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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非礼?这是啥东西?(1 / 0)

眼看快要走到禁城门口,夏璃韵傻眼了。

什么上早朝的时候容易混出去?这纯是她个人善意无知的想法。

此时,天刚蒙蒙亮,宫门已大开,守门的禁军兵丁比平时多了好几倍,大概是昨夜睡的好、今早吃的好吧?一个个精神抖擞地盘查着络绎不绝的上朝百官。

进禁城的文武百官,有乘轿的,有骑马的,但他们统统在那块大石头前下来,步行进宫。随后跟着的家丁小厮们,提着灯笼抱着随身物品留在宫外。

禁城门外的那个足可以让人踢足球的广场,人声鼎沸,马蹄声声,书写着各家姓氏的灯笼组成一片红艳艳的海洋。

“小……二少爷,这些穿着朝服的男人都是从外面进宫的呀,没瞧见有人出去的。那些守军,他们若问起来咱们咋从里头出去,咱们该如何回答啊?”绿儿的神情很兴奋也很拘促,她不停地扯着这辈子也没上过身的男装,总觉得哪儿不合适。

夏璃韵已有些慌乱了,这个情况,她真没想到,她把一切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我们就说,就说,”夏璃韵急出一头的热。出宫前,为了防止别人认出她的那半边右脸,夏璃韵着实精心地化了妆,用厚厚的粉和香脂遮在上面。猛上看去,她红红白白的煞是养眼,只是她自已不满意,觉得自己活象个戏台上的小丑。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此刻大汗这么一流下来,夏璃韵真的好担心污了妆容,在众人面前露出那丑陋的右脸。“就说我们是皇后娘娘家的亲戚,前儿送寿礼(夏府的三小姐夏璃娆正是前天的生日,冒名顶替的夏璃韵,她当然会将夏璃娆的一切记在脑海里,以防漏馅)进宫,在宫中盘恒了两天,今天一大早赶出宫。”

“皇后娘娘?”绿儿不解,更是担心:“万一守军们上凌霄院去查证,那岂不是暴露了吗?”

这点,夏璃韵倒不信,借守军们也没这个胆。再说,前天夏府确实派人送来了大堆的寿礼,只是夏璃韵很反感,连礼物都没打开就让人原样地带回去了。

她担心的是,守军们认出自己来,那就遭了。

夏璃韵想了想,突然,她想出了一个主意,附在绿儿的耳边细细地说了起来,又扯过变得有几分老实的秦寿儿吓唬道:“你敢不听哀……二哥说的,二哥我定让守军们将你送回到死牢去!”

事前已讲好,夏璃韵和秦寿儿是两兄弟,夏璃韵是二哥,秦寿儿是三弟。

“听听听……一定听二……二哥的。”被拴在凌霄院好几天的秦寿儿,虽然仍是一付纨绔子弟的流氓习气,走起路来象个大肥鸭似的摇摇摆摆,在夏璃韵的面前可就老实收敛多了。尤其是穿上绸缎长袍,戴上玉戒香包跟着皇后出宫去,这一路上开心的咧着大嘴,哼哼唧唧地讨好着夏璃韵,这会儿还哼起了小曲。“夜呀么黑,灯呀么亮,小乖乖呀么等着急,心肝小哥哥呀么还不来……”

夏璃韵提脚便踹了过去:“再哼这么下流的曲子,小心我一脚踹掉你的那个臭玩意!”

秦寿儿捂着刀削一般的屁股,哎哟哟地叫唤着,求着饶:“不敢……小的,不,小弟再也不敢造次了……”

“你给我闭紧你这张鸟嘴,不管任何时候都不准张口!”

“是是是……二,二哥,那路上吃饭打尖的时候总得张口吧?”

夏璃韵狠狠地斜了秦寿儿一眼:“就知道吃,猪!果然是个禽兽!”

绿儿扑嗤一下笑了。

“小……小弟可不就是秦寿儿吗?二……二哥没说错……”

“好了,现在咱们准备出宫!记住,必须得照我说的做!”夏璃韵整了整衣服,从古槐树上折了一支树枝,然后掖在身后,头一摆,率先朝三个大臣走去。

那三个大臣似乎是兵部的,穿着威武的戎装,边走边议论着前方战事:

“真是没想到啊,修将军率领的十万大军,他们可是精锐的王牌之师,竟被老王爷的旧部打了个落花流水,连修将军也被逼进了大峡谷内,生死难料。你们说,老王爷会不会挥师直逼京师,来个兵临城下,逼皇上退位?”

“这没啥想不到的,想咱们的王牌之师,长期驻守在京城,尽管战备精良,一个个将士都是从各部挑选来的。可是,咱们轩辕国多年不曾有战争了,那些将士,除了会抽大烟泡妓女还能干啥?而老王爷的旧部就不同了,他们屯兵在山区,日夜勤于训练,再加上老王爷是个文武双全的皇室后裔,如今他站出来振臂一呼,那些对皇上新政心怀不满的人纷纷倒戈,这两股力量加在一起,你们说,修将军能不败?至于后事,未将也不敢断定。”

“本将担心的是,皇上今日召见咱们,会不会让咱们出兵增援……这送死的差事,最好落在肖家父子身上,就算战败也没啥关系,肖家不是出了个有名的媚妃娘娘嘛?有媚妃娘娘替她父兄撑着腰,皇上也不见得能抹下脸来处置他们。”

“言之有理,肖家父子一为国丈一为国舅,皇上这点情面哪能不给?”

有人偶然回头,有些惊慌地说:“别说了,肖家父子过来了。”

……

夏璃韵在旁听着,心里直为轩辕炎冥抱屈,朝廷养着这等贪生怕死之辈,轩辕国还能千秋万代?

眼看这三个武将就要转进广政殿了,夏璃韵不及私想,对秦寿儿使了个眼色。

秦寿儿痞子般地冲夏璃韵打了个响指,头一歪便朝那三个武将冲过去!伸手,一把揪下其中的一顶盔甲,抱着就往禁城门口奔去!到了门口,秦寿儿将盔甲往门外一丢,绿儿随既乱叫了起来:“抓贼啊,快抓贼啊……”

盔甲扔进络绎不绝进城门的大臣之中,顿时引起一片慌乱!

“贼在哪,在哪啊?”

“那滚着的是啥呀,是人头吗?我的天哪,快跑快跑……”

“哎哟,别是叛军进城了吧?”

夏璃韵适时地举起树枝朝那个被抢了盔甲的武将头上猛抽了一把,然后也火烧房子似地大叫:“快,快抓贼呀,贼往城门口跑了……”

武将裸着头,转身朝城门跑去。

城门口,文武百官挤来挤去,朝各个方向奔跑,那场景,尤如一个被人捅了一竿子的马蜂窝,嗡嗡嗡地闹成一片。

绿儿很灵巧,趁乱拉着秦寿儿钻进了人群里,很快溜出了城门。

见状,夏璃韵随后也跟了上去。

眼看就要混出去了,

肩头,突然被人狠狠地揉搓了一把!

夏璃韵抬头一看,只见那个被秦寿儿抢走盔甲的武装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那支树枝。

夏璃韵忙不迭地扔掉。心里直骂着自己:真是个猪啊,竟然抓住个罪证不放,等着人家来抓啊?

“你是干啥的?好大的胆子,竟敢抽打本将军!说,你和那个毛贼是不是一伙的?”

“将军明察,我什么时候抽打过你了?你是左眼看见还是右眼看见?什么和毛贼是一伙的,将军你弄错了吧?刚才我还一起帮你叫喊捉贼呢……”

武将索性揪住夏璃韵的肩膀,俯下身来,细细地打量着,狠声道:“听你说话就不像是本国人!再说了,你从宫里出来,宫里有你这么俊俏的男子吗?瞧你长得像个小妮子似的,别是想逃出去的宫女吧?说,不说实话就把你打入九城死牢!”

夏璃韵猛地甩开那只笸箩般的大手,有些心慌地说:“你才是小妮子呢,长着那么大的一双眼,却连男女也分不清。快放手,我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派进宫给皇后娘娘送寿礼的。皇后娘娘盛情,留我等在宫里盘恒玩耍了两天。因府中有事,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赶着出宫。”

“皇后娘娘家的人?”武将围着夏璃韵转了两圈,越发不相信了:“送礼送东西的,夏府怎么会派个男子进宫?这太不附合常理了。”

“爱信不信,我现在没空跟你辩论,我要出宫去了。”

“不行,今儿豁出去不上朝也得将这个事儿弄清楚喽。”武将心里还藏着个私心,正想找个借口不上朝呢,以免被皇上派兵点将。现在可好,好端端撞上这么件事情,皇上若怪罪下来,自个也好搪塞,谁让自个还兼着九城副都统之职?这社会的治安问题也是属于本职工作啊。

不可以渎职吧?嘿嘿。

“你放手!”

“小家伙,你嚷嚷啥?”

“你再不放手,我要叫非礼了!”情急之下,夏璃韵将几千年后的用语也穿越到古代来了。

“非礼?这是啥东西?”

“它不是东西,跟你一样。”

“你说啥?再说一遍?”武将提高了声调。

“说一遍?一百遍都行!非礼不是东西,跟你一样!”眼看着绿儿和秦寿儿已安然出宫,夏璃韵越发着急,狠不得一拳就砸在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身上!

就在相互纠缠时,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孔将军,请你松开他。”

夏璃韵掉头一看,差点惊跳起来,从微明的晨曦中,走来了一个细高个的男子,他……。他不就是凌霄院的方正吗?

完了完了,夏璃韵在心里连连的叫着苦,肯定是轩辕炎冥发现自己“潜逃”了,派方正来抓自己了。

“你……你来干什么?”夏璃韵先发制人。

方正穿着一袭灰白色的便服,比穿侍卫服的时候显得更飘逸,更文质彬彬。他大步地朝这边走了过来,身后随着一位有些面熟的侍卫,手里挽着一个包袱。

“卑职出宫公干,正好与公子你一同出行,”方正从侍卫手中接过包袱,对愣在一旁的武将说道:“孔将军,这位是卑职的朋友,请你放开他。”

别看方正只是个级别较高的侍卫,而且,他的活动范围只在凌霄院。当然,那是表面。实际上,轩辕炎冥许多不为人知的隐事,都是方正一手办理。在偌大的京城里,方正如一只可以横着行走的螃蟹,畅通无阻,只要拿出那块皇上亲赐的金质令牌。孔将军身为统防京城治安方面的长官,当然认得这位权大无边的炙手可热的人物!

“方侍卫,辛苦了,未将差点得罪你的朋友,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识一家人。”这位姓孔的将军连连致意。

交涉了一会儿,方正说了声告辞,头也不回地往城门走去。

夏璃韵紧随其上。

“请稍等一下。”

方正用眼神安抚了一下顿显不安的夏璃韵,皱着眉头回身道:“孔将军还有话说?”

“他……他方才说是来自皇后娘家的,可方侍卫说他……”说到这里,孔将军不敢再说下去了。

方正哦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很凌厉地说:“孔将军应该知道卑职是干啥的吧?干卑职这一行的,身份多种多样,难道,卑职都得一一地向孔将军报备?”

孔将军吓得一身冷汗,倒退了两步,勉强笑道:“不敢不敢……”

“卑职告辞!”方正扭头就走。

有方正在前面开路,夏璃韵很轻易地出了城门。在城门外找到了等得十分着急的绿儿他俩,一行人不及说话,急急地离去。

走过了一条长街,夏璃韵松了一口气,说:“方侍卫,你……你出来做什么?”

夏璃韵揣摩着方正的来意,他,是不是轩辕炎冥派来追赶自己的?假如真是那样的话,自己又该如何摆脱他?

方正扯了一把夏璃韵,故意落在秦寿儿与绿儿的身后,在夏璃韵的耳边轻轻地说:“是皇上令卑职出宫的。”

果不其然!

夏璃韵火了,咬着牙说:“你追来也没用,哀家已经下定决心要去秦山!除非,你能把哀家捆上。否则,你回去告诉轩辕炎冥,战火未灭,修染生死未卜,哀家就是死了也不会跟你回宫的。”

方正淡淡一笑,道:“皇后娘娘误会皇上的意思了。”

“轩辕炎冥不是派你来抓哀家回去的吗?”

“娘娘,假如皇上是这个意思,卑职又如何会助娘娘离开禁城?”方正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皇上料定皇后娘娘会潜出宫去,也料定在出禁城门的时候会有麻烦,所以,皇上命卑职随后赶来,并令卑职一路护送娘娘到秦山。”

啊?竟有这等好事?

“你不骗哀家?”

方正正色道:“在皇后娘娘面前,卑职如何敢撒谎?更不敢捏造圣意。”

“原来真有好事啊?看来,这开车店的,心不算粗,人也不算坏。”

“皇后娘娘其实还是不太了解皇上,皇上对皇后娘娘是很在意的,曾多次跟卑职说,皇后娘娘是奇女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好了。你别替他唱赞歌了,轩辕炎冥若真是这般重视在意我,哀家还会被打入冷宫,还会被降后为妃?”

“娘娘有所不知,降后为妃这事情,皇上已取消。”

夏璃韵不屑地挥了挥手,道:“取不取消的,俺不稀罕。不过,轩辕炎冥派你来护送,俺们还是很感激的。”

夏璃韵和方正一路走去一边小声地说着话儿,绿儿禁不住回身来迎,拍着胸口道:“方才差点把奴……奴才吓坏了,还以为二少爷出不来了呢。”

方正一愣,仔细地看了看绿儿,迟迟疑疑地问:“这……这不是绿儿姑娘吗?冷不丁地穿上男装,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绿儿对方正笑了笑,说:“不就是穿上一件小厮的褂子吗?方侍卫就认不得了?”

“嘿嘿,我只是一时没往那上头去想,没想到绿儿姑娘也跟皇后娘娘出来了。”说着,方正又看了一眼伶俐短打扮的绿儿,心里头乐滋滋的。

夏璃韵嘘了一声,低声道:“现在没有皇后,没有绿儿,更没有方正你。我现在是二少爷,这个禽兽呢,抬举他了,当了三少爷,绿儿是二少爷的书童,你呢,方侍卫你该弄个什么名号?”

“卑职就当……。就当秦寿儿的小厮吧?大伙儿就叫我方子吧?”

啥?秦寿儿跳了出来,像个蚂蚱似地蹦个不停,嘴里嚷嚷道:“本少爷不要……不要这小厮,说不得啥时候惹怒他了,他一掌下来,别说当他的三少爷了,就是反过来喊他大爷都会没命……”

在凌霄院的这段日子里,秦寿儿没少受方正的喝斥与“训练”,如今一看到他,秦寿儿的双腿没来由地直打颤。

方正举起手掌在眼前瞧了瞧,道:“既然这般害怕我的这个手掌,那么,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当三少爷!路上若敢添乱,小心小厮我的手掌不认你这个姓本的少爷!”

秦寿儿叫苦连天:“这是啥世道啊,还有人硬要给别人当小厮的……”

“别叽叽咕咕的,听方子的。”夏璃韵忍住笑,喝道。

四人走走停停,天大亮的时候,终于走到郊外的一个茶亭前。

秦寿儿赖着不走了,细长的脸上满是虚汗,气喘吁吁地说:“二……二哥,咱们这是上哪去啊?我……我走不动了,肚子也饿……”

“上哪去?去一个好地方,你去了准开心。”夏璃韵用巾帕细细地擦了擦汗,朝四处看了看,道:“这茶亭应该也卖菜卖饭的吧?方子,咱们在这儿用过早点再走。”

绿儿是个闺阁,从来没走过这许多路,一开始还新鲜,走了十来里路后便有些走不动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人家小姐还没嚷累呢。殊不知,她家小姐在前世是练过瑜伽今世是有几分轻功在身上的,当然不可同日而语啦。

方正心疼地望了一眼又累又乏的绿儿,想了想,对夏璃韵说:“二少爷,离茶亭不远处有个车马店,依奴才的主意,咱们还是租辆大车吧?”

还不等夏璃韵回答呢,秦寿儿连连赞同:“好啊好啊……四条腿总比两条腿要省事……”

夏璃韵斜了他一眼:“你不也是四条腿的吗?要不,怎么叫禽兽呢?”

方正对秦寿儿哼了一声:“你以为是为你租的车?美的你!”

“你你你……你现在是本少爷的小厮,咋对本少爷还如此凶恶?再……再敢发横,本少爷不要……。不要你了……”

方正挥了挥拳:“你敢?试试?”

秦寿儿一下子缩了回去,像个乌龟似地缩着脖子,嘴里不停地咕哝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三弟,出来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叫你闭嘴闭嘴,你不听是不是?那好,让方子送你回去,重新回到那个地方去,反正,你喜欢当牛做马!”夏璃韵烦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好好好,我不开口了,我不说了,”秦寿儿见小倌儿端上了一托盘好吃好喝好嚼的,忙讨好地发誓:“待喝好吃好,我保证不再胡说八道,二哥若不信,待会儿拿东西把我的这张嘴给套起来。”

“二少爷,奴才去租车了。”

“好的,你快去快回,吃了饭咱们好赶路,听说那地儿离这里有上百里地呢。”夏璃韵吩咐道。

方正猛地拍了一把秦寿儿:“走,咱们租车去。”

皇后娘娘和绿儿是女流之辈,方正不放心将禽兽留在她们中间,得时刻盯着,万一让他跑了就坏菜了。

“你……你不知道本少爷累了呀?你去,本少爷边喝茶边等着你。”这秦寿儿是个没记性没眼色的家伙,别人给他一点颜色,他就开起染坊来,让他当把三少爷,他就不知自己姓啥了,在方正这个假小厮面前抖起主子的款来。

方正也不多言,拎起秦寿儿的衣领就提溜了出去。

“喂喂喂,本少爷是你的主人哦……。”秦寿踢蹬着两条麻杆似的细腿,一路叫嚷。

方正架着秦寿儿的左臂,笑微微地说:“没错啊,奴才扶着爷走。”

“你这是扶吗?你这是绑架…。”

秦寿儿毕竟练过几年花拳绣腿,趁方正不注,猛地推了一把,转身就蹿进了茶亭的茅屋里,然后,用身子紧紧地顶住柴门,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臭小厮死小厮,等爷缓过神来,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将你放在火里烤了喂猎狗!”

叫骂着,还借机从里头砸出一只矮凳来:“砸死你,你这个臭小厮……”

方正一个腾挪便躲开了秦寿儿的袭击,厚实的小矮凳飞向了旁边的木板,一道弧线划过,来个优美的自由体落地,以矮凳四分五裂为终局。

秦寿儿有些不知所措了,死命地靠在门板上,无助地喊道:“你给本少爷走开,快走开……”

方正嘿嘿一声,狭长的凤眸高高悬起,一股寒气气从眼眸深处飞了出来。苍白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嘴唇腥红,红的有些病态,他抿了抿薄薄的唇,从门旁拿起拳头粗的竹杆,伸进碗大的门洞里,一顿的乱捅!冷笑道:“走开?爷凭什么要走开?爷今天手儿痒,要在你的身上挠挠!”

秦寿儿又气又急,一边得顶着门板,一边得防着竹杆捅到自己的身上.

夏璃韵笑吟吟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个禽兽太不像话了,让方正收拾收拾也许会老实一些。要不然一路乌鸦般地噪聒着,烦也要被他烦死了。

方正围着小茅屋转了两圈,朝破门猛地踢了一脚,高声叫道:“你给爷滚出来!”

“我不出来,除非让本少爷回京城去!”

“哼,让你回去?你想都别想!”方正冷笑道:“你到底出不出来?傻货,你千万别考验爷的耐性,爷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秦寿儿料想方正对屋中的自已毫无办法,只要自已待在屋里不出去,方正又能怎样?想到这,秦寿儿冲着门外笑了,笑得一脸大黄牙:“本少爷就不出来,你能咋地?方小厮啊,你想指使主子,敢在本少爷面前么三喝四的,你找死啊?”

“啊”字还在空气中飘荡呢,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还没等秦寿儿反应过来,房门裂开了。

“啊!”秦寿儿发出一声惊叫,瘫到在地。

方正掩好灰白色长袍繁冗的衣扣,一边用碧玉长簪束好墨蓝光色的长发,然后,一步一步地朝秦寿儿走去!

秦寿儿惊恐地往屋角退去,紧紧地蜷缩着身子,颤栗地叫道:“你,你要干嘛?”

方正也不作声,绷得铁实的脸上,看不见别的表情,只有一抹令人恐惧的煞气,在眼眸里闪烁。

当方正走近的时候,秦寿儿的心仿佛要跳出胸口了。自己的这个小身板,哪禁得起方正的三拳两脚?求生的欲望支使他不顾一切地喊了起来:“我再也不敢了,我跟着你们去就是了……你不是方小厮,你是爷,你是大爷,你是太爷,太太爷总成了吧?我现在就跟你们走,保证再也不说要回京城了,到了秦山地界,我……我请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跟方正对打,秦寿儿知道,自己肯定是死翘翘的,沾不到丁点便宜。

秦寿儿的话,方正听着更来气了。上前一把拎起乱颤的秦寿儿,恶声恶气道:“再胡说八道,

爷让那马歇着,你去顶替它们!”

“啊……你,你放手,我……我再也不敢胡说了……”秦寿儿紧紧地抱着方正的脖子,生怕方正的拳脚真的在自己的身上开花。

“这就好,真乖!”方正笑容满脸地拍了一把秦寿儿如地瓜干一般的脸庞。

围观的人一轰而散。

见走出了人们的视线之外,方正一下子沉下脸来,低喝道:“再不闭嘴,你方爷爷一刀便宰了你!你要明白,杀你如宰鸡,一句话的事。你方爷爷杀人如麻,比起你来,有过之而不及!”

“知道了知道了,”秦寿儿苦丧着脸,他越来越后悔随皇后出宫了。本以为趁出宫之机溜之大吉,谁知撞上了这么个白无常,动不动就要宰自个,真是衰命啊,咋走到哪都有人跟自个过不去啊?“谁不知道你方正方爷啊……撞上你,算本少爷倒了血霉了。”

“知道就好。”

夏璃韵见方正簇着秦寿儿如风一般地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上,摇着头道:“幸亏有方正镇着,要不然,一路上这个禽兽还真烦人。”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绿儿抿嘴笑。

夏璃韵看着绿儿光洁而秀气的面孔,笑着说:“绿儿,我怎么觉得这个方正是认识你的?你们原先就认识吗?”

“二少爷你说笑了,奴才上哪去认识他呀?”绿儿脸一红,羞赧地低下头。

“也是。”

绿儿将一碗茶端至夏璃韵的手中,望了望茶亭外的日头,说:“二少爷,都这个时辰了,你说冯妈应该发现咱们不见了吧?她老人家一定急坏了吧?”

夏璃韵倚在四面透风的栏杆边,眺望着近处茵茵的松林,倾听着一浪滚过一浪的松涛声。太阳,如一只烧红的火球,给山间投下它热情的光芒。山里的清晨,带着青草的清凉,将人裹着它的怀抱中……。夏璃韵的心,却清凉不下来。

这个时候,冯妈早就起床了,也就是说,冯妈早就知道自己离宫出走了。冯妈一定着急死了,一定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团团转!这会儿,冯妈在干什么呢?

凌霄院。

没错,冯妈在发现小姐不见的时候那真是急红眼了。

她拿着夏璃韵留下的便条看了又看,直看得心乱如麻,直看得双泪直流,直看得胆裂心碎!

与同样吓得只知道哭泣的青儿抱着痛哭一番后,冯妈想起小姐的嘱咐,便试将了泪,拿着那一大包药粉及留给皇上的信,去找提早下朝回凌霄院的皇上。

皇上正在书房内。

留在门外的太监总管忙伸手拦住,压低声音道:“嬷嬷且住。”

冯妈红着眼,举了举手中的包袱:“老身有要事禀告皇上。”

顺子在冯妈的耳边说:“皇上下令,谁都不见。嬷嬷,咱家给你透个底,皇上正气不顺呢,你老人家千万别撞上去。”

“皇上怎么啦?”

“唉,还不是文官只知贪财,武将只知贪生呗。”

“这是如何说的?”

“早朝的时候,武将中竟然没有人主动请缨剿贼。皇上一怒之下亲点了将,谁知这些将领们互相推诿,没有一个愿意出征的。”

“那后来呢?”

“皇上当殿发火了,最后,皇上点中了媚妃娘娘的父亲肖老将军挂帅,媚娘娘的兄长肖小将军为先行官,择日出兵征讨。”

“哦,还是得自己人哪,打虎亲兄弟,打仗父子兵!”

顺子却皱起了眉头,忧心忡忡地说:“咱家觉得这事没这般顺利哦,战事如此吃紧,连修将军都被逼进了大峡谷,这肖老将军父子能不能取胜还两说呢。媚娘娘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她……会眼瞧着父兄身入险境而不闻不问吗?冯嬷嬷你瞧着就是,咱凌霄院啊,不出一会儿便有一阵大闹。所以,嬷嬷,有事还是缓缓再说吧,让皇上清静清静。”

冯妈第一次觉得,当皇上也够可怜的。

可冯妈不能缓,她家的小姐同样重要。

“总管公公,老身的事也是火上眉头,缓不得的。”

“嬷嬷到底是啥事啊?”

冯妈正要回答,书房内传来了阴郁的声音:“是谁在外面?”

顺子翻身滚爬了进去:“回皇上,是……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嬷嬷要求见皇上,奴才,奴才己将她拦住了。”

轩辕炎冥哼了一声:“谁让你拦住她的?好大的狗胆!传她进来。”

“是。”

顺子抹了一把冷汗,趔趄出来,惨白着脸儿道:“嬷嬷你好大的面子哦……请进,皇上传你见不得人驾。”

“谢谢顺子公公。”

冯妈随着顺子进了书房,麻利地跪了下去:“奴婢见过皇上,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大清早的见朕,有何事?”

冯妈的泪,又汩汩地流了下来,她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将包袱轻轻地放在长案上,退后几步说:“皇后娘娘出宫去了,这是留给皇上的药及信。”

“她出宫去了?”轩辕炎冥一愣,手中的批朱毛笔咚地一下落在了地面上。随既,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意:“朕能料到,皇后一定会这般做的。她这个人,本来就不能用常理去解读。”

“皇上早就能料到?”冯妈不解极了,她想不通,皇上凭啥能料到小姐会溜出宫去?“皇上快看看小姐的信,她在里头都说啥了?奴婢急死了,小姐到底出宫去干啥呀?”

轩辕炎冥一边用金剪子刮开火漆,一边淡然地说:“她一定是上秦山了。”

“秦山?”冯妈跳了起来:“那里不是正在开战吗?小姐她……她上那里干啥呀?天哪,老天啊,刀剑是不认人的,小姐若有个好歹,奴婢咋见皇上,咋见夏老爷啊……”

轩辕炎冥不语,将信抽出,细细地看了又看,眼里浮起一层雾花,他用力地咬了咬唇,声音嘶哑地说:“朕号称是拥有天下,是天子,可在国难当头,竟只有皇后一个人能挺身为朕分忧,为国分忧……想起朕对皇后所做的一切,朕无颜面对皇后啊……但愿皇后此去一帆风顺,但愿皇后能毫发无损地回到朕的身边,”说到这里,轩辕炎冥大声唤人,令在大堂侍候的方正即刻收拾行装,护送皇后出宫去秦山。

“皇上,那包袱里的药粉,是小姐留下的,小姐嘱咐奴婢侍候皇上服用。还有这包,小姐说,是给梦里的人服用的,请皇上别混错了。”

轩辕炎冥抚着包袱,心潮澎湃,虽然不言语,冯妈却从皇上的眸底里瞧出来,皇上很感动。

冯妈退出后,轩辕炎冥斥退顺子等御前太监,撂下旨意,没有他的传唤,任何人都不得擅入,违者,斩!

关上了房门,轩辕炎冥还不放心,用门栓紧紧地栓上。

站在四周细细地打量一遍,又走过去将窗帘拉上。

书房内,顿时暗如黑夜。

轩辕炎冥转身走回到书案前,在书案的抽屉底下摁了一下,身后的书橱,轻轻地移开了,露出了里头一个漆黑的洞口。

轩辕炎冥拿起那包药,转身走进了黑洞。

刚进去,只见一团闪烁着的红晕迎了过来,同时还传来低低的话语声:“奴婢见过皇上。”

轩辕轩辕唔了一声,不说话,踩着移动的红晕往前走。

转过几道弯,提着灯笼的人将屏风一拉开,便在轩辕炎冥前一弓身:“奴婢告退。”

轩辕炎冥同样不作声,自顾自地往里走去。

这里,是一个小小的厅堂,四周点着指头粗的蜡烛,将四周照得如喜堂一般。一层屏风被拉开,里头传出柔弱的说话声。

“皇上咋又来了?这真难得,连着两日来望候。”

轩辕炎冥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在极短的时间内适应了这里的光线。他大步地走过去,在床前的椅上坐下,望着床上斜倚着的妇人,面无表情地说:“朕给娘娘送药来了。”

“是御医们开的药吗?哀家不需要,皇上请拿走吧。”妇人的面上罩着面纱,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从她的说话声中听出含着的怒气。

“不是御医开的药,而是皇后托朕带给娘娘的。”说着,轩辕炎冥将药包搁在床上。

“皇后?”妇人一下子坐正了身子,欣喜地说:“皇后又给哀家送药来了?”

“没错,娘娘真好眼光,竟找到皇后来替你治病。”

“这也是因缘,说明哀家和她有缘份。”

“娘娘自来都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是位女中豪杰。到今儿为止,皇后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呢。娘娘,朕不得不一再地佩服你。”

妇人半天不语。

“娘娘若无事,朕告辞了。”说着,轩辕炎冥站了起来。

“稍等,”妇人直起身子,从枕下摸出一个玉环,递过去:“请皇上将这件小玩意交给皇后,算是哀家的心意吧。皇上,你的这位皇后是个奇特有能耐的女子,假如她能长长远远的辅佐你一辈子,那是皇上你的福气,皇上你就好生呵护她吧。人的外貌不是最重要的,一个明君,得学会重才不重形。”

“朕自己的皇后,朕知道该怎样待她!”轩辕炎冥冷着脸,不接:“皇后出宫去了,不在凌霄院。娘娘若有意赏她,等她回宫的时候再给她吧。”

“皇后出宫了?去干啥了?”

轩辕炎冥不愿多说,黑着脸准备要离开。

“皇上,秦山战事起,生灵涂炭,这都是哀家的错……皇上,能告诉秦山那边是啥局势了?”

轩辕炎冥猛地一个转身,死死地盯着蒙了面纱的面孔,冷笑道:“娘娘真是忧国忧民啊……你放心,轩辕乾天那个老贼很快就要打到京城来了,你终于可以乐开怀了。”

妇人发出一声哀呜:“皇上!你何必还要这般刺哀家的心哪,皇上啥时候才能懂得哀家的这一片苦心啊……”

“朕这辈子都不会懂!”轩辕炎冥转身就走:“娘娘好生将养身子吧,朕若还活着,改日再来望候。”

撂下话,轩辕炎冥一甩龙袍,走进了漆黑的地道。

每回来见这位妇人,轩辕炎冥的心情都很复杂,既愤怒又心疼更痛恨!昨日为了那封节节败退的奏报曾来见过这妇人,当时一肚子的火,轩辕炎冥劈头盖脑连讽带刺地挖苦了她一通,回到凌霄院后,轩辕炎冥又有些后悔,觉得那妇人有些无辜,她在这场战火中,又能承担多大的责任?可是,轩辕炎冥弄不懂自己,为何一见到她,心里的火又压不住了呢?

坐在长案后,轩辕炎冥无心批奏折了,脑海中不时地浮现出夏璃韵时谐时正的笑容,皇后啊,你现在到哪了?朕得谢谢你啊,在这关键时刻,唯有皇后你站出来为朕分劳,不管事情会演变成啥样,皇后你可得好好地回到朕的身边哪……

轩辕炎冥默念着,晶莹的泪花,在眼眸中闪烁。

此时,夏璃韵一行又遇上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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