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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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醉香坊

清晨的时间既过,家家户户便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一辆用锦缎遮盖着严严实实的马车在干净的街道上被马夫拉着缓缓行驶着,众人皆知里面坐着的人非富即贵,但马车盖得严实,谁也不敢向里扒头。

身着褐色裋褐的武夫跑来,提剑朝马车恭敬一礼,便道:“殿下,您猜的没错。颜姑娘没有回家,又从后门出来了。”

车内的男子双目紧闭,静静沉溺在马车内的一炉沉香之中,“她去哪儿了?”

武夫顿了顿话语,道:“……醉香坊。”

“醉香坊?”

醉香坊,盛京之中最好的青楼。

宋昀逸瞬间瞪大了双眼,他是太子,已经纳了侧妃,见过的女人也不少,女人哄男人无非就是变着花样的给男人惊喜。

但是在宋昀逸眼里,自从认识了颜徵,她能给他的只有惊吓。

除了惊吓就是惊吓。

相国千金,本该是被困在绣楼的年纪,而颜徵却换上了一身男装,跑去逛了窑子。

“……我们也去瞧瞧。”

“殿下,那地方……”

“走。”

男子的话不容武夫有任何置喙,于是马车调了个头,便往醉香坊的方向走着。

颜徵左手提着个被符封印的麻布袋子,右手叉着腰,站在醉香坊楼下向上看去,这里是她来惯的地方,虽说不陌生,但此时提这个麻布袋子还让她有点不适应。

怕黄皮子跑掉,颜徵看看袋子,还是觉得带进去更保险一点,大不了护在怀里不让别人碰就是了。

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颜徵自然不知道那辆她刚下来的马车正停在门口看着她。

“哎呦!这不是颜公子吗!”老鸨的眼尖,从颜徵一迈进大门就看见了,扭着屁股欢喜的赢了上来。

颜徵喜笑颜开,“七娘近日可好?”

“好好好,托颜公子的福,我是不敢不好。”

那老鸨名为宋七娘,是醉香坊的管事,她知道颜徵只要到了醉香坊花钱向来都是大手大脚,所以每一次都是尽心逢迎。如她所料那般,颜徵果然掏出了一个大银锭子塞在了宋七娘手中,颜徽很早就告诉过她,要想在醉香坊吃得开,先得买通了管事的。

老鸨看见钱脸上乐的开花,没一会儿就叫来了七八个花枝招展的女子,都是些招待颜徽和颜徵的熟脸。

颜徵也不着急,顺手摸了摸一红衣女子的脸蛋儿,便夸道:“牡丹姑娘的皮肤是越来越白嫩了,摸着就滑溜,当真美人!”

牡丹含羞低了头,却见颜徵“忽”的一下变了个戏法,便从背后拿出一朵手掌心那么大的镀金牡丹,摇头晃脑的说道:“香花配美人,然也!”

“颜公子……”那女子见状赶忙接过牡丹,这下彻底红了脸。

“让我看看这个!我想想…..这姑娘叫什么来着?”

听颜徵这样说,对面的绿衣女子立马装作了生气的模样,嘴一嘟,便把身子背了过去,“颜公子好生记性,这醉香坊如此多的姐妹,公子全都记在心里,偏偏忘了妾。”

“我怎么会忘了你?”颜徵伸手一勾,便把女子抱入了怀中,“凝碧难道不知女子生气可最容易伤身?”说着,那女子的手上已经被颜徵套上个翡翠手镯,“凝碧姑娘最近消瘦了不少,可要仔细养着些。”

绿衣女子眉开眼笑,赶忙退了下去把一着粉襦的清秀女子给推了上来。

女子见礼,看得颜徵眼睛都快直了,“这不我家粉蝶嘛!”伸手环住女子的腰,顺便又捏了捏,粉蝶的腰软,也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练的,她偷偷搂过家中所有婢女的腰身,都没有她的软。

轻轻从怀里掏出串珍珠围髻,又在粉衣女子的脸上划了划,便道:“清秀佳人,切不可明珠蒙尘。”说着,就把那串共有九十九颗的珍珠围髻放在了女子手里,那串围髻上的珠子虽是不大,但是颗颗圆润有光亮,也算是个好物。

粉蝶羞红了脸,立刻用团扇掩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羞羞答答的行过了谢礼。

颜徵觉得自己平时读书全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只有在这醉香坊,她到可以咬文嚼个字之类的。

“我哥呢?”调戏完了一众美女,颜徵开始办自己的正事。

粉蝶屈了屈膝,道:“大公子在楼上雅间。”

颜徽和颜徵,醉香坊的常客,众人皆知这是一对儿兄弟,故而为了区分二人,便把颜徽唤作了大公子,把颜徵唤作了颜公子。

“带我去见他。”

“是”

“——简直荒唐!”

“啪”地一声,宋昀逸把马车的帘子直接摔了下来,刚才种种的情景都被他看了去,他知道颜徵满口污言秽语,做事不走大脑,他也知道颜徵举止轻浮,行为奇怪,但看见颜徵在青楼里搂完这个抱那个委实还是让他惊了,无论怎么说,颜徵也的的确确是个女子。

“殿下,需不需要把颜姑娘喊下来?”帘外的武夫出了主意,缓了好久后便听马车内沉稳的男子音传来,“不必,回宫。”

武夫应声称是,便离开了此处,不过回去的路程他还是听到了马车内茶碗被宋昀逸一怒之下摔碎了的声音。

而醉香坊处,颜徵已经让粉蝶领着来到了二层的雅间。

这里的的确确是个灯红酒绿的地方,从二层俯仰下去,在进门处就已铺满了绒面的大红团花地毯,厅堂的正中央是一处莲花看台,采用汉白玉碉楼而起,一天十二个时辰舞女歌女应援不断,而从莲花看台起各通四处,每一处都连通着二层走廊,且无论是桌椅还是栏杆,一律采用朱漆涂刷,再配上各色鲜艳的纱幔做装饰,在这个地方都会让人控制不住的纵情忘我。颜徵提步上楼,正好一抬头可以看见粉蝶的后背,这里的女子很有意思,每个人虽然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但穿着绝对不暴露更不会让人觉得轻浮,但她们把轻纱穿在身上时总是恰到好处的,可以让人浮想联翩。

颜徵猥琐一笑,她也就能在这里猥琐一笑了,想起来家里的红袖生来的古板,内心一阵忧愁。再猥琐的抬头看看顶处,醉香坊每十步一盏顶灯,灯笼垂着流苏,四周画着各类春宫图,在颜徵看来很有意思。颜徽告诉过她,这里的每一处都充满着男女之间□□的气味,这并没有什么可羞耻的,人类需要繁衍都是经过这些,只不过有的人是为了繁衍而繁衍,有的人则基于在“情”上。而且她和颜徽都是修道的,讲究的就是一个“无为”。怎么才能算作“无为”呢?颜徽说把世间万物都看遍了看透了把它当做吃饭喝水一样的平常事情来说,这就是“无为”了。颜徵对颜徽的话很受用,她也正在朝这方面努力前进着。

于是乎不多时,颜徵就叩响了颜徽住的雅间的门,摒退了看门的两个侍女便走了进去。

房间内陈设精致,配色明亮,且弥漫着一股酒香的味道。

房内正中的榻上颜徽侧卧,只手撑头,散乱的头发从额间垂下,身上着的白纱中衣瞬间在他扬起手来给自己灌酒后便被酒浸湿了大半,紧贴在颜徽的身上,隐隐约约透露出他紧致的胸膛。

颜徽懒散惯了,在家也不敢,也就在这里还自在逍遥着。

颜徵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颜徽身边,把他手中的小酒壶一把夺了过来,“身上的伤口刚好就酗酒,活该你疼!”

颜徽睁开眼,笑着看她,在他眼中,颜徵无论怎样都是美的,这样的男子装束更显得她三分英气,怪不得能把外面的那些女子迷得神魂颠倒。当然,颜徵是女儿身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他知道。

颜徵看着颜徽,想起来手里还提着只黄皮子,吓得她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哥,我手里的黄鼠狼怎么办?”

颜徽慵懒一笑,随即便躺了下来,“一只灵兽罢了,赶明儿放了便是。”

“但是我觉得它不是普通的灵兽,你不是说过吗,一只修行有为的灵兽至少要经过百年的时间才能说人语听人话,修为更高的才能幻化成人形。但是你看这个,很小的一只,看起来不过二十年左右的岁数,可我觉得它要比其他灵兽都有灵气,这是为什么?”

“修为都是可以经过风水和环境影响的,或许这只黄皮子修炼之地正是块风水宝地,这也不奇怪。”

颜徵一愣,看着身边的麻袋很是羡慕,在想如果她换块风水宝地修行是不是也可以大有长进?

“你就别想了,在风水宝地修行也是要看天赋的。”

颜徵一歪头,“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啊不对,他在骂她。

“你才笨呢!”

颜徽笑,这是他这几日来醉香坊第一次开怀大笑,他的阿徵永远都是这么讨人喜欢。

屋内的氛围好像凝固下来,颜徵想认认真真的跟颜徽道声谢,自己被他从小呵护在掌心里她是知道的,但是颜徽这次动用三魂之一来护她周全这是极危险的事情,稍不定心便有可能魂不附体,到时候便几乎与丧命无异了。

“……哥,今天谢谢你……我……”

颜徽含笑看她,虽是一身的酒气,但涵盖不住他对她的爱意。

“若阿徵对我也要言谢,那便是生分了。”

话音刚落,颜徵只觉得身子一个前倾,便被颜徽紧紧地搂紧了怀里,他周遭尽是酒气,胸膛的前襟还是湿的,她这样靠过去只觉得鼻间尽是酒香。

颜徵有些发懵,挣扎了下并没有挣开,反倒被颜徽搂的更紧了些,男子忘情的把唇瓣放在颜徵耳畔蹭了蹭,颜徵闻到了一股更加浓郁的酒气。

这个举动没让颜徵沉醉,酒香也没有让她忘怀,反而刺激的她身子挣扎得更剧烈,用尽了力气推开了颜徽,“哥……你别这样……”

不知道是酒的作用还是颜徽的举动,颜徵起身后面红耳赤的,很是狼狈。

颜徽想要伸手把她刚才蹭乱的鬓发整理整齐,却被颜徵利落的躲了过去。

“你在外面待了那么多天,还不回家吗?”

颜徽自嘲一笑,拿过酒壶又是一灌,“回去干什么呢?看着你为嫁给别人而忙活,最后再亲眼看你离开?阿徵……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实在是太残忍了吗?……”

颜徵眨了眨眼,越眨便发现眼睛有些控制不住的要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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