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尉迟凌的脚步在听到“不共戴天的仇恨”这几个字的时候，猛地滞了一滞。
不共戴天的仇恨？……
乔笙为什么会这么说？
尉迟凌隐藏在墨镜底下的双眼，一瞬间闪现过无数复杂的神色。
最终，还是侧了侧身，对颜纪宗道，“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他们就近坐在旁边的一家茶馆里，点了两杯清茶。
尉迟凌抿了一口，“您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不共戴天？”
颜纪宗，“我也不清楚，阿笙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整整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她茶饭不思，看样子，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他徐徐道来，一边不动声色观察着尉迟凌的表情，看来尉迟凌对乔笙的感情很深，要不然，他真要下定决定不见他一面，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今早，我找阿笙聊了一会，虽然她没有直接否认，但是从她的话语中，我能听出她的意思，那天晚上，阿笙和许慕言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
“这孩子，我虽然接触的时间不多，毕竟这才刚刚认祖归宗没多久，但是凭我这些日子的接触，我觉得阿笙绝对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孩子，更何况，你们还有了孩子，就算为了孩子着想，阿笙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我问阿笙一些问题，阿笙只是一个劲的说不可能，说和你之间不可能在一起，还说什么和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为了搞清楚事情真相，所以才来找你。”
颜纪宗说完，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尉迟凌，你和阿笙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在没被我认领回去之前，你是高高在上的人物，阿笙不过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普通女孩，你们能有什么交集？”
终于说到正题上，颜纪宗百思不得其解，“我不敢问太多，阿笙看起来很憔悴很崩溃，我怕问太多，她会受不了，所以只能来找你问个清楚。”
他说了这么多，可坐在对面的尉迟凌，仍然像一尊冰雕似的，无动于衷。
只是一双睫毛，不停的颤动，透露了他此刻剧烈浮动的心情。
不共戴天，不共戴天……
这四个字，仿佛代码似的，在他的脑海里轮番播放，不停的输入输出。
他和乔笙之间，若真要说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那么，就是那件事。
可是，他一直隐藏的很好，为什么她会知道？不可能，不可能。
尉迟凌觉得胸口喘不过气，气闷的扯了扯领带，“除了说和我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她还说了什么？”
颜纪宗摇头，“没什么了。”
尉迟凌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觉得眼前的视线有点晕眩，他双手竭力支撑在桌板上，让自己保持足够的冷静。
“好了，我知道了。”又吩咐叶特助，“送颜董事长回去。”
等到叶特助返回，尉迟凌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双手撑在桌子上，仿佛没有了桌子的支撑，下一刻就会瘫倒在地上。
“去……”他声音沙哑，十分疲惫，“快去书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