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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情爱两欠。7(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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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言怎么会不明白,虽然这些年,她从来都不说,他还是可以明白,他看穿她所有的寂寞,所有的悲伤,都是从倪沐风的身上来的,那个让她一生不得欢娱的男子,却在她的心中,怎么也去不了。

他落寞地转身,随着韩翊夜的脚步离开了病房,从此,那个他爱了七年的女子,就已经和她隔了千山万水,她说过,下辈子,那么凡凡,在奈何桥上,千万要等我,今生不能成全,那么,我祈求下一辈子。这是叫顾子言的男人,留给安凡最后的希望。

所有人都渐渐离去,病房里恢复了安静,倪沐风保持着跪地的姿势,看着躺在他面前,眉纠结的安凡,心,无不疼痛,胸口的那一块空虚仿佛又回来了,那么实在的感触,那么清楚的伤痛。

离开后,不是不痛,只是过于疼痛,找不到出路的爱情,总是那么让人绝望,他和安凡之间,真的是造化弄人,这两个人,有着深仇旧恨,却情根深种,安凡从来都不说爱过,可是在倪沐风说出那句“我爱你,不只是身体”时,心已经沦陷,她一直不敢去面对自己的心,她背负太重,她怕她的心,会沦陷,那么,那些仇恨,她该如何安置?

人这一辈子,最大的苦楚是,想爱不能爱,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那天,她决然地离开,留下了天大的误会,她说“你恨我吧。”注定了她的离去,后会无期。

他想起了他写给她的那一句“你若感到幸福,就告诉我,我们结婚。”等她醒来后,一定要问她,若是依然感觉到幸福,那么请告诉我,我们结婚。

倪沐风就那样傻傻地笑了,摸着安凡的发,“凡凡,我等了七年,可是,终究说不出那句话,对不起,请一定要醒来,我们结婚。”还没有说完,泪水就模糊了眼睛,安凡在视野中渐渐模糊,那女子在下一刻,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不是因为这男子的感召,只因为他的泪太炽热,滚烫了安凡的心。

倪沐风突然发现,这个女子就那样脸色苍白,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自己,顿时愣在原地,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她真的醒了,家里她从手术室出来已经快一天了吧,她终于醒来了。

安凡的唇有些干,欲动唇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倪沐风突然从晃神中惊醒,撑着床想站起来,许是跪了太久,膝盖生痛,他有些站不稳,幸好有桌子让他撑着,慌乱地倒了一杯水,坐在床边,扶起安凡,把水轻柔地递到了她的唇边。

安凡一直被动地看着这个男子的一切,他什么时候来的?她不知道,他还是没有一丝的变化,这四年的时间,似乎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什么影子,他在她记忆里,一般模样。

安凡只是轻泯了一下,便喝不下了,另一只手还挂着点滴,她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疲惫,已经接近油尽灯枯。

倪沐风看着这样的安凡,心就像别一直无形的手抓着,狠狠地撕裂,那个曾经冷漠地看着他,唇角会勾起嘲讽的女子,那个在他身下时,却还是一脸清明的女子,现在,已经没有了那些生气,他该怎么办?

两个人久久没有说话,倪沐风还是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安凡不知道是不是有不安,翻动身体想要离开他的拥抱,却被他抱得更紧。

“凡儿,对不起,我来晚了。”倪沐风的声音已经嘶哑,哽咽地说出了这句他们重逢后说出的第一句话,没有相思离别,只是深深的愧疚,泪终滂沱。

安凡在他的怀里身体颤抖,这个男子的泪,滴落在她的手上,带着炽热的温度,打伤她的心,这个曾经冷漠狠绝的男子,也为她染上了哀痛,恨过,怨过,终究抵不过爱,这些年,他在她的心里,总是无法淡去,半夜醒来,看见睡在身旁的槿莫,泪如雨下。

“不要说对不起,什么都过去了。”她学着原谅,毕竟已经经过了所有该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去纠缠在恨意之间,若能放下一切,她的心,就可以有一个停歇,不会再那么累了,她希望在未来和过往中找到一个可以立足的分界点,让她驻足,那便是幸福。

倪沐风听见她这样说,心里哀痛,她已经学会了放下,可是他,已经错过了她这么多年,他们两个的纠葛,纠缠了将近十年,这么长久的岁月,这么多的离别,终究淡不了那种虐爱。

倪沐风是个孤傲的男子,那些年,他把自己的感情藏得太好,生怕触动,便会覆水难收,那个时候,安凡是个淡漠的女子,一样把感情收得那么严实,她同样背负了太多。

面对死亡,所有的一切将不再是阻碍,能抓住的,就用力地去抓住,诚如有人说过,爱本来就不是外界条件可以控制得了的,只是当年倪沐风和安凡过于理智,把爱情化成一种煎熬。

往事已去,他们现在能抓住的,就只有彼此。

“是啊,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幸好你还在这里,我还有你,就什么都不在乎。”这些话,在那些分开的那些年里,他反复地说了好多遍,现在才有机会说出来,可是竟是这种场景,他眼眶尽红透。

安凡已经没有力气,全身倒在倪沐风的身上,脸上扬起惨白的笑容,看着倪沐风,倪沐风恍惚觉得,又回到了初见她的那个时候,她的笑容虽然惨白,却干净,没有一丝的杂尘。

“你带我回去吧,我想回去看一看我爸妈,他们一定是怪我了。”安凡抓着倪沐风的手,眼神哀求。

倪沐风反握住她的手,脸上是宠溺,勾起惨淡的笑容,“好,我带凡儿回去,但是,凡儿,你若是还感觉到幸福,那么我们就回去结婚。”倪沐风低头看着怀里的安凡,脸上的满脸的期待,不管过去了多少年,他和她,还是不曾陌生。

安凡料不到倪沐风突然说出这些话,愣愣地看着他,看出他的真诚,还有认真,心酸着,泪水就要夺眶而出,被该是四年前就应该说出来的话,到了现在,这个男子才说了出来,依旧没有变化的是,他爱她依旧如初。

“好,我们结婚。”安凡抱着倪沐风,狠狠地哭了出来,这一生,她能得到的幸福,就剩下了这一点,她想努力地去抓住,成全她和这个男子的幸福。

倪沐风感觉就像是一场梦,她终于答应了,跨过这么多年的烟尘岁月,她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怎么能不悲喜交加,他抱着她,泪水一样浸湿了她的病服。

倩倩带着槿莫站在门口,看着两个紧紧拥抱着的人,也是泪如雨下,这一对苦命的人,终于走到了一起,却是以这种方式,不过,爱就是一中灵魂的洗礼,不在乎能够陪对方多久,只要曾经得到过,便是最美。韩翊夜一直站在她的身边,揽过她的肩膀,为安凡她们衷心地高兴,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妈咪,妈咪,你睡醒了,你睡觉不叫小莫了。”槿莫跑进病房,站在安凡的床边,抓着床单,努力地想爬上去,却怎么也爬不上去,小鬼干脆不爬了,叉着腰,站在那里,瞪着安凡。

安凡从倪沐风的怀里回头,笑着看着槿莫,脸上还带着泪水,倪沐风伸手,便把他抱了上来,小鬼在他们中间钻个不停,看看安凡,看看倪沐风,不明白这个陌生的叔叔怎么和他的妈咪那么亲热?他很是妒忌,往安凡的怀里钻个不停。

倪沐风怕他干扰到安凡左手上的点滴,便把他抱了过来,小鬼不乐意,眯着桃花眼,警告地看着倪沐风,惹得倪沐风笑了开来。

“小莫,叫爸爸。”安凡侧眼,有些伤感,看到了走进病房的倩倩,突然泪如雨下,脸小莫的那一声“爸爸”,都没来得及听清楚。

“倩倩。”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一句的呼唤,她和这个女子的血脉相连,那些情感的碰撞,都是那么的深刻。

“安凡,你这狠心的女人,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让我有个消息。”倩倩哭着抱住安凡,虽然是责怪的话,却是情深意重,安凡怎么会不知道。

两个女人抱头痛哭,倪沐风和韩翊夜看着,也甚是感动,人生能得一真心知己,最是幸福。

“好了,相聚是喜事,不要哭了。”韩翊夜抱过倩倩,安凡抹干眼泪,看见倩倩找到了幸福,心有了复活的跳动,只要她幸福,那么就是最好的。

安凡环视了整个病房,却是始终没有见到顾子言,眸光黯淡了下来,他不愿意再见她了吗?是对她失望了吧?也好,不要还对她抱有希望,去寻找属于他的幸福,他为她做得太多了,她不忍心,他的幸福没有着落。

“凡凡,顾先生让我告诉你,一定要幸福,他一直记得你的诺言。”倩倩看出了她的心思,感到那个男子这么多年默默的付出。

安凡终于再也支撑不下去,倒在倪沐风的怀里,重重地哭出了声音,倪沐风抱着她,明白她的心,只能默默地陪伴。

倪沐风带安凡从法国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了,她的身体经过休养,已经稍微好转,只是那病根却是无能为力。

顾子言站在机场,看着安凡的背影,没有勇气站在她的面前,因为她脸上的幸福,从来都不属于他,只是,安凡,你一定要幸福。黯然转身,安凡就在那一瞬间转身,许是被那个男子的眼光灼到,看着他的背影,眼睛模糊。

这个男子,一直都是以这样的姿态去爱她,从来就不勉强,不责怪,那样默默的爱,一样沉重,安凡的泪,湿了眼睛,倪沐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知道她的心结,只是搂着她,没有说话。倩倩抱着小莫,生怕让小莫看见顾子言,若是小莫再看见顾子言,还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

他们相信,小莫和顾子言一定会有再相见的一天,现在最要紧的是,完成安凡的幸福,那么迫切短暂的幸福,让人的心,不由疼痛。

站在别墅前,安凡百感交集,再度回来,真的已经过了四年,就像上次回来一样,也是过了四年,不同的是,现在,她已经感到了幸福,身边有倪沐风,有小莫,有倩倩,还有韩翊夜,只是没有了那个一脸哀伤地看着她的杨辰,她知道了他的事情,包括廖静黎,不知道那个男子的旅程,已经到了何方?

周妈带了四五个佣人,已经等在门口,这是倪沐风吩咐的,新招来了几个佣人,因为现在的安凡,经不起生活的折腾,还有小莫,也需要照顾。

站在旁边的麦小青,一看到安凡,瞬间脸色苍白,面如死灰,手脚颤抖,险些站不稳,这些年,她也曾找过她,可是奈何找不到,如今,她又回来了,麦小青已经知道,她不可能得到倪沐风,可是,安凡的回来,有可能会让她走上牢笼之路。

“少爷,安小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周妈的双鬓已经微白,往事已去,林英的事情已经在她的心中淡去,毕竟,倪沐风欠安凡的,太多。

“是的,周妈,我又回来了。”安凡有些许的感触,走了这么多年,再回来,会在这里等她的,也就只有周妈还在,这个同样见过她的不幸的女人。

周妈笑着点头,其他仆人上去把行李拿了进去,倪沐风扶着安凡走进别墅,倩倩抱着小莫,韩翊夜跟在身边,一行走了进去。只留下一脸苍白的麦小青,跌坐在地上。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些年,她见到倪沐风的次数虽然不少,但是他从来就没有什么异样,她还以为,她做过的这件事情不会再被提起,如今,她却回来了,这该如何是好。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一个办法解决。”麦小青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向别墅外面跑去,没有注意到,倪沐风开回来的黑色bmw上,那两个黑衣男子,入猎豹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开车跟上了她的脚步,风雨欲来了。

别墅里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安凡突然就有些感慨,这时间,带走了好多,却也带来了好多,她失去了太多,却也得到了很多,比如倪沐风,倩倩,小莫,还有顾子言和杨辰对她的深情厚意。

小莫来到了一个新的环境,挣着跑下了倩倩的怀抱,在别墅里乱窜,一会跳上沙发,一会爬上楼梯,周妈已经知道了小莫是倪沐风的孩子,一边叫着“小祖宗你别乱跑”一边在身后跟着,怕他摔着,一屋子的大人,看着小莫和周妈,嘴角上扬。

“凡凡,累了吧,上去歇会。”倪沐风扶着安凡,想劝安凡上去歇息,倩倩也在旁边劝,可是安凡只是摇了摇头,看着他们轻笑,笑容单薄却美好,这个干净美好的女子,经过了这么多年,又回来了。

“我想去看看我爸妈,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安凡的眼光飘忽,看向别墅外面,倪沐风和倩倩找到,她心系那两个至亲的人,只好同意。

倪沐风抱起安凡,把她带到车上,周妈带着小莫,也跟了去,还有倩倩,韩翊夜,所有小莫,安凡希望他快要去她爸妈的坟前磕一个头,告诉他们,她现在已经得到了幸福,他们的公主,已经可以幸福了。

经过花店时,安凡亲自挑了三束白菊,大家都不明白她是何用意,不是祭拜两个人吗?怎么挑了三束花,可是没有人问,他们知道,安凡做的,自然有她的道理。

还是两辆车,黑色的bmw和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墓园,安凡站在父母的墓碑前,郑重地把两束白菊放到他们的碑前,跪了下来,轻轻地磕头,倪沐风没有阻止,他知道,她在和过去的那些纠葛做最好的一次辞别,随她吧,只要心能够得到拯救便好。

安凡抓着倪沐风的手站在起来,“小莫,看来,叫外公外婆。”安凡向槿莫招手,周妈把槿莫带到了安凡的跟前,安凡教小莫跪下,磕了头,小莫听话地对着墓碑上安详地笑着的安氏夫妇叫:“外公外婆,我是小莫,我来看你了。”说完还摸了一下墓碑上的照片,笑了起来。

安凡牵着他的手,眼睛有些红,“爸,妈,你们不会怪我对不对,我现在又了小莫,我很幸福,爸,妈,你们是不是也会为我高兴?”倪沐风把她揽入怀,对着墓碑郑重地说着。

“伯父伯母,轻你们一定要祝福我们,一定要。”说道动情处,抱着安凡,舍不得放手。

倩倩在旁边看着,也甚是触动,靠在韩翊夜的怀里,看着他们,很幸福,千帆过尽,我们还是回到了幸福的起点,一定要幸福。

安凡从倪沐风的怀里抬起头,牵着他向墓园深处而去,其他人隐隐约约地知道了她的含义,她是想来祭拜林英,可是她是怎么知道,林英也是葬在这块墓地的?

安凡把手里的白菊轻轻地放在林英的碑前,弯腰行了礼,对着照片里的人,轻笑。

倪沐风跪在地上虔诚地磕头,安凡叫小莫叫奶奶,小鬼一一照做。回来的路上,安凡看着倪沐风疑惑的神情,挽着他的手,笑了开来,“你很想知道,我四年没有回来,怎么知道伯母葬这里是不是?不告诉你。”安凡俏皮地笑着,晕开了一片灿烂,倪沐风的心,也跟着飞扬。

“好,既然凡凡不说,那便不说。”倪沐风突然打横地把她抱了起来,不顾身后还跟着倩倩他们,安凡怒瞪着倪沐风,他却不理会,径直地抱着她往车那边走。

身后的小莫被周妈抱着,兴奋地拍着手:“哦,爸爸抱着妈咪咯,好啊。”小孩子不停地挥着手,很是高兴,这份高兴,也感染了走在后面的倩倩和韩翊夜,倩倩看着他们,眼里带上了笑容。

“倩儿,你是不是羡慕他们啊?来吧,我也抱你好了。”韩翊夜故意捉弄倩倩,赵来的是倩倩的怒视,丫的,想趁机占便宜,想都别想,可是下一秒,却已经被韩翊夜抱在了怀里,倩倩脸红红的,没有说话,已经感到了幸福,安凡,我们都要幸福,要好好地幸福。

安凡和倪沐风,倩倩和韩翊夜的婚礼,是在一个星期后举行的,在全市最大的酒店举行,倪沐风急着向天下昭告,这个女子,便是他一生中的最爱,倩倩终于答应了韩翊夜的求婚,她和安凡,牵着彼此的手,踏入了婚姻的殿堂。

在从墓地回来的第二天,麦小青便消失了,安凡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倪沐风什么也不曾提起,他从麦小青那里得到的答案,已经在他的心里不知道黏了多少遍,他把她从安凡的世界里送走,麦小青和陈雄,终究在了一起,只是,却只能在牢笼中,一条人命,足够他们一生困顿、

婚礼挣扎进行,柳白生牵着安凡和倩倩,从后台出现,倪沐风和韩翊夜站在神父的身边,看着他们今生的至爱,缓缓地向他们走来,就是那么几分钟,他们得到了最心爱的宝贝,此生无悔。

柳白生郑重地把安凡的手放进倪沐风的手上,然后把倩倩送到了韩翊夜的身边,眼睛稍红,因为看着她们幸福,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他庆贺的事情。

“凡凡,倩倩,你们两个,一定要幸福。沐风,翊夜,你们可要好好对我的这两个宝贝,知道吗?”柳白生红着眼睛,对着他们四个说道。

“我们一定会的,您放心吧。”倪沐风点了点头,赞同韩翊夜的说法,柳白生才放心地入座,洪秀丽眼睛流下了眼泪,她们终于走到了最幸福的这一刻,他们真的很开心。

安凡穿着的,正是四年前她在婚纱店试过的婚纱,这些年,倪沐风都保留着,未曾被岁月遗弃,感谢这个男子沉默的爱,此生,已经无悔。

韩翊夜牵着倩倩,甚是感慨,连他都不知道,他竟然爱这个女子如此之深,在那些年里,他们争吵过,决裂过,可是还是哭着走到了一起,爱得沉重。

对倪沐风来说,得到这个女子,是他一生最不敢想的事情,他以为,他和她已经渐渐地成了两条平行线,如今,她就笑着,站在他面前,一如初见那时,她在阳光底下,对他安静地笑,一见惊心。

槿莫牵着安凡的婚纱,一生西装配蝴蝶结,一个英俊的小大人,他看着倪沐风和安凡,突然咯咯地笑了,场上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都看着这小鬼,不料,他却一语惊人,“亲一个,亲一个。”眼睛闪过一丝坏笑。

在场的人无不忍俊不禁,而后跟着他一起起哄,掌声响起来,“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声不断,连旁边的倩倩也跟着拍掌起哄,安凡的脸,在这片声音中,红透,瞪了一眼槿莫那小鬼,那小孩马上就笑了,伸出稚嫩的小手,拍了几下,再一度语出惊人。

“妈咪的脸红了。”全场静默了几秒,而后才爆发了出一阵笑声。倪沐风却已经捧起安凡的脸,专注地看着,而后吻了下去,这个女子又回到了他的身边,经历了这么多的爱恨离别,她带着最初的样子,回到了他的身边,那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最是暖透他的心。

安凡有一瞬的愣住,感受到他唇里的炙热,心里不知道什么地方开始融化,她的手,勾起他的脖子,回吻他,两个人,吻得缠绵。

所有人都静默了,他们明显看见了倪沐风眼里的光亮,是那种液体趟出的湿润,惊了许多人的心,这个女子,在他身边的日子那么短,他拥有着,并失去着。

倩倩眼睛湿润,看着难舍难分的那两人,想起那个女子一生的生死离别,她怎么不难过。韩翊夜轻拢她入怀,手圈上她的背,给她最温暖的肩膀。他知道,这个女子的心,一片明晰,不需要善意的谎言。

这一天,墨昔忆来了,杨宁来了,所有该来的,都来了,可是,杨辰和顾子言没有来。安凡看着空着的位置,心里悲凉。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周妈领着所有的佣人,侯在门口,把盛满符水的盘子,放在门口,看着安凡,眼眶有些红,她看着她一路走来,终于走到了一起,可是天意弄人。

“安小姐,跨过这符水,便能长长久久。”周妈扶着她,跨了过去,安凡扶着她的手,只说了一句谢谢,她感谢她,一路来,给过她很多默默的帮助和关心。

槿莫已经在佣人的怀里睡着了,这孩子在会场蹦跳了一天,如今老老实实地躺在佣人怀里,不时还笑出声音,安凡的手指抚过他的脸,笑得温暖。

“周妈,带小少爷去睡吧。小心点,他刚睡下。”周妈接过槿莫,抱他往睡房而去,安凡看着她的背影,有些许的难过,最后释怀,现在,他不是已经有父亲了吗?那就好。

安凡转身,牵起倪沐风的手,十指缠上他的手指,看着他,专注而且温柔,“风,你会不会后悔娶我。”眼前的男子,眉目俊朗,一顾,如天人。

倪沐风看着她,眼里严肃,他知道她需要一个明明已经知道答案的答案,去说服自己,“不会,得到你,此生无悔。”说完,把她打横抱起,向楼上而去。

豪华的卧室里,薄如禅娟暖色窗帘,被夜风吹起,在暖黄色的壁灯里,摇曳着,逶迤了开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和安凡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把她放在床*上,在暖光中专注地看着她,如同隔了好多世,他眼里的深情,滚烫了安凡的心,或许是因为死亡,他们才那么容易地走到了一起,他们的心一直都有对方,只是跨不过那道坎。

他的眼里渐渐氲氤起了情*欲,一波强过一波,那炙热的温度燃烧了他的血液,身体里有一把火,把他的血液,烧得滚烫,他想她了。

这些年,身边不是没有女人,他却再也动不了心,她们的靠近,只会让他更加寂寞,那个女子绝望的脸便出现在那些日夜,他的心,便为她,此前不去。

安凡看着他眼里的**,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渴望,她也想他了,想他无情时候的模样,想他挣扎的样子,想念他待她极好的那些往事。

“风。”一声温柔出口,语气里弥漫着一份浓浓的情愫,柔得可以滴出水,她的眼里有了迷离的色彩,他的心轻颤了一下,她也想他了嘛?这么多年,他们分开得太久了。

他附下身,把她压在身下,看她的眼,渐渐炙热和氲氤着野性的欲,望。她轻勾住他的勃颈,望进他的眼,深深地注视,眼底缠绵而且深情。

“凡儿,给我。”他的声音暗哑,低沉中透出了情*欲,看她的眼神,热烈而且虔诚。安凡轻轻低头,弓起身,主动迎上他的唇,他迅速回应,双手把他抱近胸前,手指撩动她的柔软,褪尽她的衣饰,把她平放在床*上。

看着她白皙光滑的身体,有呼吸沉重,低喘着把自己的衣服除掉,吻上她的唇,她的眉,她的耳垂,吻过她光滑细致的锁骨,一路直下,他怀着虔诚而且专注的心情去再度得到这个女子,现在的她,是他最挚爱的宝。

她在他身下,娇喘连连,身体缠上他的身体,表达这自己的渴望,第一次,她这么渴望这个男子在她身上的缠绵,原来爱,从来都是在换爱之中,对一个女儿来说,若不爱一个男人,怎么舍得把自己给他。她爱他,所以渴望,他来填满她的空虚。

“风,我要。”她迷离地看着他,有细细的汗水冒出了他们的身体,空调

的温度刚好,只是想爱的**过于强烈。他捧着她的脸,看见她眼里抑制不住的**,他的身体,温度急速升高。

他进入她的时候,那股电流迅速传遍全身,震动她的神经,她的双腿缠上他的要,配合他的律动,感受他的撞击,那来自灵魂的爱。

汗水不停地浸湿他们的身体,两个人却恍若未闻,不断地从各自的身体里索取那一份缺失了这么多年的爱。一时,满室只能听见缠绵诱人的呻吟和低喘,萎靡满室,春光一片,不知道延续了多久。

他们,分开了太久了。

两个人不知道缠绵了多久,在暖黄的灯光中,只能听见彼此的低喘气和呻吟声,暧昧地充满整个房间,似乎谁都不愿意放开彼此,就像这份得之不易的幸福。

缠绵过后,安凡软在倪沐风的怀里,用手指不停地在他的胸膛划着不明的字符,倪沐风抚着她的发,把她拉近自己的身体,突然想起来,在许多年前,她是他身边时,也曾这样比划过,他一直不知道,她在写些什么?

“凡儿,你在写什么?”他把下巴抵在她的发上,用力地吸了一下她发上的香味,那种清淡薄凉的香气泌入心扉,暖了他的胸膛,是的,她就是他的怀里,那么温暖的触动,那么真实的拥抱。

“写着和四年前一样的话呢,风,你想知道?”她调皮地挑了一下眉,看着倪沐风,对他抛了一个媚眼,眼里风华流转,一时光彩夺人,看得倪沐风心神荡漾,低头想吻她,她却俏皮地躲开来。

倪沐风无奈地看着她,“当然想知道了,那就请老婆大人告诉我吧。”倪沐风趁安凡不留神之际,吻上她的唇,抵死缠绵,唇舌交战,直吻得安凡无力,才放开。

安凡却不老实,把唇靠近倪沐风的耳,细细地吹了一下风,撩起了他的**,他的身体瞬间便有了反应,把她压在身下,吻过她的锁骨,耳边幽幽地传来了柔柔的女声。

“我在写,我爱你,爱你很久了。”

身上的男子有一瞬的停顿,更是抱紧安凡,用他的温度,去温暖这个在他生命中一直流离失所的女子,他爱她,也已经很久了,就像那年他说的那样,他爱她,不只是身体,还有心。

这一夜,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是他们幸福的开始,却也是幸福的结束,就像倪沐风想的那样,他得到这个女子的时候,也已经正在失去,只是,爱多一秒,便可以让他们在彼此的心中,,成为永恒。

谁说爱情,一定要和谐地在一起,对于倪沐风和安凡,他们在一路的爱恨情仇中走了过来,带了一身岁月的风尘,不过问彼此,在彼此分开的那些年,过得怎么样,因为他们,始终明白,这份感情,从来就是两个人的牵挂,从来不敢遗忘。

有人说,爱情,就是彼此的两个人,用各自的缺点,不断地折磨对方,但是,却怎么也放不了,忘不了。就如同倪沐风和安凡,他们两个的爱情,便是如此。

倪沐风会在清晨第一缕阳光落进落地窗的时候,起床亲自为安凡准备早餐,陪她做所有想做的事情,陪她去回味,去怀念一些美好,但是谁都不敢去提及未来,未来那么沉重,是他们心中放不下的苦涩。

安凡会为他准备好足够几年穿的衣物,她以为,这几年,已经足够让他,忘了她,然后拥有更美好的东西,可是,她看着满衣柜的衣服领带,她的眼睛还是会湿润,想到以后谁会陪在她身边,为他做这些事情,心难过得窒息。

年华已经离去,徒留,未来无望。

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多的离别和错过,花开时,明白相聚,花谢后,明白离别,花园里的花又谢了,是不是表示,离别的日子,已经近了?

幸福太过于匆匆,想伸手抓住,徒留时光在指缝之间不断穿梭,能抓住的,只是从手指间穿堂而过的风,似乎,从来就不曾拥有,也从来就不曾失去,爱,还是那样恣意盛开,明明知道离别,却总是不愿意放开。

对于安凡来说,她这一生的悲欢离合太多,有的时候,她会有些恍惚,失去了多少,得到了多少?她已经记不清了,那些岁月里的伤痛,那些无法忘怀的生死离别,在记忆里却慢慢清晰了起来,也许,是时候了吧。

突然就有一些难过,槿莫在花园的绿树红花中不断奔跑穿梭,美好天真的模样,她还来不及陪他走过他最好的时光,她的缺席,他会不会怪她,会的吧,因为离别,她也曾恨得那么决裂。

那些年,不是不知道,父母的离开,是因为找到了属于他们之间解脱的办法,可是,她却念念不忘,他们在她的面前,挣扎而亡的样子,血肉模糊的样子,叫她的心,疼了不知道多少年?

她离开倪沐风的生活两次,时间总是相差没有什么差距,她会问自己,这是不是命运的安排,她上辈子是欠了他什么了吧,不然,为什么,这一辈子,她要还的东西,竟然那么多,可是,她却还是爱上了。

安凡躺在摇椅上,藤制的模样,足够两个人紧贴而卧,她仰着头,天气很好,天空泛着蓝蓝的光点,折射出希望和纯洁的记忆。

她仿佛又看见了那一年的日光,她站在午日的阳光底下,天上阳光正好,耳边有蝉鸣声阵阵,就是在这个有点聒噪,有点闷热的午时,她遇见了她这一生中,最纯净的初恋,还有那个眉目间皆是温润的美好的男子,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被她弄脏的白衬衫,脸上皆是无奈。

那段日子,真的让人怀念啊,那么安静,那么单纯,是她现在,无法企及的时光,她会时常恍惚地看到那年,她任性地把自己不爱吃的青菜萝卜拨到他的碗里,看他在操场浑汗如雨,却不曾递上一瓶水,伏在午后的自习室里,看着身边的杨辰,帮她做笔记,奋笔如飞。他的眉间,落了干净的阳光,反射出最美好的温柔。

她曾经以为,也许她和杨辰,就该那样一直走,一直走,就走到了白发苍苍,从来就没有想过离别,那个时候的自己,该是多么单纯,多么的任性,她怀念那个温暖干净的男子了,杨辰,你可好?

安凡看着在花丛中追赶蝴蝶的槿莫,周妈跟在他的身后,寸步不离,已经入夏了,花快谢了吧,那个粉嫩的人儿,可得好好的,顾子言,你可曾恨我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当初,她愿意放下所有的仇恨和心痛,嫁给了顾子言,那么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那个商场威霸一方的男子,最终还是为她,红了眼眶,此情,不堪负。

她始终忘不了,那年,她一身萧索地站在巴黎的街头,看着被白雪覆盖的街道,还有来来往往冷漠的人群,她迷了路,那种心的迷失,她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心,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顾子言出现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一身黑色风衣,面目晴朗,站在她面前,对她伸出了手,他说,你跟我回家吧,我给你一个家。

他的这句话,让她记了好多年,在再一次萧索的时候,她自私地回到了他给她准备好的“家”,只是,从来未曾敢去面对他的心,她怕,一不小心,便会伤了这个骄傲的男子,这个像狂风一样的男子,席卷了所有人的眼睛,却从来不在她的面前,大神说过话。

那些年,她颓废,绝望,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什么也不敢靠近,惧怕这个世界,惧怕所有的人与事,他跪在她的面前,拉她入怀,轻抚她的背,说着不怕不怕的话。时常想起这些,每每泪流满面,她认识他才多久,他却愿意为了她,那么卑微。

顾子言的世界,来来往往的,就只有安凡,他把所有的时间,所有说不出的感情,所有无法得到的深情,都给了她,那些日子,她哭肿眼睛,他坐在她床边,不停地教会她学会坚强,强灌她吃东西,也许没有顾子言,安凡只能苟延残喘。

顾子言教会了她所有,教会她怎么样在商场上失败和成功,教会她怎么样去不喜于言表,教会她以什么样的姿态,去面对生活,独独没有教会她,该怎么样去爱上他?

有时候,安凡觉得,她是幸运的,她遇见了温暖了她的杨辰,遇见了陪她一起走过青春年华的倩倩,遇见了那个抚平她所有伤痕的顾子言,却独独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爱上了那个带给她一生厄运的倪沐风,这世界,真的好捉弄人。

安凡明白,她欠过很多人,杨辰,倩倩,顾子言,可是,她一直知道,她欠最多的,就是顾子言,他为她所付出的,是她想不完的似水流年,负了你,可曾恨我了?

顾子言,请一定要忘了我,我不值得你这样去记住,你的身边,应该站着一个眉目美好的女子,她会温婉地笑,会为你下厨房,为你洗衣服,等你回家,这些最简单的幸福,一直是你最渴望的,你一定要幸福啊!

有眼泪滑过安凡的眼角,她却浑然不知,保持着睁眼的姿势,看着这世界的鸟语花香,这无处不存在的阳光,绿树和红花,那么灿烂地,刺伤了她的心,却又有些释怀,这辈子,她活得,太累了。

突然就想起了那个眸光冷漠,薄唇凉薄的男子,他的岁月,她参加的不算多,却最是刻骨,他们互相伤害过,互相折磨过,互相把所有都赌光,然后,把自己也输了出去。

他们两个,就像两个赌徒,无穷无尽地赌着自己的所有,谁都不愿意最先把心交出去,那一句,谁先付出真心,谁就输了,这话,最是适合他们两个,到头来,却是心也没有了归处。

时光是一种尖锐的利器,刺痛的不只是心,还有更多更多的难以成全的失去,倪沐风骄傲,冷漠,冷酷了这么多年,如果他知道,这个女子,会在他的生命里,留下这么浓重的哀伤,不知道当年,他还会不会,把她带到自己的身边,只是,这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如果,有的只是,我们不想要的结果。

风把落红吹落在安凡的发上,带着那样颓废的美好,就像她的整个人一般,让人看起来,就像是没有了生气了的花瓣,颓然地躺在那里,等待命运之神的眷顾。

她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爱上了倪沐风,她只是清楚地知道,她恨他,很久了,久到她恍惚地以为,她已经忘记了是什么时候开始,久到,她看不清,她爱他的开始。

其实,这些年,她不是不想他,只是刻意地把那些所谓的思年,压在心底,压了将近整个青春,她倔强,冷漠,绝望,但是,却始终也无法忽略心中那小小的悸动。

想起他在耳边的话语,他说“我爱你,从来就不只是身体”,他会抽掉她手里的烟,告诉她,下次不要再抽,看见她不要命的灌酒,她分明从他的眼里,看见了心疼,只是,谁都不愿意先说爱,怕输了自己的心。

那年那天那夜,他抱着他的母亲,冷漠地看了一眼她,她就像被无数的刀子剜掉了身上不知道多少的血肉,心在狭小的胸膛里不停地跳动,却是太过于强烈,让她喘不过气。

在法国白色的病房里,她睁开眼时,第一眼就看见了憔悴不堪的男子,依然丰神俊朗,却已经失去了往日他保持住的冷静和沉着,她看见他眼里的泪水,迟迟不肯落下。

新婚那夜,他在她的身上,不断地索取,不断亲吻她的身体,以一种神圣的表情,那么虔诚地吻过她的额,她的眉,她的脸颊,她分明可以感觉到,他的吻落下的地方,皆是一片冰凉,他哭了,哭了好久好久。

这几个月,他在她身边,跑来跑去,生怕她有一丝的磕碰,她知道,他想留住她,这样小心翼翼的呵护,这样卑微的爱,她看着围绕她而转的他,眼眶时常红透,却不愿意让他看见,她能够给他的,除了苍白的微笑,再也没有别的了。

情深如此,已是无悔,那些前尘过往,渐渐淡出了眼眸,痴狂地恨过,义无反顾地爱过,留下的,已经没有什么,她的胸膛里,只留下了微微的跳动,嘴角,渐渐扯出了那抹如烟花般的笑容,谁说烟花最寂寞,只有她,是最美好的祝福。

起风了,她仿佛看见了槿莫向她跑了过来,他手里五颜六色的风车在风里不停地转动,像时光的年轮,把所有爱的,恨的,放下的,放不下的,都卷进了时光的隧道,再也会不到最初。

槿莫笑着,嘴里仿佛还喊着“妈咪,妈咪”,声音清脆,撼动了她的心弦,她伸出手,想把他拢入怀中,却怎么也抓不到他,心里有一处,轰然倒塌,手挥舞在空中,抓不住她的爱,她的不舍,她的遗憾。

手轰然落下,垂在摇椅边,像失去了发条的娃娃,再也没有了舞动的能力,她的眼角,一行清泪,沿着她的眼角,流入发间,凉了不知道谁的年华。

再见了,这世间,我所有,爱的人,你们一定得各自安好。

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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