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雅间门，准备步入雅间的慕凌华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步子不过僵了僵，就继续跨步入内。
蒋霓依刚刚的招呼他自然是听见了，可是此刻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儿，不管是谁都不想见，才假装自己没听到。
况且对方一看就是官宦小姐，他也不愿意再这敏感时刻闹出什么事情出来。
……
丞相府后院。
慕凌曦身边的消息不是很灵通，听到如雪打听出来的消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姐。”如雪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自如霜死后，慕凌曦就将如雪提做了身边的贴身丫鬟，对于此时的她来说，这么点事情，还是能做到的。
沉吟一番后，又将如雨唤了进来，询问道：“这事情如今相府内都传遍了吧。”
“岂止是相府内，整个京城现在都传遍了。”如雨开心的回答。
“大房和荣寿堂可有什么动静？”慕凌曦问道。
如雨迟疑了一下，有些愧疚的低下头道：“奴婢不知，奴婢马上就去打听。”
“去吧，以后切不可太得意忘形，需谨言慎行。”慕凌曦面色祥和的提点了一句。
虽未教训，却让如雨心神一凛，瞬间收起了面上的喜色，惭愧道：“是小姐，这次是奴婢做错了。”
见如雨已经明白了，慕凌曦这才点点头，如雨这丫头已经做的很好了，但她以后行事会更加凶险，实在是不能冒哪怕一丁点的危险，她身边的丫鬟是她的一个弱点，必须要做的更好才行。
好在如雨这丫头还算受教，也令她比较放心。
如雨匆匆离去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对慕凌曦禀报道：“小姐，已经大听到了，听说大少爷回来了一趟去见了大夫人，不过一会儿又离开了，面色不太好看，至于大夫人和大小姐，倒是没什么动静传出来，而老夫人那边……”
“如何？”
“相爷已经知晓了此事，去找老夫人，老夫人称病不见，相爷却一直没有离开，在荣寿堂外候着。”
慕凌曦眉目一动，对于这个丞相父亲，慕凌曦并不算亲近，只内心尊敬着，毕竟作为一国丞相，为黎民百姓，他尽职尽责，只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却是不合格的。
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慕凌曦叹息了一声，也就不再多想了。
因为她知道，身为人子，最后顶多在心里埋怨一下老夫人，其他的不会有过多改变的。
“我知道了，此事先不必再提，让琳琅阁里的人管好自己的嘴，我亦只需要准备鸣凤宫之事即可。”
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只能一步步来。
而这次，就算老夫人称病，到最后为了慕家的颜面，为了父亲这个丞相的高位，也不会装聋作哑到底，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慕凌曦一切成竹在胸，荣寿堂内却不安宁。
老夫人虽是称病不见，但也是真有些病了，歪倒在榻上，整个人病弱无依。
张嬷嬷端着汤药急匆匆进来，走到老夫人面前准备伺候，将老夫人扶坐起来后，老夫人看了看荣寿堂门外。
但有屏风和纱帘挡着，什么都看不到，只得询问：“相爷走了吗？”
张嬷嬷面色为难，一边从身后的丫鬟手中接过汤碗，一边低声回答：“没呢？相爷一直在偏厅坐着。”
老夫人挥了挥手，让众多丫鬟下去，待只有她与张嬷嬷两个人的时候，才忍不住吐露出自己的心事，有些事情闷在心里太久了，她也闷的难受。
且此事真相，张嬷嬷当年也是清楚的。
“当年之事，我一直觉得愧疚，可却无计可施，我不能令盛世与苏家疏远，亦不愿意慕家四分五裂，只能瞒下此事，好在三房那母子两离开了慕家，眼不见为净，也便罢了。”
“老夫人一片苦心都是为了慕家。”张嬷嬷劝慰了一声，眸底却有些复杂。
作为外人她也看的清楚，老夫人偏心的厉害，哪里是为了慕家，不过是为了大房，又怕相爷疏远她，没了相爷的尊敬，她这个老夫人又岂能在丞相府后院一手遮天。
只是这些话，张嬷嬷只能放在心里，身为老夫人的身边人，就只能站在老夫人这边。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道：“还是你理解我，可惜，此事想瞒也瞒不住了，你可知是何人泄露的消息。”
事情一闹出来，老夫人便派了张嬷嬷去查了。
“老奴几番追查，发现是大夫人院里传出来的，据说那婆子曾经是大夫人身边丫鬟的老娘，当年身为奴婢的女儿牵扯进了这件事情，那丫鬟自知必死，留下了遗言，近几日那婆子发现后，便传了出去。”
“那婆子呢？”老夫人再问。
张嬷嬷道：“事情一闹出来，那婆子便被大夫人处置了。”
“这是想来个死无对证。”老夫人咳嗽了几声，张嬷嬷赶紧顺着老夫人的背拍了拍，等缓过这口气后，老夫人才道：“此事蹊跷，但大夫人急于遮掩，反倒落了口实。”
“老夫人的意思是……”
“你想想，事情怎会这么凑巧，蓉儿的事情刚出来，这件秘事也被牵扯了出来，更遑论，什么丫鬟，竟然还会读书识字。”
这时候，小户人家的小姐都不曾读书识字，更遑论是一个卑贱的丫鬟，张嬷嬷闻言震惊：“这岂不是有人故意设局陷害大房。”
“不管是否陷害，此事大房动手太过急切，哎……”老夫人浑浊的老眼，看着这雕梁画栋的荣寿堂，面色复杂的谁也看不透她心中所想，沉吟一番后，便吩咐张嬷嬷：“把药递给我，伺候我喝了，就去将相爷叫进来吧！”
“老夫人，可你的身体……”张嬷嬷面露迟疑。
“此事迟早都要解决，我也该是时候给个交代了。”老夫人叹息了一声，已知瞒是瞒不住了。
“是，老夫人。”
待老夫人用过药后，张嬷嬷便去领了慕盛世进来，又悄悄的下去了，殿内留给了老夫人和慕盛世谈话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