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都是白痴？不会提前了解一下先锋军的情况？你们觉得他们就是一群民兵，一群民兵能对付日本人一个师团？”让·德古大声的吼道，对手下那群军官们绝望透顶。
现在什么时候了，他们还用老眼光瞧不起黄皮肤的先锋军？
手下的军官们，尤其是空军的军官，心中不断腹议，批准这次轰炸行动的明明就是让·德古。
法国人在印度支那只有4架f.220系列轰炸机，跟泰国人打的时候损失了一架，因为缺少零件，一架还趴在机场，此次行动中法国人出动了印支仅有的两架重型轰炸机，没他的签字认可，谁敢私自行动？
让·德古之前肯定也没有想到过先锋军会出动那么多战斗机。
战争发生前，让·德古一直在忙碌，不光忙着备战，还要忙外交。除了先锋军那边一个心思要开战外，美国人和华夏人都通气了，表明了旁观的立场。就连日本人也不会插手，谁让日本人和先锋军开战的时候，法国人一直在旁观，连佯攻牵制的活都不干。法国人也不敢松口让日本人来帮忙，一不小心就是前边拒虎后边就进了狼。
外交准备妥当了，让德古没想到会有什么威胁。否则护航的就不是波泰25这样的双翼机了，而是被泰国人击落了2架只剩下15架的ms.406战机了，那两架f.222重型轰炸机也不会用，只会派出波泰po542中型轰炸机，甚至连飞行棺材也不会派出，只靠战斗机跟先锋军拼一把。
ms.406战机就算比p-40弱点，但空战还要拼飞行员，让德古现在也不相信先锋军有什么好飞行员。
“你们竟然输给了一个瘸子？”让德古新打探来的消息很详细，连先锋军的飞行队的队长高飞的情况也知道了。
打听来的还有不少消息，先锋军的实力超出了他之前的想象，他必须更加小心：“命令前线各部队，严防死守，只要进入雨季，先锋军就不得不退走。”
东南亚的雨季，对于进攻方的后勤绝对是一个糟糕的体验。
日本人在争分夺秒的在英帕尔展开进攻，雨季已经临近，孤军深入的日本人后勤会变得很糟糕。
吉大港的情况要好一些，距离雨季稍远一些，但却早早进入炎热的夏季了。室外40度以上的高温让英国人的反攻总感觉软绵绵的，战争的冷酷也好像全被热化了。
英国人对占据了吉大港的日本人无可奈何。吉大港附近有粮食，可就地征粮，只需要解决弹药补给的问题，日本人就能在吉大港撑下去。英帕尔却跟瓜岛的情况差不多，一路上没有搜刮到一粒米，全靠后方运输补给。一旦糟糕的季风天气来临，不光地面上的道路难以通行，就连空中的运输都要格外小心了。
想到先锋军根据地内遍地的山路，让德古不相信先锋军会冒雨继续进攻，所以他的计划很简单，撑到雨季。上寮地区雨季集中在5月份的中下旬，很快就要来了，不值得跟先锋军纠缠。等到10月份雨季结束，还不知道世界格局会变成什么样了。
……
“不要管那些堡垒工事，继续前进！”郑大斌亲自带队，指挥部队过河后继续向纵深突击。
依照他的眼光，远处法国人建在高地上的防御工事防守得很严密，若是强攻很难。绕过不攻，也是一个办法。
“法国人犯了一个错误，他们虽然拉开了纵深，却依然把兵力集中在了前线，兵力不足下，后方必然空虚。法国人要防就让他们防好了，我们绕过去，直击敌人腹地。”赵易胸有成竹道。
法国人还犯了一个错，他们的电台密码太简单了。若是他们面对日本人，他们会更小心谨慎。但对上拥有一部笔记本来破译密码的叶关，只要是玩数字游戏的密码，统统没用。殖民地内不少华人都会法语，甚至能说土语跟法国人一样。于是从一开始，法国人对于先锋军来说，就像是透明的，未战先输了一半了。
成功拦截击落f.222重型轰炸机，也是法国人自己的功劳，否则不可能那么准确伏击，也不可能选择这俩目标，要知道法国人在琅勃拉邦还派出了3架波泰po542中型轰炸机去轰炸第2旅。
先锋军的空军也只有这4架完好的p-40战斗机，本着赵易提出的“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指示，只能选择一个目标。
法国人兵力不足，在有了法国人主动在电文中泄密后，防线上到处是缺口，先锋军选择余地就大了，可以从多个地方突破过去。
法国人也不是不知道这个缺点，但他们对于守到雨季更有信心。
“就算先锋军突破防线又如何？他们的后勤怎么解决？粮食可以解决，弹药呢？他们用的是冲锋枪，对弹药补给要求会更高。雨季一来，甚至不用雨季到来，他们突破过防线后弹药也基本耗空了，而我们前方随时可以封锁他们的后勤补给线。只要他们敢突破防线，我就敢调集更多的兵力来，把他们包围彻底消灭。”让德古这个海军将领不止会打海战，他也明白陆战后勤的重要性。
法国人看似只选择了一些点，可上寮这样多山地高原的地区，大片的面积可能除了一条道，其他地方根本无路可走，要么翻山越岭，要么丛林跋涉。除了极少数的大路可以走车外，其他地方只能轻装徒步，甚至连挑着担子都难行。
守住了一个点，就守住了一条大路，先锋军绕小道能带过去多少弹药物资？除非他们疯了。
可现实是，先锋军偏偏选择了绕小道，虽然让法国人惊讶先锋军选择了他们防线的空档。
“他们疯了吗？这些兵是来送死？”让德古很快得到了消息，却迟迟没有调集后方的军队。
法国人在前线压得军队已经够多了，后方空虚，让整个印度支那局势都不稳。这一两年，殖民地上反日的反法的，各种动荡此起彼伏，法**队散布在各处忙着安抚镇压，根本抽调不出太多的军队去包围。
“让他们继续深入，然后我们再包围他们。”让德古只能先诱敌深入，顺便消耗一下他们的弹药，然后慢慢抽调队伍，完成包围圈和最后一击。
先锋军南北两支部队都在穿插，绕过法军一些防守要点，可法国人渐渐看出了不同。
北边的郑大斌部是一直在尽力向法国人后方突进，而南边林瑞的第2旅已经跟法国人开始激烈交火了。
第2旅的穿插更像是不断游走着寻找法国人防守的薄弱点，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前方连续传来阵地失守的消息，虽然那些重要节点的防线依然牢固，却已经人心惶惶。
……
“重炮就是犀利！”林瑞也忍不住赞了一句手下装备的120毫米迫击炮。
先锋军的120迫现在装备军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共才生产了8门，这还包括一开始试制的3门。现在2门在第一旅那边做实验。另外的4门拨给了第2旅，2门在第三旅那里，都是为了这一次进攻。
一炮轰去，那些法国人临时建造的一般工事根本挡不住。即便是准头差点，那就靠近点，一炮不行，就再轰一炮。
一个个难啃的防御工事给攻破，林瑞心中满是敞快。
“120公厘的迫击炮就如此猛烈，要是160公厘的呢？”林瑞不由遥想起第3旅那边的阵地。
……
“轰！”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后，等待硝烟散去，远处那座法国人修筑的堡垒已经缺了一角。过了好半天也没有动静。
第3旅这边也开始进攻了。不过首先开火的不是第3旅，更不是法国人，而是先锋军依旧留在南乌河防线附近的炮团。
这一次先锋军改军制，原来的炮团还是叫炮团，不过由师属改成了军属，规模也扩大了不少。最明显的变化就是那些75毫米炮都归入了师级的炮营，炮团只保留了105毫米及其以上的大口径火炮。120迫也是属于军属炮团的，除此之外还有更大口径的火炮，比如正在准备下一轮轰击这一门。
章兆承脸色微红，在他古铜色的脸上别人看不出，他却觉得发烧，一炮不中简直有损他章大炮的声名。
炮团团长许元看着远处那座堡垒，心中却在默默计算，见章兆承一瘸一拐地走向那门巨炮，他不由喊了声：“调整诸元，再来一炮。”
刚才闪到一旁的众人纷纷靠拢，不断调试。
这一次试射稍偏怪不到章兆承，这是这门160毫米迫击炮第一次发出巨吼。
受到了日本重炮的刺激，本来已经不打算研制生产其他口径迫击炮的李衡还是忍不住仿造了苏俄人的毫米重迫击炮。他的理由也很强大，先锋军需要攻城拔寨的更大口径火炮，另一个理由也很强大，军统的人都已经把炮送到了门口了，为什么不仿制一下？
于是两门完全山寨的160迫新鲜出炉，赶上了这一次对法攻击，在南乌河防线发出了第一声吼。
“这一次绝对没问题，再打偏了把我也塞炮筒里去。”章兆承决然道，自己亲自上阵操炮。对于已经在另一门炮上发射了五发炮弹的他来说，即便这一门是他还没有上手的新炮，也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偏差。
“准备……”
“等等！”许元喊了暂停。
他继续拿着望远镜观望，镜头中，一面白旗正迎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