妹、是萧皇后的小姑）便求罗可汗遣使恭迎萧皇后、窦建德不敢不从、于是萧皇后便又随使辗转前往突厥……”
“好了、你且先退下吧！”听到龙椅上传来的那个声音、史官脸上立即露出欣喜之色、他从口中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便一个小跑回到了自己的笔墨纸砚的记录桌台前、摆出一副埋头低眉、不问世事的模样。
“不知圣上突然问到起此女究竟有何用意？”蔚迟恭一个跨步上前施礼后、黑着脸问。
蔚迟恭长相淳朴、脸色发黑、用面如黑炭形容也不为过、而今听到皇帝李世民说起前朝亡国皇后萧皇后的事情更是觉得匪夷所思、脸色自然更加凝重、甚至挂着几丝不解的黑气。更何况尉迟敬德作为唐初大将，自归附李世民后，凭借高超的武艺，多次冒险救李世民于危难之中，立下了不世的军功。尤其在玄武门事变中，蔚迟恭不但在危机时刻杀死李元吉，救了李世民一命，而且还果敢专横的请唐高祖李渊下令，令诸军皆属李世民指挥，李世民有了他的鼎力相助才实现了如今内外安定的局面，蔚迟恭的举动可谓力挽狂澜……
相比于那些唯唯诺诺、瞻前顾后的文臣们、蔚迟恭有如此赫然的军功、敢于在朝堂之上理直气壮对着皇帝有此一问、也是人之常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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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