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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缘法天定的冤大头
虺看了看这两只小妖，摸着自己的下巴，转身朝着宅子里面走：“你们还不快点跟上？”
“哦。”秦小六和涂悠然木然地应道。不跟上去在这里他们也人生地不熟的，虽然这条蛇看上去很可怕的样子，可这里也不像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地。尤其这里还是九妖大人带他们来的，应该不会伤害他们的。
当虺带着秦小六和涂悠然一起进了茶室之后，里面差不多已经坐满了人了。苏达寂正在上茶，白门、流夏两人坐在苏达寂的左手边，楼大妈在苏达寂的右手边，而樊青乐抱着樊飞坐在苏达寂的对面，这桌子边就没有什么空位了。
虺一进来就软成一团，变回了蛇的样子，缠到了苏达寂的身上。三角蛇头晃了一圈，最后她看着在座的几个人，没有什么表情道：“狐妖儿，你带回来的两只小妖怪我给带进来了。”
“嗯，辛苦你了。要喝茶吗？”苏达寂爱怜的摸了摸虺的脑袋，桌子上的空杯还有不少。
虺简单地拒绝了苏达寂的提议，脑袋耷拉在苏达寂的肩膀上，也就没有说话了。
苏达寂转头看向门口的涂悠然和秦小六，招呼道：“你们是妖妖带来的？不要客气，过来坐。”
“秦小六（涂悠然）这厢有礼了。”秦小六和涂悠然有些尴尬的看着在座的人，不知道自己怎么插入比较合适。
楼大妈指着自己的右手边让他们挤着樊飞和樊青乐坐下，涂悠然和秦小六也就有些战战兢兢地坐下了，低着脑袋，不敢说话。
白门看这两只妖怪，在自己的手机上划拉了几下，然后一口喝下了茶，问道：“诶诶诶！你们两个，是不是没有登记？”
“啊？”秦小六和涂悠然懵逼地看着白门，不知道白门是什么意思。
白门用自己的胳膊捯饬了一下流夏，让他给介绍介绍管理局的业务。
流夏咳嗽两声，露出和善的笑容对涂悠然还有秦小六说道：“建国以来新成立的神秘事务管理局拥有对神秘事物的管理分配权，为了更好地服务具有异能力的各位，我们需要对拥有不同于普通人能力的各位登记，当做国家对你们的正式承认。这个被认证之后，好处多多，两位要不要试一试？”
“啊，我们出来也是想去找管理局登记的！”涂悠然没有想到自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在这里就能遇到管理局的人了。
白门挑眉，说道：“你们应该是浮游山那个咔儿弯（小地方）的妖怪，撒子时候听说的管理局？”
就算是樊飞要做科普，也不应该这么快。
“我们是听九妖大人说的。”秦小六看白门的眼神很凌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
“九妖大人说我迟迟不能化形就是因为我没有在管理局登记，得到承认。”涂悠然眼睛发光的看着白门还有流夏，“九妖大人说的是真的吗？只要登记了，我就能化形？”
白门眨眨眼，瞪了一眼流夏。
流夏会意地说道：“是这样没错，不过也不是登记了马上就能化形的。你的实力已经超过化形期了，实力比较稳定，一般而言可以在登记之后，清修一段时间就成功化形的。”这件事没有告诉过胡玖耀，这家伙怎么会知道的？
涂悠然高兴得想要蹦起来，秦小六把这只兔子抱住，现在可不是得意忘形的时候。
“既然这样，等我们谈过之后，你们俩就先跟着我和白门局长离开这里。”流夏看这两只小妖怪很开心的样子，知道又是两个有为青年即将步入“黑暗社会”的悲剧要发生了。
涂悠然和秦小六都是点头如捣蒜，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出来给白门和流夏看他们到底是多么的愿意。
总之，茶室内的气氛一片和谐。
苏达寂看他们聊得差不多了，于是说道：“白门，你想做什么还不快点。”
现在和樊飞与樊青乐共处一室苏达寂是没有什么压力了，主要是樊青乐已经尴尬得不行了。虽然他们做了苏达寂自己不能接受的事情，但说到底没有真的想伤害他，苏达寂也就没有不依不饶的心思。
“哦哦哦，嘞个是个大事！”白门说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面八卦镜，结了个印法上去，八卦镜投射出一个男人的样子来。
看到显现出来的男人的样子，樊青乐立马低头恭敬万分，流夏更是正襟危坐，楼大妈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涂悠然和秦小六都默默不语。
东华帝君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着面前出现的这一屋子的人的影像，一眼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樊飞，还有可怜兮兮的樊青乐，又转眼看到了白门那欠揍的脸，问道：“什么事？”他当然清楚白门找他干什么，明知故问而已。
“你的嘞个手下，在小区勒种人嘿多的地方用的法术你该晓得，浪费了我们好多人力财力物力，我也要向上司交代，帝君是个明白人，晓得是撒子意思噻。”白门搓搓自己的手指，笑得相当的猥琐。
东华帝君眉毛一挑，说道：“他闯的祸，当然是他自己扛，我给他买单是什么道理？”他面上云淡风轻，可心里却还是咒骂着樊飞，现在樊飞的“债主”还找到他头上来敲诈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东华帝君说这话，樊青乐虽然知道只是说说而已，但心里还是重重一跳，又不敢随意插嘴，苦闷万分。
“嗯，帝君说的有道理。”白门说着，猿臂一伸揽过苏达寂过来，指着苏达寂的脸说道，“可是你手下公然抢人，强逼良家男子做媳妇儿，性质嘿恶劣。你总要给个解释。”
这个事还是白门在苏达寂泡茶的时候随口问了樊青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知道的原因，现在用来做筹码正好。
东华帝君面色一黑，没有想到这个罪证。樊飞这家伙也是，犯傻得厉害，明知道苏妲己是怎么个人，又怎么还会有信心能得到他的爱？
“樊飞这次下界考核最初五十年评价降为最低等，罚樊飞在凡间免费供管理局驱使五百年。至于樊飞醒了，他必须给你们一个满意的解释，还有补偿细条你们自己商定。”东华帝君想了半天，还是很不甘心地继续说道，“为了樊飞的错误，我特别拿我的私人珍藏送到你的局长室里面去，到时候怎么处理，看你自己。”
想着自己要送出去的东西，东华帝君就是一阵的肉疼。心里悲伤的东华帝君马上结束了这一场“视频通话”。
得到了满意的价码之后白门心满意足地把苏达寂扔出自己的怀里，反而被苏达寂扒拉住了衣服领子。看了很久苏达寂渴望的眼神，白门喉头发紧，连忙吞了好几口口水才道：“苏达寂，有撒子话斗直说。”
“有什么好东西，你可别忘了我。”苏达寂看东华帝君的样子就知道是要割出什么好东西了，苏达寂当然不会放过了。
白门一听是来分菜的，表情一肃，义正辞严道：“嘞个嘛，你要明白我们管理局向来斗是公平公正公开的。我嘞次来救你，出场费不能少。顺便嘞个街道被你们弄坏了，浮游山突然出现吓到了不少的人，都需要处理。东华帝君的东西全部都是补偿。我是不能挪用公款的。你想要好东西，那里！那个躺倒起的小土地肯定会让你满意的。”白门马上甩锅。
苏达寂嫌弃的甩开了白门，小气鬼一个。伸脚踹开白门，有些郁闷道：“你莫（别）喝水老，出去出去！”
楼大妈一脸慈爱地看苏达寂做事，完全不担心白门什么的。
白门扒着桌子，把自己的茶喝了之后干脆地站起来道别了：“我先带两个小妖怪回去登记，流夏，守好小土地和小妹儿，记到起谈判的要诀，莫吃亏！”说罢走过去提溜着秦小六的衣领，一手提起了涂悠然的耳朵，马上离开了这里。
茶室少了三个人算是空了不少，虺看了看流夏，又看了看躺着的樊飞，蛇头往楼大妈那边凑：“楼大妈，要不要把这个土地弄醒啊？”这么睡着，不容易谈条件啊。
楼大妈心领神会地往樊飞那里随手弹了一滴茶水，然后就想起现在不早了，问苏达寂道：“寂寂啊，你饿不饿啊？想吃什么大妈给你做。”
“我想知道为什么。”苏达寂是有些饿了，可他还清楚什么是轻重缓急。如果楼大妈现在不解释清楚，苏达寂不知道自己还敢不敢信任他们。他们都有那么久的交情了，不容易。
知道苏达寂是在说什么，大妈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对苏达寂叹息一声道：“这事还是让你大爷给你说吧，都是他的馊主意。”
这边说着话的时候，樊飞已经醒过来了。看到了苏达寂眼睛一亮，可又注意到了流夏和楼大妈，樊飞神色也有些落寞了。
听楼大妈都这么说了，苏达寂也选择相信。苏达寂转而抱住了楼大妈，有些撒娇意味地把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都报了一遍。楼大妈欢天喜地的就去给苏达寂做饭了。临走的时候还顺便用自己的平底锅威胁了一下樊飞。
流夏见樊飞已经彻底清醒了，于是露出职业性的微笑道：“樊飞先生是管理浮游山的土地神，身为土地神，对自己的职责不顾，反而强抢民男做你的妻子，后娶亲不成甚至杀出了浮游山，在大庭广众结印，使隐世的秘密几乎全部暴露在了普通人的面前，为管理局的工作添了很大的麻烦。樊飞先生你有何解释？”
樊青乐听到流夏的诸多指控，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扭头看樊飞，樊青乐的眼神变得有些无力了。
“我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一切都是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会承担起我的责任。帝君怎么说？”樊飞眼睛粘在了苏达寂的身上移不开，可他知道他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流夏看樊飞认错态度这么好，简直一点乐趣都没有了。幸好流夏也不是白门那样雁过拔毛的家伙，所以既然认错态度良好，那就看当事人怎么看这件事了。于是流夏拉了拉苏达寂的衣袖，让他说话解决这件事。
苏达寂恨不得打流夏，哪有这样扔包袱的？可这件事还是需要解决的，于是想了想，苏达寂道：“这件事也并不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情，东华帝君已经对你做出了惩罚决定，全权由管理局裁决就行了。至于以后，樊飞，我们最好不要相见。”
苏达寂认真地考虑过了，要说继续做朋友的话，苏达寂可以做到不在乎他曾经强迫自己要结婚的事。可樊飞能放下那种不可能得到回应的感情吗？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相见，免得大家都感觉不舒服和为难。
“……我！……！”樊飞不想他们之间只能形同陌路，但苏达寂的眼神很坚定，所以樊飞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
“是，我们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樊青乐代替自己的哥哥答应了苏达寂的条件。
流夏看他们达成了共识，乐得轻松：“东华帝君的惩罚判决的事一会儿到了管理局再详细告诉你，樊飞。你先和寂寂告别吧，我先出去等你。”流夏感觉到自己的手机在震动，他需要出去接电话。
虺警惕地盯着樊飞，缠在苏达寂身上的力度也是刚刚好的，不会让苏达寂感到难受。
苏达寂摸了摸虺的鳞片，对他们行了送神礼道：“恭送社神。”
“……你多保重。”樊飞喉咙发涩。苏达寂行礼让他很难受。
“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希望能如你所愿，再也不见。”樊青乐对着苏达寂深施一礼，然后拽着樊飞离开了这里。
觉察到了苏达寂的心里并不好受，虺探出舌头舔了舔苏达寂的脸颊，聊做安慰。