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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暮秋，A城的天气仿佛比起往年，更要冷些。
穿着驼色大衣的女人，将领子竖高，只露出一双小鹿般的清澈大眼。
她弯腰，将一束新鲜白菊放在那一堆早已干枯腐朽的干花上。
身旁，一双稚嫩的小手，拉了拉她，“妈妈，这个人是谁？”
乔笙侧过脸，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金金，这是你舅舅。”
“舅舅？”有着天生微卷黑发的小男孩，惊讶地瞪了瞪眼睛，“我什么时候多了个舅舅？”又指着墓碑上的照片说，“舅舅看起来好小，比我大不了多少呢。”
乔笙的目光停滞在这张泛白的照片上。
照片中，乔严腼腆微微含笑，板寸头，削瘦的肩膀仿佛营养不良般，套在空落落的校服里面。
那一年，乔严不过十岁。
乔笙喟叹，一眨眼，乔严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十九年。
A城，我回来了！
…………………………
大富豪夜总会。
乔笙穿着一身暴露的兔女郎服，游走在夜总会灯红酒绿的长廊上。
脚下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怎么走都不舒服。裙子太短，拉了上面，下面失守，拉了下面，上面又曝光。
“玫姐。”
被称为玫姐的女子转过身来，目光停留在乔笙身上片刻，露出一丝惊艳的神色。
“漂亮。”玫姐将手臂搭在乔笙的肩膀上，“待会看到客人，记得笑得甜一点，对，就是这个样子。”
“谢谢玫姐的照顾。”
“不客气，我也是看你生活困难，这才照顾的你，多少新人眼巴巴的想去VIP呢，这VIP房里的客人都是上层名流土豪，只要把他们伺候的开心了，小费都是几万几万的给。”玫姐涂了大红色指甲油的双手，推了推乔笙，示意她进去。
入目，便是刺眼的旋转闪光灯，和扑鼻而来的乌烟瘴气，包厢很大，足以容纳二三十个人。男人们三三两两的坐着，看到乔笙进来，轻佻地吹起口哨。
坐在最醒目位置的几个男人，长得一副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样子，朝乔笙招手，“过来！”
乔笙深呼了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不适，脸上尽量绽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
“先生，要喝红酒吗？”
“喝啊，怎么不喝？”中年男人一脸垂涎地盯着乔笙。
这妞长得不错，要胸有胸，要屁有屁，皮肤白白嫩嫩的，难得的是一双眼睛清澈无辜，好像是新来的小姐，还未经广大男同志的洗礼摧残。
想到这些，中年男人的笑意愈发淫邪。
他伸出手，绕过乔笙半裸的后背，抓住她正在开红酒的玉手，“来，我帮你一起开。”
乔笙强行忍住心中的反感，告诉自己，忍一下就好，只要忍一下，开了这瓶红酒，她和金金下个月的生活费就有了。
“扑哧”一声，木塞拔开。
乔笙拿过杯子，将红酒倒上。
“小姐，这样喝，多没意思，不如你喂我吧。”中年男子的双手开始不安分，顺着乔笙雪白的小腿，慢慢滑上来，最后落在乔笙的大腿根。
乔笙浑身一个激灵，立刻从位置上弹起来。
“先生，不好意思，我只是个卖红酒的。”
这一突兀地站起，中年男子手中端着的酒杯一晃荡，瞬间有红酒洒出，倒在了他的西装上。
男子脸色一变，也跟着站起来，“臭婊-子，给脸不要脸。”
旁边迅速有其他男人劝道，“李总，消消气，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
李总拢了拢西装，这才坐了下来，可总归是气不过，忽然脑子里淫念闪过，他伸手将茶几上的所有酒杯都一一摆出来，倒满红酒。
“你来这里，不就是想找钱吗？好啊，今天大爷我陪你，五万一杯，你喝不喝？！”
五万一杯！
乔笙的眸光缩了缩，这些土豪还真是财大气粗，五万，抵得上她和金金两年的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